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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鋅刻度,作者丨孟會緣,編輯丨李覲麟

唱吧第三次沖擊IPO的消息一直沒落地,而其硬件設備“唱吧小巨蛋”卻頻頻出現在多個熱綜和各大網紅主播的直播間,猛刷了一波存在感。

從網紅主播專屬“下沉”到“平民”手中的K歌神器。全民直播時代,能修飾聲音的聲卡設備被推上了“爆款”的寶座,而這也同時讓成長處境較為尷尬的線上K歌企業,特別是唱吧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在經歷了2015年和2018年兩次沖擊IPO未果之后,不難看出,出道即巔峰的唱吧或許在商業模式、持續盈利能力等方面對資本市場都還缺乏說服力。

如今以打造與APP軟件配套的爆款硬件設備來占領用戶心智,唱吧能為第三次IPO講好故事嗎?巨頭互聯網企業深度參與的當下,線上K歌似乎走到了行業的拐點……

靠網紅神器打下的半壁江山

“目前唱吧的營收主要來源于唱吧軟件的打賞以及小巨蛋等硬件產品的利潤,兩條營收線的比例基本持平。”唱吧CEO陳華如此表示。很難想象,唱歌網紅必不可少的直播神器,竟然能夠支撐起一個在線K歌頭部企業的一半營收。

如果說美顏的存在是蒙蔽了觀眾的眼睛,那麼聲卡的出現無疑是欺騙了觀眾的耳朵。因為除了顏值“見光死”之外,因聲音翻車的案例其實也不在少數,一旦沒有了聲卡的助攻,很多歌唱類主播亦是泯然眾人矣。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唱功好的人,很多唱歌網紅真實水平頂天就是KTV級別,不開聲卡的話一唱現場準得露餡。”說起這個話題,最愛逛唱歌直播間的陳鋒自認為他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能修音的聲卡和麥克風現在是主播直播必備神器,很多網紅在直播唱歌的時候會把聲效開得很大,觀眾一聽就能聽出混響或者電音效果。情況太普遍了,所以有人一看到這種就管人家叫‘聲卡戰士’或者‘聲卡怪’。”

陳鋒告訴鋅刻度,雖然電腦和手機都有聲卡,但是這類自帶的集成聲卡非常容易受到外界環境干擾,因此在工作時很有可能出現延遲、失真,甚至形成比較明顯的噪音,“沒有聲卡的直播,除非主播個人嗓音天賦特別強,比如像張韶涵自帶混響的獨特嗓音,清唱也不輸有伴奏,不然呈現在觀眾耳中的效果就是聲音干巴巴的,觀看體驗比較差。”

可若是當有聲卡的時候,其帶來的最大效果就是消除環境背景噪聲,給主播自己的聲音增加各種效果和混響,“專業歌手錄歌有‘百萬調音師’為他們專門服務,聲卡設備其實就相當于給主播進行同步修音了。只要K歌神器在手,聲效開大一點,路人也能秒變歌神。”因為獨立聲卡的存在,可以進行聲音與數字的相互轉換,還可通過額外的濾波電容和功放管進行聲音的優化,數字信號經過了數次放大和降噪,音質就得到了較大的提升。

“現在的直播套裝產品已經是簡化版本了,之前買個配套設施,聲卡、線材、機架哪個不得卡著價格精挑細選,還要配合電腦上的程序進行在線聲卡調試,復雜得很。”曾做過一段時間唱歌主播的娜娜表示,在手機直播時代到來,聲卡設備在需求的催化下進行了快速迭代。

根據主播對音質和音效的不同需求,原先一個基本符合直播需求的聲卡,價格區間可為幾百元到上千元不等,再加上調音臺、支架等配套設備,全套價格將需要幾千到上萬元,對想入行的主播來說著實是個不小的負擔。

但娜娜告訴鋅刻度,當短視頻和直播成為調劑大眾生活的暢銷品,REM、得勝、萊維特、森然、舒爾等聲音處理品牌開始針對手機直播推出相應的聲卡產品,全民K歌、唱吧這類在線K歌企業也開始制作聲卡音響一體化麥克風,主播們迎來了最好的時代,“現在看直播的人多了,可以說是全民K歌皆可網紅,只要聲音條件還可以,花幾百塊買套簡單的設備試試水完全沒問題,萬一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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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吧小巨蛋麥克風與羅永浩聯動賣貨

