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能耽誤工作,老夫都是周末發奮整稿,上周《鄭州“頑主”李紅輝深情回憶西郊故事(四)》整了8000多字。算是未辜負喜愛、支持我的朋友。前4篇,認可的朋友較多。老夫現在有點壓力:擔心本篇及以后后勁不足。但亞瑟學兄說,誰也不可能篇篇精彩不斷、篇篇高潮不已啊。只要有真感受、體現真性情都中。其語中肯。于是,我收拾了惶恐,繼續。而“繼續”的結果就是,本篇整得更大,老夫累得眼看要有妊娠反應。本篇老夫是本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準備打苦情牌。
物質匱乏的年代:
買菜全仗棒小子,大媽老太靠邊站
現在各大超市里、小區菜店里,蔬菜要啥有啥,隨到隨買。但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人們要想吃到新鮮的蔬菜,小伙伴們必須聯袂組團且多兵種參戰。
買菜還得組團作戰?太夸張了吧?80后至00后可能會問。不就買個菜麼,擱住“集團化”、還“多兵種參戰”?菜再緊張,也不至于“參戰”吧?老哥你肯定自己說的不是秦朝的事?
一點也不夸張。前文說過,那時只有零星的菜店、糧店。而米面油肉蛋豆腐豆腐干千張豆芽等都是憑票供應的。若有不憑票的,那就要采取非常措施。比如,老夫若沒記錯的話:那時帶魚不憑票,因此最為緊俏,當年為了買帶魚,老夫數回大冬天凌晨一兩點就去五廠的土雜店(現商業大廈東墻位置)排隊,與我家李老大輪值到天明。那時候也沒有鴨絨襖,把人眼看要凍死。
帶魚當時是一年難吃幾回的,因為不是常有。大家常年有保障的蔬菜是大白菜與白蘿卜,還有紅薯。白菜與蘿卜這兩樣老夫當年吃了是夠夠的,看見都想吐,直至30多歲才緩過來勁,重新接受了這兩位菜中老友。
80后至00后可能還會問:為啥光吃白菜和蘿卜?為啥不吃西紅柿、黃瓜、青菜、茄子、豆角等?你們這個問題,相當于晉惠帝司馬衷(259-307)當年之問——某年,百姓因饑荒(沒糧食吃)多餓死,大臣將消息匯報給晉惠帝,該皇聽后十分差異:沒米沒面吃,為何不吃肉?(“何不食肉糜?”)
說真的,當年大家確確實實是吃不上西紅柿、黃瓜這類蔬菜的。因為菜場上根本就沒賣。原因,一是當時沒有規模化種植;二、即便有農民種的有富裕,也不敢私自出來賣,這是要說事的,因為不是公家賣,私自賣菜就屬于“投機倒把”,抓住輕者批評教育,重者要被批斗(脖子上掛個牌,上書“投機倒把犯”)。調皮的小朋友可以吐你,可以拿土坷拉扔你個滿臉花。當時對“敵富反壞右”及“投機倒把”等行為多是采取批斗或游街式懲戒,比如女同志若與人發生不正當關系被抓住,脖上就會掛一只破鞋游街,且“護駕押送”女“破鞋”的革命群眾還會邊敲手中的鑼邊喊:“當!看破鞋嘍!當!當!看破鞋嘍,當當當!……”兒時小伙伴們有個游戲,名字就叫“打破鞋”。不用說,這個游戲就是智慧的“革命群眾”因生活中的實例受啟發而發明的吧?關于“打破鞋”等老夫和小伙伴們當年各種好玩的文體活動,今多已失傳,以后專述。
