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中的道德觀自成體系,它從天德、龍德、君德等概念論起,全面論述了道德的內容,自我完善的方法、途徑等問題。從上文我們可以看出:以成德為行是說人在成長時期要時刻注意行為是否能成就德性,這是講從學習時期就要注重道德培養,這點是很高明的,從娃娃抓起,長大成人,做到儉德辟難是衡量一個人擔任一定工作的標準,絕對不允許德薄而位尊,否則便會招致災禍,以懿文德是對人處在事業剛發展時期的要求,若要成長為國家棟梁,必須日日增進自己的道德修養;面臨事業大發展時期,要以常德行,否則不恒其德,或承之羞,為此,就要反身修德,日夜提醒著自己的言行是否合乎道德規范,所以要忌居德,倡慎德,進而達到至德的真、善、美的境地。
初九日:‘潛龍勿用’,何謂也?子曰:‘龍德而隱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而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文言》)在這段話中,提出了龍德這一概念,其內涵是隱而不現,也就是說既不謀求改變世道,也不爭取成名,離開世俗孤獨自處卻不煩悶,不被人理解也不苦悶,意志堅定不動搖,這就是潛龍。所以,龍德結合這段文意,應理解為潛龍之德。這段話,假托孔子,以形象說理,借潛龍的德,描繪出一個避世隱者的形象,與孔子的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論語》)的思想相吻合。雖然其中不乏消極成分,但遁世無悶卻不失為安慰不得志者的一劑良藥,這種思想發展到魏晉時期,被嵇康高度概括為:達則兼善而不渝,窮則自得而無悶(《與山巨源絕交書》),成為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性格特征之一。
隱,是潛龍之德,若龍由潛藏而出,有所作為時,其德該如何?《文言》說:九二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龍德而中正者,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這里進一步論述了龍德的內涵是:合乎中道,持正不偏。具體說來有語言真實守信,做事謹慎,防止邪心雜念而存留誠心,有功于社會而不居功自傲,使德性更博大,用以感化世人等內容,并明確指出:龍即君,龍德就是君德。君王要具有合乎中道,持正不偏的品德,那么,一般的人該如何呢?九三日:‘君子終日干干,夕若惕,厲無咎,’何謂也?子曰:‘君子進德修業。忠信,所以進德也。’(《文言》)進德修業,為君子指明了品德修養所要達到的境界:必須不斷地推進自己內在的品德修養和外在的品德表現。忠信,就是推進內在的品德修養,為君子修養品德提出了具體的標準。同時君子進德修業,欲及時也,故無咎。(同上)要不斷地及時地進德修業,才不會有過失和災害,為君子提高修養提出了經常性的要求。
由天德而龍德、君德,直至到君子進德修業,是在逐漸深化、具體,并建構了一個縝密的道德觀的體系,具體說來,《周易》的道德觀主要有如下幾點:首先是為人要以成德為行。一個人的行為目的是什么?《周易》認為要看其是否合乎成就其德性。《文言》說:君子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這是說君子是以成就德性作為行為的目的的。一個人的行為是經常的,天天為人所看見的,所以要成德,成德的具體途徑是:學以聚之,問以辨之,寬以居之,仁以行之……君德也。(同上)力學以聚積才識,好問以明辨是非,以寬厚的態度待人,以仁恕的胸懷接物,做到這些,便是成就了德性,具備了君子應有的品德。
《象傳》說: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蒙卦》的卦象如泉水出自地下,可大可小,其作用有有利于人的一面,也有可能害人的一面,去害就利,就在于人的果決行動,因勢利導,否則就會漫浸害人,所以,要敏于行,在實踐中培育果決行動的德性。這是以成德為行的具體要求。同時以果決育德還要講究策略,按照《周易》的說法是:山下有風,蠱。君子以振民育德。(《象傳》)山下有風是《蠱卦》的卦象,山剛風柔,應該做到剛柔相濟,君子要有這種精神,以柔濟剛,振奮民志,以此為任,便是培養了德性。
以成德為行,并要以果行育德,以振民育德是人們具有道德的起點,即從小就嚴格要求自己,時刻想著自己的行為是否合乎道德規范,合乎者是君子,結果是吉利的,否則便是不好的,對于那些不能及時以成德為行的人,《周易》提出了告誡:天地不交,否。君子以儉德辟難,不可榮以祿。(《象傳》)以儉德辟難是為《周易》道德觀的第二點,它的意思是:天與地不相交通,(事物沒有變化,死水一潭)這是否象,此時君子應以修德自養、避難保身為宜,切不可要求升官發財,自取災咎。這里實際是在講德性修行不夠,還不具備出世作為的條件而硬要有所去為,則結果是壞的、是兇的。這里向人們提出了在社會上有所為之前應以儉德辟難為前提。如果德薄而身居要位,其結果更壞。《系辭下》說: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謀大,力小而任重,鮮不及矣。《易》曰:‘鼎折足,覆公悚,其形渥,兇。’言不勝其任也。這段話清楚地告訴我們:德性淺薄而身居尊位,才智平庸而謀做大事,能力低下而擔負重任,這樣的人很少有不招來禍患的。象鼎折足,覆公悚,其形渥,兇一樣,為官者若德、才、智都不能勝其所任,定會造成殺身之禍。
