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八字全陰是我的命格,按道家理論,此命格生平坎坷,波折不斷。
我叫做方鋼,這名字是我師傅起的,說是可增加陽氣,克制命格陰氣重的影響。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因為,我剛一出生就被降頭師給偷走了,聽師傅講述了我那時的遭遇,我自己都不勝唏噓。
那是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剛出生的我被降頭師帶到了陰煞之氣極重的山谷中,他將我裝在事先準備好的小棺材中,蓋上棺蓋,埋入早就挖好的墳坑中。
這是口特制的棺材,棺蓋上鑲嵌一面畫滿古怪符文的鏡子,其實,這種東西就是降頭師養鬼所用的‘鬼棺’。
我一個剛出生還沒睜眼的小孩子,就被這喪心病狂的家伙,活著埋到了地下。
我聽師傅講,這是降頭師制造‘索命鬼嬰’的手段,因損害陰德,所以,降頭師也不敢隨意動用此術。
索命鬼嬰一旦成型,凡人不可見,殺人于無形,御使此物的降頭師想要弄死個把人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是,施展此術的降頭師的壽命會縮減三十年。
雖然我八字全陰,但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是我命不該絕,當夜忽天降大雨,霹靂將剛埋葬的墳頭炸開。
降頭師大驚,正要施法,卻被異象吸引到此地的老道士……呃,也就是我的師傅‘稻花真人’撞見。
他只看上一眼,就知道降頭師在做什麼了,不由大怒。
接下來,自然就是我師父吹牛所言了。
什麼他召喚了六甲六丁、金仙羅漢、八部天龍,將那個混蛋打的狼狽兔逃,然后,下到水中將新墳扒開,將鬼棺從污水中取出來,施法起開棺蓋,救我脫離苦海……云云。
總而言之,這一段被我師傅吹的是天花亂墜。
師傅抱著睜開眼對他笑著的我,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我沒被送到孤兒院去,而是被師傅收養在了身邊。
那一年,師傅七十八歲,我剛出生,算是一虛歲吧。
稻花真人的名頭挺響亮,其實混的只算一般,在大城市中有個小門市房,很偏僻,開了家名為‘稻花極樂殯葬’的小鋪子,也就是俗稱的棺材鋪。
賣棺材、看風水陰宅、驅鬼捉妖、滅魔破邪……什麼的,也能勉強度日。
師傅仙風道骨鶴發童顏,再穿上繡著八卦圖的道袍,別說,挺能忽悠人的。
生意嘛,不好不壞的,養活我倆吃喝不成問題。
我是靠著師傅請來的奶媽喂養大的。
時光荏苒,我五歲了,會說話了,進幼兒園了。
但我的眼皮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左眼單眼皮,右眼雙眼皮,正是俗稱的‘陰陽眼’。
我真的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時,我認識了不少好朋友,它們都喜歡夜間來找我玩兒游戲。
這事兒后來被師傅察覺了,他很是緊張,我只記著自己被師傅在身上畫了數個符咒,且都自動隱形不見了,可好玩了。
自此后,直到我上大四,我一直沒再見過不干凈的東西。
當然,懂事后我就明白了,我的陰陽眼被師傅使用符咒術封了。
有必要說的是,我八歲的時候多了個小師妹,是個兩歲的小丫頭,不知道稻花真人從何處騙來的……呃,可能和我一樣,也是被他收養的吧?我不太確定啊。
稻花真人俗家姓方,我就是隨他的姓,小師妹也隨了師傅的姓,名為‘方柔’。
他跟我說:“你小師妹八字全陽,這對一個女孩子不好,所以,要起一個陰柔的名字中和一下。
再有,你和小師妹在一起,正好能陰陽和合互補消災,師傅希望以后你們培養出感情來,就做一輩子的夫妻,因為,你們倆在一起最合適不過了。”
那時候的方柔咬著小手指,睜著大眼睛不懂的問:“老爺爺,什麼是夫妻呢?”
“不要喊老爺爺,要喊師傅!”
稻花真人立刻破功,很是兇殘……嚴厲的喊著。
嗚嗚……!
小女孩嚇的大哭。
我那時候也不懂夫妻是什麼,不過,我要保護方柔,這是我心中的想法。
我一把摟過方柔護住,對著師傅喊:“不要嚇唬小柔。”
稻花真人當時的表情很精彩,嗯,我想想……,確實很精彩,好像是很郁悶很委屈很蛋疼的表情,對,就是這樣。
小師妹抬起腦袋,淚眼朦朧的看著我,我想,就是那時候起,小師妹心里永遠記著我了吧?
