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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有大顏回和小顏回

解夢佬

據《孔子傳》所述,顏回七歲就拜師孔子。那時的小顏回,身居陋巷,體質文弱,但卻長得天庭飽滿,鼻直口方,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放射著智慧的光芒。杏壇之上,委贄行禮拜師入門的儀式上,手捧一只干巴巴贄雉的小顏回,遭遇了身著華麗服飾,手里捧著十只肥大贄雉的富家子弟端木賜,即子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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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貢很不屑地瞧著顏回手里那只干巴巴的小贄雉,撇嘴說道:“嘖嘖!難道這樣的贄禮也拿得出手嗎?”顏回并不以為忤,而是氣定神閑地說:“老師又沒規定贄禮的數量,大概就為了讓你和我這樣的人都能拿得出吧。”

子貢仍憤憤然地挑剔著顏回,說道:“看你面黃肌瘦,定是身體有病。”顏回則慢條斯理地說:“我聽人說,沒錢才是貧,沒學識才是病。我是貧,并非病。”

顏回與子貢雖然有了一個這樣不愉快的見面,但在進入孔門之后,孔子的德化教育并沒有讓顏回因貧而恥,更沒有讓子貢因富而驕。顏回去世時的后事,正是子貢盡心為其操辦的。

而小小的顏回,亦是身窮志堅,在知識面前,他從不愿做一個弱者。或許,正是因為貧窮,顏回才會懂得萬分珍惜此次求學的機遇,從而終身忠誠于這位施行有教無類的恩師——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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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孔門的顏回,發奮讀書,善于觀察、思考,聞一而知十,在孔門之中,好學者數他第一。可他卻甘于“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不堪其憂,不改其樂”,為何?為何這個在孔夫子眼中的敏于思而慎于行,稱得上孔門“德行科”第一人,集孔門學識精髓于一身的顏回,而最終卻窮困潦倒,積勞成疾,病死在陋室殘榻之上,也不出仕?

這是為何?孔夫子不是曾對弟子們說,學而優則仕嗎?為何顏回不仕?

其實,針對這個問題,孔子曾問過顏回。孔子問他:“顏回,你家貧又沒社會地位,為什麼不去做官呢?”顏回答道:“我不愿做官。我倒愿擁有城外五十畝地,足以吃喝;城內十畝土地,足以穿用;彈彈琴足以自娛;學習夫子的道理足以自樂。”

真的是這樣嗎?號稱孔門十哲之一、七十二賢之首的德之君子,思想就真的這麼簡單、這麼理想化嗎?難道僅僅就只是安于不以利而自累的知足嗎?帶著這個疑問,我探尋著關于顏回的記載,以望尋找到答案。奈我才疏學淺,略得出以下拙見。

一、性格使然八字有大顏回和小顏回

顏回自入孔門,緊隨孔子左右,夫子曾這樣評價顏回:“我給顏回授課,一整天下來他都不提任何疑問,像個蠢人。等他回去后,我觀察他私下里同別人討論時,卻能自如發揮我所講的,可見顏回并不愚笨。”由此我猜想,顏回是一位性格稍微內向,少言而善于自鉆自研的自學型人才,他把精力的重心都放在了學習上。

并且,他十分敬仰孔子的學識,他認為:“夫子之道,愈仰望愈覺其崇高,越鉆研越覺其艱深。看它好像在前,忽然間又像在后。雖已竭盡全力,但它仍在面前高高地聳立著,想要攀登,卻覺無路可走。”在夫子的學問面前,他就是一個追逐風箏的小孩,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再也尋不到那個目標。所以,為了求學,哪怕是一簞食,一瓢飲,他也此生無悔。

人們都說,性格決定命運。以顏回如此少言善學,樂于簡單的個性,他很難將自己置身于勾心斗角的仕途。更何況,他已心有所屬,他早就將學習鉆研夫子之道,奉為自己一生的追求。