以儉德辟難是對以成德為行的進一步補充。德薄而位尊……鮮不及矣是對那些德性淺薄而身居要位的小人敲響的警鐘。一方面行為目的如果不能成德,那就是否,就會招致災禍;另一方面,為官者要以儉德為先決條件,方能辟難,同時德、知、力三者不是并行的,無德有才而位尊,更要壞事,其結果定是兇的。可見德是首位的。從中不難看出《周易》的道德觀首先是對有所作為的人提出來的,對這些人的要求是嚴格的。對那些貪圖榮祿、為官動機不純的小人是深惡痛絕的。
不可榮以祿,是說對德性達不到要求的人不能使他榮顯得到爵祿。那么,怎樣才能達到要求呢?《周易·小畜》卦做了解答:君子以懿文德這是第三點。以懿文德就是先去完善自己的文德言行,再把握時機而動,做到大畜剛健,篤實輝光,日新其德。(《象傳》)即培養自己,做到剛健無私,篤實不浮,輝先相映,日日增進自己的道德修養。這樣才能不家食吉,利涉大川。(《大畜》卦辭)也就是成為國家棟梁,食君祿,而有所作為。
不家食吉,意味著完成了以成德為行并能儉德辟難而以懿文德了,也就是有所作為了。這以后更要嚴格要求自己,才能夠長久地保持美德善行,做到恒久有為。對此,《周易·象辭》說:水洊至,習坎,君子以常德行,習教事。以常德行是為《周易》道德觀之四。坎卦,上體為水、下體亦為水,重坎,前水至,后水又至,君子應體察這種不舍晝夜的流水精神,長久地保持美德善行,不斷地熟悉政教之事,以不斷地適應變化了的形勢,方能恒久有為;否則,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貞吝。(《恒》九三爻辭)即不能長久地保持美德善行的人,人們必因他而承受羞恥。這樣的人若堅持不改,必有艱難險惡。《象傳》對此進一步議論說:不恒其德,無所容也。深刻地指出:不恒其德的人,天、地、人都不能容他。
以常德行,保持恒德的具體辦法是君子以反身修德(《象傳》)這是《周易》道德觀之五。《象傳》說:明出地上,晉,君子以自昭明德。光明出于大地之上,萬物昌盛,人們應該依據這種精神,自強不息,自我昭示固有的光明美德,以有作為于社會。所以君子以反身修德,也就是要反躬自省其行為的得失,通過修德以不斷完善自己,做到見善則遷,有過則改(《象傳》),在進德方面很下功夫,一定會有孚惠心,勿問之吉,有孚惠我德。
《益》九五爻辭)也就是我有信于民,順民之心,不用問,一定大獲成功;民也信于我,順我之德,這樣一定會事業有成。
由以常德行到自昭明德,反身修德進而達到有孚惠我德之目的,這當中貫穿著自強不息的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象傳》),遂成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最為動人的樂章之一,這一精神,幾千年來,一直激勵著中國人民生生不息,奮斗不止。
以反身修德,并達有孚惠我德目的,標志著個人事業處于鼎盛時期,越是有作為、有成就的時候,就越要注意個人的道德修養,為此,《周易》提出了道德觀的第六點:忌居德,倡慎德。《象傳》說:澤上于天,央。君子以施祿及下,居成德則忌。又說:地中生木,升,君子以慎德,積小以高大。這里,《周易》旗幟鮮明地告誡為長人者在施恩惠于下屬時最忌的是居德自傲、盛氣凌人,應該由地中生出木苗,定會長高的《升》卦之象中悟出道理,吸取教益,慎于修德,積小德以成就高大。告誡為官者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莫為。
慎德方能可久,可久則是賢人之德(《系辭上》),能做到威望可久,方能培養出賢人的德性,這樣便會盛德大業至矣哉(同上),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同上),日日更新,每天都有長進,活到老,修養到老,不斷增進自己的德性,這就是盛德,但這還不是極限,還要努力,進一步達到至德的境界。《系辭上》又說:廣大配天地,變通配四時,陰陽之道配日月,易簡之善配至德,至德是相當于圣人無過無不及的中庸,是道德的最高境界,是道德修養臻于盛極圓熟的標志。故此,盛德,至德是《周易》道德觀的最后一點。筆者認為,盛德、至德不單是對處于尊貴厚祿,握有大權的人說的,也是對一般的人,處在個人最鼎盛時期所做出的最一般的概括,因而具有普遍性意義。
怎樣才能修養到至德的境地?《周易》認為要通過研究易理去實現。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精義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過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系辭下》)。不難看出,精心研究易理的妙義,是為了致用,利用易道以安身心,會使德性更崇高。研究易理,利用易道是實踐《周易》道德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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