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人物的「見好」欄目。本期「見好」主題——我的人間值得。
還有19天,以2021年開頭的日子就結束了。從年初的年貨節,到年中的618,再到年末的雙11,我們好像一整年都被困在買買買的漩渦中,無法掙脫。我們也曾告誡過自己要努力繞開那些消費陷阱,但到最后略感悲傷地察覺,面對乏味無聊的生活,還是那口更好用的鍋、那本更精致的手賬、那盒顏色更好的膠卷……給了我們一些繼續撐下去的力量。
今天,我們的部分作者們來分享了他們發現的「人間值得」——一份送給自己的禮物,不昂貴但會讓人對明天的生活充滿期待。
策劃|Yang
編輯|金湯
分享好物:新一年的膠卷和爵士舞課程
分享人:秋秋
2020年開始,我的生活好像進入了一種停滯的狀態。在和朋友回憶這兩年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常常找不到可以談論的事。反思這兩年,記憶里缺失了很多和遠處相關的畫面。今年讓我最觸動的一件事之一,就是東京奧運會。看著各種膚色的人們聚在一起,或是突破身體的極限,或是展示國際情誼,我流了很多淚。
我開始反思,過去兩年之所以乏善可陳,也許是因為這種連接的斷裂。我很少出門旅行,報名的小型現場演出和演唱會一再被推遲取消,與人面對面接觸、碰撞的機會喪失了。
今年9月,終于趁著假期去了一趟大興安嶺,我用相機拍了很多樹林、云朵、星星,「噸噸噸」地吸了充足的氧氣。這趟旅行短暫地拯救了我,我真實地摸到了馴鹿的背脊,踩在柔軟的苔蘚上。我也窺見現代文明蔓延至此的痕跡。一個使鹿鄂溫克族的小女孩坐在小凳子上,用手機刷著短視頻。她的父親說,養鹿的手藝有失傳的風險,也許以后再見不到這樣的馴鹿群。另一個早晨,我到達北邊的邊境線,望著對面的俄羅斯發愣,其實沒有那麼遙遠,世界總是相連的,無非需要跨過一些山脈和河流。
旅行時我會帶一部膠片相機,它陪伴了我6年。購買膠卷是過去每年的習慣。每年年初,我會囤好新一年要用到的膠卷,有價格實惠的,還有適合夏天的、有清新感的,也準備好適合拍人文街景的。把膠卷碼進我的盒子,我會想象新的一年我會抵達什麼地方,抓住什麼樣的瞬間。雙手合十,祈禱新的一年它能驅動我去和更多樣的人群相遇。今年也是如此。
大興安嶺的旅行 左滑查看更多>>
另一個新年愿望是擁有和身體對話的機會。奧運會上,我總是對運動員們精巧地控制身體,感到奇異和震撼。交流不僅可以發生在外部,它同樣可以發生在我們與身體之間。所以,我在家對面的舞蹈工作室報了名。一個更為實際的想法是,等到明年年底再回過頭反思,至少不會覺得自己一事無成吧,嘿,不信我給你跳一段兒。
分享好物:一份裝修方案
推薦人:矮木
2020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房東臨時通知不續租,讓我搬家。當時北京的各個小區出門買個菜都費勁,更別說搬家了。漂在北京這些年,被各路房東臨時漲價、趕來趕去也經歷過幾次,按說早就被摩擦出一顆皮實的心臟。但在去年最人心惶惶的那段時間,被房東這麼擺了一道,內心脆弱的自尊、隱約的不安全感,以及一種模模糊糊想要對抗些什麼的情緒一下子集中爆發。于是在那幾天中,我認真想了想在北京漂了十年都沒想過的問題:買房。
我是個沒有任何經濟頭腦的人類,過去那些年中,身邊的朋友們各種勸說,我都沒想過自己跟買房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北京的房子對我來說,是一種飄散四周的都市傳說,一堆鋼筋磚頭兒混凝土,就把一個人、一個家庭的錢包還有后半生的選擇全都掏空,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在我看來都太不酷了,日子已經那麼苦,我干嘛要去主動當一個奴隸呢?
但是房東在疫情中通知不續租這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就成了人生中蝴蝶扇動的那下翅膀。我,一個奉行「拿不走的我都絕對不會買」的瀟灑女青年,就這樣掏空了自己和贊助商的全部存款,還欠了一些外債,乖乖為了那堆鋼筋磚頭兒混凝土,獻上了我們無比寶貴的選擇和自由。
因為人生里絕大多數日子,「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這件事從來不是自己的目標,所以買房以后用了很長一段時間調試,銀行卡里的錢瞬間歸零,欠了很多貸款,需要消費降級……許許多多瑣碎的事情。一度我總嘀咕,在這樣的時期義無反顧當了接盤俠,我真的做了對的選擇嗎?
