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江蘇的一位叫做陶秀華的姑娘正在修路,高強度的工作讓她有些疲憊,正準備找地方稍作休息之時,地面上一個金光閃閃的疙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走過去將這個疙瘩撿了起來,仔細端詳,這個疙瘩通體被泥土包裹著,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于是陶秀華將這個閃著金光的疙瘩揣進了兜里,她準備找一個小渠,將表面上的土清洗干凈,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在一番清洗之后,表面的泥土被沖洗干凈,這個疙瘩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原來是一枚金色的印章,但是陶秀華并不認識印章下方刻著的字符,因此,也搞不清楚它的來歷。
撿到金色印章的陶秀華非常高興,她邀請工地上的工友們一起來觀看,大家都嘖嘖稱奇,經過一番傳看過后,大家都確定,這枚金色印章的材質是金子!
陶秀華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也能明白一枚金子做成的印章的珍惜性,因此她決定上交國家。
在上交國家之后,這枚金印在各個地方展覽,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鄰國日本的耳朵里,并且在日本國內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日本的各個博物館都紛紛請求,想要在日本展示這枚印章。
據他們說,是因為解開了日本歷史上的一個謎團,可江蘇離日本,不止千里之遙,在江蘇撿到的印章又與日本有什麼關系呢?
這枚金印被陶秀華上交國家之后,組織迅速召集了專家,對這枚金印進行了鑒定,確定了這枚印章是真品。
在陶秀華修路附近有一座名為“甘泉山”的小山,而這座小山周圍圍繞著20多個小山包,這些小山包不是自然形成的,它們是古代貴族的葬墓群,在這些小山包的北部方向,有兩座山連在一塊,這兩座山都是漢代的古墓。
雖然知道這兩座山是古墓,但秉持著對于古墓“不主動發掘”的原則,考古隊一直沒有對這些古墓進行發掘,直到負責巡查這些古墓的安保人員,在兩座山上都上發現了盜洞。他將這一發現上報了上去,考古隊在收到這個消息后,趕緊對這兩座山進行了搶救性發掘。
考古現場
考古隊將這兩座山命名為“甘泉一號”“甘泉二號”用來方便區分,但是這兩座山實在被盜得太嚴重了,里面珍貴的文物幾乎被盜墓賊洗劫一空,在經過仔細整理后,雖然也發現幾件珍貴的文物,但是這些文物上大多都沒有什麼這個墓主身份的標記,依靠著這些文物上的標記,專家們雖然都對墓主身份有些推測,但卻無法確定。
其中,在“甘泉二號”墓室里出土了一件銅雁足燈,它的底部鑄刻著“山陽邸銅雁足長鐙建武廿八年造比十二”。
銅雁足燈
建武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第一個年號,由這些字就能大致的推測出這座古墓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山陽王劉荊。但是在這次整理出的文物中,除了這件銅雁足燈,其他遺物上有效的信息太少,根本無法證明這座墓主人的身份。
而這枚印章的現世,使專家們確定了這座墓主的身份。
原來這枚印章下方刻有四個大字,經專家辨認后,這四個字是“廣陵王璽!”。由此專家確定,這座墓的主人就是劉荊,那枚金印便是他的。
但墓中出土的文物上篆刻的文字把劉荊稱作山陽王,金印上刻的明明是“廣陵王璽”。廣陵在古代是揚州,而山陽在河南焦作,距離非常遙遠,為何專家會斷定“山陽王”與“廣陵王”都是劉荊呢?
根據歷史記載,山陽王劉荊雖然研究律法,非常有才能,但他為人刻薄,并且時常有造反的想法。
在光武帝劉秀去世后,野心勃勃的他裝作東海王劉彊的大舅給劉彊寫了一封信,信中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并且煽動劉彊和他一起起兵造反,但劉彊對帝位并無野望,因此在收到信的第一時間,劉彊就把信連同信使一塊交給了朝廷。
光武帝劉秀畫像
劉秀駕崩后,繼位的是與劉荊一母同胞的兄弟漢明帝劉莊,劉莊感覺自己的兄弟也沒有造反的本事,更念在手足兄弟的情分上,也沒有怎麼處罰他,可劉荊并沒有從這一次失敗中吸取到教訓,也沒有領會到手足兄弟的一片苦心。
恰逢當時西羌造反,劉荊感覺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他找來會看星象的術士,希望從他口中得到即將“天下驚變”的消息,但術士一離開王府,就立馬去官府報了官。
消息再次傳到漢明帝劉莊的耳朵里,他深感無奈,只好將劉荊從山陽王改封為了廣陵王,封國就是現在的揚州,但是實際上,依舊沒有受到什麼處罰。
但是劉荊來到揚州之后,還是不老實,他依然想要坐上最高的那個位置,有一次,他走在路邊,遇到了一個算命的老者,他向這個老者說道:“我和先帝長得十分相似,先帝三十歲就已經得到了天下,如今我也三十了,你給我算算我何時能得到天下。”這一番話嚇得老者不敢言語,在劉荊離開之后,趕緊跑去官府報了官。
