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年間,京城內發生了一樁怪事,一個阿哥,純正的皇親國戚,竟然愛好吃刀片,最終腸穿肚爛而死,令人不勝感慨,人還是要與人為善吶。
話說在京城內的一條熱鬧街市之上,擺著一個算命的小攤,上書八個大字——牙齒命相、專治鬼牙。
這個新鮮了,大家平日里見慣了手相、面相、八字、生肖,這相牙算命還是頭一回聽說,一時間小攤前紛紛攘攘好不熱鬧。
這一天,小攤前來了一個人,穿著雖然盡量的普通,但看材料質地絕不是一般人。這人上來就拿出一錠銀子賞給了相牙的。相牙的受寵若驚,兩人嘀咕了幾句,便收攤走了。
怎麼回事呢?來人是貝勒府的人,主子當然是貝勒爺,這貝勒爺近來遇到了麻煩,頻頻被女鬼騷擾。
找了很多高人來看,都說不清楚原因,后來其中有一個算是見多識廣的,告訴貝勒爺說是生了鬼牙,簡單說是有一個冤魂附在了一顆牙齒上,不想辦法除去這可鬼牙,女鬼將會一直纏身。
這就更麻煩了,認識鬼牙的人都這麼少,誰又能去除掉鬼牙呢?碰巧,算命攤上明明晃晃地寫著專治鬼牙四個大字。這個事情傳到了貝勒府,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相牙的名叫蘇南,大約四十歲左右,穿著很普通,長相也很普通,只有相牙這一項絕技。兩個人嘀咕的時候,已經交流了鬼牙的事。
一般所說的鬼牙是面相的一部分,簡單說就是牙的縫隙比較大,從相牙的角度來說,牙齒越整齊命越好,而縫隙大的人財運不濟,而且為人不好。
貝勒府的管家自然不是來問這個,另外一種鬼牙蘇南也懂,所以二人很快達成了合作意向,一先一后回到了貝勒府。
兩人見了貝勒爺,蘇南很驚奇,原來貝勒爺這麼年輕,三十歲還不到。貝勒爺的精神很差,與蘇南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轉身走了,派頭很足。
管家介紹,貝勒爺是當今圣上的第二十三個兒子,屬于年輕有為類型的,皇上老了,還沒有立儲,貝勒爺是有機會的,提醒蘇南一定要小心謹慎些。
蘇南嘴里答應,不過心里可有數,剛才他已經簡要地相了貝勒爺的牙,為人和命運可不像是管家說得那麼好。既然該看的都看了,管家要求蘇南可以開始治牙了,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吧?
蘇南提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要知道鬼牙形成的過程,否則無法針對性的治療。管家猶豫再三,蘇南說:“想治病沒有避諱郎中的,如果這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說完就要走。
管家趕忙攔住蘇南,剛才已經見過貝勒爺了,到時候追問起來竟然因為他把郎中氣走了,自己可擔待不起。管家只好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大約在半年前,那時剛剛進入夏天。有一天,貝勒爺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去郊外一座小廟上香,兼踏青賞花。管家立刻安排相關事宜,貝勒爺又說要便裝出行,體會一下百姓的疾苦。
說到這的時候蘇南差點樂出聲來,還好強忍住了。
到了小廟,那天不知是什麼日子,竟然香客云集,游人如織,還有很多做小買賣的、唱曲的。貝勒爺很高興,隨著人流一路向前。
剛到廟門前的時候,從廟內閃出一個人影,吸引了貝勒爺的注意。不用問,肯定是一個女子的身影。這個女子漂亮極了,普通的贊美已經配不上她了,見多識廣的貝勒爺一時都看癡了,不自覺地跟著她走去。
可是一晃眼的工夫,那女子竟然在人群中消失了。貝勒爺急了,命令管家務必找到這個女子。管家門路多,通過廟里的和尚打探到了女子的情況。
原來這個女子名叫殷蓮,不是本地人,是從外地到京城來尋找夫家的。她與夫家本是娃娃親,從來沒見過面,按照十多年前的地址找去,當然早已物是人非。
已經兩個月了,夫家搬到哪里,是否還在京城之內,等等關鍵問題竟然一個都沒有解決,所以殷蓮便常常到廟里上香,求助于菩薩。
至于這個殷蓮是哪里人氏,為什麼不回家去,貝勒爺已經顧不上問了,馬上提筆寫了一封信,讓管家想辦法送到她的手上。
那殷蓮現在就住在京城郊外,那是她父親的一個朋友家里,原計劃只是暫時落腳,竟然一住兩個多月,已經很不方便了。
殷父年初剛剛去世,家里已經沒有人了,殷蓮一個女子,出去住又實在不方便,而長期在這住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正陷入一種非常尷尬地境地之中。
