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怨命運的意思

閆立品先生。

8月11日是豫劇名旦六大家之一閻立品先生離開我們整整25年的日子。先生雖去25載，但音容還存人間！

閻立品（1921年2月7日~1996年8月11日），原名閻桂榮，豫劇名旦六大家之一，河南省新鄉市封丘縣蔡寨村人。代表劇目有《秦雪梅》《對繡鞋》《游龜山》《盤夫索夫》等。

先生成名后，她為自己定下規矩：不唱堂會，不唱粉戲，堅持潔身自愛的處世原則。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豫劇表演事業上。青衣、花旦、彩旦、小生、老旦等行當無所不能。后來加入商丘人民豫劇團，先后趕赴南京、上海等地演出，從而有幸邂逅京劇大師梅蘭芳先生，并被大師收為地方戲的第一個弟子。

歷盡磨難的閻立品已是花甲之年，為了把自己辛苦創立的閻派藝術傳承下去，她開始把精力放在收徒傳藝上。她對弟子們大膽提出：藝術上能超師，方是繼承人。為了實現讓弟子超師的愿望，年屆古稀的她四處籌措資金，毅然組建了“河南省立品劇社”，把閻派弟子們召集在麾下，帶在身邊言傳身教。

70多歲的高齡老人，長期超負荷的奮力拼搏，終因操勞過度，積勞成疾，被診斷出身患癌癥。

作為當代豫劇最有代表性的旦行表演藝術家之一，閻立品先生以其沽身自好、高潔無暇的一生和爐火純青、不同凡響的藝術造詣，贏得了無數觀眾的喜愛。閻立品先生在表演藝術上的杰出貢獻，不僅在于她在繼承前輩藝術的基礎上確立、發展了豫劇“閨門旦”行當，更在于她順應豫劇進入城市后觀眾對表演藝術觀賞需求的變化，吸收其他劇種藝術營養，形成了妝扮淡雅俏麗、表演惟妙惟肖、演唱情真意切的藝術風格，音色美、唱腔純，扮相秀美，表演深刻含蓄，是地方戲中少有的閨門旦。極大地豐富了豫劇表演藝術、聲腔藝術的表現能力，為豫劇從“演故事”向“演人物”轉變，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秦雪梅吊孝》

【情節】

說的是皇姨秦雪梅許商林為婚，商林原是大戶人家子弟，后家道中落，寄讀秦府。一日，雪梅下樓到書館看商林的書文，不巧被商林撞見，互說情常。秦國正知道后，把商林趕走。商林惱恨相思成病。秦國正逼丫環秋蓮代雪梅到秦府沖喜，商林知道后，活活氣死。秦雪梅前去商府吊孝、祭靈。

【故事簡介】

全劇是圍繞秦雪梅的活動展開的。她是一個溫和善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姑娘，但她又是一個性格倔強、敢于斗爭、不向封建禮教低頭的青年，無論父親如何打擊她，她都忠貞不二，斗爭到底。

秦雪梅和商林的感情是有基礎的。兒時就在一起，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們的感情是純真的、無邪的、自然的、美好的。一年小二年大，隨著年齡的增長，見面難了，但童年的美好印象始終埋在兩個人的心里。

秦雪梅來到書館，見掛著一幅少女圖，那少女畫的正是自己，年輕姑娘的心掀起了浪花，深深感到商林愛著自己。但姑娘又有幾分擔心，怕因思念她商林會怠慢書卷，荒了學業，忙叫丫環把畫像藏起來。當她看到商林的詩文時，心里又有說不出的激動，心上人是一個有大志的青年，“自古將相本無種，有志男兒當自強。有一時隨我凌云志，掃除奸佞振朝綱。”好大的志氣，好大的胸懷，更增加了雪梅對商林的愛慕之情。

