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內容多少有些燒腦,能夠看完本文五千字內容的朋友,學易經一點問題沒有。我們先輕松一下,看一個小故事。
熊偉作品
尼爾斯·亨利克·戴維·玻爾(1885年—1962年),丹麥物理學家,1922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被稱為量子力學之父。
1947年,丹麥政府和國王授予玻爾寶象勛章。為此玻爾按慣例設計了自己的族徽,并銘文“CONTRARIA SUNT COMPLEMENTA(互斥即互補)”
玻爾的族徽
朋友們很熟悉吧,意外嗎?我們真該對自己的文化和傳統有點信心。希望在我們介紹完易經行為與心理的研究之后,朋友們能設計出自己的紋章,并刻下自己的銘文。我對國畫國醫藝術略知一二,到時朋友們如果需要,我可以出出主意。
至于太極與易經的關系,下文會有涉及。好,我們言歸正傳。
上一次,我們探討了易經可以如何幫助我們從宏觀上了解人類社會,并強調了《序卦傳》的重要性,因為它可以讓我們知道人的一生大致會經歷的事情。今天我們開始討論第一卦,這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乾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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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六十四卦的第一和第二卦很特別,也很重要,這就是乾卦和坤卦,孔子的《文言傳》專門為這兩卦立傳,乾卦的文言傳我符錄在文末,供朋友們查詢。
在正式開始討論之前,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我的研究方法。
易經的注解汗牛充棟,我們這次交流,采取漫淡的形式,從人之常情出發,略于考據,也略于純理論探討。以經文為準,偶爾參考王弼的注,會使用《黃帝內經》作為相關問題的說明。從象的原始場景介入,從時與位,及時間刻度下的心理壓力與心理變化為主要觀察角度,探討相應的心理調適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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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先天八卦
先天八卦也叫伏羲八卦,為三爻卦,共有八個卦象。
先天八卦為體,解釋宇宙的情況。
二、后天八卦
后天八卦也叫文王八卦,為六爻卦,共有六十四個卦象。
三、易經的象數理
易經的三個要素,象數理,實際上以數為基礎,六十四卦的排列,其機制完全是數的作用,數的規則一旦確定,六十四卦的排列就與人的意志沒有關系。說文王推演六十四卦其實不太準確,應該說文王確定了八卦的數:一數坎兮二數坤,三震四巽數中分,五寄中宮六乾是,七兌八艮九離門。這也是后世所說的后天八卦的數,而先天八卦,也即伏羲八卦的數是這樣的: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在數的問題上,還有占蓍與數的關系也非常密切,其方法載于系辭,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時間介紹。對于數,歷來有許多的研究,我們將它理解成周易背后的機制即可。
后世常說的命數,天數,氣數,指的就是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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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在象數的基礎上推論出來的哲學思考,以《易傳》為代表,這是孔子和其學生對易經的研究心得,是非常重要的學易的資料。
六十四卦一旦呈現出來,就有了象。象有兩方面的意思,一是卦象,比如乾卦“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指的是八卦的符號之象。二是指八卦的原始對象,比如乾卦的原始對象是天,坤為地,離為日為火,坎為月為水,震為雷,艮為山,兌為澤,巽為風。
先天八卦是三爻卦,所指的原始對象非常清晰。六十四卦是六爻卦,由兩個三爻卦組成,原始對象就由兩個三爻卦的原始對象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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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職業的緣故,我長期從事國畫、國醫等傳統文化的研究,所以我對易經的學習,更多從象的角度介入,也就是卦象和原始對象。