扯遠了,還說緊銷蔬菜。前文說過,很長一段時間,大家能吃到的就只有白蘿卜、大白菜。至于蕃茄、黃瓜等,因長年吃不到,具體長啥樣都要忘了。到70年代末,傳說的蕃茄、黃瓜、青菜、茄子、豆角等等終于零星上市,但因量太小根本不夠供應,即形成“菜少兔子多”之尬局。雖然不憑票,但因為微量,加上西郊好像只有三廠(合作社?)等三四家菜店,最遠的在伏牛路南段有一家,金水行政區花園路上(還是經五路、經七路?)也有一家菜店。再用現在的話套用就是:因蕃茄、黃瓜等的供應量嚴重滯后于當時人民群眾的熱切需求。因此,每天上午,東西郊這幾處菜店,就成了全市人民“圍攻”的“碉堡”。不猛,不年輕力壯,根本就擠不到跟前。所以,現買菜“主力部隊”老太太及大嬸大媽,當時是只能站在后面望“菜”興嘆。
為了吃西紅柿、黃瓜等,我等小伙伴一次次展開艱苦卓絕的東征西戰——先掃三廠、伏牛路等西郊戰區,未果的話,來自于鄭棉四廠棉紡路46號樓的這支買菜突擊隊,就會揮師東進——猛攻花園路菜點。那時,我部即小伙伴們騎著永久或飛鴿(26或28型)自行車,我與李老大(我哥)當然是同乘進口倒蹬閘。順帶介紹一下,當時由四廠棉紡路46路樓小伙伴們組成的買菜突擊隊,隊長是付凱田、李宏斌(即俺家著名的李老大),副隊長是王阿新、王建洲;核心隊員是付銀田、聞小東、李紅輝、杜新勝、王阿明、賀勇、孫偉、張自強、馬寶軍、李四清(綽號“四不清”,上小學了,他還光肚亂竄)。至于李偉、李鑫兄弟以及陸水、呂苗兄弟(后者一跟父姓一跟母姓),因性格獨特,和46號樓眾小伙伴尿不到一個壺里,故未進入買菜突擊隊大名單。
46號樓突擊隊一進入上述戰區,就會瞬間分成三個尖刀班,四個隊長中兩個(通常是爆發力更強的付凱田、王阿新)從兩邊朝窗口楔入,另兩個爆發力稍弱的隊長(李宏斌、王建洲)率部從中路突破。當隊長突擊時,所有相關隊員都會兩三個一排組成梯隊,分別抱緊膀子、臉紅脖子粗地拱頂著突擊隊長的腰,助其楔入突進……最終,多是兩翼突破的二位隊長(因為有墻支撐好借力發力)在窗口成功匯師……
片刻之后的小伙伴們帶著鮮亮的蕃茄、黃瓜、豆角等在路人羨慕的眼光中,一個個高昂著大頭,搖頭晃腦吹著口哨凱旋。
46號樓買菜突擊隊取得的輝煌戰績,有目共睹。最終得到了各上級領導(即小伙伴爸媽)的一致肯定。
就是因為那時物質緊缺得帶樣兒,許多小伙伴們當時有個夢想就是家里有個三大員:一個列車員(坐火車方便)、一個賣菜賣肉的營業員(開后門采買方便)、一個賣電影票的售票員(不用說看電影方便)。現在看,小伙伴們三四十年前的這個夢想,細想一下其中已具“遠方和詩”的雛型——家有列車員,便于到遠方順帶吟詩,那時各行各業(包括紗廠工作)中的文藝青年很多,到不到遠方,見不見美景,興致所至:“啊~~~~”詩張口就來。而家有電影票售票員,可以更便捷地看中外電影,更便捷地神游到歐美、叢林……可以追隨格瓦拉,一塊兒打游擊、鬧革命。至于家有賣肉賣菜的營業員,純屬于自私自利、資產階級思想嚴重的表現,不說為妙。
說到“詩和遠方”,老夫不禁有一問:現在為何詩人少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當代詩歌相當地活躍,出了北島、西川、多多、顧城、舒婷、海子、伊沙、戈麥、韓東、于堅、駱一禾、芒克等等著名詩人。老夫當年也寫了不少詩,最興奮的一夜不睡,寫了十幾首。那時候,說誰是詩人,很少會被人家“恁全家都是詩人”的回懟。因為那時候“詩人”之稱基本屬于純夸,那時人被稱為“詩人”時,有些朋友就會謙答:“哪里哪里,我還得努力!”