不久之后,這個消息再次傳到了漢明帝劉莊的耳朵里,對于這個不斷蹦跶的兄弟,劉莊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知道該怎麼懲罰他才好,只好派郡相、中尉“護衛”他,不讓他反復橫跳,但劉荊得知這個消息后,卻十分“識大體”地將自己關進了監獄,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
出來之后的劉荊沒有吸取上次失敗的教訓,他又找來了一個巫師,要求他詛咒朝廷,但是不幸的是,這個舉動被跟隨在劉荊身邊“護衛”他的人發現,并且再次上報了朝廷,漢明帝劉莊對這個兄弟深感麻煩,好在劉荊再次“識大體”的自殺了,這才避免了兄弟相殘的局面發生。
即使劉荊如此大逆不道,鑒于劉荊沒有造成什麼實際效果,劉莊依然沒有下狠手,畢竟這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在處理劉荊的身后事上,給了個平謚:“思王”(追悔前愆曰思)。并且在劉荊死后還繼續封劉荊的兒子劉元壽為廣陵侯。
根據歷史,漢朝的皇帝非常喜歡賞賜金印給諸侯王,可是從漢代到現代已經過去了兩千余年,并沒有發現一枚,雖然不管哪個朝代都曾發掘過漢墓,但是正統的漢朝金印卻是沒有發現一枚。
劉荊怎麼也不會想到,因為“生平滑稽”而聞名于世的他,死了近兩千年后竟然能給后世的考古工作做出重大貢獻。
1981年,日本的“中日新聞友好訪華團”對我國進行了友好訪問,當他們來到了南京博物館,看到了眼前這枚金印時,對這枚做工精良,外形精美的金印贊嘆不已,口中不停的贊嘆“真是驚人”。
當他們在參觀期間拍攝的照片傳回日本國內后,這枚金印迅速引起了巨大的轟動,日本的各個媒體都爭相刊登這個照片,有很多日本的博物館都紛紛向中國請求,希望能把這個金印在日本展覽一段時間。
但是漢代的金印雖然十分珍貴,但在近代,也并不是第一次出土,為何這枚“廣陵王印”能引發如此巨大的轟動呢?原來,日本人認為這枚金印能解開日本爭論了二百年之久的一個謎團。
1784年,日本福岡東郊志賀島上,一名叫做甚衛兵的農民在外出拓寬水路時,在一塊大石頭下面發現了一枚金子做的印璽,印璽呈方形,上面綴著蛇紐,印面上陰刻著5個篆文。
但甚衛兵并不認識這幾個字,不過通過詢問,他知道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甚衛兵自認為守不住這麼珍貴的寶物,于是他主動上交給了當地最大的潘主黑田,并且獲得了五個銀幣的賞賜。
金印在落到了黑田手里后,他找來了附近最有學問的儒學家龜井南溟來辨認,儒學家龜井南溟認出這枚金印下方的五個字是“漢委奴國王”,因此他認為這枚金印是當年漢光武帝劉秀賜給倭國的印璽。
漢委奴國王印
“漢委奴國王”金印的發現立即在日本的史學界引起了一場“地震”,因為這枚印章的出現可以證明很多歷史,在金印被發現沒過多長時間,日本的史學界就有不少學者發表了許多關于金印的論文,在當時,日本史學界普遍認同了龜井南溟的看法。
但這個消息從日本史學界傳出后,日本內部又傳出了不同的聲音,他們認為這枚印章是偽造的,或者是一枚私印,并且列舉出了許多依據。
理由如下:
1.在“漢委奴國王”的印章之上字的末尾少了“印”或者“章”字。
2.在印上的字中出現了“國”字,這種在漢代出土的印章中是沒有先例的。
3.按照記載,漢朝皇室賞給諸侯的是“龜鈕”不是“蛇鈕”。
4.“漢委奴國王”的雕刻手法與歷史上記載得很不相似。
這幾種說法有理有據,因此當時的日本大多數人都偏向于甚衛兵發現的這枚金色印章,是偽造的,或者是當時日本皇帝刻的“私章”。
但隨著我國考古進度的進展,在1957年時,在云南發現了一枚“滇王之印”,這讓日本研究歷史的學者們非常高興,因為這個印章上面的形狀同樣也是蛇形。
而滇王是中國南部少數民族的首領,因此日本的學者認為,中國的皇帝只會將蛇鈕的印章賞賜給比較偏遠的地方,隨著中國駱駝鈕印章,羊鈕印章的相繼出世,日本人才明白,只有中國比較繁華地方的王者,用的才是龜鈕,所以對于“龜鈕”與“蛇鈕”的討論,就停止了。
而這枚“廣陵王璽”在日本媒體將照片傳回國內之后,日本的專家經過反復的研究與分析,他們發現兩枚印章的形制十分相似,長寬高都相同,甚至連印上的花紋都有許多相似之處。
雖然“漢委奴國王”金印用的是一種名字叫做“藥研雕”的雕刻手法,而“廣陵王璽”用的是另外一種雕法,但在雕刻的手法卻是十分的相似,雕刻的力度,角度甚至基本相同。
于是,日本的歷史學者大膽推測,這兩枚印章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雖然這個推測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有些站不住腳。但是兩枚印章之間花紋,包括形制的相似還是讓曾經許多不相信這枚印章是真的學者,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從“廣陵王印”和“漢委奴國王”印的相似之處中,可以判斷得出,中日兩國從漢代就開始有了往來,至今已經有兩千余年了。不但揚州出土的“廣陵王璽”,證實了兩國交往的時間長久,而且當初東渡傳教的和尚鑒真家鄉也是揚州的。
可以說揚州與日本是非常有緣分了,所以在不久之后,揚州和日本的一個城市結成了“中日友好城市”。可以說這枚金印的發現,為中日兩國的友好發展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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