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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算八字合婚

解夢佬

深圳算八字合婚

(五)

畢業后第三年,兩個人都見過了彼此的父母。于洋帶采薇回家,兩個人在老家住了一個星期。

于洋父母除了要了采薇的生辰八字說是要給他們合婚外,其他倒沒怎麼說,可采薇的母親明顯很不喜歡于洋,她覺得他經濟條件太差,怕采薇跟著他吃苦。

于是,她不停給采薇施壓,希望她和于洋分手。

于洋也跟采薇的母親談過,但采薇的母親就一句話:“你連房子都沒有,結婚后是要我女兒陪你去睡大街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于洋覺得采薇變了,變得沉默,和他在一起也心不在焉。

有一天,采薇提出來說,廣州總公司的管理崗位在招人,她想去試一試。她說她不想永遠守在專柜,做一個銷售員。

而且,她也想和于洋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地思考一下這段關系。

于洋點了點頭,他覺得采薇能去廣州,對她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若有夢,他當然愿意助她去追。

火車站入站口,看著采薇轉身離開那一瞬間,不知為何,于洋忽然感到一陣無來由的凄惶。他死死地抓住了采薇的手,一把抱住她。采薇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回抱住他。

兩個人靜靜地抱了良久,然后揮手道別。

廣州離深圳并不遠,但兩個人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忙。采薇周末有時候也要培訓,于洋有時候需要跟進一些趕進度的項目,常常連續一個月不能休息。

于洋有空的時候采薇可能在培訓,采薇有空的時候于洋可能在加班,慢慢的,兩個人的電話就越來越少了,通話時間也越來越短。

到后來,兩個人通電話時,沉默越來越多,共同話題越來越少。

電話中不停提到的就是:你那里的天氣還好嗎?這段天氣多變,你要小心自己的身體。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有一回,于洋在電話里傷感地說:“當初是我全力支持你去廣州的,但是,如果時光倒流,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會這樣支持你去。采薇,我想結婚了,想在這個城市有個家,想這個家里有你,要不你回來吧?”

采薇沉默了一陣,然后回答他:“于洋,有空我去工地上找你,我想和你談談。”

于洋問:“哪天?我去客運站接你吧?”

采薇回答:“不用。時間我定了再通知你。”

采薇后來果真來了,但事先沒跟于洋打招呼。

看她從一輛奧迪車里下來的那一刻,于洋傻眼了。

車里坐著一個男人,明顯是送她來的。采薇見到于洋后第一句話就是:“我覺得我們是很難有好結果的。你看他有房有車,對我也挺好的,你就放我走吧!”

霎時間,于洋感覺天旋地轉,心里期待了很久的美好的畫面一下子被打得支離破碎,天地變得只剩下黑與白。

采薇轉身離開的時候,高跟鞋嵌進工地上一個小坑里,于洋想跑過去扶她,卻被車里的男人搶了先。

戴著安全帽、一身泥污的于洋呆立在原地,看著采薇在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的護送下坐上副駕駛位,再看著那輛車放出一陣黑色的尾氣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六)

失戀后,于洋覺得整個城市都空了,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他無關,城市里閃爍著的萬家燈火和他無關。

夜深人靜時,孤獨感如海嘯般向他席卷而來,他覺得自己無依無靠,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連活著都是負擔。

他也曾經去找過采薇,但采薇拒而不見。

難過至極的時候,他也會喝酒,喝醉了以后就給采薇打電話,采薇不接,他就發短信過去罵她:“沒想到你是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你不就嫌棄我沒錢麼?以后被有錢男人辜負了,別來我面前哭!”

罵完她,他又開始發短信求她:“親愛的,我愛你。前段時間是我疏忽了你,我知道自己錯了,請你回來,回到我身邊。我們可不可以不分手?你可不可以跟我結婚?”