管家有本事,收買了叔叔家一個下人,貝勒爺和殷蓮就通過他倆書信傳情。突然有一天,貝勒爺要求管家去買一個小院子,用于安置殷蓮,他告訴官家,不要在殷蓮面前提及自己的皇親國戚的事情。
有錢自然好辦事,很快院子和生活用品購置齊備,二人搬到院中生活。貝勒爺只說自己在京城內做買賣,有些小錢而已,殷蓮卻不在乎這些,一心一意跟貝勒爺過日子,甚至對沒有舉辦婚禮都沒說出一個不字。
貝勒爺哪里是那心定的人呢?三個月后,就對這種生活膩了,開始時常撒謊說自己去外地做生意,不回家去了。
這一天,皇上傳貝勒爺進宮,貝勒爺屁顛屁顛地去了,沒想到被皇上老爺子大大地臭罵了一通。
原來他金屋藏嬌的事傳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那意思是嫌這小兒子太沒出息,喜歡女人就娶過來,何必搞得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呢?丟了皇家的臉面。
貝勒爺害怕了,他一直認為自己靠著皇上的寵愛,加上年齡優勢,有機會競爭皇位,要是因為一個女人讓皇上對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太得不償失。所以馬上、立刻讓管家去處理掉殷蓮,無非就是給錢唄?趕緊將她打發走。
可是殷蓮知道真相之后,很冷靜,表示不要錢,只想見貝勒爺最后一面,有些話總要說說清楚。
那天貝勒爺很煩躁,因為被皇上訓斥的事上了火,牙一直疼,去了之后自然沒給殷蓮好臉色。殷蓮只提出了一個要求,必須結婚,沒別的選擇。
二人爭吵起來,貝勒爺氣急了,拔出刀扎死了殷蓮。貝勒爺看著殷蓮斷氣,才松了一口氣,可是就在拔出刀來的時候,那殷蓮猛然睜開了雙眼,嚇得貝勒爺張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下不由自主地又捅了一刀。
這回殷蓮徹底死了,貝勒爺張嘴吸氣的時候,覺得牙齒鉆心地疼了一下,現在倒是不疼了。
從那以后,貝勒爺每天晚上做噩夢,殷蓮就在他的后面跟著,一句話不說,就是跟著,折磨得貝勒爺吃不下睡不著,如今精神萎靡,身體消瘦,非常可憐。
蘇南聽完已經大體了解的原委,說:“這病好治,胎衣即可治愈。”管家笑道:“紫河車?那倒簡單。”蘇南大搖其頭,道:“不能是自然脫落的胎衣,更不能要紫河車,要……”說到這停了一下,又道:“要活體取下的。”
管家不由自主地低聲喝了一聲:“什麼!”或許他也認為此舉有點過于殘忍了。不過最后還是決定與貝勒爺商議一下。貝勒爺聽后倒是不以為意,讓管家快去尋找,多多賞錢。
貝勒府內有一個老婆子,有一個侄女已經懷孕八個月了,管家誆騙她只要胎衣,而且大大地賞錢,老婆子同意了,將侄女帶進府來。
至于怎麼取的,沒人看見,反正侄女死了。老婆子哭得死去活來,卻已經沒什麼用了。貝勒爺的病治好以后,蘇南就辭別了貝勒,錢和東西自然不會少賞。臨別時,管家問:“還要去擺攤嗎?”蘇南搖了搖頭,說:“我得了這麼多銀子和寶物,下半生無憂了,不用再去擺攤了。”
兩人在府門前又簡單聊了幾句,望著蘇南離去的背影,管家奸笑了起來。就在剛才,貝勒爺讓管家打探清楚蘇南要去的地方,安排人手在路上將其截殺。現在是競爭皇位的關鍵時期,決不能讓一個狗屁江湖郎中看相的壞了大事。為了穩妥起見,貝勒爺要求帶回蘇南的人頭,驗明正身以后,他才能放心。
第二天晚上,派出去的殺手回來復命,提回來一個包袱交給了管家。管家不敢耽擱,馬上去見貝勒爺。在書房里,貝勒爺看著桌上的包袱,非常滿意。管家一邊笑著,一邊解開了包袱,蘇南的人頭露了出來。
貝勒爺這才呼出一口氣,竟然仔細端詳起來。突然,那蘇南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貝勒爺。貝勒爺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牙“吱”了一下鉆心地疼痛。不過貝勒爺倒是沒見到蘇南來找他,他的心里還是比較安定的。
可是有一天,貝勒爺見到一把小剪子,突然想嘗一嘗小剪子的味道,便吞了進去,然后一發不可收拾,最后專門命人制作小刀片、小剪子,然后將其吞下。
四個月后,貝勒爺腹內劇痛,御醫看了都束手無策。據說他死去之前,肚子在不停地流血,已經被刀子割爛了,是名副其實的腸穿肚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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