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測算
八字精批 紫微鬥數 八字合婚 終生運勢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解夢佬

澎湃新聞記者 羅昕 實習生 周心怡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馬家輝

進入51歲后,馬家輝遇到朋友就說,“我要寫小說!我要寫香港三部曲!”而在53歲交出第一部長篇小說《龍頭鳳尾》后,他又加上一句,“我要寫國際經典名著!”

《龍頭鳳尾》在2016年可謂風光無限,斬獲了“《亞洲周刊》華文小說年度十大”、“臺北國際書展小說類首獎”等多個獎項。認真說起來,這本書其實是一個意外,是馬家輝原先想寫的故事的前傳。《龍頭鳳尾》楔子第一句就交代了:“剛開始我想寫的只是哨牙炳,是從我外公嘴里聽來的故事。”

哨牙炳是誰?他有什麼故事?這要說到1967年,這個尤愛男女之事的黑社會二把手決定從此只對老婆好,不碰其他女人,并退出江湖。他老婆為此請來了他曾經的十幾位相好,在英京酒店擺了一場叫作“金盆洗捻”的江湖大會。在粵語里,“捻”就是男性生殖器的意思。

“要說哨牙炳,還得從南爺說起。”《龍頭鳳尾》主要寫的就是哨牙炳的幫派老大——南爺。而到了“香港三部曲”的第二部《鴛鴦六七四》,哨牙炳終于以“金盆洗捻”大會上的三把大爛牌“鴛鴦六七四”為引子,正式登場了。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近日,《鴛鴦六七四》在繁體中文版面世兩月后由新經典推出簡體中文版。書名“鴛鴦六七四”,指的是牌九局里最爛的四張牌,拿到它,九成九輸錢。

近日,《鴛鴦六七四》在繁體中文版面世兩月后由新經典推出簡體中文版。新作中許多情節與《龍頭鳳尾》交相呼應,比如南爺和英警張迪臣“不可告人的好”在《鴛鴦六七四》結尾部分以陸世文的身世“卷土重來”;思豪酒店的鴻門宴是《龍頭鳳尾》里有關香港黑幫與警察關系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一筆到了《鴛鴦六七四》以更精彩的“避風塘宴”出現;而《龍頭鳳尾》的一大線索詞“秘密”,則從《鴛鴦六七四》開頭哨牙炳的童年經歷開始延續。

比起《龍頭鳳尾》,《鴛鴦六七四》也有了不少變化:故事線更多,人物更豐滿。與此同時,小說敘事里“馬家輝”有所隱退。

“《鴛鴦六七四》修訂了不下十三次,前面幾個版本像《龍頭鳳尾》那樣,也有好多‘馬家輝’,但后來我覺得太自我重復了。自我重復的事似乎沒什麼挑戰性。”9月1日,正忙于開學事務的馬家輝接受了澎湃新聞記者專訪。馬家輝一上來就說要寫“三部曲”,因為寫“三部曲”的作家似乎比較容易成為經典,比如,巴金。但到采訪最后,他又會無比認真地跟記者確認一下:“讀了小說,真的覺得還可以啊?”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馬家輝

一寫四年,千呼萬喚始出來

馬家輝原打算在兩年時間里交出第二部作品,不料一寫就是四個年頭。

可以說這一部前后幾版寫的完全是不一樣的故事,連主人公都不同。一開始馬家輝想第一部寫江湖幫派,第二部就寫警察風云,于是故事圍繞著有歷史人物原型的“探長饒木”展開,寫得倒也洋洋灑灑。可寫到第五、第六版,他又總覺得哪里不對,那個“陰魂不散”的哨牙炳仿佛總在他腦海里不斷召喚:“快寫我,快寫我。”

于是,馬家輝“屈服”了,把焦點放回哨牙炳身上。他還拿星座解釋說:“我們金牛座是執著的嘛。”

這一變花去了兩年。2018年4月,以哨牙炳為主人公的故事終于快結尾了,馬家輝難掩得意,興沖沖地把前半部分文字發給青馬文化的林妮娜,不料對方許久沒給回應。馬家輝心里忐忑,因為上一次發去《龍頭鳳尾》,林妮娜第二天一早就回了,還說:“家輝老師我一口氣看下來,非常好。”

