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韻
M E E T B A O T O U
穿梭記憶中的包頭,漫步于老街巷
觸碰人間煙火細品,包頭老韻味
▼
一條
街巷藏著已消逝的城市記憶。
01
賭博
賭博有掏寶,推牌九,打麻將,押骰寶等。清末民初,包頭賭博盛行。東門大街至財神廟一帶鬧市,有好幾家寶店,每天呼五喝六,勾引賭徒上鉤。東門大街的筒子店和南河槽的二合店,就是當時比較大的寶店,每家寶店有經理、記賬先生、跑外納稅和聯絡人員,還有掏寶的寶官、坐寶的、遞寶盒的人員。另外,各家寶店都有幾個輸打贏要的“白活”,他們闖漢子、充光棍、不怕死、不要命,憑這套本領,在寶店分好漢股子。除此以外,還有裝水煙、賣零吃的窮苦人,每天到場刨鬧生活,給押寶的客人點水煙、送零吃,討一點微小的賞錢。一些商家和官僚地主人家,則時興打麻將、推牌九、耍紙牌。
在一些熱鬧場所或廟會期間,則有搖骰寶、趕上贏、翻紅黑片等賭博活動。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當時有兩句俗話,把這種賭博活動叫作“一翻兩瞪眼”“揭蓋見輸贏”。許多愛好賭博的人,輸得傾家蕩產,最后投河上吊自殺者比比皆是。還有一種叫作“高手”的賭博漢,專門練就一手高超的技藝,在場上運用“搬肘子”,“打面相”,“推一門”,“換骰子”,“下簽子”,“撈海底”,“垛挑子”等技藝,贏那些公子哥兒的冤枉錢,他們的行話叫“吃空子”。
1938年,日寇侵包時期,哥老會龍頭郄效周,杜銀羅,偽蒙古軍郭玉書等人,勾結日偽等設了東西兩個俱樂部,東俱樂部在東前街(今解頭做放路)54號院內,西俱樂部在財神廟南大院,每個俱樂部設高級寶一座,普通寶三座,每天日夜兩場,勾引成千上萬人來這里賭博,這兩個俱樂部用抽頭打貫贏十抽一的辦法,開銷賭場人員的工資,并上交敵偽政府稅款和包銀。據不完全統計,日寇統治八年期間,東、西俱樂部收入約在四千多萬元偽蒙疆幣。
在新中國成立前,還有以制作、販運賭具謀生的人。財神廟二道巷有家刀剪鋪,專門制作銅寶合子和骨骰子,園子巷、二里半有幾家制作巷紙牌鋪,每年制作的紙牌大多賣給鄉村農民,少數賣給城市居民。每副紙牌賣價一元左右。園子巷有個叫“巴媳婦”的婦女,她制作的“八萬掛號”紙牌很出名,人們都愿意買她的紙牌。
其他如麻將牌、天九牌等賭具,多數由小商小販從天津、北京等地販運而來、最早的麻將牌是用獸骨做里竹子做面,上畫刻有餅子、萬子、條子、中、發、白三星和東、南、西、北四風,天九牌是用烏木制做,上面刻有天、地、人、我等紅、白點圓圖形,一副好的大號麻將牌賣價在一二十元左右,大號天九牌賣價也在十元左右。
02
相命、算卦新中國成立前人們的迷信思想很嚴重,相信命運之說。他們認為一生的富貴貧賤、生老病死,都是命中注定,人力無可改變。因此人們就依靠求神問ト,希望能求得一點自我安慰,指出一條能夠逢兇化吉、 遇難呈祥、財發萬金的道路。各個廟宇多設有“問事”“問病”神簽,各熱鬧街頭,擺滿了相面、算命小攤,其中有金錢卦、六爻卦、奇門遁甲卦、紙牌卦等卦攤,還有看手相、批八字、算流年、相面、揣骨、測字等多種包形式的卦攤,凡吃藥、謀事、經商、出門探親、求人幫助、擇婚配偶、破土頭動工、起房建屋等活動,事先都要求神問ト,以占吉兇。
