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帶工什麼意思

一、了望世界的窗口，在漂泊中打開

船上有名水手，我們叫他小燃。小燃出生于甘肅南部隴南市的一個鄉村，跟四川北部的廣元市和陜西南部的漢中市都相鄰，著名的旅游風景區九寨溝就在川甘交界的隴南市附近。

小燃五六歲時，因為當時有一項移民政策，號召甘陜一帶的人西遷到地廣人稀的新疆去屯墾戍邊，小燃一家也隨著這項政策舉家遷徙到了新疆石河子市。政府給予的遷徙政策頗為優厚，房子是現成的，按人口多少分配給各家各戶，還分給了他家九十畝地和一些必要的農具，主要用來種植棉花等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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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燃身高體壯，敦實微胖，工作上沒的說，絕對是船上水手中數一數二的好手。船上有一種高壓淡水除銹機，水槍噴口處射出的水箭能達到300公斤壓力左右，用以甲板和生活區除銹。操作這個除銹機一般需要兩個人，一個主噴手，一個輔助人員，主噴手身穿防護服和長靴，手持噴槍進行噴水除銹，輔助人員則跟在后面拉拉水管。主噴手不但全程精力要集中，而且對體力的消耗也很大。我們船上的主噴手一般都是小燃，而且他一噴就是一整天，也不見其疲累。這麼好的體力和耐力，也許跟他當年曾經做過遠洋捕撈的漁船船員有關。

可能因為新疆這些邊區地方學習氛圍不是太濃，小燃初中畢業后就沒再上學了，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主要從事酒店服務業。后來偶然看到了一則招聘廣告，招聘遠洋捕撈船員，文憑學歷都不限，只要身體健康，能夠吃苦耐勞就行。招聘廣告說得是天花亂墜，不僅包食宿，還二十四小時空調熱水，移動式全明海景房，頓頓天然無污染剛離水的生猛海鮮侍候著，待遇還從優。關鍵是所賺得的工資，一分都不用花，全部都能攢得起來，屬于凈收入。此外，還有額外勞務費可拿，至于勞務費怎麼拿，去了就知道了。這麼好的條件，給人的感覺是誰不去誰傻叉。

著名作家夏衍曾經寫過一篇用來揭露舊社會，東洋的血汗工廠是怎樣殘酷壓榨和盤剝工人的報告文學《包身工》，文中說到，連哄帶騙招來的這些工人，一旦進了廠，就成了如同奴隸般的包身工，直到這些工人被榨完殘留在皮骨里的最后的一滴血汗為止。這個招聘廣告倒是和《包身工》里描寫的招人情景有幾分相似：

每年特別是水災、旱災的時候，這些在東洋廠里有“腳路”的帶工，就親自或者派人到他們家鄉或者災荒區域，用他們多年熟練了的可以將一根稻草講成金條的嘴巴，去游說那些沒錢可又不忍讓他們的兒女餓死的同鄉。

“還用說?住的是洋式的公司房子。吃的是魚肉葷腥。一個月休息兩天，咱們帶著到馬路上去玩耍。嘿，幾十層樓的高房子，兩層樓的汽車，各種各樣好看好用的外國東西。老鄉!人生一世，你也得去見識一下啊!──做滿三年，以后賺的錢就歸你啦。塊把錢一天的工錢，嘿，別人給我叩了頭也不替她寫進去!咱們是同鄉，有交情。──交給我帶去，有什麼三差二錯，我還能回家鄉嗎?”

——節選自《包身工》

年少的小燃，作為家中的長子，又是農家子弟，他不怕吃苦受累，只是想著為家里減輕點負擔，內心深處，年輕的心、瘋長的激情也促使他確實想到外面去闖蕩一番，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于是千里迢迢來到大連，應聘了這份漁船船員的工作。

二、斐濟群島，海釣金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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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過就業合同，再經過一番簡單的崗前培訓，2011年，小燃的這艘遠洋漁船從大連港出發了。漁船長80多米，船員二十多名，分別來自于越南、印尼和中國，因為漁船的老板是大連人，所以中國船員以東北人為主，也有幾個四川、安徽的，小燃是船上年紀最小的一個。

