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測算
八字精批 紫微鬥數 八字合婚 終生運勢

7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leadcom 1 0

7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

堯育飛

在晚清著名報人王韜(1828-1897)的日記《蘅華館雜錄》中,夾雜着兩份《蘅華館印譜》,其中之一冊收錄王韜所和自用達20餘方。在每一方印蛻周圍,王韜都簡要敘述的來歷。王韜日記中這兩份突如其來的印譜,給日記研究者提出了新的問題:日記和印譜這兩類文獻之間存在怎樣的關係?日記能為研究帶來什麼?日記中痕迹的存在是否可以修正人們對日記的定義?

一旦我們帶着尋找信息的目光去閱讀日記,可能會驚訝於日記中存在如此眾多的信息。日記的封面有,日記的首頁有,許多日記的天頭、地腳,甚至正文中都有。在日記正文中, 的記載也數見不鮮。從許多方面來說,日記都堪稱“集散地”。我們不禁要問: 為什麼要在日記中保存這麼多 ,留下的痕迹?

一、作為“集散地”的明清日記

在古代中,是人際交往的工具,一定程度上成為人們身份、地位、所有權的標誌。在許多場合,包括買賣和交易、收發信件、表明擁有某物時,往往都需要。堅固的成為一種信念和精神寄託,擁有甚至比生命更永恆的信譽。有許多別稱,時期趙汝珍在《古玩指南》中說,“之名稱極繁,曰璽,曰寶,曰印,曰章,曰圖章,曰圖書,曰圖記,曰鈐記,曰鈐印,曰記,曰戳記,俗曰戳子等不下十數種,其實本體上並無少異,只是名稱之不同耳。”紛繁的命名往往與它的使用功能有關,而這些功能又體現於日常生活和事務之中。於是記載日常和事務的日記最終難免要 的成分。

日記與有關者,大約分兩類:一類為圖像,是在日記中的“留影”,包括印蛻、摹寫的印文等;明中期以後,隨着石刻的普及,印蛻在日記中“出沒”的機會也越來越多。一類為文字,用以描繪形態,、遞等情況者。這兩部分內容均十分豐富,以圖像來說,僅僅印蛻就包括日記 所鈐及遞者所鈐,分佈於封面、冊首、冊尾等處。如潘祖蔭(1830-1890)《潘文勤日記》冊首即鈐印累累。日記中的,若鈐印於日記冊首或封面者,可以幫助考訂日記的遞等問題。如楊堅(1923-2010)根據郭嵩燾(1818-1891)咸豐十一年(1861)二月十二日之一行頂端“蓋有一顆一公分左右見方的篆書陽文‘小樗氏’的圖章”,推測郭嵩燾部分日記曾經郭慶藩(1844-1896)收。(楊堅《 郭嵩燾日記》)另有一類,則是日記中的其他,包括日記 經眼的。它們或鈐印於日記冊中,或被 用文字隨處記載。日記中的這些信息在考訂真偽、利用鑒定書畫等藝術作品時,有重要價值。 這些材料,張小庄等人編著《清代筆記、日記中的書法史料整理與研究》《清代筆記日記繪畫史料彙編》《明代筆記日記繪畫史料彙編》《明代筆記日記書法史料彙編》已多有輯錄,儘管這些著作並未以為中心,卻已然鈎稽了諸如《味水軒日記》等日記中的諸多材料。這些從屬於書法、繪畫的信息,是鑒定書法、繪畫真偽,辨明其流傳歷程的重要證據。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潘文勤日記》冊首鈐印概況

明清日記蘊個體日常所用、所見信息,堪稱個體的“信息庫”,儘管這個“信息庫”規模有大小之別,卻承載個體及周邊的各類信息。如果參酌傳統印學的研究,利用這些材料,有助於解析不同之間的差異,有助於辨析與個人有關的其他文獻的真偽。

日記显示了古人對的 ,承載了它們研究的心得。在公開的印譜和筆記材料中,可見古人對的注意。在私家日記中,一些較為主觀的對的看法,保存更多。如賀葆真(1878-1949)光緒二十三年(1897)三月六日記載閱讀張穆(1805-1849)所編《閻潛邱年譜》,此書為其祖父購自河間,“首頁有潛丘印”,賀葆真即據此推斷“此必張石得其圖章,因印於每冊之上”。

日記記載印事涉及的篆刻、的購、用印的規則、經眼的概況等。這些與官印、私印有關 可以增補研究的材料,有助於提出新的問題,也有助於推動研究探索新的。例如,徐兆瑋(1867-1940)日記就記載大量真偽、刻印等事宜。有的材料涉及較為罕見的,如惲毓鼎1916年二月二十九日日記記載:“農會例會,啟用京兆尹頒發京兆省農會圖章(文曰‘京兆省農會之章’)。”許多在日常生活,也不忘叮囑下人攜帶圖章,這是他們日常交際不可或缺的工具。如嚴修光緒二十年(1894)十一月初七日日記,要求下人慎重對待他人請託書寫對聯,並提醒他們攜帶圖章,表明嚴修對贈送對聯有自己的定例,這種定例不僅體現在贈送對聯的數量上,還體現在對聯是否鈐印上。也因此成為人際關係親密疏遠的分界線。

