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族的祖墳風水相當重要,風水好不好會直接影響子孫后代命運,如果當初不懂,隨便找個地方就草率的埋了的話,到最后會有兩個結果。
第一個就是,你們家運氣好,恰巧那塊地是塊風水寶地,以后的好處自然不少。
第二個就是,那塊地恰巧是塊兇地,重則災禍連連,比如以后的子子孫孫會被疾病困擾、添了人丁也會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掉、要麼還會有怪胎與家中有鬼影之類的。輕則就是子子孫孫以后都沒有出人頭地之日,一生碌碌無為不管有多麼的努力,也是一輩子的奴才命。
如果有人不幸占了第二個,那也沒關系,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遷墳!什麼?你們不懂怎麼遷墳?那也沒關系,你可以來找我。
別看我今年二十一歲這麼年輕,但是我天生可以看到陰陽二界的眾生,至于為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生下來就是如此,當然僅僅能看見也不行,我還有一個搭檔。
這個年齡與我相仿,身高一米七左右,留著一個小平頭,穿著一身的銀灰色的唐裝,手里時時刻刻拖了一羅盤,鼻子上還架著一副跟老夫子一模一樣的眼鏡,還時不時的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這個人便是我的搭檔——洋子。
我記得我跟洋子第一次見面是在我八歲那年的一天,當時我正在街邊跟一個比我大十多歲的一個大哥一起要飯,那個大哥對我很是不錯,要說他什麼樣子我確實記不清了,只記得他的左眼下有一顆很大的痔,他要著什麼饅頭之類的都會緊著我先吃,要是要著錢了就會毫不猶豫的給我買串冰糖葫蘆,至于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他也沒說過他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他叫..大哥。
這時候,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走著走著停在我的面前,此人穿著一身道服,手持一根拐杖,留著一八字胡,眼睛上帶著一副墨鏡,身邊還跟著一個年齡跟我差不多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就是洋子。
我看了看洋子又看了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掐了掐指又看了看我,我還納悶兒這不是個瞎子麼?怎麼能看見我?
然后那個男人走到我跟前蹲下說:“小子,以后跟我怎麼樣?保證你跟我以后餓不著你、凍不著你,怎麼樣?”
我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說:“不!”
說實話,我當時已經跟大哥有了感情,我也不想離開他,但是,大哥狠狠的打了我頭一巴掌然后賠著笑臉對那個男人說:“大哥,這孩子不懂事,不知好歹,我給您磕頭了。”說完便重重的磕了幾個頭接著說:“這孩子命苦,你要是愿意帶這孩子走,我同意!我是他大哥,我能做這個主。”
聽到這里我鼻子一酸,拽了拽大哥的袖子說:“大哥,我…我不走。”
大哥摸著我的頭說:“弟啊,雖然我們不是親兄弟,但是你跟我這麼久了也算是你半個哥哥吧,你怎麼這麼傻?你這麼小難道要一輩子的飯?聽話跟這個大大走!”