而對硬件設備供應商來說,需求不僅來源于前赴后繼的網紅主播們,還有更多被短視頻和直播俘虜的觀眾也成為了他們的主要客群。特別是對于擁有手機K歌軟件的唱吧和全民K歌來說,配套的硬件設備對用戶的吸引力尤其大。

艾瑞咨詢《2020年中國在線K歌社交娛樂行業發展洞察白皮書》顯示,在線K歌行業月活躍設備數超2.2億,網民滲透率超過50%且呈增長趨勢,在線K歌已成為用戶更偏愛的娛樂形式。當在家K歌新消費場景被激活之后,據唱吧最新618戰報顯示,小巨蛋音箱麥克風系列繼續狂飆猛進,蟬聯天貓京東麥克風品類TOP1。

作為K歌大軍中的一員,體驗過音響麥克風一體機產品+K歌軟件的麥樂說出了他們的共同心聲,“價格不貴、使用方便,藍牙一連唱起來就跟私人KTV一樣,在家自娛自樂完全足夠了。”

出圈不易,直播、游戲都打了水漂

借著直播帶起來的這股硬件設備需求“東風”,在線K歌行業在短視頻時代完成了一次最佳進攻。

如果以爭當“在線K歌第一股”唱吧為例,硬件設備帶來的銷量增福可見其威力。在2015年6月發布唱吧麥克風之后,唱吧的硬件產品不斷進化,到2018年又推出了帶有藍牙音箱的麥克風產品小巨蛋,并成功將其打造成爆款,2019年到2020年,唱吧小巨蛋音箱麥克風銷量突破100萬臺。阿里媽媽的一組數據顯示,唱吧在天貓音箱麥克風的品類占有率已經達到了60%以上。

顯然除了起家的唱吧APP收入之外,其又找到了“第二價值曲線”。

多元化的發展道路,唱吧總算走對了一條?別慌,先回頭看看唱吧為什麼著急想要多條腿走路。

自2012年唱吧橫空出世,在線K歌這個娛樂方式隨之闖入大眾視野,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唱吧自然成為當時的“行業新星”。

不過好景不長,K歌行業本身入行門檻并不高,唱吧自己也是一直在通過技術手段提升用戶體驗,但在消費場景和互動玩法上卻一直沒有跟上用戶需求,而其最大的競爭對手全民K歌則憑借QQ和微信的流量及社交優勢,在2016年實現“彎道超車”坐上了行業老大的寶座。

在線K歌賽道上,競爭對手遠不止唱吧和全民K歌:通過勁歌搶唱、熱歌接唱和全民領唱等游戲玩法,充分開發K歌趣味性的“社交K歌神器”音遇APP;首創彈唱新模式,以彈唱為切口來連接用戶與音樂、用戶與用戶之間互動,成功打入年輕人群體的唱鴨;主打音樂社區,具備音樂播放、音樂智能創作等功能,快手在“回森”之后推出的小森唱APP......充分挖掘用戶需求的新細分賽道、新K歌玩法接連不斷。

事實上,隨著市場競爭加劇,不僅是唱吧,對行業內的每一個玩家而言,尋求更多經濟增量勢在必行。

彼時,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將目光對準了線下KTV市場。比如唱吧投資麥頌與咪噠,麥頌在三年之內擴張了400多家,線下迷你KTV的數量在商場與機場累計超過2萬臺。全民K歌在線下市場的參與度也不可小覷,其自助KTV在2019年的計劃數已經高達1000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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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圈里的迷你KTV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

但從實際表現來看,根據創始人在2020年直播時所說,“唱吧麥頌KTV有500余家店,遠遠達不到曾經的設想,而其替代性強,并不屬年輕一代娛樂剛需,也極大的縮小了其想象空間。”

與此同時,隨著2020年的一場疫情過去,線下娛樂產業整體的落寞避無可避。有調查顯示,77.3%的年輕消費者減少了去KTV的次數,33.9%的消費者唱膩了,覺得無聊,而有47.2%的用戶則表示有其他的娛樂項目。

