1. 想女兒的心情
不知道可以用什麼樣的語言表達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幾天,我的心情一直處于煩躁不安的狀態,每天早晨駕車去上班,看到車水馬龍的城市,看到來往匆匆的人群,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里好象我在尋找我知道已經失去的女兒。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如果人生可以輪回,我多麼希望駕車上班不是我,而是我可愛的女兒。然而,這只是一種幻想罷了。
前天,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要去看看女兒,其實,我并不知道那天是臘月23日,是人們說的小年。我和愛人還有開勝,開著女兒送給我們的本田小車,飛快的駛向北山坡一個叫龍嶺公墓的地方,女兒在那里每天都等候我們的地方。
雖然還沒有到春天,但我們已經感到了春意。涼意中滲出了春天的氣息。道路上已經沒有了冰雪,代之的是飄灑在漫天的黃土。一路上我們三人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想著自己的心事,我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我去看望的不是女兒,而是一位因病去世的老人,是一位為國捐軀的英雄,或者是瞻仰一位偉大的領袖,那該多好啊。然而,這都不是,這里躺著的的的確確是我們最心愛的女兒,一個沒有涉世的大學生。
到了墓地,她媽媽為她擺上了她最喜愛的德克士的產品,炸雞腿和果汁。我是一位無神論者,我心里很清楚,死者不能復生,我們為她所作的一切,她是不會知道的,但我們還是要這樣作,因為只有這樣,我們作父母的才能感到,她并沒有離開我們,她就在我們身邊。我們燒紙的時候,在心里呼喚她的名字,有時干脆就大聲的呼喊著姍姍的名字,是想讓她知道,我們每日每刻都在思念她。以此也在很大的程度上緩解我們內心的痛苦,撫慰我們內心無法醫治的創傷。
我是一個興趣極為廣泛的性情中人,朋友比較多,可是我現在最帕見人,是怕朋友提起我的女兒,我無法在那個瞬間追憶我在今年八月經歷的往事。可是在家里待的時間多了,就覺得女兒沒走,她就在我們中間。她的相片無處不在,幾乎我們現在的住房的所有空間,都能見到我的女兒。女兒的形象是那麼的可愛,那樣笑容可掬,每每我坐在電腦前,我就覺得不是我在那里,而是我的女兒在那里。早晨在我沒有起床前,似乎很多此被女兒的小手撫摸。因為她小的時候經常會惡作劇,當我還在流連難舍難分的天明覺的時候,她會用冰涼的手在我的肚子上猛然一摸,友好的提示:該起床了。可愛的動作,卻是我難忘的鏡頭。我常常在想,現在有她來以這種方式叫我起床該多好啊。
墓地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我每次去那里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不喜歡那里,我知道那里不是什麼天堂,說天堂,那真的是自欺欺人,人們把天堂說的很美,上讓要離開人世的人不要對死亡產生恐懼,也讓活著的人內心感到安慰,因此宗教都說,人活著是死,死才是永生,那都是騙人的鬼話。但現在我也不得不說,這里是天堂,因為女兒在那里,我希望她幸福,我祝愿她永生。她每天都可以以她靈魂的形式和我們在一起。
因此,每當我們去看老人的時候都會念道她的名字,希望她繼續被親人們呵護和寵愛。當我們吃好飯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會想到她,擺上碗筷,讓她和我們一起用餐。她媽媽在這方面作的很好。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不這樣痛苦,我什麼時候不是這樣漫無目標的活著。
人們都說,時間是最好的醫生,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愿如此……我等待在富有情感的時間,給我帶來好運,帶給我女兒-我們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