當時的呂祖廟記就設有問病、問事簽各一百號,其他算卦、相命小攤,更是隨處可見,還有些手搖串鈴、口吹竹笛、懷揣紙牌、手提鳥籠等走方術士,沿街串巷,為婦老弱卜算命運。如果你要起房建屋,必須選擇“黃道吉日”破土動工;你要擇婚配偶,則須卜算屬相相配,無克無忌;你要出門求友探親,要選定吉日吉時;如系謀財求官,更須卜算方位、季節。
總之,這些術士根據你所卜算的意圖,胡亂編造一套鬼話,哄你上鉤,說什麼某日某時是黃道吉日,出門謀財必定大富,求官則可遇貴人相助,破土動工則能人丁興旺,什麼屬相婚配則可白頭到老、終身富貴。如果你要批八字、算流年,他們就胡說什麼“甘羅早發太公遲,彭祖顏回壽不齊,原憲身貧石崇富,古來命運有高低”等鬼話騙你上當。他們有的以“半仙”自居,自抬身價,吹噓所ト乃“神卦”,百無一失。
那時有一個姓梁的落魄文人,在川行店擺一個“奇門遁甲”卦攤,桌圍上寫著“神機妙算”四個大字,標明“算命五角,批八字、算流年一元,求官謀財另議”等字樣,此人善于察言觀色,能言巧辯,很能逢迎人們的迷信心理,因而名聲在外,求卜問卦者終日不絕。
川行店還有一個雙目失明的菅四瞎子,專門給人揣骨相命,一個自稱為“王半仙”的游方術士,也常在鬧市設攤算卦,一個頭挽發髻、身穿道袍、手搖串鈴的道士,游街串巷,嘴里不停地喊著“算卦的算卦來,問病的問病來,病有四百四癥,藥有八百八方”等,專門哄騙些老弱婦孺,騙取錢財。至于在廟宇求簽問ト,除上供焚香外,也要上少許布施。
03
陰陽二宅陰陽二宅,也叫陰陽,是專門給人選擇陰宅墳地墓穴、陽宅建造房屋院落。從事這種行業的人叫“二宅先生”。清末民初,包頭約有二十多個二宅先生,那時,包頭全城有十二家鼓房,每家鼓房都有一二名陰陽二宅。光緒年間,頗有名氣的陰陽叫作王通,稍后,南河槽四盛昌鼓房有一位資深武陰陽也很出名,到民國初年,又有杜子和、劉滿元、王潤狼、王恨不動等多人從事陰陽行業。他們承攬的業務項目很多。
一是看風水、寢墳地、點墓穴。他們以《三元鐘》《玉匣記》等書籍為依據,說什麼墳地有風水,后人可大富大貴,大發財源,連生貴子,改換門庭。當時,人們受封建迷信思想毒害,很相信陰陽先生的宣傳,特別是稍微富有的人家,都要花錢請陰陽相墳地、點穴位,望后人富貴。茶館復生經理楊德全,請陰陽郄效周在先明窯子相塊有風水的墳地,說后人必定大富大貴,后來楊家不但沒有大富大貴,甚至連兒子也沒生一個,從此斷了根絕了后。
二是相看陽宅的坐落、大門和房屋的方位以及破土動工的黃道吉日。起房建屋,首先要選擇宅院的坐落方位,然后還須選擇大門建在哪里,房屋怎樣建造,都要請陰陽先生相看,然后還要擇一黃道吉日破土,上梁還要由陰陽寫符畫咒,安放鎮物,以鎮邪祟。
三是謝土。那時城鄉居民及商號,每隔三年就要舉辦一次謝土儀式,其意無非是感謝土地神靈保佑家宅安寧、人丁興旺、生意興隆。這是一種純粹的迷信活動,謝土這天,要請陰陽二宅先生用黃紙書寫咒符、對聯,遍貼門窗等處,院設土壇、畫八卦,燒香焚表,陰陽手搖銅鈴,口念經咒,沿門沿戶祈神謝土,全家人素食一天,晚上送神后開齋吃葷,商家還要請“川茶”送禮的“相與”和部分家人,擺席大吃一頓。陰陽二宅先生除了應收的謝土儀禮外,還要收取部分祭神供品。當時謝一壇土,收費最高的要八至十元,最少的也要三至五元,是隨謝土人家的家境而議定的。有錢人家或商號要價就高,窮人家就少要一點。當時有兩句話:“陰陽無貴賤,門風取高低。”