當用戶隨時能從手機上找到多種消遣方式,無論是老牌線下KTV行業,還是在線K歌企業斥下巨資的迷你KTV房,哪一個都逃不過這場“浩劫”。

當然唱吧還進行過其他的嘗試,比如做直播上線“火星直播”APP,但在各大直播平臺砸重金簽約主播時,唱吧因管理層持保守觀望心態沒有加大投入,使得此項業務并未發出多大聲音;又比如進軍游戲領域,在2015年推出塔防類輕度手游,由于存在感過低,即使免費也未能激起多大水花;還有扶植音樂人計劃,擬用原創音樂來為其塑造一條更深的“護城河”,但需要時間來讓外界看到實際成效。

綜合眼下的現實情況來看,唱吧基于行業發展及自身現狀所作出的多番嘗試,竟然只有硬件設備一項見了效。難道做硬件設備才是在線K歌企業的未來?

巨頭搶食、同質化嚴重,“爆款”難筑護城河

要說唱吧和全民K歌做硬件設備是為在線K歌行業開了個好頭,也不見得。

畢竟相較于網易云、酷狗的耳機,Spotify的車載音響、小度智能音箱等產品,唱吧和全民K歌的硬件產品更加單一,多集中在麥克風品類。而在這個分類中,用戶的選擇項也很多,飛利浦、聯想、得勝等品牌基本都有推出同等價位的產品。

據一位測試者反映,雖然不同品牌產品的參數各有不同,但這些低價位的基礎款K歌產品在實際使用效果方面差不多,“大家最需要也最容易下手基本就是500元以下的入門級設備,使用者實際不太能分清不同品牌之間具體的差別。”換句話說,唱吧和全民K歌相關硬件設備,在用戶心目中的競爭優勢并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而唱吧和全民K歌耗時費力打造的“軟硬兼備”完整生態圈的另一面,即與硬件設備可配套使用的軟件業務也面臨嚴重的同質化競爭問題。

近一年多,互聯網巨頭齊聚在線K歌市場,想“分蛋糕”的心思越發明顯。阿里的鯨鳴,網易云音樂的音街,快手的回森、小森唱,百度的音磁,抖音的直播K歌、朋友KTV,基本每一款新品都夾帶著各自的特色進場,比如鯨鳴的音樂視頻特性、音街的心情日記功能、音磁的說唱交流平臺定位。

根據第三方數據研究機構比達咨詢數據顯示,3月份全民K歌活躍用戶數行業大幅領先,月活用戶數達13543.8萬人,唱吧位列第二,為3037.3萬人,此外,酷我K歌、天籟K歌和唱鴨分列3~5位,月活用戶均超300萬人。騰訊系獨占鰲頭,擁有2個頭部席位,阿里則占據1個頭部席位, 先布局的瓜分了大部分在線K歌市場,百度、網音云音樂、快手等后來者推出的在線K歌產品,背靠自身用戶優勢參與其中呈追趕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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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來源:比達咨詢

充值會員即可享受K歌平臺的高分辨率及唱歌教程等特權、通過虛擬禮物的特殊標識滿足用戶“區別于他人”的個性化需求、以虛擬禮物打賞制度提供源源不斷創收來源......對于大多數擁有極度雷同商業模式的在線K歌玩家來說,還有一個更大的“噩耗”——虛擬貨幣監管趨嚴,風聲越來越緊。

相關報道顯示,2019年中宣部版權管理局、文旅部管理司就共同舉辦“卡拉OK領域版權工作座談會”,拉開了政府監管完善卡拉OK行業版權生態建設的序幕。這意味著一旦監管趨嚴,依靠虛擬貨幣打賞賺取利潤的國內在線K歌平臺或將面臨重新洗牌。

騰訊音樂在財報中毫不避諱,表示在線流媒體平臺上銷售消耗性虛擬禮物有時效性,“通常不會超過⼀年”,但也在財報中承認了面臨的政府監管風險。

看似烈火烹油的在線K歌行業,在加劇的市場競爭、趨嚴的政策監管,以及有限的增收手段下,未來有幾分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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