這樣的角度帶給我許多樂趣,一方面是盡可能還原到易的本來,一方面也給我的國畫創作帶來了許多的新的面貌。同時,象的問題,伏羲從天地萬物中抽象出八個符合,確實是驚天動地的偉業,就藝術的角度而言,抽象和具象,是永恒的主題,實際上,這并不是兩個對立的東西,更像是陰陽的關系。這對我而言,獲益匪淺。
這次介紹易經,我從象的角度出發,讓朋友們對原始對象有具體真切的把握,再來感受抽象的邏輯符號,反復多次后,就很容易把握易經的象了。實際上,歷來占卦的時候,如果有疑惑,也往往回到原始的意象,反而能有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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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卦的結構
我們的研究,主要以文王的六十四卦為主,也就是六爻卦。爻的意思,就是交互,爻有陽爻和陰爻兩種,乾卦六爻皆陽。
乾卦
元亨利貞
上九:亢龍有悔。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二:見(xiàn)龍在田,利見大人。
初九:潛龍勿用。
一般常見的卦及卦辭就是上面的這種結構。本卦的卦名叫“乾卦”,卦辭是:“元亨利貞”。
爻辭從下往上看,第一爻叫初九,第二爻叫九二,第三爻叫九三,第四爻叫九四,第五爻叫九五,第六爻叫上九。這中間會有變化,到坤卦時再介紹。
每一卦的卦名和卦辭,以及爻辭都是周文王制定的,再加上先天八卦,合稱為“經”,孔子及其弟子所作的《彖》上下、《象》上下、《文言》、《系辭》上下,《說卦》上下、《序卦》、《雜卦》合稱十翼,也叫《易傳》,是對卦和爻的注解,以及相應的學習心得。
“經”和“易傳”合稱《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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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歷朝歷代對《周易》的注解都非常多,如果初學的話,我建議還是從經和傳入手。
我們的分析,主要以卦和爻為主,所以按順序進行。如果進行占卜的話,還有一些具體的規則,以后涉及到的時候再介紹。
為什麼從先天卦的三爻變為后天卦的六爻?
《說卦傳》曰:“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故易六畫而成卦。分陰分陽,迭用柔剛,故易六位而成章。”
卦爻由“陽”和“陰”組成,所以《系辭》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陽為天,陰為地,中為人。這就是三爻卦爻位的含義,最上為天位,中間為人位,最下為地位。
這就是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太極圖的由來。
六爻卦也是天地人三個位,只不過它每個位是兩爻,一陰一陽的意思。最上的六爻五爻是天位,中間的四爻三爻為人位,下面的二爻初爻為地位。
一、三、五爻為陽,二、四、六爻為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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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易經,有兩個概念非常重要,那就是時間與位置。時間對了,位置不對,或者位置對了,時間不對,事情都不會順利。
關于六爻,傳統上對爻位的社會階層有這樣的理解:
上:宗廟,袓先,太上皇
五:天子
四:諸候
三:公卿
二:大夫
初:士
我個人的看法,還可以將每一爻對應到人生的不同階段,謹供朋友們參考。
六爻:54歲至64歲
五爻:44歲至54歲
四爻:34歲至44歲
三爻:24歲至34風
二爻:14至24歲
初爻:0至14歲,
或者:
六爻:64歲至74歲,老年期
五爻:54歲至64歲,壯年期,人生的勝期
四爻:44歲至54歲,更年期,事業的瓶頸期
三爻:34歲至44歲,中年危機
二爻:24至34歲,研究生或步入社會,三十而立的關鍵時期
初爻:14至24歲,14歲以前為蒙童,大學期間,或剛參加工作。
我更傾向于后一種,主要原因是現在的醫療保障水平大幅提高,據第六次人口普查數據,2010年中國人均預期壽命為74.9歲,據《“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所制定的目標,到2030年,人均預期壽命達到79歲。
當然,也可以籠統一些:
上:老年
五:盛年
四:壯年
三:中年
二:青年
初:少年
或者,一個項目的周期:
上:發展瓶頸
五:打出一片天地
四:市場化
三:執行
二:招商
初:計劃
