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有什麼重大大災難
2002年,我國大連發生過一起重大的飛機失事案件。
這次中,包括乘客和機組人員在內,共112人全部遇難。
發生后,警方確定嫌疑人的過程出奇迅速。
普通乘客在乘機時,一般只會購買兩種保險:意外險和延誤險。
而失事飛機上的一名乘客此前在短時間內,從多家保險公司購買了7份意外險,保金合計超過160萬元。
縱然這位客已經身亡,卻不得不讓人生疑。
這位乘客,很快便成為了警方重點鎖定的對象。
隨著案件的展開,一則令人唏噓的故事拉開了帷幕。
一、突發意外 火勢兇猛導致無常降落
該可疑的乘客名叫,遼寧大連人。
他畢業于學物理系,在校期間品學兼優成績一直名列前茅,1987年本科畢業后順利成為本校物理系碩士研究生。
三年后拿到碩士學位,并被分配到大連市戶籍處,擔任計算機系統相關工作。
后來由于一些特殊原因離職,成為一名商人,自己開了一家家裝公司。
(學)
按照這種經歷來說,的人生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羨煞許多人。
然而,一年之后的他突然成為了一個中外的重大制造者。
這樣想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2002年5月7日晚上20時36分,由首都機場飛往大連周水子機場的北方CJ6136次客機準時起飛。
此次飛行時間大約50分鐘,王永祥是飛行時間超過11000小時的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并且擔任著北方公司訓練科科長。
副陳錫明飛行時間也已超過3300小時,技術精湛實力過硬。
當天晚上天氣狀況良好,按道理根本不可能出事。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晚上21時20分,客機準時進入大連空域。
周水子機場塔臺已經和機組人員取得 ,開始指示飛機進行降落。
王永祥熟練地抬起副翼,降下升降舵,松開油門。
飛行高度從12000米下降到6000米時,距離指定的機場跑道只有10公里了。
21時22分,飛機客艙內多名乘客不約而同,按響了服務鈴。
空乘人員馬上進入客艙后,發現客艙內濃煙滾滾。
空乘在排查后,發現在客艙尾部燃起一團大火。
此時,后排乘客已經開始,紛紛安全帶捂住口鼻,向客艙前方逃跑。
空乘馬上向機組報告:“客艙尾部起火了!”
21時23分,機場塔臺收到機組報告:“飛機客艙失火,火勢嚴重,濃煙已經充滿客艙。”
此時飛機高度已經只有不到3000米,距離降落跑道只有5公里,塔臺已經可以遠遠看見空中拖著滾滾黑煙的飛機了。
隨后塔臺指示:機組盡快降落,地面會安排好消防部隊,降落后之一時間可以進行撲救和疏散。
21時24分,塔臺再次收到消息:“機艙進火,煙霧已經影響視線,客艙內已有乘客。”
此時的飛機內部已經陷入混亂,客艙內多處起火。
乘客們紛紛離座躲避火源,向機門方向逃生。
狹長的走廊上擁擠不堪,踩踏、等現象已經無法控制,有限的救火手段也是掣肘難行。
比這還要嚴重的是:無序的逃生導致飛機重心迅速前移,機身瞬間失去了平衡。
在這局面下,機組人員最為著急。按照目前的失控局面,準時降落已經不可能。
不僅如此,猛烈的火勢如果到達油箱位置,隨時會發生。
沒有人能預料會發生在半空還是地面,如果是地面,帶來的損失將會嚴重百倍,但哪怕是半空,也是毀滅性的后果。
王永祥在危急時刻,做出了最后決定:
不在機場降落,而是繼續向前進入渤海海域,只有這樣才能更大限度地降低傷亡。
于是,他馬上降下副翼,后拉駕駛桿,讓飛機停止俯沖。
隨后,飛機飛過、飛過廣場、飛過石油七場,進入渤海上空。
而機場塔臺,再也沒有收到機組的任何信息。
(機場塔臺)
此時,北航總經理姜連英已經匆匆趕到公司。
他在飛機失事的之一時間就接到了。睡衣朦朧的他瞬間猶如雷電激過身體,大腦一片空白卻又強撐著沒有倒地,然后穿著睡衣就沖出了門。
