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是二十世紀書畫藝術史中的一個“奇跡”,一個獨特的成功個案。他是一個成功的“北漂”,在年近花甲之時闖蕩京城,成功“逆襲”,在“詩書畫印”等方面皆有獨特建樹。
和很多人不同,在齊白石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一種強烈的“農民意識”,從他的諸多印文就能感覺出來諸如“老手齊白石”(圖1)、“木人”(圖2)和“白石孫子”(圖6)等俚俗之語皆可入印,大俗大雅,大雅大俗,這和以往文人喜歡用精美詞句入印有很大差異。齊印的不足也正是在于,與文人篆刻拉開了距離,缺少含蓄之美。再者,因為“西學東漸”而帶來的焦慮感,在很多書畫家身上不由自主地表現出來,對于齊白石來說,卻不是個問題。在齊白石一生的言論中,基本上看不到對西方文化的探討。正因為如此,齊白石的書畫作品,極其頑固地表現出民族屬性,他和他的前輩們一樣,維持著“半封閉”的藝術創作狀態。
老手齊白石(圖1)
木人 款識:乙丑二月,白石自刊,居京師第九年也。(圖2)
對于齊白石篆刻特色的欣賞,概而言之,主要有三點:一是早年從“浙派”丁黃入手,而后學趙之謙,最終皈依漢將軍印,力主單刀,成就個人風格;二是彰顯了陽剛之美;三是在齊白石手中,篆刻成了痛快事,強調“簡潔”,篆刻章法大疏大密、大開大合。
齊白石雖說是“詩書畫印”全面開花,自詡為“詩第一”,其實是印章當家,在當時的京城具有廣泛影響,他自己也說:“舊京篆刻得時名者,非吾門生即吾私淑,不學吾者不成技。”雖是自負之言,但也道出了實情。“齊派”印人可以分為兩類:一是入室弟子,正式拜過師的,如于非闇、劉淑度、王青芳、羅祥止、馬景桐、劉冰庵、周鐵衡、賀孔才等;一是私淑,沒有拜師,但創作受齊白石的影響,如寧斧成、徐之謙等。受齊白石篆刻影響的,除了北京當地的印人之外,全國其他地區也還有。
梅衡 (圖3) 羅祥止
近之 (圖4)
自嫌野性共人疏 (圖5) 馬景桐
“齊派”弟子中,馬景桐拜師較早,現在幾乎被遺忘了,作品也難得一見(圖5);王青芳是一位版畫家,篆刻受到影響,章法追求強烈的疏密對比,注重“刀趣”(圖4)。有意思的是,他為齊白石刻了很多印。王和蔣雨濃、李苦禪、白鐸齋時稱“京中四怪”;羅祥止先結識了齊的弟子李苦禪,最終面見齊白石而拜師學藝,建立了自己的風格(圖3)。
白石孫子齊秉靈印 款識:庚申春,將攜移孫入京,刊此賜之。白石老人。(圖6)
燕市酒狂 王青芳
齊白石:
老齊 款識:辛酉秋,白石自制于京師。
一息尚存書要讀
三百石印富翁 款識:此石己未年居法源寺刻,庚申居前青廠補記。白石。
曾藏癭庵 款識:己未又七月,白石翁刊于京師。
浄樂無恙 款識:余居京師法源寺,李道士曾言(顏):“余居曰‘凈樂宧’。丁巳五月南游滬,瀕適都門,倉促(猝)戰起,以為所蓄碑拓印后糜有孑遺矣。及返而寺齋無恙,亟制此志幸。齊璜刊,潛庵自記。”余刊此石,無意竟似撝叔先生,人皆以為大好矣。余不能去前人之窠臼,慚愧慚愧·白石并記。
知己有恩 款識:歐陽永叔謂張子野有朋友之恩。予有知己二三人,其恩高厚,刻石紀之。癸酉八月,白石并記,時居京華。
故鄉無此好天恩 款識:京華天氣,吾喜刊此印,白石。吾今生不用此印,戊寅冬,白石又記存之。
鬼神使之非人工 款識:甲子正月二日,白石山翁自刊,時居北京鴨子廟側。
半聾 款識:辛未冬十月刊于舊京,觀者同學八九人。
家在揚州梨花深處 款識:半農先生正刊,白石。
移生 款識:庚申五日 ,移生侍余京師,為刊此石。公公并記。
白石翁 款識:己未三居京師,白石老人制。
白石相贈 款識:白石山人老年自刊于京華。
(原標題:見賢思“齊”)
來源:北京晚報 作者:百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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