當然,爻位的象征意義只是一個思考角度。易經的“易”有三個意思:變易、不易、簡易,具體使用的過程中,不可刻板,但也不可離開經和傳的原則。只是作為一種參照角度而已,并且每個人的情況都不盡相同,朋友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作相應的調整。我們也可以將六爻看成是一件事情的六個發展階段,或者六個要素,或者六種可能性,等等。具體如何使用,要具體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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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卦的卦辭:元亨利貞
這是文王對乾卦的總體說明。我們先看看孔子是如何理解的。
《彖》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終始,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咸寧。”
《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文言》曰:“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干也。君子體仁足以長人,嘉會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貞。”
彖是孔子對卦辭的解釋。
象是孔子對乾卦外觀、功能和哲理的解釋。系辭的文字是真美,大美。
文言傳只有乾坤兩卦,因為這兩卦很重要,代表天地,所以專門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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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占到這一卦,人生其實是很辛苦的。
天行健的“健”是什麼意思?健運。古人仰觀天象,首先看到的就是天空。天空的運轉無一日一刻停息,周而復始,永無止境。對于有現代基本宇宙觀的我們來說,宇宙的運動,星球的運動是很容易理解的,我們也知道當這些運動停下來的災難性結局,不是嗎?這就是孔子“自強不息”的意思。
說到這里,真的很佩服我們的祖先,僅憑肉眼看看就能明了宇宙變化。就像南懷瑾先生多次談到的,他不相信易經是這個文明的產物,他認為應該是上個文明高達發達后提煉出來的結晶。我對此深有同感。我從象的角度可能找到了一些相關的證據,我先賣個關子,以后我們慢慢討論。
我說乾卦的人生很辛苦,指的就是“天行健”和“自強不息”。不過,辛苦是我們旁觀者的感受,對于乾卦人生來說,也必須這樣,他才舒服,真要讓他安靜下來,他反而受不了。大部份人都渴望能享受清福,但乾卦的人生,如果真讓他享清福,他必定得渾身上下不自在,那份難受勁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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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乾卦的人生,是一種純陽的人生,陽剛的人生,陽光的人生,充滿活力的人生。他的言行,總是能激勵身周的人和事,盡管這不是他的目的。
乾卦的六爻,朋友們可以想象成六位不同年齡段的男性,更重要的一點是,再想象成六位不同年齡段的女性。
如果你身邊有這樣的親朋好友,你一定會尊重和愛戴他們(她們)的。乾卦的人生,有一種資生的功能,這就是孔子所說的“萬物資始”,也是《黃帝內經•素問•天元紀大論》:“天以陽生陰長。”的意思,在這里,亁卦的“始”,以及內經的“生”都是“出生”的意思,而“長”是“生長”的意思。
但在《素問•陰陽應象大論》里還提到:“陰靜陽躁,陽生陰長,陽殺陰藏。”這里“陽殺”的解釋,會很有意思。我們知道,孔子給乾卦的卦象是“天行健”,天道是健運不息的。但《黃帝內經》為什麼會說“陽殺”呢?這是范圍不同而導致的,天空天體的運行肯定是不息的,一旦停運,后果很嚴重。而《黃帝內經》所說的“陽殺”,指的是一年四季里秋冬的變化,四季陽氣的運行,春生夏長,秋收冬藏。這里的陽殺,指的就是陽在秋冬的收斂變化。這依然是一種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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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們用現在的知識來理解,那怕在秋冬,陽的健運依然是恒常的,只不過轉到南半球了。
這里提到陽殺,我們應該就不難想象,天道是“資始”的,這沒錯,但如果有什麼力量要阻礙他的這個“資始”和健運的功能呢?如果是星球,那肯定就撞上去,我們不可能想象天體會改變自己的軌道而避免碰撞,對吧?
所以,乾卦的健運,實際上有剛烈的一面,如果放在人類社會,不難想見,就會有戰爭的爆發。
選擇乾卦的人生,確實是大開大合,寬打高舉,縱情恣意的人生,但僅憑常識我們也知道,誰要在現實生活中采取這樣的人生方式,不用幾天,就會頭破血流,對吧?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天人合一嗎?怎麼像天道一樣行事,也會有問題,并且是大問題呢?