塔臺向他匯報了飛機目前的情況:
飛行高度重新回到4000米,目前已經飛過機場范圍,向著最近的海域飛去。
姜連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他明白了機組人員的計劃。
為了降低事故帶來的損失,這無疑是更好的辦法。
可是,前方是繁華的商業區和居民區,周圍還有金家街、甘井子、梭魚灣、鉆石灣、蟹子灣五座公園。
現在正是晚飯過后人們在外乘涼消遣的時間,萬一失控的飛機沖向這片區域,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姜連英急得團團轉,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外冒。
不過目下情況實在不能急躁,他馬上 和消防部門,說明了情況,希望馬上組建一支海上搜救隊伍,并盡快疏散海邊民眾,以免發生意外。
與此同時的飛機內部,火勢迅速蔓延,部分線路已經遭到損毀,尾翼和引擎失去控制。
幾秒鐘之后,機身突然向右側傾斜,機頭部分承重達到上限無法抬升。
緊接著,機身斷為兩節。
萬幸的是飛機已經脫離陸地上空,朝著渤海面沖去。
21時44分,在塔臺收到失事報告21分鐘后,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滾滾濃煙,飛機砸到海面上,掀起數十米高的水墻。
附近海域中漁船上的漁民目睹了這起生平未見的事故,隨后馬上向搜救中心報告了具置。
二、客機墜落渤海灣 112人無一幸免
救援人員趕到飛機降落海域時,這架麥道A82型客機已經緩緩沉入海底。
漆黑寂靜的海面上,零星散落著各式各樣的行李、衣物,還有來不及收拾的餐盒紙屑。
冰冷的海水吞沒了除此之外的一切重要物品,仿硬生生吞沒了人們不安躁動的心。
一彎新月靜靜籠罩上空,海水也出奇的靜謐,沒有風聲,沒有呼救聲,沒有哭喊聲。
如果空氣中沒有濃烈的油煙氣味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安靜閑適,美輪美奐的夜晚。
救援隊的警報聲、馬達聲、高音刺耳的嘯叫打破了一切。
(海上搜救隊)
這是一個刻骨銘心的夜晚。
警方前后出動了40多艘大型船只和不計其數的小型船只,17742人次參與救援,經過33個小時的努力。
最終,搜救隊無奈給出最后的結果:
全機112人,包括9名機組人員,96名中國籍乘客和7名外籍乘客,全部罹難,無一幸免。
結果是有了,但搜救行動一直持續了6955個小時。
北航總經理姜連英心如死灰,該如何面對112名遇難人員親屬的詰問?該如何承擔這麼多無辜生命的驟然消逝?該如何向解釋如此嚴重的事故?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坦然面對。
公司上層開展了緊急會議,決定先徹查飛機失事原因,首先給遇難者親屬和一個交代,然后開始進行下一步的善后和賠償任務,最后解決對以后工作的部署問題。
(失事客機部分殘骸)
調查團首先 了該工程師潘明奇。
他是從空業過來的,曾過級“十佳飛行員”的稱號,是一位非常可靠的嫻熟工程師。
他表示,該飛機在3月27日到4月2日期間進行了一次5A級檢修,因此飛機各部位均會正常運行,沒有驟然起火的可能。
隨后 了首都機場地面,得到的消息是在飛機起飛之前對飛機攜帶的行李和燃油質量進行檢查并記錄,都在正常標準之內。
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話,為什麼會突然起火呢?
理論上飛機內部起火的原因只有三種:
燃油質量不純導致油泵失靈;飛機燃油泄露后接觸高溫或明火;烤箱溫度過高起火。
燃油已經由首都機場地面證實,沒有質量問題;工程師的結論是飛機各部位狀況良好,不可能無端泄露燃油;那麼,就只有烤箱了。
然后,就只能等待打撈隊伍了。
幾天后,隨著烤箱被打撈上來,調查組發現烤箱并沒有著火痕跡。
那麼問題出在哪里呢?
