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戰爭中我們不僅知道我方參戰部隊的番號,也同樣知道對面敵軍的番號、指揮官、武器配置等基本情況。抗美援朝長津湖戰役中志愿軍重創了美國陸軍步兵第7師31團(北極熊團),金城戰役中志愿軍奇襲南朝鮮"首都師"第一團(白虎團)......反過來說對面的敵軍其實同樣知道我方參戰的是哪支部隊。畢竟打仗是要做到知己知彼的。
在電視劇《亮劍》里楚云飛在碾莊之戰中領命進攻李云龍戍守的陣地。楚云飛利用國軍的美式大口徑榴彈炮的優勢飽和轟炸李云龍二師陣地,以致于國軍記者都說楚云飛的大炮連敵方陣地的老鼠都無法逃脫。就在楚云飛以為如此轟炸進攻必然使守敵失去戰斗力時李云龍的二師以頑強的戰斗力將楚云飛部隊的進攻打退數次。這讓楚云飛困惑不解地說出:“對面是那支部隊,打了半天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簡直是開玩笑”。
當楚云飛得知自己這次的對手是李云龍時就瞬間明白了。不同部隊之間就像不同的人一樣各有性格各有優勢。任何一次戰斗打響之前雙方都會想方設法弄清對方是哪支部隊。這其實是最基本的軍事常識。要知道對方部隊的番號其實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麼玄乎。在現代化戰爭中交戰雙方在正式開打以前都多少了解一些對方部隊的駐防情況。大規模的軍事調度其實很難做到絕對意義上的保密。
通過對方公開或半公開的報刊雜志等就可以了解到對方的一些基本軍事情況。盡管不可能通過這種公開渠道了解對方的核心軍事機密,但通過日積月累的研判還是可以大致摸清對方一些基本情況的。1959年我國發現大慶油田時對其具體位置本來是高度保密的,但日本方面還是通過我國發布的大慶石油工人的著裝上判斷出了當地的氣候并進而推斷出了大慶油田的具體位置。
像這樣的情報分析同樣可以應用于軍事領域——通過對一些不屬于絕對機密的蛛絲馬跡進行細節分析進而推斷出自己想要獲得的情報。世界各國的軍隊幾乎都有自己的情報部門密切追蹤著敵軍的一舉一動。早在古代戰爭中就有負責偵察敵情的斥候,而現代戰爭中的情報戰早已更加體系化。軍隊的情報系統早在戰前就會搜集對方部隊的相關信息:對方參戰部隊的指揮官是誰?武器裝備配置如何?
要了解這些信息具體的方式首先是竊取敵方的電臺訊息或是有情報人員將敵方的兵力部署外露。解放戰爭時期我軍能在很多時候掌握戰場先機有一大功勞就是時任國民黨國防部作戰廳主任的郭汝瑰將國軍部署的絕密信息傳遞給了解放軍。這讓我軍在很多戰役中掌握了先機。當然這是建立在我們在敵方安插了特工的前提之下,如果我方特工沒能滲透到地方還能不能知道敵人的基本情況呢?
如果無法通過安插特工獲取敵方情報,那麼破譯敵方電訊就成為了一種關鍵的方式。國民黨情報機關軍統就相當重視電訊破譯技術。抗戰時期軍統曾破譯過日本偷襲珍珠港的情報并及時通知了美方,但對此并沒引起重視的美國最終沒能阻止珍珠港事件的發生。珍珠港事件的教訓使美國開始重視起電訊破譯工作。中途島戰役前美軍就通過破譯日軍電訊了解到日軍參戰部隊的基本情況。
如果沒能在敵方安插自己的特工人員,又缺乏破譯敵方電訊的手段呢?事實上如果部隊在戰前沒能獲得有關敵方部隊的情報,那麼就會在戰場上派出偵察兵進行敵情偵察。志愿軍奇襲白虎團的戰斗中607團偵察排副排長楊育才就帶領12名偵察兵換上南朝鮮軍的軍服潛入敵軍后方通過抓”舌頭“的方式弄清了敵軍的基本情況。楊育才等人在摸清敵軍基本情況后深入到了敵方團部駐地。
在知己知彼的基礎上楊育才等13名戰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襲方式僅用13分鐘就搗毀了”白虎團“團部。奇襲白虎團之戰斃敵223人,而我方13名戰士無一傷亡。奇襲白虎團之戰就是典型的通過化裝偵察摸清敵方基本情況后發動突襲的特種作戰行動。那麼有沒有可能派出偵察兵也沒能弄清敵軍的底細呢?事實上還真出現過仗打完了都還不知道對方底細這種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戰報這種東西肯定還是要寫的。首先上級有關部門會根據戰報對參戰部隊論功行賞,而且經典的戰例還將成為部隊的集體榮譽激勵新加入的士兵。既然要寫戰報,那麼總要知道打的是誰吧?比如上文提到中國人民志愿軍打的北極熊團、白虎團是怎麼知道打的就是這支部隊呢?其實要想知道自己打的是誰找幾個俘虜審一審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如果雙方發生的是來不及去了解偵察的遭遇戰,那麼就只有打完以后打掃戰場從士兵日記、軍官作戰筆記、軍用地圖、軍旗等細節去推斷敵方部隊的具體信息。比如上文提到的北極熊團、白虎團作為敵方王牌中的王牌都有著特殊的標識:抗美援朝戰爭中北極熊團、白虎團的團旗都被志愿軍繳獲。如今這兩面團旗都被我國作為見證中國人民志愿軍戰功的文物保管收藏。
很顯然這兩面團旗就足以證明當年志愿軍打的到底是哪支部隊。除了軍旗之外軍服臂章也可以用來判明部隊番號。通常士兵的軍裝上都會寫有該戰士所屬部隊、姓名、血型等基本信息。可能大家在新聞中看到近年來我國一直致力于將散落的志愿軍戰士遺骸運回國內安葬。當年的戰場上志愿軍與美韓軍反復爭奪激戰,那麼我們怎麼判斷挖掘出來的遺骸是不是中國人民志愿軍的呢?
其實主要有兩種手段進行鑒別:一是對遺骸進行DNA分析;二是根據與遺骸一同出土的軍裝、日記等遺物進行判斷。志愿軍烈士留下的遺物為我們確定其身份進而送志愿軍烈士遺骸回家的工作提供了線索,而我軍在打掃戰場時發現的敵軍遺物則為我們提供了敵軍的基本信息。通過這些遺物所提供的信息就大致可以判斷與我軍作戰的到底是敵方的哪支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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