一路東南方向航行，經過二十來天的風濤顛簸，漁船終于到達了目的地——斐濟群島，停留在這一帶從事捕魚活動。

斐濟是一個南太平洋島國，屬于大洋洲，在澳大利亞以東，新西蘭以北，地跨東、西半球， 180度經線和國際日更線貫穿其中，由332個島嶼組成，其中106個有人居住。1643年，荷蘭航海者塔斯曼首先來到斐濟，19世紀上半葉歐洲人開始移入，1874年淪為英國殖民地。

斐濟群島多為珊瑚礁環繞的火山島，屬熱帶海洋性氣候，風景優美，氣候宜人。美中不足的是常受颶風襲擊。小燃只是船上的一名水手，也是第一次出海，茫茫大海上，初涉江湖的小燃也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所以他也說不清到底在哪里打的漁，只知道離斐濟不遠，因為他們加燃油淡水補充伙食，都是從斐濟過來的補給船。據小燃介紹，他們漁船的活動區域一年中大概有兩三個月的風浪天氣，其余時間大多風平浪靜，據此推斷，小燃的漁船活動區域應該是在斐濟群島的北面，離赤道不遠，因為赤道附近沒有颶風。

小燃他們的漁船主要以釣金槍魚為主。金槍魚是一種大型遠洋性重要食用魚，活動區域主要在世界暖水海域，香港人稱之為吞拿魚，就是金槍魚(tuna)的音譯。金槍魚含有優質蛋白和許多營養素，有很多功效益處：低脂肪、低熱量，又能補充營養，是女士們保持身材和減肥的上品。而且還含有DHA，可以提高記憶力、增強腦細胞活力，預防老年癡呆，還可以提高視力，預防近視的形成，是一種很受歡迎的海產品，經濟價值非常高。也正因為此，才導致了全世界范圍內對金槍魚的過度捕撈，已對它們的種群數量造成威脅，最明顯的莫過于藍鰭金槍，現在已經非常稀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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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槍魚的釣法當然不是我們通常看到的拿根海桿，穿上漁線，揪根蚯蚓穿在魚鉤上做餌，然后扔到海里等魚上鉤。釣金槍魚的方法一般用延繩釣法，主要捕撈棲息在較深海域的的金槍魚，體重一般都在20千克以上。

斐濟群島一帶漁業資源豐富，盛產大眼金槍魚，也叫大目金槍魚，這是他們能釣到的最主要的魚類，也是漁業公司規定的生產任務。除大目金槍魚外，有時也能釣到像紅鰭金槍魚、黃鰭金槍魚、劍鰭金槍魚、傘鰭金槍魚等其它品種的金槍魚。還有各種鯊魚，包括黑鯊、藍鯊、馬加鯊、相公鯊等，偶爾也會被釣上船來。雖然在海洋里鯊魚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一旦落入小燃他們手中，面對的也只能是任人宰割的命運了。再有紅皮刀、小型鯨魚、海龜和一些不知名的魚類等，這些不幸的不速之客，也不時會落入小燃他們手中。除了海龜實在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煮又煮不爛，剁又剁不開，用來泡椰島鹿龜酒吧，沒這麼大的壇子；做龜苓膏吧，又沒人會做；用來卜卦算命呢，誰又有這麼大的疑心事，要用到這麼大的龜殼？而且龜丞相的地位也比較高，傳說中頗有靈性，因此一般被放生，其它的魚大多數都成了船員們的刀下之鬼、腹中美味。當然有些色彩特別艷麗，又不認識的魚，還是不敢吃的。在生物學里，動物們為了保護自己，會有保護色、警戒色和擬態的情況，而有這些花里胡哨、色彩鮮艷警戒色的，經常都有毒，為保險起見，只得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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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鰭金槍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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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鰭金槍魚

▲劍鰭金槍魚

▲傘鰭金槍魚

▲紅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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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

三、美味昂貴的金槍魚

藍鰭金槍魚是世界上最大的金槍魚，它們可存活40多年。2015年1月， 56歲的女漁夫Donna Pascoe，捕到了一只重達823斤的太平洋藍鰭金槍魚，在對抗了4小時11分后，這只金槍魚終于被起錨機拖到了船上。這只破紀錄的金槍魚，其體型達到了小象的兩倍，可以制作3162個魚肉罐頭。據說，Donna現正在等待國際釣魚協會的認證，以宣布自己打破世界紀錄。