就在這時,打撈隊又傳來新的消息,他們找到了飛行記錄器、座艙交談記錄器和黑匣子。
通過這三個物件,可以讀取機艙內機組人員的全部記錄和對外通話記錄。
也就是說,根據這些記錄就能夠了解失事時飛機內發生的所有情況。
(黑匣子)
經過分析,調查組知道了當時火源出現在客艙尾部:
先是滾滾濃煙引起,有限的撲救工作并沒有阻止火勢蔓延,后來客艙多處起火逐漸燒到機艙后,飛機失控。
客艙尾部起火,就不會是機械問題。
因為所有的線路都在地板下面。如果是機械問題導致的話,機艙內會之一時間發現問題,不可能是客艙起火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才被發現。
排除飛機機械問題、機組人員操作失誤問題、天氣原因,所有人都想到了最不愿意面對的情況。
“5·7”事故處理小組負責人、安全生產管理局副局長閃淳昌在7月31日,對外表示:
原因基本排除北航機組人員和天氣問題。
消息一出,遇難者家屬和外界人員頓時人心惶惶,排除這兩種原因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人為原因嗎?
三、殘忍的縱火者 騙保的
“5·7”發生后的第四天,事故處便開始了遇難者遺體認領和善后賠償工作。
幾個月下來,已經找到的214份遺體及尸塊樣本,均由經DNA驗證后的88位親屬悉數領走并火化。
該次中購買了航意險的44名乘客,也得到了應有的賠償和。
(生前照片)
只有一個例外,那便是的遺體。
遺體被找到后,就馬上在4℃的冰柜中進行保存,除正常的檢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包括的家屬在內。
而他購買的7份航意險也被要求暫緩賠付,其家人被告知:需要在查清事實和認定責任后按有關規定進行。
于是,的家人在惴惴不安中度過了整整7個月后,終于得到了最終的回應:
調查認定本次系縱火造成!及保險公司對的遇難不予任何賠付。
盡管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但的母親和妻子還是全身欲哭無淚。
不僅是他們,所有人想不通他縱火的原因。
的妻子李某是江蘇連云港人,曾在學哲學系就讀,在校期間認識了并確定戀愛關系,后來也去了大連參加工作。
研究生畢業后,在大連市戶籍處工作。
后來因為分不到住房,辭職去一家電腦公司工作,1993年兩人在大婚,兩年后育得一子。
在新公司不斷升職加薪,還如愿以償分得一套房子。
同時,李某的事業發展也很好,兩口子的收入在當地能過得富足,夫妻倆的生活質量越來越好。
在2001年,突然辭職下海,自己開了一家家裝公司。
經過一年的苦營,已經小有所成,員工發展到十多名,業務也逐漸多了起來。
五一假期期間生意很好,新增了十個訂單。
根據的哥哥介紹,并沒有太多債務上的壓力,更大的欠款是材料公司的3.3萬元 這對公司目前的狀況來說,根本不算問題。
其次就是車貸和新買了一套房子的房貸。一個月加起來也就是幾千塊錢,對于收入不菲的夫婦來說這也不是難事。
照此看來,并沒有蓄意騙保的動機。
可是調查組基本確定是人為縱火后,依然認為他有作案動機,原因有二:
首先,一個事先購買7份保險,保金累計高達160多萬元的乘客很難逃脫嫌疑范圍;
其次,當天在飛機上的座位,就是在客艙的最后排。也就是說,最初的火源就在他的座位旁邊。
經過遺體的比對后,發現他的燒傷情況是最嚴重的。
那他為什麼要惡意縱火呢?
遇難者家屬和對此事比較關心的民眾不敢相信:
一個高級,年過40,已經是7歲男孩的為何會做出如此瘋狂且殘忍的事情?
