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測算
八字精批 紫微鬥數 八字合婚 終生運勢

算命得月今是什麼意思

解夢佬
算命得月今是什麼意思

“滾開!”她劈手奪過玫瑰花,砸到那張堆滿笑的臉上。她堂堂方家大小姐,才不要一個窮地主家游手好閑的少爺做未婚夫!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季寰先生 | 禁止轉載

“白季明,你有病啊!”

方曼玉的聲音像是誰在用指甲劃拉玻璃般尖銳刺耳,帶著不純粹的上海腔調,招來更多人側目。

原本在校門對面洋樓上的兩條寫有“方曼玉,嫁給我”的大紅橫幅和白季明身后用新鮮玫瑰鋪成的愛心就已經讓不少的路人駐足圍觀,更別提白季明在方曼玉和女伴們走出校門時又手捧大束玫瑰,單膝跪在她面前了。

她一眼都不愿多看他,嫌惡地抱緊手臂走開。不用瞧就知道,他定是穿了一身皺巴巴、三年前就不時新的料子趕出來的灰色西裝,尺寸還不合適,短得露出一節瘦得像竹竿似的腳腕,透著小門小戶的窮酸氣。

白季明急忙起身追上去,笑嘻嘻哄她,“可伺候你的丫頭告訴我,你最喜歡的就是這洋花兒了。你不理我,也不能浪費了這花呀。”

“滾開!”方曼玉劈手奪過他手里的花,二話不說就朝著他滿臉堆笑的臉上砸過去。也不管那花枝上未剔除的刺在他白凈的臉頰上輕劃出一道血痕。

她最討厭他這樣半勾一邊嘴角的壞笑,自以為是邪魅狂狷,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做派,在她看來確是矯揉造作,猥瑣至極。

這下好了,明天全校的人都會知道,她方曼玉有個窮地主家游手好閑的少爺做未婚夫。

1

白季明和方曼玉的婚事,其實是女方父親方雙利倒貼著訂下的。

那年方曼玉生母尚安在,全家也還居住在蘇州老家。方雙利也不過是白季明父親田地里的佃戶,與他們家八竿子打不在一起。

直到聽人說起白家有個病秧子小少爺,生下來就先天不足,泡在藥罐子里養的。算命的說非要娶個八字硬的女人回來,才能保命。

小少爺不過五歲,白家又不肯納童養媳,便退而求其次,想先訂個親,待兩家成年再行婚嫁。可城中同樣門第的人家哪里愿意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冒著守活寡的危險嫁過去,連最好的媒婆都尋了借口不肯做這個媒。

不管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女兒的前程,方雙利就領著方曼玉登門拜訪,憑著他那張能說會道的嘴,竟真的說動了白季明的父親,一算方曼玉的生辰八字,甚是和洽。

正值春深,方曼玉在白家后院里棗樹下,初見白季明。他被兩三個乳娘簇擁著喂藥,正被苦得大哭大鬧,原本病白的臉都因情緒激動而絳紅發紫。

方曼玉就揣了兩塊來白家的父親隨手買的方糕悄悄摸到他身邊,笑容如白酒釀,甜得醉人,“吃這個,就不怕苦啦。”

白季明抽抽噎噎地接過去,濃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晶瑩淚珠,方曼玉一時看癡了,“你長得真好看。”

聞言,本還苦著臉的白季明轉眼就笑了。白家父母見他高興,也覺方曼玉討喜,便點頭允下這樁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

往后每當方曼玉上門,本還抗拒喝藥,吵鬧不朽的白季明便會立馬安靜下來,乖乖把藥喝完。大人們覺得是奇聞趣事,唯獨兩個小孩自己知道,每次她都會給他帶塊方糕。

寒來暑往,風霜雨雪,都不會少了她掌心中那一方香甜。

不料五年不到,方曼玉生母不幸病亡。方雙利料理了喪事后,把心一橫,準備帶著方曼玉去最繁榮昌達的上海闖蕩。

離別當日,十歲未滿的白季明跌跌撞撞追到渡口,聽方曼玉啞聲哭著,“阿明少爺,我就在上海,哪也不再去了,你一定要來娶我啊。”

童言無忌,可聽者有心。縱使十多年后方曼玉已經全然忘記,白季明卻依舊牢牢記著。

去到上海后,伶牙俐齒又圓滑世故的方雙利沒幾年就闖出了名堂,成了稱霸法租界的龍幫大佬榮哥手底下的一大紅人,混得風生水起,頗是得臉。

方曼玉也因為父親的春風得意,過上了半個闊小姐的富足生活。在那個朝歌夜弦,衣香鬢影的資本世界里,在周邊人諂媚阿諛,阿諛奉承中,她已然不再是那個粗布麻衣的鄉下丫頭。

她像一只花孔雀,美麗驕矜。當白季明兄弟倆從蘇州來到上海時,見到現在的她,都有些恍惚著不敢相認。

站在方家的小洋樓外,多年后的方曼玉藍衣黑裙,抱著手臂,眼神輕慢,“我爸爸很忙,沒時間見兩位,還請兩位自尋落腳的地方,改日再來吧。”

