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衣帶水的鄰邦，中國和日本之間的文化交往源遠流長。尤其是，以《》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對日本的形成和發展均產生了重要影響。據《古事記》《日本書紀》等日本古代文獻記載，應神十五年，百濟人王仁將《》攜帶至日本。此后，《》對日本、經濟、文化和思想的發展嬗變產生了深遠影響。這種影響一直延續至今。
“在幾十年的教師生涯中，我最喜歡《》中的：‘德不孤，必有鄰’。”日本山梨縣物院館長、筑波大學名譽教授守屋正彥是《》的忠實讀者與研究者。他幼時便跟隨父母學習《》，雖然不系統，只學習了書中的一些章節和句子，但“溫故知新”“巧言令色”等名句依然早早鐫刻在守屋正彥的腦海中。
事實上，在日本的學校教育中，《》也經常被提及。德太子是日本著名家，他在公元7世紀初制定的“冠位十二階”和十七條都借鑒了《》中的思想。守屋正彥告訴我，他現在仍然清晰記得，小學和中學老師曾講過“冠位十二階”的制定借鑒了《》等中國儒家思想中的“仁義禮智信五常”。而十七條第一條“以和為貴，無忤為宗”就引用了《·述而篇》中的“以和為貴”。
此后，《》一直對日本的發展發揮著重要作用，很多學者、家、都把學習《》作為立身之本。在日本家喻戶曉、開創了江戶時代的德川家康就是《》的忠實擁躉。他不光自己反復閱讀《》，還積極在日本民眾中普及《》；不僅讓武士階層熟讀《》，讓一般百姓也逐漸熟悉《》。此外，被譽為“日本企業之父”的澀澤榮一也酷愛《》，畢生都將《》作為自己安身立命、處世經商的準則。他撰寫了多本
《》的著作，其中《與算盤》便是其中的代表作。
在守屋正彥看來，《》在東亞地區廣泛流傳，對各國文化影響深遠。用今天的視角來看，《》有著貫穿其中的積極思想，即從第三人稱這一角度對第一人稱，即“自己”的欲望進行規范，使之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在許多人眼中，這是一種不同于的、亞洲式的禮儀。日本舞蹈、茶道、花道、劍道、柔道等均受到以《》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影響。在這些體育和藝術形式中，老師傳授學生禮法之道，以及在待人接物時要尊重彼此的思想。
不僅是家、、人文學者，一些日本科學家也非常重視從《》中汲取智慧。日本著名化學家、東京理科大學前校長藤島昭從小學就開始學習《》等中國傳統典籍，但當時少不更事，對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的理解流于淺顯。博士畢業后，他在從事科研工作的過程中突然發現中國文化的巨大魅力。藤島昭認為，中國先賢的智慧哲思對今天的科學研究依然有著巨大的啟發意義，他說：“閱讀《》使我受益匪淺。”
如今，《》在日本依然受到廣泛尊重，在小學教材中依然有與之相關的內容。在書店里，有各種版本的《》相關圖書售賣。守屋正彥認為，《》誕生在春秋戰國時期，是一部耗費了大量心血、記錄孔子哲思的著作。盡管它誕生在2000多年前，但其中很多話語依然閃爍著無法磨滅的智慧光芒，對于今天的來說，依然具有重要的參考意義。他希望現代能夠閱讀《》，認識到其大有裨益，繼而順其自然地去學習《》中的道理。
守屋正彥表示，自古以來日本深受中國思想的影響，日本文化中的一部分也源于中國。位于東亞的半島和日本都從當時最先進的——中國學習科學技術和思想文化。在日本古代，孔子是學問之神，人們懸掛孔子的掛像，在宮廷中的大學寮孔子的釋奠禮。中世紀時，日本進入武士時代，開始學習。當時從中國來到日本的僧朱子學，日本僧侶也隨之學習朱子學，并以此作為通往上層階級的途徑。僧侶向武士傳授“中庸”等儒家思想。就這樣，儒家思想逐漸融入日本禮儀儀式和審美藝術，并對日本茶道和花道的審美取向產生巨大影響。
作為一名藝術學博士，守屋正彥長期研究日本孔子像禮拜和儒家思想對日本繪畫的影響等課題。他認為，以《》為代表的儒家思想對日本繪畫藝術產生了重要影響，孔子像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例子。此外，例如中國賢像、賢儒像，周茂叔愛蓮、孫康映雪等與儒家思想密切相關且凝聚了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故事，在日本成為廣受喜愛的繪畫題材，頻繁在畫作中出現。
制圖：蔡華偉
《 》( 2022
年07月14日 07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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