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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壬戌年是哪一年,壬戌年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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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壬戌年是哪一年

陳麥青

“三吳墨妙”特展目前正在浙江大學藝術與考古博物館展出。該展共展出93件(套)書法、繪畫作品,試圖呈現以吳門為中心的明代江南書法的發展歷程。

展覽中頗多珍品之作,如作為書法史上“吳門四家”之首的祝允明,此次大展及圖錄中,共有六件作品,數量不少,卷軸冊頁、信札小品皆備,且多精佳。其中那幅《夢游鶯花洞天記》楷書大軸,尤令人矚目。

展覽現場 攝影:盧紹慶

在家和相關學者辛勤搜求、深入研究的基礎上,經過一系列的準備醞釀,由浙江大學藝術與考古學院白謙慎教授為學術顧問、薛龍春教授精心策展的“三吳墨妙”大展,終于拉開帷幕。而在薛先生主編的同名圖錄前,有其題為“明代江南的文人與書法”的長文專論,開篇便揭出此次大展的學術目的和意義,以及相關延伸的地域概念:

作為書法史上之一個地域流派,吳派的成長、興衰與歸于沉寂,引起了人們特別的興趣,除了那些偉大的藝術家及其追隨者,流派的生成,它的運作機制、效應以及弊端更是研究者 的重心。對此作出恰當的解釋,不僅可以對紀的江南書法有更深刻的認識,對于理解此后的書法史生態——各種地域流派的潛揚沉浮——也具有重要意義。本文雖以吳派所在的蘇州為論述中心,但涉及的區域則包括江南的松江、常州、嘉興,乃至、揚州、寧波等地。

接著,又從“啟示與醞釀:自明初宋克(1327—1387)至沈周(1427—1509)、吳寬(1436—1504)”、“吳門四家:鼎盛時期的祝允明、文徵明、王寵、陳淳”、“天下書法歸吾吳:文徵明影響下的吳法”,以及“周邊的挑戰:紀后期臨近地區的書家如豐坊、詹景鳳、董其昌等”這四個貫穿相連的方面,結合展品,以其扎實的文獻史料功底和長年的書法藝術素養,從藝術史研究的視角出發,不僅全面客觀地梳理了明代吳法由興起發展到全盛輝煌,又如何面臨危機、漸生變化這一重要過程的主要脈絡,更通過一系列相關書家及其作品的探討解讀,勾勒并凸顯與之密切相關的文學、文化以及、經濟等諸多背景,從而又讓一件件作為出品展陳的珍貴文物,活化成學術研究的難得資料。

如薛先生文中述及:“吳派也醞釀于成化、弘治年間,此時的徐有貞(1407—1472)、劉玨(1410—1472)、沈周、李應禎(1431—1453)、吳寬、王鏊等人頗具書才。他們中有幾位是朝廷的,對地方的影響力可想而知。”此處所謂對地方有影響力的,大概主要指先后位至臺輔閣臣的徐有貞、吳寬、王鏊。據清初錢謙益專輯明代文壇詩家史料的《列朝詩集小傳》所載,徐有貞武功:“詩文取通達,不屑為雕章飾句。晚遭摒廢,放情弦管泉石之間,好作長短句,以抒寫其抑塞激昂感慨,有辛稼軒、劉改之之風。草書奇逸,自負入神,登山臨水,釃酒悲歌,筆墨,流傳紙貴。至今吳下推儒雅,亦必以武功為領袖云。”吳尚書寬:“學有根柢,言無枝葉。更好蘇學,字亦酷似長公,而其詩深厚醲郁,自成一家。少壯好學,老而靡篤……弘長,沾丏閭里,迄今未艾。”王少傅鏊:“弘治間,文體舂容,士習醇厚,端人正士,如大鏞之在東序,而中吳二公為之眉目,何其盛也…… 以修潔為工,規模韓、王,頗有矩法;詩不專法唐,于北宋似梅俞,于南宋似范致能,峭直疎放,于先正格律之外,自成一家。”可知其當年多以自身地位學養、乃至年輩人望等,吳中風雅,流風所及,無論是文學藝術,還是修身行事,皆影響深遠。

徐有貞《水龍吟詞軸》

此次展品中的徐有貞草書自作《水龍吟詞》大軸,即是其退官返鄉不久,與相繼致仕歸里的祝顥、劉玨諸友同游靈巖,吟詠抒懷后趁興揮灑、特贈“石田(沈周)親家”的精品巨制,《石田先生詩鈔》中曾有述及,明人俞弁所著《逸老堂詩話》更在記述徐氏游靈巖賦此詞時,稱“此詞膾炙人口,盛傳于世”。圖錄中并有龍德俊先生據林霄、李會軍兩位先生各撰的相關 改寫而成的解讀文字,可助品賞。若從現場展掛的原件一眼望去,那隨興流蕩的點畫書寫、一瀉而下的通篇體勢,又讓人對其暢述胸臆、慷慨心聲的詞作內容,有了更加生動形象的視覺直觀;而當年諸老登高聯唱、引領風雅的場景,也許由此能給人以更加豐富的想象,并得與史傳文字,印證互觀。