大哥說完一把就把我推了出去,大哥眼睛紅紅的,他沒有哭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在哭,我一滴一滴的淚打在了地上,“嗒、嗒、嗒”的,仿佛每一滴淚都打在了大哥的心中。
那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笑著點點頭把我拉了過去后說:“洋子,把錢都給這個小兄弟。”說完洋子便走過去給了大哥一袋子錢。
那個男人對我大哥說:“這些錢夠你干點小買賣的了。”說完便拉著我走了。
我流著淚邊走邊回頭看著大哥,直到遠去漸漸的看不清了為止…..以后的日子我也會去找過大哥,但是大哥已經不再那里了,直到現在也沒有見過大哥,不知他現在還好麼。
跟那個男人回去以后,就這樣他收我為徒,然后才知道他不光算命還給人看風水,而且還很準,有不少人上門找他并且尊稱他為“白大仙”,奇怪的是我跟了他以后他并沒有教我什麼本事,只是讓我和那些臟東西交談。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可以看見那些臟東西的,只知道他是我師父,他給我吃的、給我穿的、我就照他說的做就是了,慢慢的師父不給人算命只看風水,慕名而來的也越來越多,錢當然也越來越多。
而洋子可沒我這麼悠閑,他每天都要背書、學羅盤、有時候背不下來還要挨板子,那時候洋子可別提有多羨慕我了。
這樣的日子一下就持續了十年,這十年師父掙了不少錢,還買了一套院子,和一個門臉,錢雖然掙得多了但是師父身體卻一年不如一年,開始只有嘴巴開始潰爛,慢慢的遍布全身,后來師父臨咽氣的時候只說了兩個字“報應”
我和洋子也不懂,為什麼師父最后要說報應二字,師父雖然死了日子還是要過,生意也要做,我們為了省事兒,隨便找個橋底下就草草的把師父埋了,師父也沒子嗣風水好不好也無所謂,最起碼也入土為安了。
師父留下的這有那個院子和這個門臉房還有一個破舊的羅盤,那個羅盤我也玩不懂自然就讓洋子繼承,然而接待客人這方面就交給我了,這十年跟師父一起進進出出說話上早已耳濡目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早已出了師,今天師父不在我終于可以大顯身手一番,不由得有些小激動。
最近生意略微比較火,最近國家進行土改,一些人家的祖墳難免要移走,雖然那是祖墳,但是面對國家政策又能怎麼樣呢?只能響應國家號召,騰地方遷墳。
今天一早我便跟洋子開門營業,剛一開門就進來一個穿的人模狗樣的中年男子,脖子上的大金鏈子就跟栓大狼狗的鏈子一樣粗,小皮鞋都能當鏡子用。
一進來環顧一圈然后最終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說:“請問….白師傅在嗎?”
我一看大活兒來了立馬站起身迎了過去,走到跟前伸出右手握了握手說:“不好意思,我們家師以西去有兩年了,現在是我們師兄弟接管。”
那個人大量我一番說:“靠譜嗎?”
我笑著說:“哈哈,您在說笑吧,如果我們不行,這店也就在兩年前就關了門了。”
那個男的眼睛一低想了想說:“那好吧,麻煩二位了,我姓王,這次來呢,主要是把我們家的祖墳遷一下,還請二位能選塊不錯的地方,當然!錢一分也不會少的。”
我看著這只肥羊笑著,心想看我怎麼宰你。
然后我嘻嘻哈哈的說:“哎呀那是自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現在不知方不方便?要是方便帶我們兄弟倆看看去。”
那人沒想到這麼快說:“咱不選個日子嗎?”
我心想真是個冤大頭沒少被人騙吧,然后我說:“王老板,這你就不懂了,這當然不用挑日子,咱又不是現在遷墳,選不選的不重要。”說完我們便驅車前往他家的祖墳。
大約三個小時的路程,外加一個小時左右的山路最后終于到了目的地,我和洋子下了車,洋子在周圍轉了轉,然后急忙走到我身邊把我拽到一旁。
我低聲說:“怎麼了?有情況?”
洋子嚴肅的點了一下頭說:“這里風水糟透了,你看!乾位地處洼地,大兇啊,這樣的情況,家中男子有了子嗣就會死掉,留下孤兒寡母受人欺凌。”洋子一邊說一邊看向那個中年男子然后接著說:“你看那個人都這麼大歲數了,肯定有了孩子怎麼沒死?”
我想了想低聲說:“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沒結婚還有這不是他家的祖墳!”
洋子又壓低聲音說:“還有,你看那邊有倆個山丘,那個方位是龍穴和虎穴,有這麼一句話,龍抱虎出知府、虎報龍代代窮,右邊的虎穴的山丘明顯高于龍穴,你再看看那只肥羊,這肯定不是他家的祖墳。”
話剛說完就聽見身后方一個年輕的吶喊聲響起,我和洋子紛紛轉過身,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拎著鐵鍬朝那個王老板沖過去,那個王老板急忙躲到我們身后喊叫說:“小子!別亂來!你敢傷我我就報警了!”
此時我和洋子互相看了一眼,我們已經明白,這個小伙子才是這塊墳地的主人,隨后又追上一個婦女沖那個小伙子喊:“兒子!放下!別亂來!”