疑慮的打消方式說來有點殘忍,同樣是去年冬天,蛋殼等租住平臺暴雷的新聞熱鬧了好長時間。看到新聞中那些被房東逼到崩潰的年輕人,他們可能年紀比我小一些,跟幾年前的自己一樣,帶著滿腔熱情到社會上打拼,但是世界給他們的第一課,竟然是寒冬中的欺騙、驅逐和流離失所。
新聞很快就被覆蓋,被遺忘。我也在每個月月初銀行準時到達的催貸短信中慢慢接受了自己有了房子的事實。值得不值得的問題,好像沒有標準答案。奴隸主從房東變成了銀行,生活里的煩惱也沒怎麼減少。今年交完房,開始準備裝修的事,最近終于跟設計師敲定了大部分裝修細節,所以我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新年禮物,一份按照自己的想法、喜好、生活習慣設計的裝修方案。想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這個時候,就能住進屬于自己的房子,不必再擔心房東趕人,不必再為了喜歡一幅畫能不能在墻上釘釘子猶豫,本奴隸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一絲喜悅的。
圖源電視劇《我的家里空無一物》
分享好物:大紅色買菜花布袋
分享人:嬋嬋
今年最喜歡的東西說起來有點離譜:一個只需要6塊6,但是背上就能讓你吸引全菜市場目光的花布袋。
我第一次背著這個花布袋出場是在上個月。結束了青島出差,回北京的那天,我背著它去了團島農貿市場。那天戴著口罩穿著大衣,肩膀上再掛著這個大紅色東北中國風花布袋,也許不太看得出年紀,路過每一個攤位的時候,賣菜的大叔大姐都熱情招呼我,「姐,買點啥」。
那種感覺,還挺拉風。
吸引全市場矚目的花布袋
今年養成的新習慣是,無論是出差還是旅行,回程的那天都會去當地菜市場掃蕩一圈,再把戰利品人肉背回北京。最夸張的一次是在蘇州的葑門橫街菜市場,買性一起,誰也攔不住,而且買東西的理由聽起來都很合理,藕粉,難得見到新曬出來的;辣椒醬,難得見到新熬出來的;茭白,難得見到這麼水靈的;糯米桂花藕,難得見到……總之那天,我和朋友甚至沒有放過洗碗的絲瓜瓤,最后行李箱實在放不下了,我提著一袋還在漏水的紅菱角上了火車。
在北京,我最喜歡的是三元橋的盛福小關市場,但它離我家有十公里,一個小時的路程,這個花布袋的寬肩帶真的是極大解放了我的手和肩膀。在沒有花布袋之前,每次才買到一半,十只手指上就會掛滿了十幾二十個大大小小的塑料袋。稍微有點重物,塑料袋就會勒得手指疼,袋子蕩來蕩去還會纏在一起。但有了這個花布袋之后,什麼都能往里面扔。
背著我的大花包在菜市場自己挑菜,讓我體會到「人間值得」的感覺。這件事給人的幸福感,是生鮮電商沒有辦法比擬的,無論后者多麼整潔、便捷和高效。尤其是南方的菜市場,那些熟悉卻又在北方少見的食物,真是讓我填補了太多不能時常回家的遺憾。
蘇州的葑門橫街菜市場 左滑查看更多>>
分享好物:一套擺攤設備
分享人:幾何
我總覺得自己社恐,但又總惦記著出門擺攤,所以今年花得最意外的錢是一套擺攤設備。
整個2020年的關鍵詞好像都是「疫情」,在它的影響之下,2021的一切也都處在不確定中,世界更加封閉,計劃隨時可能被打破,說不定哪天連小區都突然出不去了。「附近的消失」變得更顯著,所以「附近」也就顯得更具誘惑力,想看到走來走去的人,想知道他們說話的聲音,想在陌生世界里擁有一點交集。擺攤聽上去是個合情合理的由頭,所以秉承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理念,我終于把惦記很久的計劃實行起來了。
在住處轉了一圈,沒有啥是可以賣掉的;又在腦袋里轉了一圈,沒有啥物質生產能力。最后只能買了一張擺攤專用小桌子,又買了一堆空白扇子,臨陣磨槍,寫了些「喜樂」「長安」之類的吉語,就出攤了,在去公園的路邊。
擺攤特別好玩,能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有對雙胞胎小女孩,在我旁邊圍觀了很久;有幾個老大爺在一邊閑聊,聊著聊著跑過來教我要怎麼招攬顧客;還有個大哥,跟我說了半天古畫文玩青花瓷之類的,但我一點都不懂……
那天快到傍晚的時候,一個爺爺用輪椅推著奶奶買菜回來,路過我,就吭哧吭哧地繞過護欄,來問我扇子怎麼賣。我說二十。爺爺開始翻口袋和菜袋,最后只摸出一張芹菜味的五塊錢來。他說買完菜就剩這麼多了,不然,真想買寫著「長安」那一把。我說那給您打折吧,五塊。他說打這麼多折啊。我說我要收攤了。他說那你別后悔啊。我說您再不拿走我真后悔了。爺爺就笑,為了配合我,他收起扇子,推著奶奶吭哧吭哧逃跑了。
