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一味研究
一個叫“陶白白”的星座主播,火了。
先是 “你會為了我去陶白白那搜我的星座嗎”在抖音刷屏,后又迅速沖上微博熱搜,不到一個月抖音粉絲增長破千萬,在粉絲眼中講解星座運勢“準到離譜”的陶白白,創造了又一個互聯網“造神”奇跡。
當下,微博“星座”超話聚集了近10萬粉絲;豆瓣“玄學與神秘學”小組活躍著上萬成員;抖音、B站、快手等平臺中,占卜師、占星師如過江之鯽;各種打著AI旗號的“算命看相”小游戲總能掀起一次次刷屏熱潮……
算卦、塔羅、占星……神秘而古老的“玄學”文化,經久不衰,披上互聯網外衣后更是獲得了“第二春”,再加上AI大數據等前沿科技的加成,輕而易舉就“蠱惑”了越來越多年輕人。
只是,總能擊中人們嗨點的互聯網玄學會是一門好生意麼?
玄學生意的互聯網破圈之路當玄學披上互聯網外衣,其擁躉正越來越向年輕人靠攏。
網易旗下大數據機構網易數讀3月發布的“互聯網算命”調研顯示,年輕人正逐漸成為算命的主力用戶:曾有過“算命”經歷的年輕人占比高達78.81%,其中超七成的青年選擇線上方式。
這屆年輕人對玄學的興趣愛好相當廣泛:不僅對占星、塔羅這類舶來品樂此不疲,對測八字、看風水、周易六爻、紫微斗數等“本土”玄學也頗有研究;而時不時爆火的大數據流派的AI算命,則直接為社恐又好奇的年輕人量身打造了另一種人機對話的占卜生態。
幾千年來,從江湖術士到周易專家,玄學一直在不斷自我合理化。進入互聯網時代,無論東方傳統算命風水,還是西學東漸的塔羅占星,甚至干脆改頭換面,變成了“心理學+塔羅牌”、“水逆”、“知識付費”等一系列新話術與新模式,在年輕人中逐漸打開市場,火爆于各大社交平臺。
從博客、微博主導圖文時代,到抖音、快手為主的短視頻時代,每次陣地轉換都成為互聯網玄學生意的一次流量助力。
「一味研究」發現,目前大部分的互聯網玄學生意,都是用“免費、低額占卜”或“公開課”為誘餌引流,引導用戶進入流量池(不限于個人微信、微信公眾號、小程序、獨立App等),最后再通過付費咨詢、占卜課程、售賣轉運物品等業務來實現“轉化”。
以塔羅為例,塔羅行業創業者潘子仲曾向媒體介紹:“目前市場上,塔羅業務除了占卜外,還涉及課程培訓,牌卡和周邊產品售賣等”。
資本端,據金融服務信息平臺“投資界”不完全統計,近20家占卜命理類產品在2014~2019年獲得過融資,對外披露的數據顯示,獲得千萬元以上融資的項目有9個。
在收益方面,不少頭部玄學玩家收益可觀。比如較早出名的“同道大叔”,早在2016年就被以2.18億元的價格收購了75%的股份,其創始人蔡躍棟以59.58%股權套現1.78億元,成功實現財富自由;頭部星座KOL唐綺陽“唐綺陽看星星”的微信公眾號篇篇10w+閱讀,變現能力也不弱,其一場“從星盤看金錢與自我完成”課程,單價288.88元,曾吸引了1200多人購買,折合30多萬元。
更多尾部玄學博主則利用私域流量做一對一的咨詢服務,且不同段位收益相差懸殊。據卡思數據報道,尾部玄學從業者的交易通常基于微信私域溝通,或是以打賞的方式在抖音進行,一次初級牌陣的測算花費不超過50元,而高階占卜則可能要花費上百甚至上千元。
相較于上述種種“基礎版”玄學,技術流的AI算命可謂自成一派。科技時代,AI崛起,將科學與“玄學”完美組合,搖身一變成為用戶的“專屬命理大仙”。
目前市面上的AI算命軟件大致可以分為占卜類與看相類兩種。一味研究搜索發現,“AI面相”“大數據面相師”等小程序、微信公眾號、App層出不窮;它們往往根據姓名或面相“批命”,讓用戶輸入姓名或照片,通過人工智能精準測算,短短十幾秒便能給出“看透一切”的分析或預測。
大部分的AI算命同樣是以免費做噱頭:用戶可免費獲得一部分基礎報告,但想進一步獲得感情分析等子報告,則要支付一定金額;若還想測算更多內容,則必須再支付費用或邀請好友測評……
