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日(626年7月2日),秦王李世民發動玄武門事變,殺死太子李建成與齊王李元吉。隨后被冊立為太子,兩個月后,也就是八月初九日唐高祖李淵退位。李世民由此登上了皇帝位,登基十三天后,他冊立自己原先的正室夫人、太子妃長孫氏為皇后。從此明君賢后,交相輝映,而看著這一切的高士廉不由想到了13年前的卦象。
高士廉是長孫氏的舅舅,也算是撫養她長大的人,隋文帝仁壽元年(601年)長孫氏出生。母親高氏是北齊樂安王高勱的女兒,父親長孫晟是右驍衛將軍,長孫一族因北魏宗室之長而被孝文帝賜姓長孫。也就是說,長孫家族雖然姓氏不同,但也是北魏的皇族宗室。在隋朝的地位也十分顯赫,長孫晟長期處理隋與突厥的關系,對分裂突厥有極大貢獻。
長孫氏正是這樣一位出身貴族世家的名將子女,名門貴女的婚事從來都不會簡單,從門第到人品那都是要從長觀察的。長孫氏的伯父長孫熾,很欣賞唐國公李淵的妻子竇氏,她睿智大氣、端莊賢惠。大家族都講究什麼樣的家風教出什麼樣的孩子,故而認為竇氏這樣優秀的女子必然會教出出色的子女,因此勸說長孫晟與唐國公家結親。
然而,在婚約定下后不久,大業五年(609年)長孫氏去世。隨后長孫兄妹跟著母親去了舅舅高士廉家里居住,高士廉對妹妹以及一雙兒女非常厚待,與親生的無異。恰好長孫氏的哥哥長孫無忌跟李世民是少年好友,高士廉由此得以時常見到李世民,他覺得這孩子非常人可比。又知道長孫氏幼年的婚約,便在她父喪滿了之后,開始促成此事。
大業九年(613年),十三歲的長孫氏,在豆蔻年華嫁給了十六歲的李世民。婚后她曾歸寧舅舅家,一次高士廉的妾室張氏,恍然看見長孫氏住的房門外有一匹高二丈的大馬。如此異象必有古怪,于是乎高士廉找來算命的占卜,結果占出的是:遇坤之泰,內陽外陰,內健外順,顯示天地之交。龍是乾的卦象,女子居于中正之位,貴不可言。
貴不可言的中正之位不就是中宮皇后,高士廉聽后心中歡喜,果不其然十三年后長孫氏成為了皇后。要說長孫氏也是配得起母儀天下的皇后之位,她美麗聰慧,溫柔賢良。在丈夫需要的時候,給予毫無保留的支持,玄武門事變前夕曾從容勉勵將士。將士們無不感激秦王妃的親自慰勉,因此更奮發無畏,更激勵著李世民。
李世民常年行軍打仗,脾氣難免養得急躁,長孫皇后總能讓在氣頭上的丈夫熄滅雷霆之怒。后世常常議論唐太宗的文治武功,其實這里邊,也有長孫皇后的一份功勞。最可貴的是,她還懂得抑制外戚,不愿家族子弟遍布朝廷。即使臨終前,也不忘丈夫不要給予她的家族太多,她的柔很好的地中和了性情中人李世民。
或許正是這個女子如此美好,就像星空中皎白無瑕的月亮,才令一代雄主李世民深深愛重。即使是最冰冷客觀的史書中,也依然能感受到那一腔由對妻子的切切之情演化而來的拳拳父愛,李世民最寵愛的兒女皆為長孫皇后所出或所養。李承乾寄予厚望,后來即使他謀反也只是被廢除,再選太子的時候還念著他的安危。李泰遲遲沒有出閣之藩,連帶李泰的兒子,也一并在宮里養著。
李治與晉陽公主在長孫皇后去世時,還十分年幼,太宗便抱在身邊親自養著。長樂公主、城陽公主、新城公主、豫章公主(收養的庶出)的待遇也都不低,思母而憐子,他的心里始終懷念著長孫皇后。縱觀長孫皇后的一生,與李世民從少年結發互相扶持,二十三載伉儷情深。只可惜去世得太早了,在36歲的年紀便病逝,也是天妒紅顏。
參考資料:《舊唐書》、《新唐書》、《太平御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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