正在這時，商林會友回來，正與雪梅撞上，兩個年輕人互訴衷腸。開始商林假意戲雪梅，雪梅半信半疑，道出了自己的哀苦：

都為你家中遭貧困，無奈何到俺府讀詩文。雖然是衣食無缺暫可安頓，總算是住親戚依靠別人。雪梅絕非是嫌兄貧困，即使你沿街乞討，我也不變心。恨世俗難更改門第論，恨只恨婚姻事難由咱們。婚不成咱可以同歸于盡，撇下那貧困的爹娘依靠何人。我勸你讀書圖強發奮，切不可荒嬉虛度光陰。你時時要想到處境艱難，莫忘恥，莫忘貧，莫忘婚姻，夜以繼日力求上進，學而習，習而學，日異月新。大比年登榜瓊林宴飲，一聲平地響，近遠皆聞。那時節你榮耀，親友也沾潤，我的父他見你比今日更親。咱成一對好鴛鴦，永不離分。倘若你讀書不成，功名無份，瞻前途不堪想徒嘆終身。莫怨天，莫怨地，莫怨命運，莫垂頭，莫喪氣，莫要灰心。人定勝天有古訓，成敗得失在于人。把我的金石牢牢記住，你千萬莫辜負我的一片癡心。

這一大段唱腔，充分反映出雪梅的內心世界。在那種歷史環境中，一個姑娘的渴望要受到各方面的限制。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雪梅可以說是苦口婆心，她的希望、她的前程，都完全依賴于商林求得功名。若沒有功名，一切都會化為烏有。所以說，雪梅此時的心情是悲涼的，她對商林近乎一種哀求。

商林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姑娘的心聲使她感動，令他振奮。他向雪梅表決心：文章直追兩司馬，書法勝過蘇東坡。兩司馬，一個是司馬遷，一個是司馬光，前者是西漢時期的文學家、歷史學家；后者是北宋時期的歷史學家。蘇東坡是北宋時期的大詩人、書法家。商林要跟他們媲美，可見志氣非凡，最終實現他大登科連著小登科的理想，這也正是雪梅朝朝暮暮所企盼的。

雪梅、商林正在各自訴說自己的感情，大事不好，秦國正回來了。趁機把商林趕走，從此展開了雪梅跟父親的矛盾沖突。盡管雪梅多方解釋，秦國正也不回頭。母親站在女兒一邊，也沒有勸說過來。這時，應該說雪梅對父親的認識還有在于表面，實際上趕商林走的原因不是因為二人相見，而是因為商林家道中落。秦國正認為，綱常倫理古有訓，可知世俗為海深；鳳凰必落梧桐樹，宦門千舍不嫁民。這才是秦國正趕走商林的真正用心。面對秦國正，母女二人毫無辦法，只好叫家院送去一百兩銀子。

商林離開秦府，回到家，氣惱和思戀使他得了重病。家院送來秦雪梅的信，商林看過信后更加難過，病癥又添了一層。母親見兒子病入膏肓，提出叫秦雪梅前來結婚沖喜。萬萬沒有想到，秦國正偷梁換柱，逼丫環秋蓮頂替雪梅到商府沖喜。等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商林方知真相，惱羞成怒，口吐鮮血，氣絕而亡。

秦雪梅聽說商林喪了命，三魂渺渺騰了空，姑娘的一切理想成了泡影。這時秦雪梅才真正看清了害死商林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爹。當秦國正還要用家法禮教束縛雪梅時，秦雪梅徹底揭露了封建禮教的反動本質：老爺你不要指鹿為馬，女兒不為窮富，水性楊花。你不要拿禮教把我嚇，有多少好兒女都被厄殺。商林被害死含冤地下，我一定作吊拼命掙扎。當秦國正要打雪梅時，秦雪梅滿腔怒火地說：滿說打就是殺，我也要作吊到商家。