無獨有偶，2016年1月24日，日本和歌山縣，一條重達417公斤的金槍魚被捕獲，這是日本自1949年以來捕獲到的最大的金槍魚。這條金槍魚最后以約11萬人民幣的價格拍賣了出去，據悉，若制成金槍魚生魚片的話，這條魚大概夠3000人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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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槍魚的肉色為非常好看的紅色或粉紅色，是因為金槍魚的肌肉中含有了大量的肌紅蛋白所致。金槍魚最常見的吃法是直接削成生魚片，然后就著芥末或者醬油生吃。反正我是不大敢吃這種生猛的海鮮，咱們鄉野鄙夫，受不住這麼生猛的大補。我也曾問過小燃吃不吃得慣，小燃跟我們一樣，也是內陸地區長大的，之前從未吃過生魚片。他說一開始也吃不慣，而且那芥末的氣味嗆死個人，看別人吃很津津有味，也就跟著嘗試著吃了幾回，到后來則欲罷不能，百吃不厭，幾天不吃都饞得不行。特別是金槍魚的腹部，吃起來脆脆的嘎吱直響，非常有嚼勁，特別好吃。不過船上每次吃金槍魚時，像魚頭魚肚這些好吃的部位當然首先是留給船長的，魚肚生吃，魚頭燉湯，而像小燃這樣的新兵蛋子只能吃些魚腳魚屁股了。也別笑，金槍魚腳雖然沒有，屁股卻實實在在是有的。我有些納悶，金槍魚的頭這麼大，他們這個吃獨食的老饕船長要吃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小燃給我答案了，這個船長可以不吃米飯，一日三餐都吃這個魚頭。

隨著全球金槍魚的過度捕撈，目前作為高檔海產品的金槍魚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小燃說每斤售價高達三四千元，我在網上查了一下，好像并沒有他說的那麼高。金槍魚近6成賣到了日本，大目金槍魚在金槍魚中屬于中檔產品，批發價在1000日元左右（大約80元人民幣），即使這樣，那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夠長期享用的。小燃就說，雖然他們船上每天都能釣上來好幾條，產量多的時候能有兩三噸，但是船上還是不大舍得吃，而是寧愿花錢購買正常的伙食作為替代，金槍魚并不是頓頓都有。

捕上來的金槍魚立即進行切剖清洗，然后冰鮮處理。斐濟群島一帶有很多捕撈金槍魚的漁船，會有船定時過來統一收購。

四、殺掉后的鯊掉

我前面說過，小燃他們除了工資外，還有勞務費，而這個勞務費就是替船長殺鯊魚，割下鯊魚的魚鰭和魚尾，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魚翅，然后隨金槍魚一起賣給收購船。因為這個漁船主要是捕撈金槍魚，捕撈到的金槍魚必須全部上交，這個屬于船東的正當收益，誰都不能覬覦。而除金槍魚之外，還經常能捕捉到鯊魚，這個鯊魚的魚翅，作為副產品，就被船長瞞了下來，所得收益就全部歸船長個人所有。相當于“摟草打兔子”，草要交公，打到的兔子可以自己留著吃，管他紅燒、清燉還是白斬，別人也管不著。當然，船長不會自己親自動手去殺鯊魚，割魚翅，于是就給船員們一定的勞務費，替他割魚翅。據小燃說，這個老饕船長最終光魚翅一項收入就高達22萬美元。而小燃們割魚翅的勞務費，一個月平均下來也不過就百十來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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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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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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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加鯊

▲相公鯊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這是禁止虐殺鯊魚的一句公益廣告語。面對“金錢動力”和“口腹之欲”，聯合國糧農組織估計每年有近１億頭鯊魚被殺，其中7000萬頭是由于魚翅貿易而被割掉魚鰭、魚尾后丟回大海，痛苦死去。“魚翅羹”等菜肴在東南亞和中國等地的流行，是導致鯊魚受到殘酷捕殺的最直接的原因。

人類作為萬物之靈長，如何與動物和諧相處？這其中，有個基本的倫理準則，那就是人的生命權高于動物的生存權，人的行動權高于動物的行動權，但是人的行動權要低于動物的生存權。所以，人類吃豬、牛、羊、雞、鴨、魚這些牲畜家禽的肉，是為了生存，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并非為了生存而是因為一些特殊喜好而殺害其它動物，那就屬于虐殺。比如為了口腹之欲而割魚翅，為了幾張毛皮而偷獵藏羚羊，為了裝飾用的象牙而殺死非洲象，甚至包括醫藥用的活熊取膽，為了取樂的西班牙斗牛，都屬于慘無人道的虐殺。