二、時事寒心

那麼,顏回真的就只是一個好學的書呆子,沒有一點政治頭腦嗎?其實不然,《荀子·哀公》記載著這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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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從東野畢不愛惜馬力推知其馬將會逃跑。當事實果如顏回所料時,魯定公問他:“你以何而知他的馬會逃?”顏回說:“我是以政事上的原則來推斷的。從前,舜善于役使民眾而不使他們走投無路,造父善于驅使馬而不讓馬力盡氣衰,因此舜的民眾不跑,造父的馬也從不逃。而現在東野畢駕車,即便馬的氣力用光了,他還是拼命地揮舞馬鞭驅趕,由此我知道,他的馬將會逃跑。”

定公大悅,隨即進一步求教。顏回又說:“我曾聽說過這樣的話:‘鳥走投無路了就會亂啄,獸走投無路了就會亂抓,人走投無路了就會欺詐。’從古至今,還沒有哪個君主使臣民走投無路而不陷入危險。”由此可知,顏回極具為政之道的辨證思維。

只是,在追隨孔子周游列國十幾年的生涯中,顏回看到了夫子處處碰壁的憂傷,看到了各國君主貪婪自私的丑惡,看到了那個禮崩樂壞的時代紛爭。諸侯相爭,甚至陪臣爭權,換來的都是百姓受難。這一切不是區區幾個儒生所能改變的,這需要儒生的政治報負與當朝政權相結合才行。

可是,哪個君主愿意真正去施行他們心中的美好報負?魯國的墮三都以失敗告終,孔夫子先后兩次到達衛國,都被衛國國君沽名釣譽。他們師徒又周游宋國、鄭國、周都洛邑、陳國、蔡國等等大小十幾個國家,可是,無一個君主真正想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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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顏回都看到了,夫子曾說過:“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如今的天下“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夫子是有心而無力了。

所以他勸慰夫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之丑也;道即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丑也。”當夫子困于陳蔡之間,為道所不施而憂傷時,顏回對夫子說:“夫子之道至大也,故天下莫能容夫子。夫子蓋少貶焉?”夫子能聽到顏回如是說,欣慰不已。

好一個清透的顏回呀!他已看透時事,深覺在那樣的年代,不會出現一個賢明的君主去真正施行孔夫子的為政之道。

夫道之大,大到無人敢用。這不是夫子的錯,而是世間那些愚昧君主的錯。既然夫子的道不能與政權很好地結合,不如隨從夫子重興杏壇,將夫子之道廣布民間。讓德治,讓仁政牢牢植根在萬民心中。總有一天,這些懷揣著美好愿望的新秀,會將夫子之道發揚光大。于是,顏回追隨孔子重返魯國,甘做一名杏壇儒生,不再踏跡政仕。

三、師生情義

孔子一行周游列國郁悶而返,此后,顏回隨師潛心研學,發揚光大杏壇。這真是印證了孔子曾對他說的那句話:“如果用我,就去積極行動,如果不用我,就暫且回避。顏回,只有我和你能做到這樣吧!”如若沒有深厚的情義所系,師生之間何得如此相知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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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回在孔門之中,以他的悟性及德行,已深得孔子之心與厚愛。顏回死時,孔子悲嘆:“唉!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孔子哭得極其悲痛,跟隨的弟子們勸道:“夫子莫要太過悲痛了!”孔子說:“是我過于悲痛了嗎?此刻,我不為他悲痛,還會為誰呢?”孔子對顏回的情義勝過于對其他弟子之情,甚至更勝過于對兒子孔鯉之情。

生前的顏回,天生聰慧,恩師對他的情義,他怎能不知?彼時,當孔子困于匡地,顏回因滯后而到時,子曰:“吾以女為死矣。”回曰:“子在,回何敢死?”當顏回說出此話之時,他可能早就在心中暗下決心,有生之年,不棄夫子。

所以,即便是子路、冉求等紛紛從政走上仕途,顏回也絲毫不為所動,他不愿因去他國從政而離開夫子。

賢哉,回也!他遵從內心,樂于好學,安于簡單,他深明大義,甘于奉獻,重情重義。幼時,寒酸的贄禮,終時,破陋的殘榻,終不改他性、他情、他心。他這短暫的一生,雖未出仕,卻勝似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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