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傳奇
問第一個登上月球的人是誰?
如果回答是美國人阿姆斯特朗,
那就大錯特錯了。
事實證明,第一個登上月球的
是中國姑娘嫦娥。
她已經在那里住了4000年……
月里嫦娥的臉,
也成了中國女性最美的臉。
與其他女神不同,它不單是一個抽象的符號,
還有了自己的血肉和情感。
每至朔望,抬頭仰望,
或見新月如鉤,或見銀盤滿輪時,
書生們總難免一番感慨。
于是,黃卷中寥寥數字的嫦娥故事,
就在民間愈演愈烈……
嫦娥形象的源頭已經淹沒在
歷史的長河中,難以考證。
已知對于嫦娥的最早記載
出現在王家臺秦簡《歸藏》中,說:
“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藥服之,
遂奔為月精”、“昔嫦娥以不死藥奔月”。
意思是:嫦娥偷了西王母的仙丹奔月
這里面根本沒后羿什麼事 。
到了西漢的《淮南子·覽冥訓》
后羿終于擁有姓名。
“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姮娥竊之以奔月。
悵然有喪,無以續之。”
這里僅是說了后羿有藥,
嫦娥偷藥。
也沒說兩人有除了
偷和被偷以外的關系。
古人為了讓故事更加傳奇,
就在這個故事上不斷加料,
于是衍生了兩個主要版本……
一個版本來自發明了地動儀的
東漢學者——張恒。
他在《靈憲》中爆料嫦娥偷仙丹后
還找算命的算了一卦,
算命的說穩了嫦娥才安心吃了藥飛仙。
但是,張衡顯然不了解人是要看臉的。
在他的記載中,嫦娥到了月球之后
就變身成蟾蜍。
“羿請無死之藥于西王母,娥竊之以奔月。
將往,枚筮于有黃,有黃占之曰 :
‘吉。翩翩歸妹獨將西行,逢天晦芒,
毋驚毋恐,后其大昌。’
娥遂托身于月,是為蟾蜍。”
青蛙變王子
等待真愛救贖,這很浪漫。
但女神變蟾蜍,這又是什麼鬼?
感官上,或許不大好理解。
但“嫦娥變蟾蜍”卻自有其合理性。
用蟾蜍來隱喻月亮,頗有道理。
蟾蜍性親水,冬蟄夏出。
從卵、蝌蚪到有足無尾的蛙,
其周期性的生命歷程,
讓古人想當然地認為蟾蜍就
是月宮的主人。
其實,不只在中國,
用蟾蜍或蛙來隱喻月亮,
在全球各處的人類文明中也廣泛存在。
太平洋中,所羅門群島的土著
也把月亮看作一只蟾蜍的化身;
美洲的墨西哥人就認為月亮女神,
是水的掌管者,她的化身是一只大青蛙;
圭亞那的印第安人也認為月亮中有一只青蛙;
在蘭雀印第安人的傳說中,
有一對姐妹和星星結婚,各生一子。
妹妹的孩子蘭雀后來升天,成為了月亮,
而同行的妻子就成了月中的蟾蜍……
到了西漢時期,月中的蟾蜍與玉兔同在。
玉兔何來?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聞一多有過嘗試,他認為“蓋蟾蜍之‘蜍’
與‘兔’音近易混,蟾蜍,變為蟾兔”。
于是蟾蜍一分為二,變成蟾蜍和玉兔。
還有另一種解釋——
蟾蜍與玉兔的形象來自
月球上的陰影圖案。
在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畫中,
右上角的部分可以看到
根據月球陰影繪制的蟾蜍與玉兔。
只是,“帛畫因為整體構圖的需要,
月亮與之前的圖示是左右相反的。”
有美女、有動物,
月宮中當然也少不了植物。