然后那個小伙子激動的說:“他要敢動我爹的墳,我跟他拼命!”
然后那個婦女沖上去一把奪過鐵鍬狠狠的抽了她兒子一巴掌說:“混蛋!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爹嗎?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就為了養出一個殺人犯?!”
然后那個小伙子哭的稀里嘩啦的,我不禁嘆了口氣,唉,這人無知太可怕!守著一塊兇地都不知道,但是他媽狠狠抽她兒子那一耳光不禁的又讓我想起我的那個大哥。
我對王老板說:“王老板,這塊地不是您的吧!?”
那王老板勉強的笑著說:“馬上!馬上就是我的,我已經找人看過了,這塊地風水不錯,我準備在這里修個陵園,已經跟政府方面打好招呼了,已經開始征收這塊地,但是,她們就是不移走,所以我才找您…..”
洋子接過來說:“您想讓我們幫你遷走?”
那個王老板滿意的笑著說:“還是你了解我,我就是這個意思。”
要說有錢人就是好騙,這點不得不承認,真是人傻錢多,這塊地要是真的風水好,他們娘倆能混成這樣?哎,既然這樣不如幫幫這家人。
我接著說:“王老板果然好眼光,這塊地!真不錯,可惜沒有水,要是西北方引來水,那就不用往外賣了,您直接把您家祖墳移到這里,我敢保證出不來三年!大發橫財!水可是財啊!”
王老板一聽,心里一動,連連點頭不停的說好,然而那對母子此時正相擁而泣,那個年輕人聽到我給王老板出主意狠狠的盯著我,盯得我是渾身不自在。
洋子也驚訝的看著我,因為他知道這塊地是兇地,如果西北處引來水,更是兇上加兇,西北乃是天狼煞位如果那邊的水朝這邊流,不出一年絕對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洋子再次拽我到一邊低聲說:“你瘋了!西北不能動!”
我壓低聲音說:“你別管,一會兒再跟你細說。”
然后我接著對王老板說:“這樣,我勸勸他們母子,王老板先走,等我選好日子我們兄弟二人便來遷墳。”
王老板跟我們客套幾句便驅車揚長而去,我看了看他們母子卻不知怎麼說,洋子傻了傻氣的說:“那個!我們是好人。”
誰知那個年輕人大吼道:“滾!”
真是服了洋子了,我只好說:“別激動,你先聽我說,這塊地不好。”于是我便讓洋子給他們解釋。
母子二人吃驚的看著我,他的母親說:“哎呀,你們說的太對了,孩子太爺和爺爺、還有他爹都是這樣,孩子生下后沒多久就去世了,二位師傅幫幫我們家吧!”說完撲通一下跪在我們面前然后接著對他兒子說:“文杰,快過來,給恩人磕頭。
我急忙上前扶起那個中年婦女說:“我們二人是孤兒,非常理解無依無靠的那種感覺,我們肯會幫助你們的,這點放心。”扶起她后我指了指南邊:“我看那邊那有塊地就很不錯,正所謂:墳前平地兒孫旺,墳后兜水主富家,后面那條河外加那一大片空地真是絕了。”
中年孤女聽完連忙道謝,我又看了看那個年輕人,眼中的憤怒也煙消云散,只是身后一涼,我回頭看了看那幾座墳頭,心中暗道:不好,這塊墳地年頭太久,大白天的煞氣不斷的往外涌,恐怕要出事端。
回到店里,洋子對我說:“林子,我怎麼覺得咱們這麼做不合適吧。”
我看著電視輕松的說:“中國有句話叫窮、窮不過三代,富、富不過三代,你知道為什麼?”
洋子搖搖頭,我接著說:“因為,有我們這些人存在!”
洋子沒有說話便開始陷入沉思。
第二天,我給王老板打電話:“王老板!我是小林子,日子選好了,明天晚上就可以,您還過來監督指導嗎?”
