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門
楔子
夕陽,開始映照出帶著掙扎的光暈,就像遠處那塊凝著暗紅色血液的土地一般。
漆黑長發,鬢角沾染著血跡。自己的,也有別人的。
秋季的風多少帶著些酸澀,像一枚枚銀針,尖銳地將臉頰的傷口刺地生疼,身旁四周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群人。形態千奇百怪,可都同樣在胸膛有一個猙獰的傷口。
同樣的一擊致命。
尸體上已經結起厚厚的血珈,已經分不清他們死前恐懼,顫栗的表情。
他表情僵硬的看了看左手上暗紅血手套,沉重地抬腿。
一個踉蹌。嘭,直直僵硬地撲倒在地,沒了動彈。
許久,只有細索的風飄蕩。
緩緩,黑影一步步朝那個在地上不動彈的背影邁去,攢著劍的手開始滲出冷汗。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十天的絞殺死傷了近三十人,組織經不起這樣的損失。
從暗處慢慢顯現,黑影站在昏迷的青年面前,俯視著這個曾經常讓人恐懼的生命。
手起,劍如尖銳的毒蛇撕開帶著血氣的空氣。
毫無征兆的翻身而起,左手一把握住凜冽的劍,已經沒有內力來保護接劍的左手,鮮血順著手腕蜿蜒,在地上綻放詭異的笑臉。
黑影仿佛知道這是意外之中的事,自嘲地笑笑。
“我就問一個問題”他看了看刺入次內臟的右手。
“嗯”他點了點頭,“江湖上傳說我殺人都用左手,其實,能夠看到我用右手的人都不存在了。”
黑影一笑,倒有些釋然“我就知道”。左手隨意的搭在死如自己體內的右手上。
青年臉色一變,他明顯感到右手仿佛被牢牢粘住般難以動彈。內力不斷在右手掌心凝聚,黑影的身體仿佛一條殘缺的破布,陣陣悶響,血花迸濺,身體已是千瘡百孔。
瞳孔早已發散,灰暗,透著失去知覺的麻木,唯有臉上還保留著一絲笑意。
青年第一次感到了發自四周的那股冰冷的威脅,那抹失去神采但凝固在臉上的笑容,仿佛深潭中的毒蛇,戴著肆無忌憚的惡毒。
騰,遠處射出一道黑袍,手握長刀,風吹開長袍,凜凜作響,如同一只撲向獵物的禿鶩,眼神中散發著貪婪的嗜血。
身影飄忽,刀尖銀光閃爍。
雜,一道快到極致的模糊。
黑袍身形一滯,無力感傳遍全身,;靈魂開始被撕離身體。
他想吼叫,但已經開不了口。眼睜睜的看著一粒花生仁穿出自己的身體。
不甘,怨恨在放大的瞳孔中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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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兵器譜上總有千奇百怪的兵器,排名第十三的就是一種吃食:花生仁。
花生仁,與其說是一種暗器。還不如說是一個暗器天才的名號。在兵器譜上的前二十名,除卻神秘的第一位,用暗器的也就只有花生仁了。
馬首的鈴聲在空曠安靜的平原上,顯得異常悠遠明亮。
一位書生打扮的青年,純白色的發巾束著純黑的長發,坐在馬車上牽著馬繩,多少顯得別扭。
車上還躺著一個少年,翹著二郎腿,嘴巴一嚼一嚼時不時甩進一兩顆花生仁。
吁,書生拽了拽馬繩。
花生仁翻身下車,一把把青年拽上車。青年沒有反抗,半躺在馬車上,上下打量了花生仁:“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花生仁咧嘴一笑,又拋了一顆花生仁在嘴里,朝著書生努努嘴:“石頭,算命的。”
書生轉頭,朝青年微微一笑,揚了揚手中的筆,筆身細,筆頭粗,筆尖細,是一支判官筆。
青年點了點頭,看到書生身邊立著天下第一算的招牌:“我叫沉慈,你算的準麼?”
“不準”書生沒有回頭“因為你不信”
青年一愣,而后仰面躺下,望著天空。
“隨心,隨意,隨性。”書生懶懶的聲音,像在自言自語。
空曠的草原,把馬蹄聲拉的綿長。遠方的映紅在天邊塌陷。
元明九年,江湖紛斗,遂進入亂世,組織死門出世。
死門內只有三人:兵器譜第十三名 花生仁
第十七名血手套 沉慈
第十九名判官筆 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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