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對姓柳父子習慣在趕大集的市場上,將自己挖的草藥換點錢,好添置點別的用品。因為集市離家很遠,又只能步行,為了趕趟,父子倆早早吃過晚飯,起身準備趕夜路。
平常人家一般夜晚是不出門的,可這對父子,柳漢年輕不大,40多歲身強體壯,兒子小柳20出頭,正是青年朝氣蓬勃,二是,這老柳懂些”神鬼妖怪”的一些門道,自然是不懼怕的。
收拾好家伙行李,父子倆上了路。
走累了就歇息,歇息好又接著走,父子倆一路話不多,但踏踏實實的吃苦精神使得倆人沒有怨言。
夜晚的色彩神秘而美麗,繁星與明月高高的掛在夜幕中,山里越來越靜悄悄,黑黢黢,只有蟲兒時不時在鳴叫。老柳手上的火把一點點的在黝黑的夜里慢慢移動。
不時何時在經過一戶人家的房屋周圍時,那戶人家的房屋里燈火通明,家里人忙前忙后,慌里慌張,嘈雜驚呼的聲音,讓父子倆止住了腳步,不由上去探個究竟。還未走到跟前,就聽有人大聲驚呼道:
“老爺,夫人是難產,明明胎像不大可孩子就是出不來”接生婆說。
“老爺,夫人暈過去了,怎麼辦啊?老爺”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姑娘害怕的喊道。
“老天爺啊,求求你保佑我王家后代平安落地,保佑我賤內平安生產啊。”一身穿著打扮有派頭的男子,在院子中,無助的祈求著上天。
“快,快!去接劉嬸過來~上次老阿牛家媳婦也是難產,就是她給硬扯出來,最后保住了倆條命,”穩婆著急的喊道。
原來是這戶人家的夫人遇上了難產,看情況隨時有可能一尸倆命。
雖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老柳的好心腸是不會見死不救,于是大步上前高聲喊道:“主事老爺,可否讓我父子倆人瞧瞧夫人的脈象。”
院中的老爺正在手足無措的時,老柳的出現可謂是見了救星一般,“你是什麼人?郎中嗎?可解我燃眉之急?”
”鄙人是柳家莊人,山野游醫,略懂一點醫術與道法,為趕集換物趕夜路經過此地,忽聞老爺家呼聲四起,故前來幫助。”老柳客氣的介紹道。
“既然如此,還望柳醫搭救夫人性命,”本來女子生產閨房是不準男子踏入,還何況是陌生男子,可眼下,老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為了情深恩重 的夫人和自家香火的相續,謙卑的請求道。
老柳隨老爺進入產房一看,產婦面色蒼白虛汗無力,嘴唇發紫,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十分讓人揪心,老柳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為產婦扎針,產婦的痛苦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老柳退出房屋,拿著羅盤在院子的外墻四周走了一圈,東張西望,老爺見夫人得到的緩解,松了一口氣,對老柳的醫術深信不疑。
見老柳現在仿佛在找什麼似的,于是問道“先生,在找什麼?”
“老爺,鄙人想請問,夫人是不是第二次生產,離上次生產已是十年之久。”
“對對對,先生簡直神人也,我與夫人結緣早,可遲遲不見有喜,在成親幾年后,也就是夫人25歲時,生下一男童,后一直未有喜。這次生產夫人已是35歲。”
"孩子是不是在3歲時,失足撞到門口旁的大柳樹下,故而喪了命。"
“啊,先生!您乃是神仙下凡啊~我那可憐的兒啊,聰明伶俐,可正是滿3歲時,僅僅撞到了柳樹一下,居然倒地不起,失去了性命,我本想著砍倒柳樹,可路過一風水先生,說柳樹已成仙,不能碰,要恭敬著,我那兒也是命格弱,只有3年人運,天道人運,不能強求。”老爺回憶著過往,不禁潸然淚下。
“可惡!老爺,請為我準備一張紅布,寫著前兒子生辰的黃紙、一把糯米,夫人的一縷青絲,一桶黑狗血和男嬰的胎盤,切記是今晚子時出生的男童的胎盤,我要替天行道。”老柳交代的清清楚楚。
其他都好辦,可這分毫不差的男童胎盤不知在哪里找時,下人請回來的六嬸接生婆正好聽聞,趕緊說:”我剛剛在鐘家正好接生一男童,子時出生,想必胎盤還未處理,快去取!”
“速速取來的胎盤,還鮮紅的掛著血,其他東西也準備妥當。“老爺讓所有人驚呼起來,造成像夫人剛剛難產時的慌張,任何人不得來到院子中干涉我。”
一時間房屋又恢復了之前的嘈雜,大小聲的驚呼聲,腳步的慌亂聲中,只見老柳一個人在院子里將糯米放在紅色的布中,再將胎盤放在糯米上,將寫著生辰八字的黃紙蓋在胎盤上,再用夫人的青絲將紅布包裹扎好,來到了院子旁的柳樹。
這棵柳樹并沒有大的出奇,而是倆人環抱般粗壯,張牙舞爪的樹枝在夜里顯得恐怖而驚悚。
老柳毫不畏懼的在柳樹的一角開始挖坑,將紅布包淺埋,隨后在房屋頂上藏匿起來。一時三刻的功夫,一團黑影模模糊糊的出現在柳樹下,仿佛吃著什麼。
吃完又消失在了柳樹上,不一會兒柳樹的樹干上,竟然有像蟲子游走一樣在樹皮里一陣陣股動,慢慢的股動的地方竟然像一個人形時。
說遲時那時快,老柳麻溜的一躍,將一根隨身攜帶的大長釘,扎在了人形的額頭中間,小小的釘子,穿過粗糙堅硬的樹皮就像扎紙一樣輕而易舉,人形頓時爭扎扭曲幾下,竟然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煙霧,老柳急忙用小葫蘆收了白煙。
此時的柳樹突然間變得干枯憔悴,樹枝紛紛折斷,樹葉也紛紛落光,沒有一點點生氣。
“你百年修行不易,卻不知行善積德,好好珍惜造化,那3歲孩童有何過錯,你竟長歪了心思害人性命,走火入魔汲取精血修煉,困住那孩童的魂魄,為你所用,如今十年輪回,唯一一次的投胎的輪回,你都要百般阻擾,差點又害一條性命,如今我替天行道,毀了你真身,釘了你魂魄,讓你百年修行毀于一旦,我與你本是有些淵源的,罷了!一切都是天意!”老柳義正言辭對對著柳樹的喝到!
老柳收拾完柳樹精怪后,命人立馬將柳樹連根拔起,將黑狗血灑在樹干上,點火燒干凈,一片柳葉也不要放過,一定要燒干凈。
此時躲在房屋里造勢的眾人才敢出院子,“多謝柳神仙的相助,原來門口的這棵相伴多年的柳樹竟然成了精~還害人~多謝恩人救命之恩”老爺領著家奴跪拜謝恩道。
“老爺使不得,快快請起,我只是遵循天意,治了它,終究是它自食其果。”
老柳扶起老爺,然后走到產房,夫人的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老柳將一碗符水讓夫人喝下,然后打開葫蘆,葫蘆里的白煙,慢慢的飄到了產婦的肚子上,消失了。
過來一會兒,在門外等候的老爺和父子倆聽到了一聲明亮的孩啼哭聲,松了一口氣,此時的天空已經是黎明的清明爽朗,山的那邊一輪紅日也漸漸升起。
為了感恩,老爺慷慨的送給了老柳父子很多金銀珠寶,可老柳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只收下一輛馬車作為謝禮,乘著馬車,迎著紅日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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