日記記載的私人評語,有助於全面認識一些歷史上刻印名家。對趙之謙(1829-1884)的刻印成就,今人稱許居多,而王闓運(1833-1916)同治十年(1871)七月十一日臨行時,趙之謙贈印,但王闓運卻在日記中:“撝叔贈余名印,同人以為奇遇,不易得也,然刀法殊不在行。”同治年間趙之謙治印名聲甚大,但在一眾公共評價之外,王闓運私下卻認為趙之謙刀法不在行,給予十分嚴厲的批評。

日記對研究人物生平事迹也有諸多幫助。如吳大澂(1835-1902)《愙日記》揭示僅咸豐十一年正月至三月,就為郁子梅鐫“玉湖釣徒”“阿”“梅花似我”等五方,又為吳雲、金方輿、金潤方、周存伯、鈕叔裳、潘椒坡、陳新甫等人治印近二,白謙慎在《吳大澂和篆刻》一文中即據此推斷吳大澂很早即從事篆刻藝術,風格上既宗漢,亦有學習元人細朱文者。又如學者陳言利用周作人(1885-1967)日記中鈐印,推測周作人最早的書或許叫“光霽書屋”,並梳理張樾丞等治印名家篆刻“苦茶庵”等的時間 (陳言《和書法里的周作人書》)。而一些失落的印事也可憑藉日記材料鈎沉出來,如李軍利用潘鍾瑞《香日記》補正吳昌碩早期印譜的編訂曾獲潘鍾瑞(1822-1890)幫助。(李軍《吳昌碩早年在蘇州事迹補考——以潘鍾瑞香日記稿本為主》)。

綜上所述,日記的神奇之處在於, 的各種研究,所需的諸種材料,幾乎都能從中找到。就其最為本質的屬性而言,既是典章制度的產物,也可以是說是雕刻的工藝品。由於所使用材質的堅固性,往往具有考古學的價值,人們可以據以推斷雕刻的年月,流傳的經過。同樣,也可以就其藝術價值發表各種各樣的評判。畢竟是手工藝品,所蘊的文字,是以不同刀法刻出,所以的表面和紋理都構成一種藝術和審美。這方面的研究當然也讓人陶醉。 它所使用的材料,生產、過程也同樣備受人們 。當然,人們最關心的還是背後的人,無論是印人還是的流通者、使用者,都展示何以被使用,價值何在。的接觸者身份各異,地位不等,男人和女人,和民眾,文人和匠人,商人和其他手工業者,每個人接觸到的都不一樣,許多不只擁有一方,即便一方相同的,不同的接觸到的不同方面。如上所示 的各種可能研究方向中,與人有關的研究無疑是日記研究最有可能取得突破的地方。

沒有問題,日記是“集散地”;沒有問題,這一“集散地”有待於研究者開拓。問題在於如何開拓?本文主要以三種日記為中心,解析進入“集散地”的基本路線。通過高心夔《佩韋室日記》,我們試圖理清與日記 的關係;通過張廷濟《張叔未日記》《清儀閣日記》,我們試圖探討的價格和印史懸案;通過《黃秉義日記》,我們試圖分析用印的則例。這種研究設計基於如下目的:利用日記材料增益研究;解決通常的研究所不能解決的一些問題,甚至提出一些從前不受 的議題。“沿着舊地圖,找不到。”最終,我們希望研究的成果可以反歸日記研究,促進人們對日記的新認識。

二、高心夔《佩韋室日記》里的信息

晚清名士高心夔(1835-1883)曾為曾國藩幕僚,又與王闓運等人同為肅順(1815-1861)門下“五君子”,喜縱談,著作中頗多情緒語,散發濃厚的文人習氣,袁昶(1846-1900)認為高心夔“心跡文詞俱類柳子厚”。然高心夔也是晚清治印名家,《再續印人小傳》稱其“擅篆刻,專主生峭,不落恆蹊,於浙皖兩派外別開生面也”。所著《佩韋室日記》中保存許多治印材料。高心夔一生嗜印,曾自言,“凡人畢生不能一無嗜好以娛閑情,予於茲事,何能恝爾。”他將刻印之事作為閑情嗜好,這種對刻印的自覺,提升了他對的認知。對高心夔治印的心志、情趣及藝術成就,張劍在《高心夔日記》“前言”中已有較多揭示,並統計高氏所刻達70餘方,治印為曾國藩、莫友芝賞識等。高心夔將刻印、贈印、收印等印事記錄在日記中,是將印事看作生活中值得紀念的事情。不僅是高心夔生活中的重要物件。通過的記載,高心夔還在日記中搭建 的生活脈絡。儘管高心夔可能無意於通過重整他的日常世界,但在他散亂的日記中,卻時不時浮現的影子。讀高心夔日記時,不難建立一種基本的認識,即是梳理高心夔生活秩序、心態變化的重要事物,是高心夔日記的一條“金線”。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高心夔致莫友芝信札