整個夏天我出了兩次攤,沒想到生意還不賴,囤貨都賣光了,還有人想要先給錢「預定」,我心里喊:我是流動商販哎,你就不怕收了錢跑路嗎?但還挺感動的。
總之,在人造的「附近」里,過了把做生意的癮,刨去成本,凈利潤87塊。財大氣粗,請家屬吃了頓烤肉,花了240元,家屬倒貼153塊。吃完飯,我們順著我擺攤那條路往回走,肚子里裝著全部收入,還有一大堆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北漂第五年,疫情第二年,禮物收下了,祝自己開業大吉。
圖源電影《快餐車》
分享好物:Hobonichi手賬
分享人:小叉
2022年,步入使用手賬的第9年。
最初用手賬,更多是為了規劃自己的日程。那時候,時間被切得很碎,一天除了學習還有很多別的事情要做,買了一本小手賬,隨身帶著,打開來就能看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一天,感到安心。后來嘗試過很多不同大小、不同樣式的手賬,直到遇到了Hobonichi。
它是一本每日一頁的手賬本,不僅可以規劃時間,每天還有一整頁自由的空白,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我不是那種可以精美繪圖,排布各種版式的手賬使用者,但也覺得自己被它包容,有時候就是一句話,有時候可以認真寫一整頁。翻開它,我可以隨時回顧2021年所有的生活細節。
1月1日,睡到中午醒來,和好朋友煮了一鍋螺螄粉,嗦完粉,又和她一起看著書睡著了。2月15日,收拾家里舊報紙,發現了一份2003年的報紙。3月19日,很艱難的一天,在醫院度過。4月6日,在郁郁蔥蔥的南方。7月5日,北京下了一場痛快的大雨……2021年,工作忙碌,有時候一連七天沒有心思寫手賬,等到周日瘋狂補寫,實在無事發生的時候,老老實實記錄下兩個字,「工作」。下一頁,「繼續工作」。這也是一種記錄,記錄了生活就是這個樣子,忙忙叨叨。
2022年,希望每日都有話可說,有事可記,不要再連續七天不寫手賬啦。
我的手賬本
分享好物:一口砂鍋
分享人:羅二狗
今天雙十二,翻開這一年的購物記錄,自己都嚇一跳,真的是好好吃飯(長胖)的一年。1月買了冰姨湯包,2月富平吊柿,3月天目山雷筍,4月福建青梅(泡酒),5月云南青梅(泡酒),6月迷上了各式各樣的泡面,7月買了松茸、涼薯,8月買鮮蓮蓬,整整吃了三箱,9月軟籽石榴、遷西板栗還有雞樅,10月大閘蟹,11月臺州滑皮蝦,這個月定了篾炕子臘肉,又快到了吃丹東草莓的季節……全年無限回購的,是西雙版納小糯玉米。
這一年快過完了,像做夢一樣,出差少了,旅行也少了,簽證都要過期了。雙十一的時候,我和朋友怒囤了一波酒店,幾乎把花唄額度都花光了,知道不可能全用得上,還是想買,畢竟,我們買的,「是一份希望」。
扒拉一下這個冬天買的最值得的單品,竟然是一口59.8元的砂鍋,便宜、好看、耐用,謝謝這口小砂鍋,讓我擁有了煲仔飯自由。
小砂鍋讓我擁有了煲仔飯自由
分享好物:一張飛往柏林的機票
分享人:May
如果問我現在最想買什麼的話,毫無疑問,我最想買一張飛往柏林的機票。
2019年末,我買了從北京到柏林的往返機票,很便宜,3500元。我打算在2020年3月獨自去德國旅行,花掉我的年假,開始我的第一次歐洲之旅。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疫情發生,航班取消。
這兩年里,我用過很多方式給自己做心靈按摩。比如在一個收集了世界各地森林聲音的網站上,時不時點開歐洲和俄羅斯的森林,聽里面的鳥叫和風聲。還有一個網站,在世界各個景點放置了直播攝像頭,有一天我盯著一個放在馬爾代夫的直播鏡頭看了幾個小時,看到夕陽里有人抹防曬油、喝西瓜汁,親吻彼此。當時有96個人和我同時在觀看。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多人,和我一樣寂寞和向往自由啊。
新的一年,我想允諾自己一張飛往柏林的機票,在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解封的第一天就起飛,去看看我期待很久的德國的黑森林。
