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時期的京城,有個叫做房八的人,他其貌不揚不說,而且腦袋不太靈光,比較癡傻蠢鈍,做別的事都做不好,只能以掏糞為生來維持生計。他本身條件就不怎麼好,家里還有一位老母,這樣一來更是沒有人愿意接近他,別說女子了,就是那些街上商鋪的老板也不太愿意招待這個一身臭氣,還家境貧寒的掏糞工。
但有時候所謂轉機就是來得莫名其妙,一天,房八結束了工作之后照例到不遠處的小河去清洗身上的污垢,雖然河水冰涼,但這樣方便又省錢,既不用把臭氣帶回家里,也不擔心水用太多自己還得再準備。正當他清洗之時,有一位女子突然出現,身穿麻衣,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房八。這要是換了一般人,當這個女子出現的時候就得問問她是來干什麼的,但是我們知道,房八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所以真的也就不管。等他洗完,女子突然開口說自己是要去娘家,但是現在天太晚了不好趕路,希望能在房八家借宿一晚。房八沒多想就拒絕了,讓姑娘去客店歇息。但這女子又說自己一個女人孤身在外,客店總不方便,當問過房八家里還有一位老母的時候,就高興提出去房八家和他的老母一起睡。
房八想了想也算合理,而且這女子相貌不錯,哀求起來著實是楚楚可憐,于是就答應了,并將女子帶回了家。房家沒什麼錢,吃得也不怎麼好,哪能招待這位女子這樣的客人,本來看見兒子帶了女人回來還十分欣喜的房母一下就哀嘆起來。那女子察言觀色,隨即拿出自己的錢財讓房八去買點好的。房八見了錢樂顛顛就走了,房母看著這個女子也是越看越喜歡。這女子像是知道二人所想一般,在飯桌上主動說起了自己的情況,并且表明她想嫁給房八,她說:“我前夫死,已葬訖,家無親人,今收拾家財,將回娘家,奈娘家又遠。看你兒子孝善,偶然相遇亦似天緣,意欲為你媳婦,以供奉朝夕何如?”
房母當然高興,但她也知道以自己兒子的本事是養不活三個人的,于是只能狠心推拒,但那女子笑了一下,表示這都不是問題,說:“我亦帶有些少銀本,諒勤治女工,亦足自給。”房母和房八一聽都樂開了花,房八還不無得意地說:“我算命,今年當招好妻。一人自有一人祿,何患不能供。” 房八和女子就這樣草草成了婚,沒有三書六禮也沒有宴請賓客,女子就這樣變成了房妻。
房妻進了房家,絲毫不在乎丈夫每天掏糞身上的怪味,也不在乎照顧婆婆的麻煩,反而經常自掏腰包讓房八去買些吃穿用度。這一天,房妻提出讓房八去買布給母親做新衣服,房八高興地去了,沒多久就把買好的新布帶了回來。房妻將布拿進屋子,然后偷偷裁掉了三尺。之后拿著動過手腳的布出來,故意拿著尺子比劃說:“此是剪剩之布,未成全疋,何被人瞞也?可持去與換,有好銀買布,他何得如此虧人?”房八一聽馬上拿著布跑去換。
布店老板當然知道自己家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房八在店里吵鬧實在是影響生意,于是趕忙拿新布把人打發走。房妻拿到新布又做了手腳,在那上面剪了不少洞出來,再激房八去換。房八大怒真的又一次跑去了,并在店里破口大罵。這下布店的老板忍不了了,找人出來將房八一頓好打,打完后當眾拿出布檢驗,之后甩給了房八。
房八拿著布回去了,但渾身上下被打得哪都疼,房妻看了裝作憤怒的樣子,說:“有銀買布,及招他打。他靠財勢,可拚命與他作對,吾與婆能替你伸冤。”又刺激房八去布店鬧事,布店的人見這個房八三番五次來鬧事,手下也沒留情,又是一頓好打。房妻從官府告完狀回來了,還帶著好酒好菜,說丈夫受了這麼大委屈得多吃點。當晚房八喝得酩酊大醉,回到房里倒頭就睡。深夜房妻翻身起床,拿出繩子和沙子,三兩下將房八捆起來,之后用沙子塞住房八的口鼻,將房八活活憋死。等到天亮,她處理干凈現場,大聲哭號起來。
死了人,房母和房妻哭成一團,官吏大概看了下就發現房八身上有遭受毒打的痕跡,于是草草確定房八是挨打后傷重而死。布店老板一聽消息嚇得魂都飛了,正巧這時房妻與房母來到店中,提出了一個私下解決的方案,房妻說:“我夫被你打死已的,只因我婆婆年老,我一婦人,難獨供膳,把你償命亦無益,你能出銀三百兩與我供奉婆婆,叫婆具息,免檢罷。”老板趕忙答應,請人做了保,給了二百兩銀子。官府一看私下解決了,于是也沒有要了老板的命,而是打二十又罰一大罪。
本以為這事算是結束了,哪想到過了兩天,房妻拿著二百兩白銀連夜逃走,杳無音信。房母這下快哭瞎了眼,又找上布店老板,老板為了不再生事端,破財消災,又給了房母二十兩銀子,房母一個老人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帶著這些銀子離開。
想必看到這里大家都已明了,房妻不過是個騙子罷了,癡傻的房八和年邁的房母不過是她行騙的工具。飛來桃花還是飛來橫禍?房八泉下有知想必后悔莫及,如果沒有這個女人,也許他們母子二人的生活依舊貧苦,但好歹姓名猶在,哪像現在獨留老母一人孤苦伶仃,自己早已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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