從那天起,我身邊多了個小師妹,她叫做方柔,加上師傅,我們像是最親的一大家子,在一起生活。
直到我上大四,方柔上高中的時候,生活發生了巨大改變。
某日,我師父稻花真人忽然將我們師兄妹叫到小屋中,交給我們一個小匣子,說:“為師一生泄露天機過多,五弊三缺中犯‘鰥’這個字,早年娶過一位,卻短命離去,從此后我懂了,就不再娶妻了。
好在老了老了,卻得到一對愛徒,有人養老送終,上天對我不薄啊。
這里面裝著此處的房產地契,還有本門不傳外人的奇門秘籍。
我這些年只教授你們畫符和一些基本的東西,不讓你們正式入門接觸陰陽鬼怪之事,就是不想讓你們命犯五弊三缺。
……這些東西留給你們,記住了,不到下定決心入門的那一日,不得翻看本門秘籍,不然,師傅定不饒你們。”
“不要傷心,是人都有這一遭。……我去后,將我按照生前選好的位置埋葬,我……的亡妻就在那,你們要好自為之………。”
聲音漸不可聞,我和師妹抬頭看去,只見師傅坐在那閉上了眼,含笑而逝了。
“師傅……!”
我倆泣不成聲嚎啕大哭,在我們心中,他就是父親啊。
按照師傅安排的,我主持了下葬儀式,做了一場法事,好讓師傅和師母在九泉之下相聚。
我和師妹磕頭拜祭,紙錢牛馬元寶蠟燭等物燒了無數,但就是換不來師傅的復活,只能抱頭而泣。
我和師妹繼承了‘稻花極樂殯葬’。
這時我剛剛大四,卻要獨當一面了,要保護并照顧好師妹,還要供她上大學,這是我的責任。
我上的是藝術學院,主攻表演,因為我長的還算是帥氣,師傅說我從小表演欲望很強,他希望我以后能當一個影視明星,所以,將我送進了表演系。
而師妹方柔雖然長的越來越美,師傅卻不想讓她以后報考表演系,說是這個圈子對女孩子而言太臟,比百鬼亂行的地方還臟,所以,不愿意方柔踏足。
方柔很聽師傅的話,她打算以后學繪畫,這方面她很有才華,至少,她繪制的符箓比我的好了太多。
我想供師妹上完大學并過的好一些,但這需要錢啊。
師傅一生倒是賺了不少錢,但他說那些錢不能花在自己人身上,會有因果,所以,大都匿名捐給希望工程了。
弄的我倆現在的銀行卡上只剩下四五千軟妹幣了,這麼點錢怎麼可能供我倆都上完大學呢?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想辦法賺錢。
什麼……?靠棺材鋪啊……?
唉,不瞞大家伙說,師傅仙去后,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雖然我倆手工扎花圈做棺材、扎牛馬車船、疊元寶的本事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是,我倆不去給人看風水批命相、驅邪保平安,這生意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說實話,這些門道我和師妹都會,但問題是,只要接觸了,就等于‘入行’了,那就會命犯五弊三缺。
五弊是鰥、寡、孤、獨、殘。
三缺是錢、命、權。
別的還要差些,要是犯了‘命’這一項,那就等著嗝屁吧,壽命能過半百都得燒高香。
所以,我和師妹不想輕易入行。
這樣一來,只靠我們手工打棺材編花圈之類的,根本就不夠生活的。
錢啊,沒它就玩不轉了。
這年的暑假,我和師妹都去勤工儉學了。
師妹找了個快餐店打工,留住女生公寓。
我一琢磨,干脆去送快遞。
快遞公司的美貌老板娘承諾我工資一周一結算,絕不拖延或壓工資。
我覺著,是因為我帥氣有型的外貌讓老板娘喜歡,才這麼照顧我……。
盛夏烈日下,我開著三輪小車,飛馳在馬路上,穿梭在城市中,挨家挨戶送快遞……。
老板娘家有個上大一的姑娘,一來二去的就和我熟稔了。
她名為白曉鑫,長的不算漂亮,至少,趕不上我家師妹好看,但心腸好,經常買冰棍和西瓜送我吃。
這一天,白曉鑫她們一群女生聚在一處,給個好閨蜜過生日,白曉鑫喝了點果酒,醉的昏昏沉沉的,她同學打電話到這里,老板娘一聽就急了。
公司老板有事回老家去了,正好我放工了,老板娘就喊上我一塊去接白曉鑫。
事情倒是順利,我幫著老板娘將醉了的姑娘送上的士。
這時候,忽然感覺一股冰涼陰森的氣息進了車子,然后,附著在白曉鑫的身上不動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雖然我的陰陽眼封著,但這種感覺錯不了,一定有不干凈的臟東西纏上白曉鑫了!
