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論語》中說“不知命,無以為君子”,”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易經》中說:“樂知天命,故不憂”,“知天命”,也就是接受命運的安排,這看起來有點被動和消極,但真的是這樣嗎?看起來有點消極悲觀,樂知天命和今天我們經常說的佛系和躺平有一個本質的區別。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
大家好,這里是小播讀書,今天我們開始分享《列子·仲尼篇》,這一篇是孔子和弟子的一些故事。有一天孔子一個人坐在屋里,弟子們覺得他太孤單了,便進去陪他,結果發現孔子滿臉愁容,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弟子就趕緊退出來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孔子的弟子顏回,顏回聽了之后,趕緊拿出琴,一邊彈琴一邊唱歌。
孔子聽到琴聲之后就叫顏回進來,問有什麼事情可以這麼高興呢?顏回說,老師曾經教導我們要“樂知天命”,這樣就不會有煩惱了,這就是我們快樂的源泉。孔子聽了之后,勃然大怒說,你們理解錯我的話了,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們以為只要接受上天的安排,于是就可以安于現狀,不思進取,沒有煩惱了,這跟我們今天很多人所奉行的佛系和躺平文化有點類似。但是孔子說,你們并沒有把握“樂知天命”的本質。
孔子說,之前我所編纂《詩》《書》、修訂的《禮》《樂》,本來我是準備用它來治國,流芳百世。我想的并不只是要個人的修身養性,治理一個魯國而已。但現在看來,魯國的君臣并不嚴格遵守本身的等級秩序,仁義在慢慢衰退,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淡薄。我提出的主張,在我活著的時候尚且不能在一個國家實行,更別提在我死后,能福澤于天下了!所以,我現在明白了,《詩》《書》《禮》《樂》對于治理亂世并沒有作用,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改變,所以在知天命的同時,我也會憂愁。
但孔子接著說,不過現在我好了,我已經知道如何改變了,現在我所理解的樂天知命,并不是像古人所說的“樂與知”,古人的樂知天命,其實是一種無知,是一種盲目無知的快樂。但真正的樂知天命,是建立在不盲目快樂和無知的基礎上的,是對無知的一種知。
這里孔子區分了“無知之樂”和“知天命之樂”,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無所知”,這是一種智慧。無知的快樂,或者完全不實踐就放棄的躺平,是一種“無知之樂”,這不是真正的知天命。而意識到自己無知,或者在嘗試之后,知道自己對一件事無能為力,這是一種對無知的知,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樂知天命”
“知天命”并不是一種認命的消極思想,而是一種在“知”和“行”的基礎上的“知天命”。孔子55歲還帶領一眾學生花了14年周游列國,傳播他的思想和治國理念,68歲才回到魯國,你能說這是一種消極的思想嗎?孔子周游列國行程數千公里,歷經艱難險阻,四處碰壁,孔子依然堅定信念,毫不動搖。在陳國被人圍困,在衛國被人嫌棄,在宋國被人陷害,在鄭國與弟子失散,多次都差點被餓死荒野,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如果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就是一種認命,那麼孔子不可能55歲還這麼拼命去追求人生的可能性,所以,孔子的“樂知天命”絕不是消極面對生活的一種態度,而相反,是一種在知天命的基礎上的積極人生觀。
這種精神也體現在孔子的學習精神上。孔子在《論語》中說:“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對于學習,了解怎麼學習的人,不如喜愛學習的人;喜愛學習的人,又不如以學習為樂的人。在學習這件事上,就有三種境界:“知之、好之、樂之”。
第一種是知道如何學習,叫“知之”;
第二種是能主動學習,叫“好之”;
第三種是以學習樂,不知疲倦地學習,稱之為“樂之”。
其實在人生問題上也是一樣的,我們常說,“懂得了很多道理,卻依然過不好這一生”,這種人就只是停留在第一階段,知道如何學習,但是不去學習和實踐,這是沒用的,還沒有跨越“知之和好之”的階段。而只有在“知之,好之”的基礎上,我們才能真正做到“樂之”,這就像只有真正了解“天命”,才有資格真正說“樂知天命”的道理。從這個角度,我們也可以說:知天命者,不如好之天命者,好之天命者,不如樂之天命者。
沒有努力過就認命,那是一種無知,而很多人只是把無知當借口而已。承認自我的無知,其實才是我們認知的起點,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以更謙卑的態度去求知,我們的思維才具有開放性。莊子曾說:我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這不是一種對求知的悲觀,而是一種對自我認知局限的清醒認識,是我們認知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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