展品中還有幾件內容題材類似的小品,也可一并為說。如王鏊的《秋晚白蓮詩》扇頁,不僅行草灑脫、氣韻可觀,更有一段相關故實,似頗可助談資。前揭《逸老堂詩話》卷下有記曰:

弘治乙丑,王文恪公濟之丁內憂,郡守林公世遠延文恪修郡志。時館于西城書院,庭中有白蓮一盆池,秋晚一朵忽開,文恪有詩,云:“埋盆若個便為池,玉蘤亭亭有一枝。不似格者少,奈因開晚謝還遲。庭前曉日自相媚,江上秋風空爾為。我欲舉杯同此賞,天高露下月明知。”吳中縉紳能詩者和之甚眾,勍敵殊罕,惟枝山祝希哲詩云:“賓館秋光聚曲池,玉杯承露閣涼枝。孤寒未必宜真賞,開布何須怨較遲。長恨六郎殊不肖,徒聞十丈亦何為。徐搖白羽開新韻,想對薇花獨坐時。”時枝山翁亦預纂修郡志,故前云云,為字險韻,句句帖題,文恪獨加稱賞。

乙丑為弘治(1505),因知王鏊此詩當作于該年。而當時所修郡志,即刊行于次年(正德元年,1506)的《正德姑蘇志》,該志附名者七人:杜啟、浦應祥、祝允明、蔡羽、文徵明、朱存理、邢參,皆吳中文學之士,王鏊既主其事,志館中得閑吟唱,和者甚眾,則其一時風雅盟主,似可想見。文徵明《甫田集》(四卷本)中,亦有《奉和守溪先生秋晚白蓮之作》。至于祝允明和王鏊,關系尤非尋常,早在弘治五年(1492),祝氏就因主考王鏊賞識,鄉試高中,明人陸粲《祝先生墓志銘》中述其事稍生動,曰:“歲壬子,舉于鄉,故相王文恪公主試事,手其卷不置,曰必祝某也。既而果得先生,文恪益自喜,曰吾不謬知。”

在中舉前一屆鄉試之期的弘治二年(1489),到為準備應試而借住岳父李應禎處的祝允明,因一場突發而又持續頗久的疾病,最終竟連考試都未能參加,據《祝氏集略》中祝氏自記,自該年七月中始感不適,至八月三日發作,遂返回蘇州就醫,歷五十日方愈。而就在此期間的九月,恰逢吳中名士周庚(原已)下葬,尚在病中的祝允明盡管不能前往盡禮,但還是特賦題為《哭周院判原已(己酉九月賦。是日公還玄宅,予以疾不能送之)》的詩作:“雅道凄涼后,何情當此悲。斯人不易產,中壽豈難期。鵬兆將無驗,雞年竟莫支。心曾周晚末,目不瞑嚴慈。地有顏淵代,天無伯道知。負公茲一餞,西望涕洟垂。”據光緒《蘇州府志》卷七十九“人物六”,“周庚字原已,初名京。家世業醫,而庚喜讀書,工古文辭……成化中以名醫征,辭不獲,勉強赴京。簡入御藥房,尋授御醫,遷太醫院判,卒。庚為人清慎文雅,狀貌瞿然。雖為醫官,而業文不廢。其詩沉郁腴豐,有奇氣。尤善行楷,然皆不茍作。”則此際也以力倡古文辭并擅書藝而聲名漸起的祝允明,對周氏這樣的同好鄉賢有所追悼,也合常情,然大病未愈仍勉力賦詩,似又非同一般。而此次大展中一件吳寬致王鏊的手札,又透出了其中更多的消息,據圖錄中陳文波先生的解讀文字介紹:

弘治二年(1489)二月二十三日,吳寬的表甥、太醫院院判周庚(字原已)病逝于,于是吳寬廣邀其生前師友為他撰寫祭文,王鏊在受邀之列。周庚于當年九月下葬,在此前不久,吳寬寫下了這封信,并準備好了用于書寫祭文的卷軸,托人一同寄給王鏊,叮囑他盡快著手寫作,同時還請王鏊轉告周庚生前的部分朋友,希望他們也能在葬期前準備好祭文或禮物。為周庚而寫的祭文今存三篇,分別為吳寬《祭周原已文》、李東陽《祭周原已院判文》和儲巏《祭周原已文》,其中儲巏一文是應李應禎請托而寫,而吳寬請王鏊撰寫的祭文不見,王鏊只有一首題為《哭原已次匏庵韻》的悼詩流傳至今。