這姑娘平時對我的好,我心中是明白的,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我的掌心中都是汗。
02
老板娘從車窗中探頭出來,看我傻愣著站在那,風韻猶存的臉上擠出笑意:“小鋼,還不上車?我可沒有力氣將小鑫背上六樓去。”
我干咳兩聲,急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透過后視鏡,我看到老板娘寵溺的將小鑫的腦袋放在膝蓋上。
母女情深啊,這一幕讓我很有些受不住,因為我沒有母親,不知母愛是什麼滋味。
報了地址,的士司機向著回路開去。
我感覺車中的溫度變的越來越低,心頭發涼了。
是否出手救小鑫還得兩說,但我需要搞清楚是什麼玩意跟上了車。
這時候,我就需要開陰眼了,并不是解開封印,只是使用簡單的方式打開陰眼數天。
這種方式對普通人也有效,不干凈的東西只要不是特厲害的那種都能看見,當然,有道行的猛鬼不在此列。
我伸手在褲兜中掏出個扁扁的木盒,掀開盒蓋,取出一些風干的柳葉。
柳葉最陰,用清水浸泡數日,然后,在其上繪制玄陰符箓,晾干后,用它擦眼睛,就能在過后的三天之內,看見平時看不見的東西,三日后功能消失。
若沒在上面繪制符箓,則無任何功效。
這種小法門我會的很多。
至從五歲見到黃衣阿姨之后,我從未開過陰眼,但今夜不成了,我不能眼看著白曉鑫出事。
有時候做人就是這麼簡單,該行動時就得行動!
我低頭用捏碎的柳葉擦眼,閉眼數秒后,我先抬頭,然后,猛然睜開雙眼,向著倒視鏡看去。
彭!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大錘子砸中了一般,一股窒息感涌上心頭。
倒視鏡中,一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正趴在白曉鑫的身上,她張著嘴巴,隔著數寸距離,對著白曉鑫的小口猛烈的吸著什麼,我知道,她在吸精氣。
這只女鬼的兩只手枯瘦,宛似雞爪子,長長黝黑的指甲有三寸長,看起來無比的猙獰可怖。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白衣女鬼猛然抬頭,向著倒視鏡中看去。
一雙不停流血的紅色鬼眼,就那樣近距離的和我在倒視鏡中對上。
我渾身的皮膚爆出了雞皮疙瘩,冷汗不自覺的就從后背出來了,心臟‘砰砰砰’的高速跳動起來,感覺小腹有一股憋悶的感覺。
要不是我事前做好了見鬼的心理準備,這一下就被嚇尿了。
別笑我膽小,小時候見鬼時那是不明白厲害,自然是不怕的。
但這些年,天天聽著師傅講解鬼怪妖物、飛尸惡靈之類的東西,怎能不怕?
雖然封了陰陽眼,但我命格太弱,是很容易招鬼的。
要不是師傅耗費大精力在我身上布下了保命符箓,不知道會被鬼上身多少次了,能健康的活到現今,那都是天大的造化啊。
我只學理論但從未實戰過、連入門菜鳥都算不上,見到這樣一只兇悍猙獰、七竅流血的白衣女鬼,不害怕才是扯淡呢。
貌似,這只女鬼很厲害啊,我感覺渾身愈發的冰涼,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但我明白,女鬼不知曉我能看到她,所以,我表現的越正常,她越不會搭理我。
畢竟,我身上有鬼最厭惡的保命符箓陽火氣息,女鬼巴不得離我遠一些。
這種時候,我在心中直喊師傅高明!
要不是早在身上布下了保命符,就我這等招惹鬼怪的體質,女鬼一定放棄白曉鑫轉過來撲到我身上,甚至會上身。
女鬼狐疑的打量我一眼,當然想不到我能看見她,搖搖頭后,低下頭,繼續吸食白曉鑫的精氣。
我知道壞菜了。
一般而言,女孩子精氣不如男孩子多,很少會成為鬼怪的目標,但有一種女孩例外。
即是保持處子身的女孩子,身體中還有一點極陽之氣,匯合到精氣中,卻是鬼物最喜歡的東西,所以,白曉鑫這個純潔的姑娘,被女鬼纏上就不出奇了。
不管男女,被吸食一兩日精氣都不會有大礙,事后小病一場也就過去了。
但若是被連吸半月以上,那就有性命之憂了。
我無法肯定這只女鬼會纏著小鑫多久,要是時間長了,那可就相當滴不妙了。
只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低下頭去,用手揉臉。
后座的老板娘看到我這動作,誤會我累了,就說:“小鋼,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今夜你就別回去了,在我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晚點出工就是。”
司機聞聽這話,扭頭用很是曖昧的眼神打量我一眼,隨后,露出無比齷蹉的笑意。
我很是羞惱的瞪了司機一眼,心想,你這人胡思亂想些什麼呢?老子不出賣自尊和身體的,不是被富婆包了的大學生。
司機卻暗中對我豎了豎大拇指,意思是‘小伙子真有本事,我看好你’。然后,他回頭專心的開車。
要不是他正在開車,我一定撲上去打死他!