“這是我出發前特地跑去城東買……”白季明手里包好的方糕舉到一半,話還未說完,方曼玉就毫不客氣地命人把門關上了。

幼時的所有期許,所有幻想,于她來說,竟像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

2

離開蘇州后,方曼玉也曾聽家里從與蘇州有往來的下人偶然說起過白家的事。

白家除了病歪歪的白季明,還有長子伯陽。白伯陽還算機靈,家中一向指望著他來繼承家業。對白季明也不奢求他成龍成鳳,只將身子養好,做個富貴閑人就好。

方曼玉聽到最多的就是,白季明打她走后,私塾也沒待幾天,成日里不是蹲茶館聽書,就是斗雞遛鳥,沒個正行兒。

她在上海念了最好的女子學校,骨子里的鄉野氣被書香墨味沖淡,這樣的白季明怎能入她的眼?轉眼就忘了個干凈。

直到那日白家兄弟倆突然找上門,方曼玉才大概地想起了些。

“十年風水輪流轉,當年是咱們家巴巴地去攀白家的親,如今倒好,這白老爺子說沒就沒了,一個前前后后幾個院子的大家,說散也散了。”方雙利向女兒譏誚地嘖嘖感慨。

方曼玉抱著雙臂,站在絲絨窗簾背后,望著還固執等在她家鐵門外的白家兄弟兩人,“他們從蘇州來投奔咱們家,爸爸你當真不見他們麼?”

方雙利一癟嘴,“你爸爸當年來上海,又投奔了誰?”

方曼玉聽完驕矜一笑,高高興興地回房間做功課了。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白季明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她的學校,做了那些花哨排場來堵住她。

之后,就是沒了夸張的橫幅玫瑰花,他也不管她被氣得小臉漲紅,一連七日堅持不懈地準時準點出現在校門拐角處的信箱旁,手里拿著新鮮出爐的方糕等著方曼玉。

“白少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方曼玉徹底不耐煩了,將他拽到小巷里質問。

白季明一臉無辜地笑,“我就是,我就是想天天看到你。”

“可我不想。”方曼玉揚聲輕喝道,“聽著,你如果明天再來我就要叫警察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輕揚下巴的傲慢模樣,小皮鞋踢踢踏踏,和白季明記憶里那個羊角辮、花布鞋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那時他就很清楚,她早不是當年蘇州小城里會為他藏著方糕的小丫頭。不曾想,這一天在她學校附近等著的,不僅僅是白季明。她從小巷里走出來沒幾步,就被一群不懷好意的壯漢圍住。

畢竟方雙利也不是什麼正經路子上的人,有一兩個仇家在所難免。可方曼玉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學生,對于父親的事業一概不知。如此陣仗,還是頭一遭遇上。

“我不要!救命!救命啊!”方曼玉如誤闖鷹巢的小黃鸝,嬌聲嬌氣,又驚慌失措。

她不斷地從他們的繩子和手臂中險險掙脫出來,卻又馬上被重新抓住。

這時只聽巷中一聲虛張聲勢的大喊,白季明拎著根他手腕粗細的長竹竿,不要命地沖了出來。

他看起來比手里那根竹竿還要弱不禁風,和來抓方曼玉的那些壯漢相比,就像一根搖搖欲墜的狗尾巴草。

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方曼玉身前,“我幫你頂著!你快走!”

方曼玉怔怔地望了他一眼,旋即咬了咬牙,朝著人多的地方跑過去。

可世間情癡如牢,白季明便是身困其中、無處可逃的死囚。

3

自那天白季明替方曼玉攔住那伙人后,她很多天都不曾再見到他。方雙利當天夜里去了北平辦差,家中除了傭人,就只剩下她和并不親近的繼母。

方雙利出去得急,沒等到方曼玉放學回家就已經離開了上海。而繼母歌女出身,天生一副刻薄面相,令方曼玉信任不起來,所以當天所遇她并不敢告訴任何人。

第二天放學回來,聽傭人說白伯陽又來了一趟。那時繼母在外打牌,家中無人做主,傭人們就沒敢放人進來。

照顧方曼玉的保姆趁她入睡前,才悄悄對她說:“白先生的意思他弟弟為了小姐你跟別人打架受了傷,希望小姐能去看看。”

方曼玉遲疑了一下,心中確有不忍,“那……他們現住在何處?”