吳寬《致王鏊札》

并進一步指出:“應吳寬之邀為周庚撰寫祭文,對于參與者來說,或可看作一次特殊的‘紙上雅集’——以同題寫作這一與往常雅集相似的形式來寄托共同的情懷——對故人的追思,同時也一如既往地表達對這個雅集群體的 感和認同感。”祝允明內、外二祖祝顥、徐有貞,婦翁李應禎,皆吳中名流,且均與吳寬、王鏊以及劉玨、沈周等交好雅善,多有往還;祝氏本人雖年方三十,但也已經和同輩中名士都穆、文徵明、唐寅等一起,嶄露頭角,故其追隨前輩,應該早已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

《夢游鶯花洞天記》祝允明

作為書法史上“吳門四家”之首的祝允明,此次大展及圖錄中,共有六件作品,數量不少,卷軸冊頁、信札小品皆備,且多精佳。其中那幅《夢游鶯花洞天記》楷書大軸,尤令人矚目。此為弘治壬戌(十五年,1502)七月,四十三歲的祝允明到時,“因寓宿于故金吾一江令公之第”,遂為主人作此長篇賦文并精楷書成,文辭華美,筆墨遒麗,高大氣派。據圖錄中高明一先生的解讀文字介紹,“一江公”名叫黃琳,少祝允明十歲,是當時皇帝派駐的錦衣衛統領,其伯父黃賜,曾任司禮監,黃靖庵(名不可考)任禁軍,皆為權勢顯赫的中貴。故高先生最后指出:“祝允明在半月間絞盡才華,極用典之能事賦文來迎奉黃琳,除其收 御府且以宋人書法為多,是祝氏學習寶庫外,黃琳顯赫的背景,或是弘治五年(1492)始中舉人的祝允明的終南捷徑吧。”因憶將近三十年前,筆者為拙著《祝允明年譜》出版之際所作的序言中,曾寫下過這樣的想法:

世傳希哲為人“簡易佚蕩,不拘禮法”,“傲睨當時,軼出塵埃”。本譜在考明其身世遭遇、一歷的基礎上,比較注重對此的考察和研究。通過其早年五應鄉舉、七試禮部,以求功名;中歲堅拒友人勸試甲科,但仍從謁選得官,出仕州縣;一直到晚年棄官歸田,酒色、放浪山水這一系列事實,展現其個人性格和生活態度形成、發展的全部過程。同時,由其一方面鄙視科舉空疏,力倡古文辭,一方面卻規勸友人唐寅研習科舉程文,以取科第高名;一方面放情詩酒聲色,一方面卻自嘆“卜居憐屈子,說劍憶莊生”等情形,反映其內心思想的矛盾復雜。并通過其痛斥理學空疏、禮法虛偽,又深懼文人以筆、舌罹禍等文字,探求其放浪形骸、憤世嫉俗的原因所在。這些,對全面、真實地了解和理解祝允明其人其事,或許還是具有一定意義的。

《夢游鶯花洞天記》(局部)祝允明

而祝允明與黃琳這樣的中貴權宦及其家族的交往,恰是一個極有意思、又很值得 的個例,惜囿于當時的條件學識,僅據相關著錄,在弘治十五年(1502)譜文中系錄了譜主為賀黃璋夫婦生辰而撰書《偕美賦》一事,且不詳黃璋生平事略,更不知其即為黃琳仲兄。而系于同年的《一江賦》,亦僅知為上海博物館所祝氏書跡,也因無緣獲睹,未明是為黃琳而作,均屬憾事。不過,在日后的讀書中,又曾于清人王應奎(1680——1757)的《柳南隨筆》內,看到過這樣一則記載:

祝枝山作《夢游鶯花洞天記》,有行書手錄本更佳,向吳郡某氏。康熙乙巳,吳逆三桂遣人持數千金至吳收古書畫器物,遂以三百金購此本去。時吾邑顧翁雪坡(文淵)適在郡,用雙鉤摹出。余從雪坡之侄文寧(士榮)見之,卷首有白文“南溪草堂”印,卷末有朱文“希哲”印,亦雪坡所摹也。聞吳逆之使滿載所收以歸,渡江舟覆,此真本為龍伯取去,無復在人間矣。

如今面對實物,回味之下,更知展品珍稀,故雖多感慨,仍慶幸眼福。

“三吳墨妙”,不僅是書法、人物、地域、流派,還有史跡、細節、場景、;這樣的展覽,既示范著書法史、乃至藝術史的研究思路,更拓寬了學術文化、歷史等諸多領域的探索視野。

責任編輯:陳若茜

校對:張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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