直播鏡頭下的馬爾代夫,現在有138人在線觀看 圖源直播截圖
分享好物:芭蕾足尖鞋
分享人:錢衍
一年前的此刻,我絕對想不到我這一年的「人間值得」竟會是一雙芭蕾足尖鞋。
這一切源于年初對健康和事業的雙重焦慮:當時我從在線教育相關行業裸辭,身心俱疲,急需鍛煉身體、恢復體能,于是嘗試了各種鍛煉的方法。
我首先放棄了跑步,每次跑完從膝蓋到氣管哪兒哪兒都難受;緊接著,我又因為連續兩次「掛」在了香山半山腰,在狐朋狗友們的嘲笑聲中叉掉了「爬山」;健身房擼鐵是一向排斥的,而一直向往的酷酷的街舞,不過跳了10分鐘,我就體力不支爬了出來……
本來,芭蕾是一種「跟我個人氣質也太不搭了吧」的存在。但大概運動也像食物一樣,對每個人而言都有合適的和不合適的。幾節課下來,軟開拉伸+有氧+無氧的全方位活動讓我覺得原本緊繃的身體逐漸開始有了覺知和控制,不知不覺竟練了一年。
在芭蕾教室,我還實踐了另一項年度計劃:練習當一條咸魚。多年來,成長于高壓環境,讓我總是試圖滿足一切事物的外在標準,時時活在緊張和審視中。我很想打破這種緊繃,但不敢拿其他事情冒險,便順勢在芭蕾課上練習了躺平:別人踢腿20下,我給自己打個七折;體力不足就爬出教室歇會兒;經常趁老師不注意松下來劃個水……
摸魚的態度給了我持久的動力:我不會搞得很累很緊張,反而有一種久違的叛逆的樂趣。最讓我感到有趣的是,不那麼「在乎」的態度,反而讓我能夠松弛地去吸收新鮮的知識和技能,頗有一種無心插柳的獲得感。
為了獎勵自己在「鍛煉」和「松弛」兩個年度目標上的收獲,年底來臨,我以入手第一雙足尖鞋作為一個儀式,打算2022年開啟體能升級之路。
芭蕾舞鞋,手動縫好松緊帶,小伙伴說像起航的船
一個小彩蛋
分享好物:違背天命的勇氣
分享人:阿雞
大概沒有人比我更期待2022年的到來。因為我牢牢記得,一年多前,一位韓國神婆對我說:「從26歲(2022年)開始,你會賺大錢。」
上一個冬天,我還在首爾念書,一邊寫碩士論文,一邊自由撰稿。畢業在即,我和大部分人一樣,對未來很迷茫,對工作也沒有具體的打算——當時我很不確定要不要去做一名記者。在兩位好友的攛掇下,我決定,新年到來之際,讓自己聽聽「神的旨意」,去算個命。
那一天,建大街頭的掛著算命招牌的小帳篷架了一路,但只有一頂帳篷前排著隊伍,裹著黑色長羽絨服的人在寒風里瑟瑟發抖。就是這家了,加入隊伍20多分鐘后,我終于見到了穿著黑色貂帽羽絨服的攤主——「傳說」里的韓國神婆。她的長相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她高亮的聲線和手里洗得哐哐直響的塔羅牌。
不過算命還是得看八字。只見神婆在一款手機App里輸入了我的生日,畫面就跳出了「壬、辰」等天干地支。這就是科技和「神秘力量」的碰撞嗎?神婆開始一一解釋我的八字,關于學業、家庭、愛情、健康,還有當時我最關心的事業。
神婆面無表情地說:「阿嘎西(韓語:小姐),你最適合的工作是翻譯,無論是筆譯,還是口譯都行。」
「可我不喜歡翻譯啊!」當下我就急了,畢竟我碩士從韓語轉到傳媒,可不就是為了不做翻譯。
「不是說喜不喜歡,是適不適合。阿嘎西,做翻譯工作的話你會做得很好,你為什麼不去做呢?」神婆睜大了眼,眉毛挑得老高,用高亮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說。
「可我就是不喜歡啊。那記者呢,記者怎麼樣?」神婆馬上否決了,而且氣勢很盛。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但那一刻脫口而出的「記者」兩個字突然讓我明白,其實我自己的內心已經有了確切的打算。
所以后來,我做了一個「違背天命」的決定——2021年的春天,我成為一名寫作者。這一年里,我遇到了一些我從未想過會產生聯結的人:我在首爾自習室里見到了追蹤N號房的兩位女記者,在深夜聽過中年工程師講自己的失意故事,也在義烏街頭和快遞小哥頂著日頭聊了兩個小時……這些無法確定的相遇讓我的生活開闊了起來。
雖然眼下很難確定,「違背天命」后的2022年還能不能賺到大錢。但我希望新的一年,依然擁有當初的勇氣。
見到追蹤N號房的兩位女記者那天,首爾下了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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