嗜好的高心夔在生命的許多重要時刻,都會用到。他的日記始於咸豐庚申(1860)五月五日,這一天,高心夔躊躇滿志,知恥后勇,開始他的“佩韋室日記”之旅:

庚申夏五月五日戊戌(1860年6月23日),午驟雨,旋霽。予在淀園。是日予二十八生日矣,古十五志學,予將倍之,而荒惰若此,遂惕然有親書向道之意。遣奴子王慎奉書尹杏農、李眉生兩先生,問為學之要;又致書易笏山孝廉佩紳,以易出都赴曾湘鄉軍,告之明年亦當往也。主人裕亭尚書壽予玉辟佩印,慰導甚至,感不能已。予自刻“哀窈窕思賢才”印,蓋前一日已報朝考四等矣。

對高心夔而言,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這一天是端午,也是他二十八歲的生日,距離古人“十五志於學”的年紀即將兩倍。在前一天恩科殿試中,高心夔因為“十三元”韻上出錯,被摒為四等。這一錯誤,高心夔已經第二次犯了。此前一年,高心夔已經在“十三元”上犯了錯誤,直接導致肅順對他的提攜無從用力。由於科場緊連仕途,這次失利對心高氣傲的高心夔而言是巨大打擊,因而他選擇在這一天立志“親書向道”。一方面,他向尹耕雲(杏農,1814-1877)、李鴻裔(眉生,1831-1885)詢問為學之要,又致信易佩紳,為明年前往曾國藩處效力尋找出路。為了銘記這一刻,高心夔還自治“哀窈窕思賢才”圖章以自勉,並且選擇在這一天開啟日記寫作。

對高心夔而言,是自勵自勉號,是一種印刻生命意義的重要物件。這次朝考四等對高心夔打擊甚大,此後數天時間,他不斷刻圖章,以泄憤懣,以慰傷心。又成為高心夔心緒的排遣之物。對此時的高心夔而言,何以解憂?似乎惟有。試看他此後二十天日記的記載:

五月六日,予自刻“山澤之臞”。

五月七日,讀杜詩、鈔《莊子》,刻印二:一“之清芬”,一“石鐘山民”。

……

五月二十三日,是日讀《後漢書》、《文選》。刻印一,文曰“緣督為經”,語出《莊子・養生主》。予自書篆,麓生奏刀,未竟,予又足成之,合兩人之力為此印,遂儼然傑作矣。麓生嘗為予刻“憂患之餘,有意於道”印,亦佳。晚為尹公刻印,背銘字,凡四枚。

五月二十四日,遣奴子奉印尹公。

短短二十天時間里,之於高心夔既是個人心緒寫照,也是舒緩心情,藉以自勉自勵的工具,同時還是他和師友溝通的重要媒介。就高心夔個人心緒而言,反映他情緒從低落回歸平靜,也預示他從困頓中走向堅強。五月六日,尹耕雲、李鴻裔均有書致高心夔,加以慰問。然高心夔內心十分失落,朝考四等意味着前途不妙,因而生出山澤之想,自比山澤臞,失望情緒溢於言表。至於五月七日,這種情緒仍然揮之不去。這一天高心夔面見皇帝,知道自己的歸宿是銓選知縣。“人窮返本”,故高心夔所刻印文為“之清芬”,心中不免思歸故鄉,故又治印“石鐘山民”。然而此時高心夔的前途已基本明朗,故他也不再幻想,此後將近十天未再以圖章化解愁悶,轉而讀《後漢書》、讀杜甫詩以壯志節,以紓愁困。至於五月,高心夔治印“歡喜堅固,可以長生(安)”,語出《》“乾之困”,意指不管外界如何言說,他要自守內心堅固的城牆,從而長久之安。這既可視作一種自我困頓寫照,何妨也是自信自奮的抒發。由於這種思緒的變動,至五月二十三日,高心夔進一步將自我的世界構築得更加完善,於是有謹守莊子保身全生的處世之道,故刻“緣督為經”圖章。至此,就高心夔個人而言,已經全面地反映他心緒的起伏流轉,從激烈歸於平靜,從憤懣趨於安寧,一種用世的激切心理暫時為平和處世之道所替代。

高心夔這一心路歷程,不僅通過自刻實現,也通過為他人刻印完成。在這一過程中,他曾為尹耕雲刻“珠玉為心以奉君”等,向朋友剖白自己心跡。這些的刊刻既是友人對高心夔的技藝的認可,也可能是對鬱悶的高心夔的勸慰。其中一些作為禮物的圖章的完成,並非高心夔獨立,他的同館友人黃沄(麓生)曾與他合作治印,不斷為高心夔修飾。這種藝事的合作,也不妨視作友誼的慰藉。