士可殺不可辱,這司機真是太可惡了,我不是那樣的人啊。
很快就到了地方,我背著睡的死豬一樣的小鑫,小鑫背上還壓著那只女鬼,一口氣爬上了六樓。
即便我身體強壯,此時也累的要死了,坐在水泥地面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老板娘急忙開門,我和她一道將小鑫送進臥室。
老板娘幫小鑫脫掉鞋襪和外衣,掩好被子,一臉慈愛的樣子。
當然不會脫太多了,我還在旁邊呢。
看著那只女鬼跟著上了小鑫的床,我暗中咬緊了鋼牙。
“小鋼,快歇一會吧,這一路累壞你了。”
老板娘帶我出臥房到客廳,示意我隨便坐,打開冰箱掏出飲料遞給我。
我接過飲料狂飲一通。
“我給你放好水了,去洗個熱水澡吧,客房我收拾好了,你今晚就睡這吧。”
老板娘熱情的過分,莫不是想讓我當她女婿?
“這不太好吧……?”
我有些猶豫,快遞公司里的人都是住集體公寓的,哪有我這樣的,老板不在家,就睡到老板娘家里去了?這好聽不好說啊。
“你這孩子,哪那麼多講究?就算我當家的在這兒,那也得留客人住一宿啊。”老板娘堅持。
我推辭不過,謝過了人家,進入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
洗過澡后,穿上女人給準備好的干凈睡衣,從換下衣物中掏出手機一看,小師妹報平安的短信早就到了,我就放心了。
小師妹住在女生公寓,是快餐店供應的食宿待遇,但我還是不放心,和小師妹約好了,她必須每晚發一條短信報平安,不然我不能安心睡覺。
小師妹已經成了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看我出來了,老板娘遞給我一大盤子糕點,說是讓我當成夜宵將就用用。
我真餓了,狼吞虎咽起來。
等我吃飽了,我看眼板兒娘,心想,還是得提點她一下,避免小鑫真的出事。
“板兒娘,小鑫被女鬼纏上了。”
我湊過去,靠近因為我這動作而身軀有些僵硬的老板娘,貼近她的耳朵就來了這麼一句。
她可能是誤會我要對她怎樣吧,這神情?我怎麼感覺她在猶豫著要不要避開我的接近呢?難道,她對我……?我趕忙驅逐這種想法。
聽清楚我說的話,老板娘眼睛睜大到極致,一臉驚恐的看向我。
“小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女兒是老板娘的命根子,她的眼中充滿了老母雞保護小雞仔的堅定神色。
偉大的母愛,我為何沒有?我在心中嘆息。
“你害怕見鬼不?”我低聲詢問。
“你能讓我看見?”老板娘驚訝的捂住小嘴。
我點點頭,只是幫別人開數天的陰眼,這不算入行。
老板娘沒猶豫,雖然害怕還是拼命的點頭。
“那好,你將這些擦在眼睛上,往后的三天,你都能看見那些東西。”我掏出捏碎的柳葉粉末。
女人咬咬嘴唇,接過去,不再猶豫,快速擦眼。
“見到什麼都要表現的若無其事,要不然,那只東西或許會暴走。”我囑咐她。
“小鋼……你和我一道進去吧。”
老板娘牙齒打架‘咯咯咯’的響,害怕的握住我的手。
我能感覺到她身軀的顫抖,看來,她比較信這些,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接受我的解釋。
我倆手牽著手相互壯膽的向著臥室走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一對呢。
咳咳咳……,不要想歪了,我只是要給她壯膽。雖然她的手很小很柔軟,但對燈發誓,那一刻我什麼不好的想法都沒有,我是一個純潔的孩紙!
何況,我也需要人來壯膽的,我也害怕啊,畢竟,我從未真的捉過鬼,嘴巴上喊的厲山響毛用木有。
‘咔!’
扭開臥室門,床頭昏暗的臺燈下,一只臉上染血的白衣女鬼趴在小鑫身上,正在拼命的吸取姑娘的精氣。
她干枯的鬼爪扣緊兩邊的床褥,留下陰森鬼印,
似有一股陰風吹來,我和板兒娘都連著打起了冷顫。
我感覺老板娘身體一軟就要摔倒,急急扶住她,笑著道:“板兒娘,你不是要我幫你把小鑫的大箱子拎出去嗎,東西在哪啊?”
一邊說,一邊暗中使勁兒握一握對方的手,示意她要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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