酒醒之后,他看到手機里已經發送出去的短信,后悔不迭,然后不停地為前一夜的失態向她道歉,但自始至終,采薇沒有再給過他任何回應。

采薇的態度讓于洋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城市奮斗到底是為了什麼。

禍不單行的是,那一年,尿毒癥奪去了弟弟的生命。

奔喪回來后的一個雨夜,于洋跑出去淋雨,任憑雨水淋濕自己,任憑淚水在臉上肆無忌憚的流淌。全身濕透的時候,他竟然感到一絲絲受虐的快感。

淋雨回來后,于洋發了一次高燒。

一個工友送他去醫院,聽他講了自己的故事后,那工友跟他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很現實的,我那個前女友也是因為我買不起房子,而轉身嫁給別人了。與其抱怨別人嫌你窮,不如奮發圖強多賺點錢。只要有錢了,以后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于洋想告訴他,采薇應該不是這種人,但這句話他說不出口,因為他現在也不確定采薇到底是不是這種人,因為工友還說:“人都是會變的,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會有什麼樣的女兒。”

(七)

之后的幾年,于洋的感情生活一直很空白,他滿腦子只有賺錢的念頭。

后來,他換了一家公司,并很快得到了新老板的賞識,成為了幾個工程的項目負責人,并拿到了可觀的收入。

只是,那幾年,房價也在飛速上漲,于洋收入的漲幅遠遠趕不上房價的漲幅。

也有人給他介紹過女孩子,但他沒有接受。他總覺得,男人沒有買好房子就去追一個女孩子,純粹是浪費時間,浪費自己賺錢的時間,也浪費女孩子寶貴的青春時間。

于洋后來開始接受一個女孩的心意,是在買房之后,雖然那只是一套郊區的期房。

房子也不大,雖然是兩房,但只有六十幾平米。那個女孩說:“我父母和我都不會要求你有房子。能住到你心里,就算是有家了。”

于洋覺察出時間過得快,是在結婚生子以后,從前是“聲聲慢”,現在則是“步步驚”。

年與年之間的界限仿佛模糊了,還沒晃過神,二字頭的生日全部過完了,四字頭也指日可待了。

偶爾,在聽到許巍、周華健的歌曲的時候,他也會想起采薇,但那種“想起”,只是一閃而過,很快速的,又被電話鈴聲、孩子的哭鬧聲打斷。

青春已經散場,他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正式步入了中年人的行列。

陪著妻子去商場購物時,他慷慨地拿出銀行卡隨她刷。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會想起采薇,想起采薇跟他好的那些年,她連買一雙皮鞋都要攢上三個月的錢,連吃一根哈根達斯都舍不得,然后心里竟覺得有點抱歉。

那時候,他們也約會,但去哪兒都只想著怎麼省錢,大學時候約會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圖書館,參加工作以后連去電影院看場電影都只能看最便宜的午夜場。

于洋也會從同學那里聽到關于采薇的消息。

他們說她當過小三,被原配打上門來抓破了臉,而她在那一刻才知道那個男人是有家室的,但她已經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那之后,她便銷聲匿跡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中年人的生活,都是些雞零狗碎。

于洋的兒子出生后,他母親來城里幫他們帶孩子,于是,母親與妻子不和成為常態,為的都是些雞毛蒜皮,很多時候他顧及了這個,就考慮不到那個。

有一次,兒子發高燒咳嗽,一個星期沒有好轉。

孩子生了病,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也會變緊張,于洋母親和妻子就應當如何照料孩子的問題又爆發了冷戰。

他無意間聽到母親打電話跟父親抱怨:“早知道就不要聽那些算命的瞎說,我們家于洋如果娶了之前那個女娃兒,我現在也少受點氣。”

于洋一驚,細問緣由,母親才吞吞吐吐說出實情:當年,于洋帶著采薇回家,他們要了采薇的生辰八字,然后找卦師算了下命。

卦師說采薇是“克夫命”,將來嫁給誰,誰就非死即殘。

那時,他們覺得他們隨時可能失去第二個兒子,大兒子說什麼也不能再出事兒了,于是,便瞞著于洋跟采薇來了一次長談,希望她能離開自己的兒子。

一旦產生了反對之心,他們找起借口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跟采薇談話的時候,他們說得很不客氣。

他們說,于洋身高一米八,而采薇只有一米五六,她配不上自家兒子,又說她體型瘦小,恐怕將來很難生養,而他們一定是要抱孫子的。

他們還說,采薇第一次來家里,帶的禮物不上檔次,將來恐怕不會孝順公婆。

他們甚至說,在小鎮里,幾乎沒有人認真遵守交通規則,可在十字路口,采薇堅持等到了綠燈再過馬路,這說明采薇不善變通,以后恐怕對自己的兒子不會有什麼助力。

采薇的母親聽說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男方家父母的這般嫌棄,不甘示弱,打電話罵了于洋父母一通。