作為藝事之“物”、“身外之物”的,對文人而言,在許多時候具備和詩文作品共同的功能。閱讀詩文,與繪圖、刻印,對文人心靈世界而言,可能有着相同意味。對高心夔而言,檢點印匣,是舒緩心緒的必要舉措。這種舉措與讀書紓困在心靈療效上似乎不分軒輊。咸豐庚申(1860)七月,英法聯軍進攻天津,高心夔對此十分 。聽格林沁率軍與洋人戰事不利,高心夔連續兩日日記書寫心境,聊將日記作為排遣之法:

七月六日,是日收拾印匣文具,憂悶特甚。夜軍又挫矣。閱《程氏編》。

七月七日,是日閱《程氏編》,晚魏武“對酒歌”,深有所感。不聞天津事,悶絕。

愁緒難遣,憂悶難排,高心夔索性收拾印匣文具,做起枯燥的整理工作。這種物理性質的勞作,與讀書遣懷,吟“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看來並無高下之分。同樣有所感慨,同樣是“借酒澆愁愁更愁”。誠如高心夔咸豐十一年(1861)九月二十三日日記所言:

是日有煩惱事。刻印背字。余性殊激,有憂悶恆不能自寬釋,然用心頗一,故遇拂意事,每刻印、臨帖,消遣紛慮,久之乃平。雖或自克之道,亦其嗜好然也。

對文人而言,一些習慣性的行為或許如讀書作詩一般同樣值得。過去人們 文人心態,總是有意無意將目光鎖定在文人讀何書、引何書上面,以為這樣更容易把握心態的“內容”,至於心態的,那些有意無意的“行為”,往往一筆帶過。人們認為想要在“心態’和“行為”之間建立直接關聯,需要諸多佐證去完善,而心態“內容”和文本內容、文本思想的關係似乎更加理所當然,因而此類研究往往優先位置。可是,回到高心夔日記來看,這兩組對應關係恐怕無高下之別。一種行為(譬如刻印)對應一時期的文人心態,在日記中有時有確切的說明。既然 已經如此公開訴說他一系列行為的周遭與環境,我們又有什麼理由不把他的心態和行為揭示而出呢?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高心夔《佩韋室日記》書影

既是高心夔的日常藝事,也逐步成為他的重要記憶之物。當高心夔將這些 的故事和回憶記錄下來時,日記也就成為他 的生命敘事,成就了他的心復之旅。生活里的,就是這樣進入生命,進入文字書寫,成為可貴記憶,最終緩緩從日記中道出。作為“物”的進入日記的歷程,揭示文人“雅玩之物”如何進入生命史,如何進入藝術史的過程。也正由於日記如此詳細記載了“物”如何進入個人生命,以及這種過程如何被敘寫,或有助於我們認識為何歷代文人如此精心營構他們的“身外之物”。那些看似無聊的藝術實踐,看似消磨時間的“玩意兒”,譬如圖章,何以令他們奮不顧身,有時如痴如醉,有時須臾不可離。如高心夔這樣的日記或許可以提供部分答案。

根據《高心夔日記》,可釐清一些 問題。如《簡明篆刻辭典》“高心夔” 時,鈐印有“聲父”二字方印,揆諸該書其他條目,此似為高心夔所用印。然而高心夔日記明確記載,“聲父”一印實為咸豐十年七月,高心夔為翁同龢(1830-1904)所刻,此刻者為高心夔,歸宿則在翁同龢。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張劍整理本《高心夔日記》

另外,由日記記載信息,也有助於解讀日記中散落的印蛻。高心夔日記中一些嵌在日記的天頭、地腳,並非收章,僅僅是一些試驗的印蛻。譬如日記中鈐印有“懷新閣”,實際為高心夔為李鴻裔所刻,不過因為自覺所刻愜人心意,於是鈐印在日記中,以為紀念。在一般的使用場景中,這類“隨意”印着玩的情況可能存在,但今存材料中幾乎都不見蹤影。這類“隨意”鈐印的行為,表明在實用性、一本正經的藝術欣賞外,還有一些不可捉摸的意義,如高心夔此處鈐印,既不為表達什麼,也不為標記什麼,甚至也不為記錄這枚(與下文有意鈐印以求記錄有別),只是因內心一時喜愛,或是為了試驗刻印的效果,而偶然鈐印。日記中此類鈐印行為,因其隨意而顯得珍貴。