秦國正只有向女兒屈服，同意雪梅去作吊，秦雪梅和母親來到商府。一見靈位，雪梅嚎啕大哭。那一大段唱腔和祭文痛訴了封建禮教，深深表達了對商林的懷念之情。

嗚呼，商郎，才華出眾，志氣軒昂，文章比韓柳，書法勝蘇黃。雪梅幸得佳偶，盼鸞鳳早日成雙。誰知書館一會，竟引出禍殃。家父生怒，逐出秦府，郎懷怨憤，染病臥床。因積怨而莫解，為相思難償而殤。嗚呼，哀哉！君已去，妾何生？昔日鐘情相愛，竟成萬世永傷。從此君為鬼，妾作孤孀。恨皇天之無情，怨地惡之不良。嗚呼，哀哉……

雪梅又充滿一種矛盾的心境，她暗暗埋怨商林心胸太窄，丟了性命。男子漢大丈夫，應以國家社稷為重，不能因為一點委屈就悲觀失望。后面的唱腔是秦雪梅性格的升華：我父趕你走鑄成大錯，想不到你一命見閻羅。你一死可苦了我，我孤苦伶仃，伶仃孤苦，不上不下，不下不上，可是死是活 … … 你也讀過圣賢列傳，也看過英雄傳略，古圣賢誰不遭流離顛簸，大英雄更難免路遇坎坷。這些人倘若都像你死過，有豐功和偉績如何創拓。你應知為君死，死得其所；你應知為民死重如泰岳；你應知報國死千載留名 … … 像你這狹男人哪有幾個？你可知那春日樹梢燕飛過，你可見那冬陽籬下雙飛鴿，綠水池邊鴛鴦臥，你怎忍心把我舍割……