然后那邊王老板笑著說:“哎呦,您這不是拿我開玩笑麼,您跟洋子辦就好了,我就不去了,免得添亂。”
然后稍微寒暄幾句便掛了電話,然后開始準備干活的工具,準備的過程中,洋子說:“那塊地藏煞,帶幾根桃木橛子吧。”
我想了想說:“帶上吧,昨天我看那幾個墳頭煞氣太重,里面的魂都已經沒有鬼樣子了,有的都已經神神叨叨了。”
洋子說:“這麼嚴重?不行咱就把這活扔了吧。”
洋子說的扔就是白天正午時分不搭帳篷遷墳,說白了就是用烈日曬化那些鬼魄,然后那座墳就變成了死墳,不管你把墳挪到那里都沒有任何效果,因為里面的亡魂已經消失,無人保佑。
我搖搖頭說:“沒事,注意點就行了,我猜他們之前肯定得罪過人,要不然誰會拿這塊做祖墳的?三輩兒都過去了什麼仇也得該化了。”
第二天晚上,我們早早到了墳地,我們一去頓時一股惡臭傳來,洋子大驚說:“不好!煞氣太重,如果挖出來這后果太嚴重了。”
我掏出桃木橛子說:“不是有這玩意兒呢麼,走過去看看。”
我們二人走到文杰的父親墓前,我定睛一看,兩個年輕的魂魄正下著棋,不知這倆誰是哪個年輕人的父親,算了,這也不重要。
我慢慢走到跟前鞠了個躬隨便找個年輕的魂魄說:“晚輩打擾一下,這風水極差,受您家人之托過來給你們找個好地方,有打擾之處還望見諒。”
洋子見我跟“空氣”說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也早已習慣,在旁邊正在拿出家伙準備開工。
誰知那個年輕男人頭也不抬的說著:“哼!你敢碰一下我要你的命!”
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解的問:“我們好心來給您找個好去處,為什麼要我們的命啊。”
文杰的爺爺說話了:“哼!你們聯手欺負我孫子,我們豈能放過你們?”
我剛要解釋,文杰的父親不耐煩的一下掀翻棋盤,一把抓住我的脖子,隨后重重的將我甩到地上,接著撲過來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急忙從口袋中掏出桃木橛子,狠狠朝他胸口戳下去。
文杰的父親開始痛苦的呻吟幾下,沒成想煞氣太大了,這桃木橛子已經治不了他了,他一把竟然將桃木橛子拔了出來不知道扔到那里去了。
隨后又朝我撲過來,洋子看不見到底怎麼一會兒事兒焦急的說:“林子,我跟你說煞氣太大你就是不聽,談崩了吧,這可怎麼辦!。”邊說邊急的直蹦
文杰的爺爺見狀便朝洋子撲過去,先是一拳又是一腳,邊打邊說:“讓你們欺負我孫子。”
唉,真是大意啊,要是帶她們母子一起來就好了,好歹能幫說幾句好話啊,難道我們二人要在他鄉埋骨?
這時,就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聽見文杰的喊聲:“爸!他們是來幫咱們的,別殺他們啊!”
此時死死掐住我脖子的雙手漸漸松了下來,能呼吸的感覺真好,另一邊文杰的爺爺也停了下來,我勉強的坐起來不停的咳嗽,然后文杰的媽媽急忙跪在墳前哀求說:“孩子他爹啊,他們是幫咱的,千萬別害好人啊!”
他爹看看自己的老婆又看看自己的兒子說:“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
我趕忙擺擺手說:“哎呦,您這差點掐死我啊,沒事沒事,時辰快過了,我們得趕緊開工了。”
那一晚非常順利,事后我便讓文杰來店里幫忙,借著他的光很快的我們的名氣越來越大,錢也越來越多,不得不說風水這東西真的神奇。
而王老板那邊,文杰家祖墳剛遷走便開始將西北方向的河流引了過來,沒出一年生意慘敗跳樓自殺了。
再往后的日子里,忙的是不亦樂乎,直到有一天,一個三十左右衣著光鮮的男子推開了店門,我依舊是趕忙迎了上去,當我伸出右手準備握手的時候,我愣住了。
我看著那顆熟悉的痣激動的喊了一聲:“大哥!”
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雖然有對有錯,但是這些我并不在乎,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你,我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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