這就回到上面曾提到過的陽殺問題,我們首先是處在人位,我們并沒有像神一樣生活在天宮中,同時,我們生活在北半球,也不能像候鳥一樣在北南半球之間飛來飛去不是?(大多數候鳥飛行距離有遠近不同,最遠的如游隼,可從西伯利亞經中國直達澳大利亞。)所以,我們首先要遵循的是北半球的陽氣的變化,也就是四季的變化。天道恒常,但我們的生活范圍內是有四季變化的,這種四季變化也是一種恒常。這樣一來,就可以理解乾卦的人生,并非一味勇猛精進,而應該有所適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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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如果真要找一位歷史人物的話,那應該就是項羽了,他身上完美體現了“天行健”的特征,“力撥山兮氣蓋世”,但他畢竟生活在大地上,所以他無論如何也弄不過痞氣十足的劉邦。劉邦不但能適應四季,還能適應天地之間的邪氣,項羽是真沒法弄,只好“虞兮虞兮奈若何”了。項羽的臨終追悔,對于乾卦人生的行為與心理的調整,是十分重要的警示。
實際上,在六爻中,乾卦的這種變化是非常明顯的。在易經六十四卦中,只有一卦是非吉則利的,這就是謙卦。其它的卦,都有吉兇悔吝,需要我們根據時與位進行相應的調整。
上面談的是人的生存方式的選擇,那麼,在做事業上,有什麼提示呢?很多資料上都談到乾卦的人是創業者,開拓者。沒錯,但通過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得到更細致一些的結論,通過對乾卦卦象的分析,我們知道它是“萬物資始”的,這對我們創業有什麼提示?
首先,非法的業就不用創了,對不對?這不能資生萬物,只會給自己添亂。我們也不是生活在天宮中的大神,如何才能資生萬物?或者千物,百物,哪怕十物也好呀?順著這樣的思路去選擇,原則就是這種選擇是自洽的,并且是可能對別人有幫助的。我們多少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這樣的公司,一定是勇猛精進的,絕對是賞罰嚴酷的,同時,也是很有機會的。
不容易,對吧,這就是乾卦的卦象,具體的情況,我們還需要對爻象進行分析。
孔子的《系辭》對六爻有非常精彩的論述,下一講,我們就討論乾卦的初爻:“潛龍,勿用。”
易經總是能給我們驚喜,想象中的乾卦人生,應該是摧枯拉朽的進取人生才對,怎麼第一爻就是“潛龍,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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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資料附錄
孔子《文言》曰:“元”者,善之長也;“亨”者,嘉之會也;“利”者,義之和也;“貞”者,事之干也。君子體仁足以長人,嘉會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干事。君子行此四德者,故曰:“乾、元、亨、利、貞。”
初九曰:“潛龍勿用。”何謂也?子曰:“龍德而隱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無悶,不見是而無悶,樂則行之,憂則違之,確乎其不可拔,潛龍也。”九二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龍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閑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九三曰:“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何謂也?子曰:“君子進德修業。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知至至之,可與幾也。知終終之,可與存義也。是故居上位而不驕,在下位而不憂,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九四曰:“或躍在淵,無咎。”何謂也?子曰:“上下無常,非為邪也。進退無恒,非離群也。君子進德修業,欲及時也,故無咎。”九五曰:“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云從龍,風從虎。圣人作而萬物睹。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則各從其類也。”上九曰:“亢龍有悔。”何謂也?子曰:“貴而無位,高而無民,賢人在下位而無輔,是以動而有悔也。”
“潛龍勿用”,下也;“見龍在田”,時舍也;“終日乾乾”,行事也;“或躍在淵”,自試也;“飛龍在天”,上治也;“亢龍有悔”,窮之災也;乾元“用九”,天下治也。
“潛龍勿用”,陽氣潛藏;“見龍在田”,天下文明;“終日乾乾”,與時偕行;“或躍在淵”,乾道乃革;“飛龍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龍有悔”,與時偕極;乾元“用九”,乃見天則。
乾“元”者,始而亨者也;“利貞”者,性情也。乾始能以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大哉乾乎,剛健中正,純粹精也。六爻發揮,旁通情也,時乘六龍,以御天也。云行雨施,天下平也。
君子以成德為行,日可見之行也。“潛”之為言也,隱而未見,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君子學以聚之,問以辯之,寬以居之,仁以行之。《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九三重剛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故乾乾因其時而惕,雖危“無咎”矣。九四重剛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故“或”之,或之者,疑之也。故“無咎”。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兇。先天而天弗違,后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況于人乎!況于鬼神乎!“亢”之為言也,知進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其唯圣人乎!知進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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