是高心夔心路歷程的寫照,也是他的人際 絡的一種連接物。由“之眼”出發,高心夔的日記不再是零碎的,不再是不易歸納的文字組合,而具有心緒流動的節奏在。在日記中的浮沉是高心夔心緒的反映,能夠串聯起散亂日記片段,使得根據對高心夔日記作分段處理成為可能。對複雜的日記而言,在許多時候,除去利用日記時間加以區分之外,往往很難對日記進行分段處理。在此前處理中,人們通常以某件事情的始末作為截取日記的根由,然由高心夔日記出發,則揭示了等物件也是為複雜日記進行分段的參照。

三、張廷濟日記中的印蛻和價格

張廷濟(1768-1848)為嘉道時期著名金石學家,所著《張叔未日記》《清儀閣日記》《張叔未日記雜稿》等分圖書館、上海圖書館等地,部分日記已有影印本和整理本面世。張廷濟日記記載相關信息較有特點,茲舉其要如下。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上海圖書館所《清儀閣日記》

首先,《張叔未日記》記載諸多古印信息。日記中的印蛻,反映 欲給“留真”的觀念。除去後來者所鈐遞章外,日記中印蛻大體可分三類,一是 自鐫,二是 購或借閱的,三是 使用的。在不同的日記中,這三類印蛻的數量有所區別。高心夔日記所載 自鐫與使用的較為豐富,而在張廷濟日記中,個人使用或購的則佔據主流。如張氏嘉慶九年正月十三日記載“嘉興張廷濟字叔未行三乾隆戊子生嘉慶戊午科浙江鄉試舉之一”一印,這方印為高勉為張廷濟所刻。張氏此印,在日記中記上一筆,且鈐印於此。此外,還有一些自用,也鈐印於日記中。如張氏嘉慶九年(1804)正月十二日日記中抄錄自撰《戴昆玉先生小引》一文文後,鐫有閑章兩枚,一為“廷濟”,一為“廷”“濟”連珠印。這種的使用或許是為了宣示 的所有權,或許僅僅為了給這篇 作標記,以便利用日記編纂文集時方便抽取此文。

日記 購買的,無論是久遠的古印還是今人之印,也被鈐印到日記中。人們鈐蓋他人的,或許出於這樣一種動機:一旦把古印或經手的鈐印到自己日記中,自己便也部分地“擁有”了那些。張廷濟嘉慶九年正月購得“西畯真賞”一枚,即鈐印於當日日記中。對於雅好金石的群體而言,古印在群體之間流轉借觀,雲煙過眼,並不能購買,也不能長期持有,那麼,鈐印於日記簿冊似是上乘選擇。張廷濟日記中有數次借印而私鈐的記載。嘉慶二十一年(1816)閏六月廿三日條下蓋有“司馬氏”古玉印印蛻一方,文字雲:“玉印,黝如純桼,覆斗鈕。嘉慶丙子又六月廿三,晉帶視,印此。”因友人趙魏(號晉,1746-1825)攜帶此印過訪,“雁過留聲”,張廷濟便留下此印蛻。嘉慶二十一年七月十一日條下有一方印蛻,旁行文字雲:“銅印,壇鈕。丙子七月十一葛春嶼嵩寄視,當付還之。叔未張廷濟記。”借閱,鈐印於日記中,與張廷濟所編《清儀閣古印偶存》有關。日記記載此事,一方面備查,為歸還等事留底,另一方面,也給日記增添別樣意味,日記由此成為印譜編纂的工作檔案,甚至是編纂印譜的草稿。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張廷濟《清儀閣日記》書影

在攝影技術、複製技術尚未發達之際,清人保存信息除去拓印、鈐蓋印譜之外,只能更多地求諸文字描摹。此外,對於僅見印蛻的,他們也熱衷於摹寫。嘉慶二十一年三月,張廷濟曾抄錄翁方綱(1733-1818)寫給文鼎(1766-1852)的一封信,張廷濟不僅全文抄錄於日記中,還在信末摹寫了翁方綱的“彝”方印。日記記載許多信息,但並非所有都有幸在日記中“留真”。嘉慶九年正月廿一日,張廷濟錢順甫帶回的諸名印,嘉慶九年十一月,“從姚友處買‘王禹私印’漢印一方”,李小舟為張廷濟所刻“蘭亭亭長”等,但這些均未在日記中鈐蓋。

此外,日記中還有一些印蛻,讀者無從確知其意義。如嘉慶九年八月廿七日日記中張廷濟所抄錄的陸遊《磚硯銘》后,有“張叔未”陰文方印。我們無從推測 的願意,或許他只是隨意蓋印,或許他別有深意,總之在日記中如何蓋印,日記 或後來的遞者有更大程度的自由,我們所能做的只是承認他們蓋印的自由度。何況,張廷濟別有印譜存世。那些未在日記中留痕的古印,在張氏《清儀閣古印偶存》中多有痕迹。

張廷濟《清儀閣古印偶存》的編纂歷程,在其日記中多有反映。該書道光十五年(1835)跋語中,張廷濟記載編纂印譜的艱辛歷程,自稱得於師友所助者甚多。跋雲:

數十年銖積寸累,仁和趙晉魏、嘉定瞿木夫中溶、秀水文後山鼎、嘉善沈幼清恪曾、孫戢圻,海鹽黃椒升錫蕃、錢寄坤以發、家質夫開福,平湖錢夢廬天樹、同里葛見岩澄、葛春嶼嵩、葛向之時徵、徐籀庄同柏諸君子之力為多。而汪友鐵庵, 吳門,金友蘭坡, 邗上,所攜致皆佳好,是亦可識也。

由日記中趙魏、葛嵩等人提供供張氏鈐蓋的記載來看,可知張廷濟跋語所言“銖積寸累”並非自誇,而是編纂實錄。嘉慶九年十二月十四日日記附錄他為錢天樹所編《漢印私譜》序雲:“予漢印少,而經眼者亦止數百品。”張廷濟收並不豐富,他能編成皇皇的印存著作,得益於江浙地區的金石氛圍。從張廷濟日記記載來看,借閱、傳觀、談論,在嘉興等地已經成為一種風氣。受益於這種密集流轉的大環境,張廷濟得以查缺補漏,通過借閱等途徑補充所不足,並且悉心將所見記錄下來。

其次,《張叔未日記》所保存的印蛻,有助於廓清印史上的一些懸案。如朱彝尊(1629-1709)之子朱昆田(笛漁,1652-1699)的“西畯真賞”,為1962年夏天,葛書征捐贈西泠印社的“四十三方印”之一(事見葛賢鐄《葛昌楹捐贈“四十三方印”之考證》)。這批多數見於《傳朴堂印菁華》《丁丑劫餘印存》《明清名人刻印匯存》等印譜中。然而,“西畯真賞”一印“未輯拓於上述諸印譜或鈐於拓摹貼於扇,故至今未能探尋得其‘留痕’所在。”前所述張廷濟於嘉慶九年正月購得“西畯真賞”印,至嘉慶九年十一月廿四日,篆刻家文鼎造訪張廷濟。是日日記內,即增加兩方印蛻。其中一方即是“西畯真賞”,旁有一行字雲:“朱笛漁先生之印,張廷濟,文鼎勒款。”不僅再度表明葛氏所捐印即此方,且給這方印留下了1804年的“痕迹”。當日日記中保存的另一方印蛻為“竹田深處”,旁又文字雲:“《說文 》:‘篁,竹田也。’叔未解元居新篁里,覃溪翁先生署其戶曰‘竹田深處’,秀水文鼎篆刻其印並記。”張廷濟並未記載文鼎何時為刻印勒款,但由上述日記所載,可初步推測“西畯真賞”或是在這一天由文鼎勒款的。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張叔未日記》“西畯真賞”書影

再次,張廷濟日記還記載不少的價格,為研究嘉道時期金石學的市場流通提供了有價值的材料。茲將張廷濟日記中相關價目表排列如下: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張廷濟日記所載部分價目表

從張廷濟日記所載來看,嘉道年間,漢代的通常價格是洋錢一元至兩元一方,如果品質出眾,如塗金龜鈕“騎督之印”則價格至五個銀元。批量的價格也在每一方兩個銀元左右,如浙江海鹽張氏所售者即是。由於清代銀元的購買力往往不容易測定,因此我們以張廷濟日記中其他書籍和藝術品的價格作為參考,以便對張廷濟購的支出有一些直觀印象。由張廷濟嘉慶二十二年八月十四日至日記記載可知,《東都事略》價格一洋錢又一百文,《鄭康成年譜》一百文,明人詩札十件(文征明、唐寅、唐順之等)價十洋,翁方綱書“祗平居”扁價一洋。一方漢印的價格與一部近代規模較大的史書如《東都事略》價格相仿,是小本書籍如《鄭康成年譜》的十倍以上,也相當於明代名人手札一件,或相當於翁方綱等當代書法大家的題匾。

從上表還可推斷,由於金石之學的興起,逐步成為可以交易的商品。不過交易這一市場尚不算十分活躍。張廷濟購買,也有從友人(熟人)手中者,可見市場確實還處於發育階段。此外,張廷濟購買很少在鄉間,而多半購自嘉興縣城和杭州,表明杭州和嘉興是浙江金石交易的中心。從中還可見,仍是藝術品中的小宗,在較大城市才有更多的流通,而一般古董商和書畫商人上門販售的多是書籍、書畫作品。需要指出的是,鄉居的張廷濟在與書估和其他古董商的交易中,已建立熟悉的人際 絡,他的服務於印譜編撰,因而往往可以通過借閱,而不必購買。