保姆報了一個靠近碼頭的小弄堂地址,那種狹窄臟亂的地方,方曼玉一聽就望而卻步。

“什麼為我打架,無非是想訛錢罷了,他要再來都不必理會,趕出去就是。”

她不咸不淡的話音還未落地,窗外悶雷隆隆咚咚,像是誰喉嚨中含混不清的嗚咽。

幸好沒過幾天,方曼玉就又在校門口見到了滿臉堆笑的白季明。他白凈的面孔微有倦色,烏黑的眼瞳清澈得像她蘇州老家門前的小河。

“世道不太平,你一個女兒家不安全,讓我送你回去吧。”

方曼玉有一瞬意外的安心,不知是聽到這句話,還是見到這個人安然無恙。

可不湊巧的是,今天下學后,方曼玉和同學已經約好了要去劇院看歌劇,并不打算這麼早回家。

她生怕告知他實情,他非糾纏著去,也不肯再與他有更多的羈絆,狠下心誑他,“好啊,但我今個兒想去得月樓聽《牡丹亭》,勞煩白少爺先去買戲票,我回學校找個人就來可好?”

白季明遲疑了一下,“那你一會兒可要與人結伴,不要落單了過來呀。”

方曼玉微笑著點頭,待白季明走遠后,卻立馬和早已等候多時的女伴一同上了去劇院的黃包車。

舞臺上,來自異國的男女主角和著鋼琴和長笛的樂音高唱著動人的旋律。方曼玉因聽到情濃處而面頰暈紅,沉醉在那奢華的光影里。

落幕后她和女伴意猶未盡地走出劇院,這才發現外面正在下雨。

“曼玉,這麼大的雨,那個姓白的會不會還在那等你?”女伴掩唇玩笑性地問。

方曼玉心中雖隱隱有些擔憂,嘴上卻違心說:“除非他傻,沒看出來是我故意甩掉他。”

大雨滂沱,幾條街外的得月樓前,身形單薄的少年孤身而立。他全身都濕透了,薄唇微微露紫。他的眼眸藏在額前凌亂的碎發里,倔強著不肯放棄地四下張望。

直到倒下,他望著飄雨的天空閉上眼,他都沒等到要等的人。

而他等的姑娘正撐著小洋傘,哼著歡快的樂調,一蹦一跳地走進她的家。那里有保姆為她準備好的熱牛奶,她可以把不小心弄濕的衣裙鞋襪脫下來,換上她柔軟的絲綢睡衣。

“小姐,聽說那位白少爺今天又去接你了。”保姆小心地問。

“是呀,都快被他煩死了,”方曼玉不以為意地輕嗤一聲,“我騙他說一起去得月樓聽戲,他就信了。這個傻子,還真以為我方曼玉會和他這種毛頭小子同出同進麼?”

4

奈何風云突變,這年盛夏,方曼玉在一夜之間丟掉了支撐她驕傲任性的資本。

方雙利在從北平回上海的路上遭到了仇家暗算,死在了火車站。

他效忠的龍幫老大因為失去了左膀右臂而痛心疾首,主動為方雙利置辦葬禮,將上海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了來。

葬禮上,方曼玉緊緊抱著父親的遺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個世界上唯一與她血脈相連的人,也離她而去了。

可她根本來不及從痛失血親的悲傷中回過神,繼母就拿著一紙文書,氣勢洶洶地將她逼到角落,“你爹已經死了,沒人還能再護著你,乖乖把這個簽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白紙黑字分明是要把方雙利留給方曼玉的財產房屋一并奪走。她早知這個繼母非良善之輩,卻不想爸爸尸骨未寒,人家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那些都是我爸爸一拳一腳打拼來的,你是個什麼東西,有臉來爭?!”方曼玉冷冽地呵呵笑兩聲,用那雙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狠狠瞪著繼母。

“沒了你那個爹,你方曼玉什麼都不是!”繼母揪住方曼玉的頭發,尖叫道,“聽著,死丫頭,你今天必須簽字,還要登報和方家脫離關系,不然我有一百種法子讓你死在這!”

“我呸!”方曼玉啐道,趁機把她一把推開,撒腿就跑。

混亂中,她簪在發間的白花落進塵泥里,任那些追趕她的打手肆意踐踏。

她不顧一切地向前跑,離開了法租界,毫無方向,毫無歸屬,直到筋疲力竭。

忽然一只手橫刺里伸出來,拽住她。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拽進了從前嫌棄得連靠近都不愿靠近的小弄堂。

“你……”方曼玉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只手的主人。原題:《一方白玉暖申城》,作者:季寰先生。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jieyoushudai>,看更多精彩)

本文來自:解夢佬,原地址:https://www.jiemenglao.com/suanming/3503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