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閉是一個木材老板,經常開著一輛轎車走南闖北做買賣。
一天,阿閉來到西門鎮商談一筆大生意,合伙人叫阿敢。
所謂的合伙人,其實就是阿閉出錢,阿敢出力,等到木材賣完,阿閉給阿敢工錢,兩不相欠,相忘于江湖。
不過,阿敢的工錢可比其他人的高,因為他要處理很多棘手問題。包括給一些部門的通融費,還有給一些村民設卡的過路費。
在西門鎮,只要你想做木材生意,就不得不拜阿敢這尊佛。
整個上午,阿閉和阿敢都在賓館里忙著起草合同,一個勁地把條款里的好處往己方身上拉,興致勃勃。如果能做成,這趟至少能賺個百八十萬。
中午12點了,午飯還沒吃,他們決定退房后就在路邊找一家餐館填肚子,然后前往山林考察。
碰巧路邊有一家狗肉店,阿敢看到“狗肉”兩個字時,早已垂涎三尺,叫阿閉停車就餐。
“我生平就好狗肉,咱先去吃一頓白切狗,熱乎熱乎!”阿敢樂得手舞足蹈。
阿閉不是素食主義者,但他一直不沾狗肉、蛇肉。
有一個算命先生曾經告誡過阿閉,狗和蛇都是有靈性的動物,你別碰,對你有好處。
不過,阿閉不好拒絕阿敢,畢竟他是地頭蛇。再說阿敢吃狗肉就讓他吃吧,自己點別的菜就行了。
兩人進店,點了幾個菜,然后靜候開飯。
這家餐館來往的客人不多,飯菜很快就端上桌了。除了狗肉,還有雞、魚,以及蔬菜。由于還有要事商量,就不喝酒了。
在聯系阿敢之前,阿閉早就聽說他的斑斑劣跡。比如,他拿了老板的錢卻不給工人發工錢,他拿了老板的錢卻不支付修路的錢。阿敢拿那些血汗錢去吸毒,去賭博,轉眼間就千金散盡。
可是,阿閉沒得選擇,除非他不在西門鎮做木材生意。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他只要如約把錢交給阿敢,至于阿敢怎麼花他管不著了。
飯菜上齊了,阿閉拿起一副碗筷,準備舀飯時,“嘎”的一聲,手中的白瓷碗突然裂成了兩半。
“什麼鬼?別開玩笑!”阿閉嘟囔了一句,又拉過另一副碗筷。
“刷刷刷”阿閉剝開餐具包裝塑料,剛把一只新的白瓷碗端到手上,“嘎”的一聲碗又裂開了。
阿閉一驚,頓時坐立不安,心亂如麻。他攤開手:“媽的,這頓飯我不吃了還不行嘛!”
阿敢嘿嘿一笑:“閉哥,像我們這種走江湖的,奇奇怪怪的事沒少見,吉人自有天相,別放在心上。”
“你別管我,趕緊吃飽,然后上路!”阿閉抽出一支煙,點燃,悶著頭抽起來。
阿閉心事重重。幾分鐘時間里,竟然有兩只碗在手里破裂,這到底預兆著什麼?莫非這趟白跑了?還是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阿敢倒也不客氣,大碗吃飯,大口吃肉,連連夸菜好飯好。
阿閉瞥了一眼對面滿臉橫肉的阿敢大快朵頤,心亂如麻。說實話,找阿敢這樣的人辦事,誰能放心,但少了他你又辦不成事。“他會把我帶進溝里嗎?還是帶自己風風光光賺大錢?”
通過玻璃窗,阿閉可以看到幾百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個十字路口。
由于是午睡時間,烈日當空,路面上車輛和行人稀稀拉拉。
阿閉盯著那個十字路口出神時,突然眼前閃過一個場景:自己開著轎車經過路口,斜側面有一輛越野車猛撞過來,視野里涌起一片紅色……
“幻覺?預兆?”阿閉嚇得胃痙攣,冷汗直冒。突然他感到中指發燙,低頭才看到煙頭不知何時已經燒到了屁股,趕緊彈開。
“閉哥,兄弟我吃飽了,你要是不吃咱就結賬走人吧。”阿敢抹了抹嘴巴,拍了拍圓鼓鼓的肚子,說。
阿閉起身買完單,步出店外發動轎車,朝那個十字路口開去。
“我會小心翼翼的,看你能把我怎麼著?”阿閉又想起剛才那兩個在手里開裂的瓷碗,在心里念叨,牢牢地把著方向盤,慢慢地駕駛。
轎車來到斑馬線時,剛好是綠燈熄滅,黃燈亮起。
“過去?還是不過去?”阿閉猶豫了一下。
通過后視鏡,阿閉看到有一輛大卡車直追上來,似乎要碾壓過來。
阿閉腦門一熱,腳踩油門,車身一震,直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斜側里突然沖出一輛越野車,體型整整是轎車的兩倍。
“天啊!這難道是真的嗎?”阿閉想踩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過后,越野車直挺挺地把轎車頂了個180度掉頭。
事故中,坐在越野車上的3個人2死1傷,阿閉安然無恙,阿敢當場不治身亡。
雖然事故責任不在阿閉,可他仍掏了喪葬費。他自己也驚甫未定,住進醫院療養了一段時間,那筆生意就此擱淺。
晚些時候,阿閉那天準備去考察的那片山林,因為被主人出賣了多次,不知被誰放火燒了一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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