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公所著的八十回《紅樓夢》中,刻畫出來的賈府貴族老爺太太、公子小姐們的生活,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喜慶熱鬧、富貴榮耀的。
然而,在這繁華和熱鬧中,曹公也時常會描寫到賈家的寒門子弟、窮困親戚、貧農、三教九流的戲子和道士們。讓讀者們記憶尤其深刻的是,曹公也時常描寫賈府里上至老太太,下至丫鬟、媳婦、小廝等人,通過賞錢、贈物、傳話等方式,幫助這些窮困苦難的人。
賈府的晚輩和下人,能照顧和體恤到貧困卑微的人,和賈母這位老太太做出的表率息息相關。
寶玉的同窗好友秦鐘病死之后,賈母因看寶玉特別哀痛,因此賈母幫著送了幾十兩銀子,又另外準備了奠儀。秦鐘僅僅只是賈母的孫子賈寶玉的好朋友,是賈母的重孫媳婦秦可卿的弟弟。他的去世,賈母作為長輩,見他們家可憐,也就幫了許多。
還有一次,賈家女眷到清虛觀打醮,正巧有個小道士沒等著躲出去,就撞到鳳姐了,被鳳姐揚手打得翻了個筋斗,又被眾媳婦圍起來叫打。正好被賈母聽見了,賈母忙說:“快把那個小孩子帶過來,別嚇著他了。小門小戶的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沒見過這個陣勢。如果嚇著他了,倒挺可憐的,他爹媽豈不是疼得不行?”
富貴享福如賈母這般的人,即使是放在當今社會,恐怕都不是特別多。難能可貴的是,這位老太太、老祖宗,從來不以高貴的身份和地位自居,她很能看到、注意到、關照到那些窮苦人、可憐人,并且,在適當的時候,就給到別人關心和幫助。這才是賈母人性中最為可貴之處。
賈母叫賈珍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叫他別怕,還問這個孩子幾歲了。那孩子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賈母還說這孩子可憐,又叫賈珍帶他出去,給他錢買果子吃,還說不要別人為難了這個孩子。
賈母是公認的有福氣的人。比如,平兒就曾對劉姥姥說賈母最惜老憐貧,不是那些狂三詐四的人。
后來賈母見了劉姥姥之后,不僅沒有低看劉姥姥,反而還這樣說:“你要是不嫌棄我這里,就住幾天再走。我們這里有個園子,也種了果子,明天你嘗嘗,也帶一些回家去,算是看了親戚一趟。”
賈母深知自己家族的富貴和劉姥姥的貧賤出身是天差地別,越是這樣大的差別,她就越照顧劉姥姥這樣的弱勢群體的感受。賈母為了拉近關系、表示親切,第一句話就先說今天咱們認了親,又說你要是不嫌棄我這里,就住一兩天再走,我們也有個花園,也有果子,你也吃吃,帶一點回去,才是走了一趟親戚。
賈母說給劉姥姥的話語,親切、樸實,一點也不高傲,也沒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像這樣的老人家,又怎麼會沒有福氣呢?
賈母的福氣從哪里來?從施舍錢財中來,從惻隱之心而來,從惜老憐貧中來,從積德行善的舉動中來。
秦鐘去世給他銀子、撫慰受傷被打的小道士、照顧鄉下窮親戚劉姥姥,這三件小事,足以見得賈母的慈悲,這也就是她一生能夠福祿壽俱全的真實原因。
作者:曉景舒懌。本文為曉景舒懌原創文章,轉載請注明出處。歡迎關注我的頭條號:紅樓夜思。從書里,看更廣闊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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