張廷濟的金石書畫鑒活動十分豐富,然而,這一過程是漸進發展的,是按照時序逐步累積起來的。張廷濟日記中的材料,提供了嘉道時期一位金石學家誕生的歷程,也勾連起古老的金石學傳統。活動作為張廷濟金石書畫鑒生涯的一部分,為理解一位金石學家如何收編金石,從事研究,最終建立自己在金石書畫領域的聲望,提供了觀察的窗口。而日記是提供這種理解的關鍵,它所展現的嘉道時期的金石學面貌,具備一些特殊性,譬如市場、價格、印譜編撰的過程等,為理解嘉道時期金石學興起提供了可以觀測的變動背景。

四、私人用印規則的公開化

一旦被使用, 它的使用規則就成為必須考量的因素。中國古代 官印的使用,有一整套完整的制度。這套完善的用印製度影響到私人的日常用印。在書畫作品中,人們在鈐印之前,就已經十分 用印的形式、數量、大小等,這些規則有時明言,有時候需要觀賞者自行揣摩。而這,也是 使用研究的大宗。對於存在複雜文藝交往和日常事務的文人而言,其日記往往保存較為複雜的記載。通過的使用規則傳遞信息,表達身份,或傳達自己內心的喜怒哀樂,這是文人常用的手段。不過這些隱晦的心理並不適合公開表達,而其中繁複和細微的變化,又使得他們自己常常混淆的使用規則,有時候自亂其例,於是在日記這些內心的想法記載下來,就顯得十分必要。

王韜日記中保留諸多本人的信息,僅傅斯年圖書館所《蘅華館雜錄》六冊,就保存王氏“蘭卿”“蘅華館主”“家住吳淞第六泉”“琅珍賞”“蘅華溪館”“遯叟書”“長洲王韜”“紅蕤閣女史”“淞北倦民”“此心聊與此山盟”等印。王韜《蘅華館雜錄》第四冊咸豐三年九月至咸豐四年五月之間,存有《蘅華館印譜》一種共11頁,鈐印20方,每一鈐印均記載釋文, 概況等。如印譜之一頁,“眉珠小庵華曼印”,釋文“此印乃甫里曹氏舊物,余售之於洢人師手。紐刻一獅,極為細巧,字乃許錦父所鐫。壬子仲秋燈下志。”這些都是研究足資採用的材料。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王韜日記中的《蘅華館印譜》

僅就王韜用印的規則而言,在印譜中也有體現。在之一種印譜中,王韜記載了一方“平安家信”,印譜記載雲:“是印刷乃恭弘=恭弘=叶 恭弘 恭弘文照耀所刻,余以百文得之,印諸書札上,使老親見之,喜動顏色也。”第二種 《蘅華館印譜》存印38方,也記載一方“但願生生世世為夫婦”印,補註雲:“私札往來,用以示信,亦佳讖也。”不過,總計58方的印譜只此兩印記載用途,可見王韜並不願意過多地在印譜中显示自己的用印規則。

但在日記中, 實際上可以毫無保留公開自己使用的規則。正如奧斯卡・王爾德的所言:“一切藝術既是外觀的展現,又具有象徵意義。”對古代文人而言,個人的 、用途等均有自身特色,這一整套與有關 往往並不公開宣示,有時候需要深入細緻地歸納推斷,才能捕捉一些所蘊的意義,而日記則將的其他信息與予以。

例如在浙江台州人黃秉義(1874-1920后)日記中,就清晰記載了的使用規則。黃秉義丙午(1906)正月初二日日記記載:“余自本月初一日起,與友人來往信件名字之‘頓首’草字中蓋一‘侶’字篆字小戳一方,與長輩來往信件名字之下書‘謹肅’,或‘叩首’字上蓋一‘秉義謹肅’篆字圖書一方,以作記號。……另有官名及別字號等及一切圖章蓋用余書篆字或行書用,均不得為憑也。”可見黃秉義使用十分謹慎,僅僅書信中的,就因收信人的輩分、信件的重要程度等,而使用不同;即便是信套,黃秉義也用不同加以區分。在私人信件之外,對於借貸憑據、收條等,黃秉義又使用另外一套用印規則,以此作為憑據。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黃秉義日記的用印規則介紹

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

黃秉義日記的用印規則介紹2

或許因為這些用印規則過於繁複,不便記憶,黃秉義又將鈐印在日記天頭位置,再作說明,以便自己用印時不至於出錯。儘管黃秉義沒有明言,但這些鈐印在日記中的連同說明文字,實際構成小型印譜。不過這個小型印譜較為特殊,即它主要說明的用途:

“侶”:此方圖書與平輩來往xx蓋用,亦是通用,還是余書信函為記。

“勤以補拙”:此有緊要函件蓋此圖書。

……

“質誠”:此方圖書蓋用余書篆字,或行書用,本不另記,因與上塊方式“質誠”圖章均是同字,分別詳記。此方長式圖章,不足為憑。

對黃秉義而言,這份小型印譜是他收發信件、辨別信件重要性的憑證,也是他收發物件、認定券據的判斷依據。這份小型印譜集中這些印戳,是日常事務逐步增多,黃秉義不得不加以處理的必然產物。可見,進入日記,並在日記中佔據越來越多篇幅,是日常生活中發揮作用的體現。此外,這份還提醒研究者注意,清人使用有許多隱性的規則,這種規則往往只有他個人清楚,很少對外宣揚。畢竟,這些不僅涉及人情的深淺,也涉及田產、銀錢等重要經濟問題,故而個體往往甚少宣揚的使用規則。也正因此,日記中此類材料才顯得可貴。