妻子李某表示,事發前也沒有什麼怪異舉動,每天早上九點出發去公司上班,一直忙到晚上九點回家。
回家后,他會陪兒子玩,一切都很正常。
案發4天前,他還開車帶著全家人,去了大連海濱路游玩。
唯一奇怪的是,他去這件事,妻子完全不知道。
據李某回憶,案發當天早上他照常9點從家里出發,走的時候也沒有交代自己要去的事。
晚上七點多,他突然打來說自己在,準備乘飛機回大連。隨后收到了他發來的,是號。
根據線索,調查員很快去了的公司。
根據公司員工回憶,那天中午突然說要去索要一筆四萬左右的欠款,回來后給員工發工資。
到達后,他停留了幾個小時,晚上還給施工隊打了,問了工程進展。
至于他在發生的事,門也進行了調查,但詳情并不清楚。
那麼,門最后是如何確定就是縱火者的呢?
(機場安檢)
在首都機場,調查人員調取了當天的機場,找到了的全部行動跡象。
在安檢X光機器留下的影像記錄中發現:的包里裝了5瓶可樂,其中一瓶的顏色有略微不同。
經過各種飲料和液體的比對后,確定那瓶特殊的可樂瓶中裝的是。
根據對遺體的檢查,發現他的右足、右側大腿以及右部、背部燒傷程度嚴重,左側身體部位燒傷程度較輕。
由此,專家確定:在整個燃燒過程中,始終沒有離開座位,一直著固定坐姿!
另外,客艙和機場內其余死者絕大多數死于中,只有和靠近后排的幾名乘客死于嚴重燒傷。
種種證據都倒向最后的結論:
乘機時攜帶了,并在座位下縱火,導致了這場的發生。
三、沉痛的代價 換來血的教訓
的家人在2002年12月6日下午,被召到大連市分局。
家人被告知了調差結果后,終于見到了的遺體并領取了死亡證明。
兩日后,的遺體在大連殯儀館進行火化。
中外的“5·7”案件至此,終于告一段落。
案件雖然結束了,但很多事情卻永遠無法磨滅。
首當其沖的,便是遇難者家屬的心靈創傷,尤其是24具沒有找到的遺體的家屬。
這對他們來說,是尤其難以承受的沉痛打擊。縱然得到了賠償和又怎麼樣呢?生命消逝永遠無法復還。
而北航也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除了了一架正值壯年的客機,然后更有王永祥、副陳錫明以及其他機組成員的生命。
這一切后果又該由誰來承擔呢?
俗話說“償命欠債還錢,”如今縱火者自己也已殞命,還能要求他償還什麼呢?
經過幾個月的善后工作,和公司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總算是讓這起有了交代。
生命只有一次,時光無法倒流,歷史的車輪永遠不會停止。
但前車之鑒亦是后事之師,“5·7”的發生為整個行業帶來了血的教訓。
除中國總結了此的深刻經驗外,也撥款8億元進行了安全保障系統的建設,主要用于飛機機艙改造、假裝機載防撞系統、添置貨運安檢設備和案件流程改造等方面。
值得注意的是,在“5·7”之間,安檢流程對乘客攜帶飲料的規定并沒有嚴格規定,甚至允許每位乘客攜帶兩瓶白酒乘機。
自此之后,機場安檢任何乘客攜帶飲料等液體通過,甚至需要脫鞋檢查。
在鐵路、地鐵等出行方式的安檢過程中,乘客攜帶飲料也必須現場喝一口才得以通過。
心理永遠是一項復雜的課題,人心的險惡也是難以衡量的。
只有通過的約束和各種細致全面的安保工作進行改善,才能盡量減少人為制造災難的發生。
同時,這也需要我們每個人的自我約束和互相。
參考資料:
盧嶸.《:縱火制造大連》.[J].山東消防.2003.(01)
張明祥.《冷靜應對重大突發——“5·7”采訪有感》.[J].記者搖籃.2002.08
偉.《尋找災難的源頭和秘密——大連“5·7”搜救采訪散記》.[J].軍事記者.2002.06
吳新.《“5·7”是縱火》.[J].民防苑.20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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