那時候,出了名的詩人在不停地寫,眾地下“詩人”(包括如老夫),吃飽沒事也寫。當時有知識的上進小青年,不會做詩是很沒面子的。當時會做詩,挖才氣(泡妞)也是大大地加分項,不像現在。
下面還回過來說電影。
物質匱乏的年代:
看電影買票靠團伙上 一部《追捕》令人迷
那時候看電影大概經過兩個時代。
第一個時代: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那時大家只能翻過來倒過去的看八個革命樣板戲(京劇《紅燈記》《智取威虎山》《沙家浜》《海港》《奇襲白虎團》,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歌劇《白毛女》)。那時候,李玉河、鐵梅(《紅燈記》中主角),楊子榮(《智取威虎山》主角)、洪常青《紅色娘子軍》主角),還有胡傳魁、刁德一、阿慶嫂(《沙家浜》中主角)的唱段,小伙伴們幾乎是人人張口就來。說起《沙家浜》,原《質量時報》的聶安全老兄可一人形神俱佳兼唱胡傳魁、刁德一、阿慶嫂三人“智斗”的那場,聲情并茂,堪稱一絕。
這些革命樣板戲電影不用搶票:成年累月地在電影院及露天影院來回地放。
除了上述八個革命樣板戲,也有幾部非樣板戲的革命電影可看:《南征北戰》《奇襲》《地道戰》《地雷戰》《鐵道游擊隊》《英雄兒女》等,這幾個影片中,給當時的小伙伴印象最深的經典音樂(歌曲)正反各有一個代表作:反面音樂代表作就是《地道戰》中鬼子進村時的配樂——“松井的塞古塞古……”(記得是大提琴拉出來的);而正面的歌曲就是電影《英雄兒女》片中的“英雄贊歌”:
烽煙滾滾唱英雄
四面青山側耳聽側耳聽
青天響雷敲金鼓
大海揚波作和聲
人民戰士驅虎豹
舍生忘死保和平
為什麼戰旗美如畫
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她
為什麼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
每當聽到這首“英雄贊歌”,小伙伴們就會熱血沸騰。即便現在聽到,老夫依然心緒澎湃——回到美好的青少年時代。這些革命故事影片票也不用搶,每到周末,一廠、三廠、四廠、五廠、六廠及二砂等國營大廠的露天影院就會循環輪播,不收錢。當然,為了搶個好位置,許多小伙伴們會提前在觀影的空地上,劃個方框或圈之類,寫上大名,以示此地有主。那時候看革命電影,大家相當地投入,盡管已N次看過了,但一到解放軍或八路軍、新四軍或游擊隊等英勇出場、掃蕩美帝反動派和國民黨反動派時,全場觀眾就會不約而同地抬手擊掌:“啪!”“啪!”“啪!”……鏗鏘有致有節奏的掌聲時常蓋過影片的同期聲。整齊劃一拍掌同振的大家,雙眼放光,一臉激動,有的眼里還含著淚……
除了上述國產片外,也有一些外國片供小伙伴們換胃口。如《列寧在十月》《列寧在1918》(前蘇聯),《寧死不屈》《第八個是銅像》(阿爾巴尼亞),《多瑙河之波》《爆炸》《斯特凡大公》(羅馬尼亞),《賣花姑娘》《鮮花盛開的村莊》《金姬與銀姬的故事》(朝鮮)等,這些同屬社會主義陣營的外國片,給我及小伙伴們打開了一扇扇異域風光之窗。這些片也無需搶購票,學校多有包場,也是各廠露天影院的流轉片。
至于,較神秘的內部片《山本五十六》《啊海軍》等,這個都得有關系的人才能看到,一般人沒得看。
第二個時代: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這時候,更刺激的歐美及日本、印度的“大片”相繼閃亮登場。有南斯拉夫的《橋》《保衛薩拉熱窩》,此為初期動作片; 墨西哥的《葉賽尼亞》,英國的《簡愛》,印度的《流浪者》《大蓬車》,日本的《生死戀》《蒲田進行曲》《遠山的呼喚》此為愛情片試海;英國的《尼羅河上的慘案》,美國的《蝴蝶夢》(希區柯克導演,瓊·芳登、勞倫斯·奧利弗主演),此為懸疑片開山;美國的《未來世界》,科幻片的啟蒙之作。還有日本的《追捕》《人證》《阿西門的街》,法國、意大利的《佐羅》,法國的《基督山伯爵》,德國、奧地利《茜茜公主》三部曲,德國的《英俊少年》以及《少林寺》等各具賣點的中外佳片各領風騷。于是,杜丘(高蒼健)、佐羅(阿蘭·德龍)、真由美(中野良子)、小夏(松板慶子)等就成了當時男女小伙伴們心中的男神、女神。
