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繪釉陶騎馬女俑
歸義胡王金印
三彩胡俑
“絲綢之路的開辟雖歷經艱難,但總有勇敢的商貿往來的開創者、持續者,讓這條聯通大洲的貿易路走下去”——日前,“云望長夏——洛陽博物館藏漢唐胡風文物展”在廣州海事博物館開幕,博物館館長張珂珂介紹,展覽從洛陽博物館甄選出文物展品近150件,再現了時人的世俗生活和精神信仰,濃縮了漢唐繁榮的斑斑遺跡,展示了從前那個時代。
文、圖/廣州日報全媒體記者 卜松竹
與“海上絲綢之路”主題相呼應
漢唐時期,洛陽是全國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之一,東漢、曹魏、西晉、北魏、唐等歷史時期曾是首都;廣州是聞名中外的東方大港,兩個城市都是多民族匯聚、中外商賈云集、文化融通的繁華之地。經“陸絲”與“海絲”,胡人憑駝馬、帆船將金銀珠玉、齒革鱗甲等域外珍品運往洛陽、長安等內地主要城市,源源不斷,跨越千年。張珂珂表示,“云望華夏”展是廣州海事博物館與洛陽博物館共同策劃的“陸上絲綢之路”展,與館內的基本陳列“海上絲綢之路”的主題相呼應,形成對比與補充。
張珂珂解釋說,展覽標題中的“長夏”一詞有兩層含義:一是隋唐洛陽城有一城門名為“長夏門”,因此“長夏”用以指代洛陽;二是“夏”為華夏,“長夏”意為華夏長治久安。
胡人俑、唐三彩、金銀器——這是許多人談及漢唐之風時常能瞬間想起的意象。但在“云望長夏”展中,匯集的文物范圍更寬廣,當中既有瓦當、陶倉、陶博山爐這些反映人們日常生活的東西,也有釉陶騎馬女俑、三彩丫鬟女俑等展示盛唐女子風華的器物;歸義胡王金印,阿史那感德等人的墓志拓片,體現的是民族融合的特征……
再現當時的世俗生活
洛陽是十三朝古都。漢唐時期,洛陽優越的地理環境得以充分顯現,與國內外交往密切。漢晉時人們物質生活富足、文化生活豐富;北魏至唐時,社會尚武崇文,女性風華彰顯,是洛陽最為輝煌的時代。
漢代的物資種類豐富,人們一般日食兩餐,朝食在上午7-9點,夕食在下午3-5點。展覽中展出的“小麥萬石”熊足鉉紋陶倉、陶豬圈、陶灶等就體現了人們的飲食生活。展覽告訴我們,漢代糧食以粟米、豆菽、黍、水稻、小麥等為主,做法有餅、飯、粥;肉以豬肉、雞肉為主;蔬菜有東葵、蓮藕、韭菜、白菜和蘿卜等,做法有煮、蒸、烤和煎等。
實際上洛陽的水道運輸也一度非常發達。隋唐時期,以洛陽為中心的大運河全長兩千多公里,貫穿南北水路交通。透過大運河,來自南方的糧食、財稅等得以向京城順利輸送,由此極大地繁榮了洛陽經濟,使這里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商業貿易中心之一。當時洛陽共有六大官倉,城外有河陽倉、洛口倉和回洛倉,城內則有子羅倉、含嘉倉和常平倉。僅唐高宗時期修建的含嘉倉就有287座糧窖,最大者口徑達18米、深達10米;最小者口徑2.7米,深4.5米。
見證民族大融合歷史
無論“陸絲”還是“海絲”,都見證了民族大融合所促生的獨特文化,展現了人群匯聚、商賈云集、文化融通的豐富景象。就如展覽中展出的,作為多民族聚居的洛陽,實際經歷了從胡族內附、民族融合到胡人百態的過程,各民族在相互碰撞、沖突中實現吸收、交融,融入華夏民族大家庭。
展覽中的西晉時期“歸義胡王金印”即是這種融合的見證。歸義,即歸化、降順,胡王是指晉武帝時涼州匈奴首領。印鈕的駝形,繼承了自漢代以來對少數民族首領分封賞印多以駝、羊為鈕的傳統習慣。
唐代朝廷中,許多官員(特別是武將)是胡人,如尉遲恭是鮮卑族。原居住在中亞粟特地區(今阿姆河流域)的昭武九姓中,僅《全唐文》《千唐齋藏志》等書中記載仕唐者達54人。展覽中的安菩墓志拓片墓主安菩即為九姓中安國(即今烏茲別克斯坦布哈拉)大首領的后裔,曾獲封定遠大將軍,在大唐帝國的定邊征戰中屢建戰功。
廣州和洛陽有長相一樣的胡俑
展覽中的“黃綠釉執壺胡俑”與廣州博物館收藏的兩件胡俑非常類似。廣州博物館藏的那對胡人俑一個為中國國家博物館移交,另一個為舊藏。這三件來源各異的俑均高約28.5厘米,頭戴氈帽,鼻子高高隆起,呈鷹鉤狀,上唇有八字分開的胡須,胡子尾部上翹,臉部有濃密的絡腮胡;身著圓領窄袖的衣服,腰間束帶,下身著褲,腳套皮靴,雙腿并立站在方形小臺上,一手平放在胸前,一手下垂到腹部前,提著一個帶流的長頸瓶子。有學者指出,他們是走街串巷做買賣的小胡商,手持的執壺稱為“胡瓶”,可能是供自己行商途中喝水之用,亦有可能是叫賣的物品。
廣州海事博物館的專家介紹道,漢唐時期,洛陽、廣州都是國內一流的重要城市,國內官員調任、履職及各類人員流動等在兩座城市間建立了頻繁聯系,唐代描寫洛陽生活和南海送別的詩句同樣眾多便是例證之一。同時,洛陽、廣州也是國際化大都會,在域外交往中同樣存在聯系,各地區貢使、商人等經廣州上岸,沿陸路、水道抵達洛陽等內地城市。洛陽是陸上絲綢之路重要城市,在海絲交往中同樣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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