AI算命也因此被質疑“算命是假,算錢是真”,其誘導分享、代理零門檻、層級無限裂變、收益按比例提成的營銷推廣模式,備受詬病。
追捧與質疑相伴相生,一直都是玄學難以擺脫的宿命。
互聯網玄學吸引力到底在哪?相比于傳統的算命攤、占卜店,互聯網玄學具有即時性、快捷性等優勢,能夠滿足年輕人各種需求:大到社會事件、輿論熱點,小到日常服色、每日吉兇都可以測算一番。
此外,互聯網加持下的“平權”更討年輕人喜歡:大師們不再高高在上,甚至與用戶保持推心置腹的“朋友”關系。
以陶白白為例,他所打造的人設,是既可以預測運勢、分析性格的星座博主,又是職場、戀情、人際關系等方面的“良師益友”;很多大V更是毫無架子可言,經常與粉絲在直播與評論中互動,甚至會免費提供部分服務。
在這種情況下,測算結果“真實與否”對于年輕人而言已經不太重要,能獲得一種可以緩解工作與生活壓力的認同感,更加難得。
這也是互聯網玄學的“精神消費”之所以火爆的最根本原因。
當代各方面壓力重重的年輕人們,很需要一個精神寄托,而玄學,最擅長的就是靠“預測未來”來給人希望,哪怕這份希望的背后,不過是對現實的逃避。
不過,誠如前文所說,“被質疑”始終是玄學的宿命。最常見的便是,當你認為收到了對自己性格非常貼切的描述,仔細思考卻發現都是“很容易正確的廢話”。
更嚴重的是,混跡玄學的騙子實在太多。做法轉運、靈氣愈療等玄之又玄的詐騙招數近年來似乎越來越猖獗,類似新聞也屢屢見諸報端。
好在絕大多數年輕人還算理智,他們對于互聯網玄學奉行的是:可以信,但不會“迷”,只是滿足獵奇與娛樂心理。
互聯網玄學好做嗎?不得不承認,接入互聯網后,“玄學大師”的門檻也大大降低了。
據刺猬公社報道,在運勢占卜App “生日管家”,通過解牌測試就能成為“塔羅達人”。自學三四個月就去接單解讀的塔羅師不在少數。
就生意的本質而言,玄學類似于“知識付費”式咨詢,其一對一服務模式注定其難以規模化,行業集中度低,從業者更多以小作坊或個人的形式出現,而這種形式又往往會存在“內容創作力枯竭,后繼乏力”的短板。
此外,看似一本萬利的互聯網玄學,背后有著不容忽視的營業風險。目前國家并不允許注冊占卜和算命相關營業執照,很多公司都是借著文化傳播的外衣從事相關活動。哪怕有科技生產力加持的AI算命,也一直處于“灰色地帶”。
從產業角度審視這個賽道,據天眼查專業版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1月7日,我國約有175家企業從事“星座占卜、易經風水、命理分析”等相關業務;而在從事占卜相關業務的企業中,29%的相關企業曾出現過經營異常,7.2%的相關企業曾受到過行政處罰;此外,19%的相關企業曾產生過法律訴訟,案由主要集中在著作權權屬、侵權糾紛(42%),侵害作品信息網絡傳播權糾紛(32%)和勞動爭議(7%)。
顯然,在政策限制下,無論披上什麼外衣,玄學都注定是灰色小眾賽道,但它也很難消亡,畢竟背負重重壓力的年輕人們,需要逃避與宣泄的出口。
本文部分參考資料:
1.《互聯網下玄學,一直都在悶聲發大財》,營銷看克
2.《低成本、高收入,互聯網算命是如何割韭菜的?》,天眼觀察局
3.《一個月漲粉千萬,星座博主在短視頻“復活”》,開菠蘿財經
4.《互聯網上搞玄學,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刺猬公社
5.《年輕人癡迷的玄學,是一門好生意嗎?》,深燃
6.《用AI算命后,我再也不請大仙了》,OF COURSE想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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