上述片子上映之時,就是小伙伴們的盛大節日——當然,因為這些片子太緊俏,學校不能包場,不團購、只零售——這下西郊的各路好漢只有火拼省工人文化宮售票口了!這就要和買菜一樣,組團、組尖刀班攻堅。為此,有的小伙伴異常決絕:曠課也得看。
但因為會戰窗口的各方突擊隊、尖刀班均神勇異常,各不相讓,各支隊伍的突擊手、爆破手,常常要付出血的代價,紛紛因奮不顧身楔進而將手臂伸向售票窗口時,小臂、手掌等處常會被窗沿窗框蹭破皮肉。因為“拼殺”激烈,任何一個突擊隊也都會有失手的時候——歷盡千辛萬苦擠到了售標窗口,票卻賣完了。票賣完了咋辦?等退票。
說起上述電影,令人印象最深的是《追捕》。有一天,記得是下午最后一節課臨結束時,一下午未見人的唐國慶唐大眼同學,“哐”地一腳把教室門踹開,然后滿臉通紅邊走邊喊:“這電影太棒了!讓我死都認了!……”隨后這位唐同學狀如瘋癲,一個健步躥到課桌上,牛眼瞪圓,邊跺腳邊舉右手嘶喊:“《追捕》太棒了!我要瘋了啊!我要瘋了啊!我要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最后的歇斯底里拖著長腔的嘶吼中,同學們“嗷”地一聲紛紛沖出教室,沖下了樓,然后如潮水般地沖向省工人文化宮(影院所在地)——省工人文化宮影院是西郊弟兄們看電影的圣殿。但是大家到了跟前才知道,票都賣完了。不甘心的老夫與小伙伴們就在省工人文化宮門口等退票。
等退票也有竅門;漂亮女朋友或漂亮女同學,就讓她單獨上前攔截可能的退票者。一看是“單身”美女等退票,有些昏了頭的有票的朋友,就會在伙伴中擠出一張獻上,獻上之后,獻票的兄弟正美滋滋地做著與美女一道看電影的美夢呢,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男孩上來就挽著了美女的胳膊——禮貌的美女這時還會回過頭來(笑了可好看地)回一句:“謝謝你的退票!”而后揚長而去。剩下那個退票的傻孩子及伙伴們在風中凌亂……
《追捕》這種熱片,當年都是徹夜上映。最終,幸運的我一連兩天等到的都是凌晨2點20的票。票價好像是兩毛五,一般的片才一毛五一張。那時候沒有黃牛黨,都是原價轉讓。我兩天內連看了兩遍。因為之前幾乎沒有在非戰爭題材影片中看到過血淋淋的鏡頭,當看了《追捕》中的唐塔、朝蒼等相繼跳樓及墜地后的慘象,使我很長時間在走夜路臨近拐角樓時,都會繞大圈疾跑,怕拐角處藏著啥可怕的東西。
當年,正像八個革命樣板戲中唱段人人可來一樣,日本電影《追捕》中的臺詞,老夫及小伙伴們當時也多能背下來,比如惟妙惟肖地模仿警官矢村逮捕劇中最大黑后臺(名字忘了)時的臺詞:“朝蒼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倒是給我跳啊!”說至此,小伙伴們都會手一抬,口中“啪”地打出一槍。
還有蔫壞的醫生唐塔將裝迷的杜丘帶到樓頂上誘導杜丘跳樓時的經典句子:“杜丘,你看多麼藍的天啊!一直走,不要朝兩邊看。跳下去,你就會融化在藍天里……”
《追捕》當時之所以把我們這一代搞暈,主要靠的就是情節(是之前小伙伴們從未見過的跌宕起伏)——主人翁檢察官杜丘被奸人成功誣陷,于是上演追逃與反追逃,英雄救美而后美人護英雄,最后深入虎穴做臥底……最終壞人全部悲摧。劇情的先抑后揚,而之前從未在銀幕上見過真情美女的眾50后60后即老夫等,看到富家女、美麗善良的真由美死心塌地追隨杜丘時,心里早化了。早把自己代入為片中的杜丘,與真由美生死相隨。
當時老夫及小伙伴們的眼中,女神眾多,最早的女神是王芳(《英雄兒女》電影中想與美軍同歸于盡而向我部呼叫“向我開炮”的英雄王成的妹妹),后來的女神是真由美(中野良子,電影《追捕》女主角),玉女范兒;小夏(松板慶子),御姐范兒(《蒲田進行曲》《寅次郎的故事·浪花之戀》女主人翁);仲田夏子(栗原小卷),鄰家阿姐型(電影《生死戀》女主角)。當然,還有冬妮婭(《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小說及電影女主角)、葉賽尼亞(墨西哥電影《葉賽尼亞》主角)、麗達(印度電影《流浪者》主角)、林道靜(小說及電影《青春之歌》女主角)等。