雙方父母在電話里、短信中唇刀舌劍吵了十幾個回合,最后互相拉黑……

于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渾身的汗毛像著了魔一樣地冰冷地直立起來,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像一張白紙。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像他們的做事風格,他們一定會對采薇千叮嚀萬囑咐“這些事兒別讓于洋知道”。

而采薇,那個遇到不好的事就沉默不語的采薇,那個受了委屈也不愿意找他哭訴的采薇,那個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想自己一個人承受的采薇,也一定會這麼做。

曾經想不明白的那些事,于洋忽然都想明白了。

兩家父母都吵到了這份上,采薇一定對這份感情徹底失去了信心,也覺得即便兩個人堅定想要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于是,找了個借口跟于洋提出了分手。

那個送她來的男人,她或許愛,或許不愛,但終究,她還是當著他的面跟他走了。

往事像一記重拳,打得于洋腳步踉蹌。

那一天,他在家中的儲物間里發現了一把早已滿是灰塵的破傘,是當初他和采薇在患難的歲月中共同撐過的那一把。

那時候,采薇縮在他的懷里,臉蛋紅撲撲的,眼睛里像是閃爍著星星。她輕聲對他說:“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所以,這傘下也是家。”

于洋呆呆地望著那把傘,凝神了半晌才出了門。

他開了車,車載電臺里傳來一陣周華健的歌聲:

好想哭,哭完無助的苦是該清楚,

誰會來安撫。

好想哭,該走的留不住,只能寬恕,

那深刻的最初,那尖酸的結束……

他剛想流淚,手機鈴聲就響了,是妻子打來的電話,說是兒子被確診肺炎,需要住院。

人到中年,連悲傷一頓都沒時間。

(八)

于洋再也沒有見過采薇。

他和采薇發生最近的一次交集,是在班長建立了班級微信群以后。

那個微信群里,采薇也在列。他一看到那個頭像、那個昵稱,就知道那是采薇。

或許,她也知道他是哪一個。他和她,心照不宣地沒有加彼此為好友,或許是因為沒必要,又或許是因為接受了,釋懷了。

到了這個年紀的于洋,再也不想也不需要耗費時間、付出代價去折騰愛情這種幻覺了。

他只想要風調雨順的感情和日子,他愛妻子,也愛這個家。

他甚至想好了要跟母親好好談一談,讓她少攙和他們夫妻倆的事。

若是母親和妻子實在合不來,他就把母親送回老家去。他是母親的兒子,不管他怎麼做,母親終究會原諒他的。

妻子體檢查出來長了個甲狀腺腫瘤的時候,他忽然有點害怕,害怕妻子有一天也會離自己而去。

妻子做腫瘤割除手術期間,他全程候在手術室外,心驚膽戰地等著切片檢查的結果。

當醫生告訴他,那只是一個良性腫瘤的時候,他長吁了一口氣,與兒子緊緊相擁,喜極而泣。

有時候,于洋也會聽同學們聊起采薇。

同學們說采薇現在活得像個堅強的女戰士,創立了自主鞋業品牌,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一個人帶著母親、女兒在重慶生活還把小日子經營得有聲有色。

于洋聽了,總是默然。他總覺得用“堅強”這個詞來形容一個未婚媽媽,到底聽來有些心酸。

妻子收拾儲物間的時候,想丟掉他和采薇一起撐過的那把傘。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提異議。

他想:人生有無數個岔路口,所有的選擇都是不可逆的。年輕時經歷的人和事,或好或壞,都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時過境遷,那些曾陪你笑、陪你哭、陪你吃苦的人,最終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我們唯一能做的,不過就是在心里互道一聲“珍重”罷。

再聽許巍和周華健的歌的時候,于洋也還是會想起采薇,可是采薇的面容在他腦袋里卻已不再清晰。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忘不了的其實不是那個人,而是那段青春,那段從青澀到成熟的路上有過的歡樂和苦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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