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久之前的故事,故事發生于一個全年大旱,青黃不接,饑寒交迫的年代。
弄西縣盛西村是個背靠山的小村莊,村里有十來戶人家,大都聚集在西邊的山腳下,只有劉大慶和他老母親的兩間破茅房孤零零的立在東邊的山腳下。
連年的大旱使得整個村莊的莊稼都少有收成,各家各戶默契的省吃儉用,往來不提有關糧食的話題。提了也沒用,自家都揭不開鍋,哪里還能管其他人死活。
劉大慶一天傍晚從莊稼地里回來,路上遇到一個頭發花白,衣著破爛的老頭躺在地上無力的呻吟著。劉大慶本來不想管,如今這情況大家都自顧不暇,哪有空管別人的死活。但是看到這麼瘦弱的老頭躺在荒郊外,天色又漸漸暗了下來,劉大慶于心不忍,于是上前詢問了老頭的情況。
老頭說他姓胡,是隔壁縣逃荒來的,如今已經餓得走不動路了。劉大慶不忍,咬咬牙將老頭背回家,將自己那份淡如水的米粥給了胡老頭,自己則餓了一個晚上的肚子。
本以為這胡老頭第二天會離開,誰知這人倚老賣老,死乞白賴連住了好幾天。劉大慶家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家里條件是真的不好。劉母生來就是個瞎子,身體又弱,只能做些手頭的活,家里所有的重擔都是劉大慶一人在挑,如今又遇上大旱,家里更是苦不堪言。
無論劉大慶如何暗示,甚至明說,胡老頭都笑嘻嘻的賴在他們家。劉大慶氣惱,家里就那麼點吃的,他倒是無所謂,就是擔心劉母吃不飽。劉母卻拉著他暗暗搖頭,就是添副碗筷而已,她少吃點就行了,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好在胡老頭看著可惡,卻給劉大慶指點他逃荒路上遇到的草藥,讓劉大慶去采摘。劉大慶半夜偷偷出門,采得了不少好藥材,曬干后便拿到集市上。
這年頭吃飯都不易,誰還有錢看病買藥呢,不過劉大慶以最低價賣給了集市上最大的藥商,也是得了一些銀子的。他沒舍得花,只買了點碎米頭回去算是給母親加餐了。
誰知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伙強盜,五六人逼他交出錢和糧食,劉大慶惦記著還在家里等他的母親,死也不從,還罵那群強盜沒人性。領頭的強盜被激怒,上去就是兩腳,踹中了劉大慶的腹部。劉大慶捂住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手里依然緊緊護著那些銀子。強盜頭子火氣更大,直接讓人將劉大慶活活打死,劉大慶心有不甘和憤怒,咽氣時雙眼死死的盯著強盜頭子。強盜頭子氣未消,竟讓人將劉大慶肢解了拋掉喂狼,然后才拿著銀子和那袋糧食離開。
再說劉母在家等了劉大慶等了一天一夜仍不見人,第二天同村的二狗跌跌撞撞跑來,拿著一個刻有“慶”字的犬牙和一件帶血的衣服,問劉母這是不是劉大慶的。劉母接過東西嗅了嗅,對氣味很敏感的她在濃重的血腥味中嗅出了兒子的氣息,當場暈了過去。
二狗是在去集市的路上碰到了還剩殘骸碎肉的劉大慶,他嚇得往回跑,卻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看到地上的犬牙。他和劉大慶是好兄弟,自然認得對方的護身符,又找到了劉大慶被扯爛的衣服,第一時間回來通知了劉母,本來抱著僥幸心理,卻沒想到這是真的。
劉大慶走后,劉母整日以淚洗面,幾度暈厥,之前收留的胡老頭也不知所蹤了,家里只剩下她一個瞎老婆子了。
到了劉大慶頭七那晚。村莊里一片寂靜,突兀的敲門聲卻在劉家門外想起。一直坐在劉大慶屋里的劉母聽到聲響,揚聲問道:“這麼晚了,是誰啊?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誰知門外想起了劉大慶的聲音:“母親,是我,我回來了,快開門!”
劉母心驚,雖然她不舍兒子,但是生死有別,她是不敢開門的,哭著勸道:“兒啊,你走吧,你有你的路……”哪知門外的敲門聲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更急促了。劉母無奈,只好去開門。
門口站的確實是劉大慶,一個活生生的、完整的劉大慶,劉母驚喜,緊緊抱住了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什麼也不問。
其實真正的劉大慶確實已經死了,眼前的這個不過是那胡姓老頭為了報恩用泥土給他重塑的一個肉身。因為知道劉母對氣息敏感,胡老頭又偷了一件劉大慶的衣服,將他的氣味和三魂六魄都放到了重塑的身體里。
胡老頭說,這肉身只要不被水泡,便可以用到劉母壽終正寢之時。這秘術他從未用過,現在逆天而行,也算是報答劉家母子的善心了。
(本故事完,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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