想到這里,馬家輝按捺不住又發去一條信息——“咋了?”依舊沒有下文。再過了一天,林妮娜終于發來了一篇幾千字的電郵。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地全是具體的修改意見。其中對馬家輝影響最大的一條是:“阿冰不夠可愛”。 阿冰是哨牙炳的老婆,重要角色!馬家輝冒了一身冷汗,決定再改,再來。

“打個比喻啊,我交稿時等于蓋了一條橋,后來被指出橋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我就去修。本想修一點點就好,沒想到最后幾乎是從零修起,從距離原先那座橋300米的地方另蓋一座。那座橋越往前修就越沒辦法跟原先的橋接軌,所以就變成全新的橋。我也蠻佩服我自己,就這樣修出來了。”

不過,他在2018年底也有過一段自我懷疑的低潮期,既懷疑故事,又懷疑自己的表達,最后還是一咬牙給寫下去了。到了去年11月,他終于寫好了大概,如今回頭再看會深感慶幸,否則世事難料,若再有很大修訂就不知要到猴年馬月了。

臺灣作家張大春和他講,“三部曲”里往往第二部都是最難寫的,但沒說具體理由。《龍頭鳳尾》畢竟是第一部小說,寫得好自是驚艷四座,寫不好也情有可原,但第二部小說可沒有這樣的“待遇”。馬家輝說,如果讀者能在第二部里看到進步,他會特別高興。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馬家輝為寫《鴛鴦六七四》做的筆記手稿。

人生種種,皆是有因才有果

在《鴛鴦六七四》里,馬家輝有意彌補了一些他在《龍頭鳳尾》中的遺憾,最明顯的是豐富了酒吧女郎仙蒂和女朋友的故事。

但他覺得第二部里的南爺還“差了點意思”。原本他擔心第一部的主人公在第二部出現太多,但拿到書后金牛座的執念又起來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南爺對哨牙炳意義非常,南爺的話該為哨牙炳的日后埋下伏筆,“如果有機會修訂補充,我一定再加一段南爺和哨牙炳的對話。”

有意思的是,兩位主人公南爺和哨牙炳在為人處世上都有一種“接受”哲學。南爺愛說“是鳩但啦”(隨便啦),哨牙炳則擅于“逆來順受”,有把壞事變好事的本領。這點其實和馬家輝本人特別像。

“所謂‘接受’哲學,在我的理解里是一種積極的能量,能好好保護自己。很多時候,讓自己憤怒、低沉,不僅無濟于事,還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在混亂的大時代里,每個人都要面對苦難。有的人可能選擇硬碰硬,但‘要不要’硬碰硬和‘能不能’硬碰硬是兩回事。接受也不等于認命。我們如何回應命?該用多少力?這些都要事后才知道。”

所以他很喜歡一句話——“我相信命運,可我不相信算命的人”。他說年紀越大,人越會有兩個想法:假如過于信命,認為什麼都是上天注定,未免太天真,太悲觀;假如認為命運都能由自己把握,未免太傲慢,也太天真。與其信術數,不如修因果。人生種種,皆是有因才有果。

具體到故事里的哨牙炳,無論是面對母親離家出走、父親被土匪殺害、老婆和兄弟曖昧、江湖風起云涌等等關卡,他都能隱忍化解,從壞事里看到好事。唯獨一次,因為曾經的情人要揭發南爺的禁色之愛,他和對方有了激烈的沖突,也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當然,再擅于‘接受’的人,也可能不計代價。因為在情緒之外,還有一個東西非常重要,那就是價值。”馬家輝說,“為了我們相信的價值,想守護的東西,完完全全地付出自己。”

驀然回首,何以至此要說明

馬家輝出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灣仔,自小在古惑仔和脂粉味十足的環境里長大,身邊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還有媽媽、外婆、在家里隨處走動的阿姨、穿著好看旗袍打牌的舞女。香港的房子小,他抬頭就能看見女人們的胸罩內衣,還不知不覺跟她們學會了熨衣服、縫衣服、打毛線、喂奶、煮飯,手藝了得,“我年輕時還很擅長變魔術呢,‘灣仔加藤鷹’可不是浪得虛名,哈哈。”