也正由於一般人不開的使用規則,故而日記是否記載用印的規則,有時也可以測定日記私密性的指征。許多日記都是私人寫作的產物,但是一些日記從寫作起就預備給人瀏覽。日記的公開程度與私密性如何區分,邊界在哪裡,往往不容易把握。除去一些公開性的日記閱讀記錄之外,人們很難斷定一部日記的 是否打算公開他寫的日記。然而,對於日記規則的詳細介紹,可能作為測定日記私密性程度的一個標誌。即,如果一部日記記載詳細的用印規則,那麼 寫作日記時往往無意於公開日記。畢竟,向外人公開私人的使用規則,對個人的生活構成潛在的風險。

五、日記一定是“寫”出來的嗎?

進入日記,首先對日記研究者提出了一個問題:日記必須是“寫”的嗎?現存的大多數日記都是 一手寫就的,偶爾有別筆或者抄錄,甚至有有一些圖像、卦象或其他號是手繪而成的,然而不管怎樣,都可以看成是“寫”就的。“寫日記”成為我們看待日記的一種直觀印象。可是進入之後,日記就不完全是“寫”的,至少有一部分是“鈐印”而成。“鈐印”由此也成為日記生產的一種方式。“鈐印”成為日記的一種創作方式以後,了日記是寫出來的刻板印象,卻揭示日記之於 的一類本質功能。即日記 總是想要努力把生活記下來,如果條件足夠豐富,他們可能試圖將生活的一切都記載進日記。寫是一種手段,鈐印也是一種手段。的加入使得日記突破了書寫的範疇,一定程度上為日記增添了視覺化的要素,從複製和組合的角度實現對日記傳統的發明和文化再創造。

進入日記之後人們思考的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 要在日記中散落地記載信息,而不是以印譜或其他方式將信息集中顯現?換言之,日記為何能給及其周邊營造“氛圍”。探討這一問題應該回到中國古代生活中去理解。誠如孫慰祖先生所言,中國的不僅是一種藝術現象,它“首先是深刻地參與中國、經濟活動的制度之器。這種兩重身份使它與其他藝術部類如書法、繪畫的研究與解析角度很不相同。……因而,要比較全面地揭示中國歷史發展的狀況,闡釋具體作品,都不能僅僅 它外在的表現,尤其需要探究深層的、經濟、文化的因素及其自身淵源這條暗線”。在中國古代有着重要作用,在明清契約中,更有着廣泛應用,已經滲入日常生活的肌理層面。明清時期的較以往更為繁複,外加金石學復興和璽印收風尚的推動,文人在日常生活中很難離開。這就使得一旦日記試圖比較完整記載耳聞目見,記載日常生活,就很難不涉及信息。可以說,日記中“氛圍”的形成,不過是在日常生活中應用的反射。

“氛圍”的營造是日記無意為之的結果,然而執着於記載日常生活的日記最終必然涉及,並不可避免製造“氛圍”。這就揭示日記的一項特質:隨着某項事物不斷湧現在日常生活中,它必然走進日記。甚至不妨推論:生活的界面有多寬,日記記載的邊界就有多廣。而新的事項進入日記,也不斷修改日記的定義,例如 日記的生產,的進入就人們思考日記必須是“寫”的嗎?日記這種功能的變化,最終也可能影響新事項的界定。就而言,日記的介入提醒人們注意印譜的一種生產,即日記是從進入紙本的“過渡空間”,印譜可能需要經過日記這一中介而生成,例如王韜《蘅華館印譜》就是一例子。日記也為觀測新事項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提供了重要的窗口,為新事項(例如)走向專門的著述展示了較為完整的“滴定”過程 。

就以往研究而言,日記並非研究的必備材料,但增添日記新材料無疑有助於研究。就日記研究而言,將日記中的信息出來,有助於測定日記這一新材料的功能及其邊界。這種將信息從日記中、進而復歸日記的研究思路,對日記研究和研究都是一種利好。由於這些信息本來蘊於日記內部,因而無論就“之眼”觀看日記,還是從“日記之眼”觀察而言:日記都可以自為一種研究。

注:本文系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中國近代日記文獻敘錄、整理與研究”(18ZDA259)階段性成果,由澎湃新聞(www.thepaper.cn)首發。

責任編輯:彭珊珊

校對:張艷

以上就是與79年閏六月女命好不好相關內容,是關於材料的分享。看完1979年羊人42歲后命運財運后,希望這對大家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