老夫當時被這數位迷得不輕——老夫到37歲才成婚,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她”和這些各具風采的女神的倩影深深地刻在腦海中。可生活當中,這樣的敢愛敢真情爆棚的美女去哪兒找啊。直到遇到從相貌看溫婉美麗的孩他娘,被其招安。
說到印度影片《流浪者》,其片中大法官拉貢納特的定語:“好人的兒子一定是好人;賊的兒子一定是賊”——他這一“人生格言”,讓當時小伙伴們的小心靈受到震撼。因為許多小伙伴想起了自已偷鐵賣錢、偷叔叔阿姨定的牛奶(當時家庭訂的牛奶就在一樓樓道里掛著,小伙伴們順手牽羊很方便),偷叔叔阿姨的雞吃的歡快時光。當時小伙伴中有一位(從雞籠里)偷雞不下藥、保證雞不叫的高手。說明,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城里可以養雞。
這個時期,最流行的曲子就是《追捕》的“啦呀啦……”即當杜丘駕著準老丈人(真由美的爹)的私人飛機飛出了警方包圍圈時,小伙伴們都眉飛色舞跟著“啦呀啦……”;“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橋》主題曲))“阿巴拉五,啊啊啊,阿巴拉五……”(《流浪者》主題典,“阿巴拉五”是音譯,即“到處流浪”之意)。而《簡愛》與《葉賽尼亞》主題音樂的悠揚動聽,是我等心目中的第一批“世界名曲”。
而當時讓老夫聽得淚流滿面的是日本電影《人證》的主題典,“草帽歌”:
Ma Ma do you remember, 媽媽,你可曾記得
the old straw hat you gave to me, 你送給我那草帽
I lost that hat long ago, 很久以前失落了
flew to the foggy canyon. 它飄向濃霧的山岙
Yeh Ma ma I wonder 耶哎媽媽那頂草帽
what happened to that old straw hat, 它在何方你可知道……
片中唱著這首歌的兒子(私生子),被已為貴婦的不能相認的媽媽與其擁抱時在他胸口上扎了一刀,兒子捂著胸口,睜大了迷茫的雙眼問媽媽:“媽媽,媽媽,我就這麼讓你討厭麼?”然后將媽媽扎得并不深的刀,朝自己心口深處按了進去……最后兒子嘴里喊著媽媽和草帽死去。媽媽驚慌而逃。沒幾天,為此悲傷得不能自已的媽媽,來到她和兒子相見的那個山頂——當晨曦初顯拂照媽媽的臉龐時,媽媽將心愛的草帽扔向了天空,然后跳下山崖……這時候,兒子生前深情的歌聲響起:“Ma Ma do you remember, 媽媽你可曾記得……”看到此情此景,我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淌。那時候,我20歲左右。
寫至此,老夫還是不由地有點悲傷。
劇中私生子,喬尼·海瓦德的母親八杉恭子的配音是由向雋殊配的。她的聲音,和另一位著名女配音演員劉廣寧一樣,讓人心醉、迷失。
現在的一些朋友是聲控。可惜許多朋友生晚了,沒趕上我們那個年代。沒聽過童自榮(迷人的王子聲音)、邱岳峰(獨特的回音男聲)、劉廣寧(美麗的公主聲音)、向雋殊(空靈神秘的聲音)等,參見《佐羅》《追捕》《葉賽尼亞》《蝴蝶夢》等影片——他們也是當時小伙伴們的偶像。現在的許多聲控的朋友,你們要是聽了上述幾位配音大咖的聲音,你就知道,現在把你迷得失神的、所謂“磁性的聲音”可能就是個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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