樸實的中國人選擇了“桂”。
至于是月桂樹,還是桂花樹,
中國人就分辨不清了。
有人說“月桂,因其逐月開花的特點,
被附會到月宮”;也有人從訓詁學中
探明“桂”和“蛙”都是從“圭”的同源詞,
因而月中的“桂”就是從
象征繁衍生育的“蛙”中派生而來。
封建衛道士們責怪嫦娥
貪圖成仙得道,背著丈夫偷偷奔月。
于是,嫦娥遭受了西王母的報應,
才變成丑陋的蛤蟆。
不僅如此,丑陋的嫦娥還得耗盡青春,
在太虛幻境中苦苦搗藥。
在重慶沙坪壩出土的石棺畫像中,
我們看到了一個
“兩足人立”的蟾蜍持杵搗藥,
這就是嫦娥的結局。
另一版本:更多數的人愿意把嫦娥
描繪成一位英勇不屈的斗士。
為了讓故事更加跌宕起伏,
東漢學者高誘給《淮南子》做注時
就給兩人加戲:
后羿得到不死之藥后,因舍不得嬌妻,
就讓嫦娥把不死之藥偷偷珍藏,
盼望二人從此過上
“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凡人生活。
怎知后羿心術不正的徒弟
蓬蒙知道此事后,趁后羿外出狩獵,
便捉刀逼迫嫦娥交出不死之藥。
嫦娥知道自己不是蓬蒙的對手,
又不愿讓惡人陰謀得逞、禍害人間,
于是危急關頭,臨危不亂,
一口吞下了不死之藥。
一瞬間,嫦娥羽化升仙,飛登月宮。
此事沒完,后羿回來得知此事后,
悲痛欲絕。每至中秋月明,
望著當頭皓月,總是
思念嫦娥而不能自已。
最后無可奈何的后羿,
在家中后花園,擺上香案,
放置嫦娥平日里最愛吃的時鮮瓜果,
遙祭月宮中孤獨寂寞的嫦娥。
百姓們見此,也紛紛效仿,
在自家設壇祭拜嫦娥,
這就形成了中秋拜月的習俗,
長盛不衰。
在清代《順天府志》中,
我們仍然可以看到這樣的記載 :
“八月十五祭月,果餅必圓……
紙肆市月光紙,繪滿月像……
有兔杵而立搗藥臼中。”
此后的一些記載,基本上在
這兩個版本上發展或者將之糅合在一起
如《搜神記》《文選》等。
到了明代《說郛》不僅記敘了
嫦娥奔月還寫到后羿因此思念成疾
正月十四夜晚,有仙童下凡告訴后羿
用米粉作丸團祭拜。
用此方法,兩人終于團圓 。
可見,月色消解了黑暗帶來的恐慌,
為夜增添了幾分寧靜祥和;
月相的變化不僅是度量時間的工具,
也寄托著人們對團圓的向往。
嫦娥作為月神,恒從月而獲恒久義,
所以嫦娥初當為恒娥。
而且月亮的陰性特質
決定了它與女性的必然聯系。
從女性生理律變來說,
與月的陰晴圓缺有驚人的一致性,
月的盈而虧,虧而又復盈的
周期性變化即屬嫦娥生理功能之本性。
月賦予女性以神性和永恒,
女性同樣也賦予了月以不死的生命,
因此,月亮是不死的象征,
而嫦娥化作月精,就成了“永恒”的象征。
從先秦留下來的嫦娥神話故事,
到漢代的嫦娥奔月畫像石、
敦煌莫高窟的飛天壁畫
乃至當代科技前沿的“奔月”工程,
嫦娥已然成為中華民族突破種種束縛、
追求自由與超越的象征,
“飛天”、“奔月”意象也成為
中國人心象的一部分。
而中秋,用一輪月把我們在生活中
越來越遠的心靈距離
重新拉回到相互依偎的時間點。
從這個意義上說,熱鬧的中秋,
喜氣洋洋的中秋,
到了滿月之日、團聚之時,
終應是平靜而溫馨的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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