【坐樓】

（慢板）

秦雪梅在繡樓自思自忖，想起來婚姻事擾亂我心

自幼兒與商郎兩小親近，弄青梅戲竹馬爛漫天真

為愛好結親眷納彩定聘，果算得好姻緣天愿遂人

至如今他家道落身受貧困，無奈何來俺府借館習文

（流水）

老爹爹他嫌郎貧想昧婚不認，老母親念舊情不允退婚

他二老為此事辯理爭論，這才把商郎夫留館習文

雖然是商郎夫暫得安頓，我總怕風云突起沖散婚姻

為此情我常常心煩郁悶，又怕郎無志氣讀書不用心

盼商郎惜光陰圖強發奮，功名就才能保鴛鴦不離分

那商郎他到俺府半年將近，不知他讀詩書是否殷勤

差丫鬟到書館前去探訊，單等她回來細問原因

（二八）

小丫鬟上樓來對我言講，她言說商郎夫不在書房

放文章你不讀哪里去游逛？難道說你是一個無志的兒郎

我有心到書館前去探訪，這件事還要與丫鬟商量

我有心去把公子的詩文望，你可愿陪同我前往書房

小丫鬟說出了正理話，倒叫我，倒叫我雪梅難回答

我還是不去書館吧……轉念來愁悶兩交加

開言再把秋菱叫，姑娘的言語聽根芽

適才你講的那些話，論起大理也不差

都只為昨夜一夢太可怕，夢醒來我的心中驚疑亂如麻

因此上我實在放心不下。你何妨陪我去看看花

萬一老爺要怪下罪，姑娘我自然有話答。

【觀文】

（二八）

進花園頓覺得心怡神爽颯，果然是艷陽天萬芳齊發

海棠紅酴醾白春光如畫，飛燕啼鷚鶯囀鳥聲喧嘩

好風景我不愿賞心有牽掛，想觀文我又怕遇見了他

叫秋菱到書館再看一下，有無有讀書聲透出窗紗

（流水）

書館內無有人正合我愿，這時候我正好去把文觀

想觀文我又怕被人撞見，怕人來看見了難避閑言

一怕那眾小郎捧茶送飯；又怕那親友門摘花移蓮

還怕那商公子游春回轉；更怕那老爹爹來游花園

你站在門兒外且把人看，有什麼人來你對我言

叫秋菱你前去把書館門閃，秦雪梅緊幾步我走進書館

（呱嗒嘴）

雪梅進書館，抬頭四下觀

見一張少女圖，好象我幼時顏

近前仔細看，畫的就是俺

（流水）

商郎他繪圖情深把我思念，卻叫我又是喜來又把心擔

（慢二八）

擔心他思念我懶讀經卷，怕引起商郎夫意馬心猿

還怕我老爹爹入館瞧見，更怕他借此故又生禍端

（流水）

叫秋菱你快把圖畫來卷，送繡樓鎖衣柜莫再展玩

你須要快快去速速回轉，書館外還要你來把人觀

【觀文】

（流水）

小丫環送畫圖繡閣而去，桌案上現放著許多書籍

這邊廂放的是窗課筆記，那一旁又放著經史子集

放下這的圣賢卷我且不理，先看看他的文筆詩意是否出奇

（小栽板）

第一篇寫的是他自己的志向

（反金鉤掛）

恨太監殘害黎民陷忠良

害得我家貧如洗難上進，投靠岳父度時光

從今后我苦讀書勤習孔孟，博覽經史著文章

待來年蟾宮折桂日，錦衣榮歸迎梅娘

自古道將相本無種，有志男兒當自強

有一日得遂我凌云志，我定要掃盡奸邪振呀振朝綱

【觀文】

（二八）

秦雪梅觀詩文心花怒放，商郎夫文高好志又剛強

把雪梅勾畫得凌寒怒放，更使我敬愛這才華的商郎

深深施禮忙拜上，虔心敬意祝上蒼

保佑我商郎夫早登金榜，莫叫這有志人幻夢一場。

【觀文】

（慢板）

商林兄你且在書房坐穩，聽我把知心話細對你云

都只為你家中深受貧困，無奈何才到俺府讀書習文

雖然是衣食無缺暫可安頓

（二八）

我的林兄啊，總算是住親戚依靠別人

雪梅我絕非是嫌兄貧困，即便是隨兄乞討我也不變心

恨世俗難更改門第論，只怕是姻親事難由咱們

婚不成咱雖可同歸與盡，可憐是父在監母年邁依靠何人

我勸你苦讀書圖強發奮，且不可來荒嬉虛度光陰

你時時要想到處景艱困，莫忘貧莫忘恥莫忘婚姻

繼日又復夜努力求上進，學而習習而學月異日新

大比年登金榜瓊林宴飲，一聲雷平地響遠近皆聞

那時節你榮耀親友也沾潤，我的父他見你比今更親

到那時禮親迎良緣合巹，成一對好鴛鴦永不離分

倘若是你讀書不成功名無份，瞻前途不堪想徒嘆終身

林兄啊，莫怨天莫怨地莫怨命運，莫垂頭莫喪氣莫要灰心

人定勝天有古訓，成敗利鈍在于人

把我的心腹話你牢牢記準，我的林兄啊

你千萬莫辜負我的一片癡心

【訓女】

（二八）

老爹爹莫動怒你暫且息憤，聽孩兒、聽孩兒把書館之事細說原因

這幾日在繡樓心中煩悶，帶丫環、帶丫鬟到花園前去散心。

那時候我也曾再三思忖，就恐怕無意之中遇見商林

差丫環到書房前去探訊，她言說商公子出外游春

聽此言更叫我放心不穩，怕公子他虛度了大好的光陰

帶領了小丫環把書館走進，也不過是想看看商郎的詩文

到書館只有那片刻時分，聽門外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這時候我正要抽身逃遁，那商郎他邀我書館談心

