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愛讀張愛玲,就不能錯過頭號張迷——止庵對張愛玲的解讀。就像讀《紅樓夢》,一定要看看胭脂齋的評說一樣。
(此處已添加小說卡片,請到今日頭條客戶端查看)止庵是我國著名的周作人研究專家和張愛玲研究專家,在大學學醫期間就對文學創作有了濃郁的興趣,以“方晴”的筆名投稿過一些詩歌。后來改寫隨筆后,他給自己改了筆名,引《莊子·德充符》中“人莫鑒于流水而鑒于止水,為止能止眾止”中的“止”字,又取意為小草棚的“庵”字,為自己取了新筆名:止庵。
止庵編纂了大量周作人和張愛玲的作品集,也創作了大量二位作者之作品的評序。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的新書《云集》就匯集了止庵的隨筆作品與張愛玲小說人物專談。
張愛玲小說的評析部分角度新鮮,從小說中的故事插畫中,凝聚成一幅幅的場景圖分在《傳奇人物圖贊》的部分中,通過分析畫面中人物形象的方式,對張的小說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比如《心經》一書,是一個關于父女畸戀的故事。女孩小寒出生時被認定會克母,但父母一直不忍將女兒送走,于是母親總躲著小寒。可是女兒漸漸長大,愛上自己的父親,父親知道這不倫之戀不能繼續,于是移情別戀愛上與小寒面貌相似的小寒的朋友。
止庵的筆下,將這一故事凝聚成3副人物畫。許小寒與閨蜜段綾卿、許小寒與父親許峰儀、許小寒與母親許太太。
小寒與綾卿的畫面里,兩個女孩面貌相似,氣質不同,小寒似“神話里的小孩”,綾卿“有種令人不安的美”。
畫面切到第二幅,小寒與父親,兩人首次談及綾卿,父親說她們有些像,在見到綾卿之前,他一邊任由女兒與自己的不倫之戀生根發芽,一邊口口聲聲說“贊成健康的正常的愛”,止庵認為,在這里,父親就已經在為自己的變心埋下伏筆了,只是小寒還一廂情愿地不愿意看清現實。
接著第三幅,也是全篇的高潮,小寒與母親的畫面里,小寒發現了父親的變心后,質問母親為什麼不管管自己,母親則恍悟,算命人說的孩子克母是什麼意思。白白20年過去,克母也克了,小寒最終還是要離家。
在《心經》的故事里,通過三幅人物畫的描述,人物關系就明晰起來了;復雜的人物關系,被縮略成僅剩主線的人物畫像;這種清晰,不僅體現于故事時間跨度較短的《心經》中,也體現在時間跨度長達數年的《傾城之戀》中。
《傾城之戀》講的是白流蘇和范柳原的愛情故事,書的三幅人物插畫中,卻只涉及了白流蘇和薩黑夷妮。
第一幅,白流蘇的畫像,還原出張愛玲筆下年輕守寡的流蘇形象,嬌美玲瓏嬌羞的東方女子。可這樣一個我見猶憐的女人,卻在被兄弟花光了積蓄之后,被娘家指桑罵槐地嫌棄,卻頗有心計地截胡了寶絡的姻緣,迷住了范柳原。
第二幅,泳裝的白流蘇。白流蘇與范柳原在沙灘上,流蘇幫范柳原打蚊子,你來我往親昵無間,可忽然流蘇就仿佛被唐突了,匆匆離開。范柳原則自然而然地轉臉去找了印度女人薩黑夷妮。流蘇和范柳原都是極度自利的人,他們相愛,但更多地考慮自己。
最后一幅,薩黑夷妮。她是范柳原口中流亡國外的印度公主,也是周游于上流社會的交際花,她黑而美艷,如白流蘇的反面,她也與范柳原糾葛不清。止庵的解讀中,當戰亂來臨時,范柳原回頭與白流蘇結為“平凡夫妻”,而薩黑夷妮卻在亂世中淪為社會底層。
畫面詮釋故事情節的方式很是新穎,即使是沒看過原著的讀者,也能迅速了解張愛玲小說的主要情節,因此,這本《云集》亦可以作為一本名家名作的種草書。
在《云集》前半部分,止庵的隨筆部分,我們除了可以看到止庵對周作人的解讀,也可以看到這位學者的讀書觀。這些觀點,對我們的日常閱讀也有學習和借鑒意義。
在《我的好書觀》一文中,止庵認為世間的人可分三種:一是從來不讀書的人,二是人云亦云的人,三是有主見的讀書人。炒作與營銷之下,第三種人也在漸漸變成第二種人。
好書需要滿足“新、通、達”三個條件,“新”是指內容新,“通”是指道理通;“達”是指文字達。滿足這三個條件的書,就接近于經典的書了。讀書人要做的,就是具備識別經典書籍的能力,無需等書籍經時間驗證成為經典,只要能滿足“新、通、達”的條件,就是一本值得讀的好書了。
《云集》大概是我讀到的第一本大家書評集,從名家閱讀的書目中拓寬自己的閱讀面,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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