或因如此,馬家輝筆下的女性人物也尤其生動。《鴛鴦六七四》里被塑造得最豐滿的女性角色莫過于阿冰,這個讓哨牙炳“金盆洗捻”的女人號稱汕頭九妹,因以屠狗為業沾染了一身血腥。她敢對侵犯者插刀,僅以一句話讓曖昧對象送命,她在痛失雙子后為女兒學犬狂叫,與丈夫歷經萬千總不忘一句“鴛鴦同命”。臺灣導演吳念真看了《鴛鴦六七四》后直言:“馬家輝寫的阿冰,讓我想跪下來。”

也是在這一部的書寫中,馬家輝比第一部更注重追溯小說人物的家庭出身、童年遭遇、過往經歷,把每個人物的“前因”交代得明明白白,甚至于太太張家瑜看了都問:“你這些交代是不是太啰嗦啦?”

馬家輝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阿炳(哨牙炳)不是天生的淫棍,很多人也不是天生的壞人。”

“那我知道了,你想說馬家輝也不是天生的渣男咯。”

每每想起這個話,馬家輝總覺得很有意思,因為他似乎真有一種“回頭看”的情結。拿他自己來說,他特別討厭被人冤枉、誤解,因為小時候偷過媽媽一百塊買玩具,半夜被教訓了一頓,羞愧之下決心做一個正直的人。他承認自己有時也使壞,但起碼不想欺騙對方,勉強算個“正直的壞蛋”。正因為有這種心理,每當被人說不好,委屈就蹭蹭上竄了:我已經這麼努力了,你怎麼還這樣講!你以為我真的想做壞蛋嗎?

這種情結反映在小說里就變成一種“詳細溯源”——每個人為什麼做出這個決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都想一一說明。

算命青馬是什麼意思是什麼

馬家輝預感第三部難度更大,因為七十至九十年代他已出生,會有一種“近鄉情怯”的心虛與躊躇。

近鄉情怯,小說美好在想象

接下來,馬家輝要寫第三部了。按照計劃,第一部寫香港的上世紀三十和四十年代,第二部寫五十至七十年代,第三部寫七十至九十年代。盡管張大春說第二部最難,但馬家輝還是預感第三部難度更大,因為七十至九十年代他已出生,會有一種“近鄉情怯”的心虛與躊躇。

《鴛鴦六七四》的最后揭曉了陸南才之子陸世文的身世之謎,也埋下了陸世文出獄之后的伏筆。“陸世文會是第三部的主人公,他要面對的是香港的七十至九十年代,一個變化飛快的新世界。”馬家輝透露,第三部的書名初定《雙天至尊》,也是牌九局里的語言,“如果說鴛鴦六七四是穩輸,雙天至尊就是穩贏。我可能會在第三部里探討什麼叫贏,誰贏,贏的意義在哪里。”

在日常生活里,“龍頭鳳尾”、“鴛鴦六七四”、“雙天至尊”都是馬家輝玩牌九時掛在嘴邊的用語。他玩笑說老男人就喜歡推牌九,打起來噼里啪啦,很是響亮,有一種陽剛氣。當然,它們除了是牌九的常用詞匯,也和故事主人公的處境息息相關。無論是南爺還是哨牙炳,都曾在大日子和弟兄玩牌九局時喊出了“龍頭鳳尾”的牌頭,也都摸到了“鴛鴦六七四”。

有人說,馬家輝是用這些江湖人物的故事寫香港的百年滄桑。確實,我們在書里看到的除了故事,除了人物,還有變化中的香港。對馬家輝而言,50歲開始寫小說,最大的快樂在于想象歷史的不同可能性。

“小說是懷疑現實的最后一道防線。”他說,“我們眼中看到的所謂現實,不管是當下的,還是我們所知道的所謂歷史,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我們只有透過小說的創作,還有閱讀,來想象歷史的其他可能性。所以小說有這個功用,不管是創作還是閱讀,它不是讀一個故事,而是在這個故事背后有無限的可能性,活在平行時空、多維空間,小說的美好就是這樣。”

責任編輯:梁佳

校對:劉威

本文來自:解夢佬,原地址:https://www.jiemenglao.com/suanming/35645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