欲想走又覺得絕人太甚，還恐怕失卻俺夫妻情深

商公子知禮儀兒明閨訓，一見面彼此間相敬如賓

他勸我孝父母文效謝道蘊，我勸他務功名攀桂登云

談詩書論家常光明正順，并無有絲毫的邪念歹心

俺二人本是那夫妻情份，是夫妻俺說句話有什麼不倫

（垛板）

老爹爹你一見原委不問，就把那商公子趕出府門

那商郎明廉恥能不羞憤，只怕他苦郁悶疾病纏身

倘若是商公子竟把命殞，孩兒的終身事依靠何人

這件事你還未細盤細審，我的老爹爹呀，難道說打孩兒你就忍心

【吊孝】

（滾白）

商郎！哭一聲商公子啊，我再叫，叫一聲商郎——夫啊－－

哎——我的商郎夫啊－－

（二八）

秦雪梅見夫靈悲聲大放，哭一聲商公子我那短命的夫郎

實指望結良緣婦隨夫唱，又誰知婚未成你就撇我早亡

你說是中狀元名登金榜，窈窕女歌于歸出嫁狀元郎

你說是鳳冠霞帔我穿戴，卻不料我今日穿上孝衣裳

至如今這景象完全兩樣，我盼望的花堂成了靈堂

商郎夫啊，你莫怨恨，莫把我想，咱生不能同衾死也偕鸞凰

妻如今來作吊祭品擺上，初獻爵、初獻爵祝亡魂速來靈堂啊

（飛板）

愿奴夫神不昧酒禮是享，對亡靈我先讀祭文一張

（白）

維大明成化十一年四月十二日，未婚妻秦氏雪梅，致祭于亡夫商林之靈曰：

嗚呼商郎，才華出眾，志氣軒昂。文章不亞韓柳，書法勝過蘇黃。

倘天假永年，壽不夭亡。何難攀丹桂于蟾宮，宴瓊林于朝堂。

雪梅幸得佳偶，盼鸞鳳早日成雙。誰知書館一會，引出禍殃。

岳父生怒，逐出東床。郎懷怨恨，染病臥床。

因積怒而莫解，為相思難償而殤也。嗚呼哀哉！

君今去世，妾有何望。想昔日鐘情留愛，竟成萬世永傷。

從此君為亡魂，妾作孤霜。恨皇天之無情，愿惡地之不良。

嗚呼痛哉，聞君訃訊，斷我柔腸。扶柩一慟，血淚千行，清酒瀝地，紙灰飛揚。靈其不昧，權作齊眉奉敬。死而有知，再作同穴鴛鴦。嗚呼哀哉，尚饗。

（飛板）

亞獻爵望夫君英靈清爽啊。三獻爵再表表咱夫妻情腸。

（二八）

扶靈柩我心如刀絞珠淚簌簌，哭了聲商郎夫你真乃命薄

自幼兒咱兩小無猜早結情果，成親眷也算是天地巧合

多不幸恁家中遭下天禍，到俺府去讀書我常把心搦

既怕你吃不好又怕你穿不妥，還怕你的心中煩悶不快樂

我的商郎夫啊，我的好哥哥，你的影常和我的心連著

我的父將你趕鑄成過錯，害的你回家來命見閻羅

商郎夫你一死可是苦了我，撇的我，

孤苦伶仃伶仃孤苦，不上不下不下不上啊，可是死可是活

奴的夫既要死你怎不叫著我，怎不叫我與你同死免受折磨

想奴夫也讀過些圣賢列課，想奴夫也看過些英雄傳略

古圣賢誰不遭流離顛簸，大英雄更難免困愁坎坷

這些人倘若是都像你死過，有豐功和偉績如何創拓

你應知為君死死得其所，你應知為民死重如泰岳

你應知報國死千載受胙，你應知衛土死萬古不磨

像你這狹量人哪有幾個？看性命如淡水難收好潑

商郎啊，你不想前不想后就不想想我，不念名不念利你就不念嬌娥

你可見那春日柳梢燕飛過，你可見那冬陽檐下舞雙鵲

你可見那綠水池邊鴛鴦臥，你可見那青山崖前白鷺掠

是飛鳥他還知不離伴伙，商郎啊，你怎忍心把妹妹一旦舍割

哭商郎哭的我咽啞喉鎖，

（垛板）

哭夫君哭的我失去知覺

左瞻望右盼顧棺材一個，陰森森凄慘慘使人難活

閉目去只見那洪水烈火，睜眼來又見那鬼怪妖魔

心恍惚眼花亂肝腸欲破，我的商郎夫啊——咱不能同生也要鴛鴦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