四是承攬婚喪嫁娶擇日及迎娶送殯事宜。殯葬要請陰陽選擇吉日,書寫訃告牌掛于門外,告牌要寫明死者姓名、出生年月日、死時年月日、所享年歲及子孫姓名,并用朱砂在磚瓦上書寫符咒,作為隨葬時的鎮物,用指南針羅盤以“壬三丙、癸三丁、乾三巽、艮三坤”作依據,在墳地里定好穴位。在起靈送喪時,還要忌妨四屬相,如死于正四七十月,忌妨虎猴蛇豬,死于二五八十一月,忌妨鼠馬雞兔,死于三六九十二月忌妨龍狗牛羊。凡忌妨屬相的人,起靈時不得在場,安葬完畢后,陰陽先生還要在各家門頭上貼一黃紙符咒,念幾句咒語,叫作謝后土。如死者要男女合葬,還得給陰陽先生另備一份大供,當時有一句俗話說:“陰陽戊己百無忌,大供裝在衩子里”。擇偶婚配、迎娶,先要請陰陽擇配,將擇配男女雙方的生辰日月,請陰陽先生相看是否相配相克,如系相克,就胡說什麼對老人不利或對本人、子女不利,本來是一對很相配的夫妻,就憑陰陽一句就拆散開來。
迎娶時,也要請陰陽選擇黃道吉日,新娘下轎時,陰陽又以新娘的生辰屬相,定出忌妨三屬相。如新娘是申子辰生人,忌妨蛇雞牛,己酉丑生人忌妨虎馬牛,寅午戌生人忌妨豬兔羊,亥卯未生人忌妨鼠龍猴。陰陽二宅先生就是利用人們的迷信思想,以這些辦法來掙錢為生。舊社會有句俗話說:“家有《玉匣記》,不敢放響屁”。相傳古時有個叫呂財的人,因為相信《玉匣記》所載相克相忌條款,每年選擇不出成親的黃道吉日,因而耽擱了一年又一年,以致終生沒娶;郭璞也因沒有吉日喪父,到他死也沒有把父親的尸體埋葬,因此留傳下“呂財沒娶妻,郭璞沒葬父”的笑話。
04
、伕和鞭桿子轎伏是抬轎子的人,杠伕是送葬抬靈柩的人,這些人都是死人溝討吃窯住著的討吃子,有娶親送葬人家需要鼓轎、棺罩,向鼓房預訂,鼓房向死人溝梁山“鎖、里”兩家頭兒調人,再由頭兒分配。轎子每乘四人,兩乘八人,三乘十二人;杠夫有八人杠、十六人杠、三十ニ人杠不等,隨主家預定。抬轎和昇杠人的工錢,由鼓房班主開付,每天每人約掙一元左右。
抬轎的人在主家吃飯,早飯是炸糕面條,下午吃席,舁杠人只吃早飯糕面,下午折給飯錢五至六角。鞭桿子是乞丐頭兒,有老人去世后,就讓鞭桿子給死者燒酒凈面、剃頭、裝裹壽衣、入殮尸體,出殯時代東家蹲門,管理上門討吃的乞丐、給鼓匠跑腿、端飯、送水、與代東人商議開付念喜歌乞丐的喜錢等。
除了上述的“下九流”行業以外,還有依靠妓院吃飯的人,如妓院的經理、老板、鴇兒、妓女以及記賬先生、跑外買辦、燒火提水的大茶壺、下夜、打雜、撈毛的雜役,還有街市上搖骰寶、翻紅黑片、提鳥籠算卦、跳池子、挖洞子、掏皮子等小偷小摸的人,都屬“下九流”行業。這些人,大多為生活所逼,不得已而從事這種被人看不起的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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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喜鵲尾巴長,
娶了媳婦忘了娘。
老娘想吃黃芽韭,
家貧難把閑錢有。
媳婦想吃香水梨,
清晨起來駕毛驢。
駕著毛驢去趕集,
趕了東集趕西集。
回家買了個大甜梨,
倒坐門限削了皮。
慢慢吃,慢慢咽,
梨核卡著不好辦,
千萬別叫娘看見。
——包頭民間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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