中國的飲食文化里上有個非常不好的現象，就是特別重視珍稀的東西，像什麼“山中走獸云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干貝鹿尾尖”，越珍稀東西就越要吃，這其實是中國人傳統文化里的等級觀念在作祟。因為這些珍稀食材早期只有帝王將相，一些有身份的人才能吃到，現如今如果我們普通人也能吃到，那不也能顯出高人一等嗎？其實，從現代營養學的角度看，魚翅并不含有任何人體健康有益或高價值的營養，魚翅湯的美味主要來自它的配料，而并非魚翅本身。而且魚翅被重金屬毒素水銀污染的程度很高，因此，多吃鯊魚肉、魚翅都可能會對人體有很大傷害。

朱子家訓有一句說得好：“勿恃勢力而凌逼孤寡；毋貪口腹而恣殺生禽。”這才是我們對于其它動物應有的一個正確態度。

被割下魚鰭和魚尾的鯊魚重又被扔回了大海，卻一時不得死，緩緩沉入海底后，至少要過十來天才在痛苦中死去。

鯨魚在海洋中死去，它的尸體最終會沉入海底，生物學家賦予這個過程一個名字“鯨落”（whale fall）。一座鯨魚的尸體可以供養整套生命系統長達百年，這是它留給大海最后的溫柔。所以，一鯨落，萬物生，是浪漫的重生。但是也許大家并不知道，鯊魚的死亡也同樣悲壯。鯊魚在海洋中死亡后，會慢慢掉落海底，這個孤獨而漫長的過程，有個名字叫：鯊掉。

我們并不能苛責于這個漁船的船長，因為只要這個黑色的利益鏈條一天存在，殺戮就一天不會停止。所以，當這個老饕船長帶著22萬美元的魚翅錢，志得意滿的返航回國時，他卻不知道，在這22萬美元的背后，卻是千百條鯊魚在痛苦中“鯊掉”。

五、明月何曾是兩鄉

捕魚的工作非常辛苦，小燃他們平均下來，一天要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遇到魚多的時候，這個時間還要加長，經常會加班到十五、六個小時，簡直是非人的生活。好在小燃年輕，倒也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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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還未升起，四下里一片寧靜，青白色的天空，蔚藍色的大海，是這海天之間的兩大主色調。遠處不時傳來幾聲海鷗的鳴叫，更顯得天高海闊，靜謐清幽。一望無際的南太平洋上，曉風輕拂，海面隨之微微晃動。突然，幾只飛魚相繼騰出水面，時而貼著起伏的海面，慌亂而急促地展翅滑翔，時而又倏的鉆入水中，不見了蹤跡。東邊的海天線上，悠悠的浮著一襲靛青色的帶狀低云。船艙里，船員們有的開始起床，有的還在慵懶地打著哈欠，有的低低地說了幾聲囈語。

天色漸漸變亮，云層則慢慢變紅，一輪紅日悄悄地從海面上探出了頭。轉瞬間，它奮力一躍，下面還帶著幾滴似乎是熔化了的紅色海水，涌出了海面。萬道霞光映著的火燒云，東方的海天之間，萬物都似乎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海面上金蛇萬道，波光浩渺，奇麗莫名，這沉睡了一夜的天與海終于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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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燃和他的伙伴們開始了一天忙碌的捕撈作業。

當然，比勞累更難熬的是寂寞。小燃在這片人跡罕至、鳥獸無蹤的南太平洋上一呆就是兩年多，從大連港出發到重回大連港，前后共27個月。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沒有手機信號，沒有電視新聞，沒有任何故鄉和親人的消息，只有日復一日的辛苦勞作。他們也從未停靠過任何一個港口，踏上過任何一片陸地。兩眼所見，惟有海天。

這里，只有清風來過，流云來過，鷗鳥來過，游魚來過，但它們都不來自于故鄉，來自于故鄉的，也許只有那海天之上的一輪明月。因為，明月的那頭，牽連著的正是母親焦慮而期盼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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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個月后，當小燃的漁船順利返回大連時，他撥通了父母的電話，電話的那頭，只有母親的無語凝噎。

小燃27個月的辛苦酬勞只有人民幣10萬元，我覺得跟他所受的艱辛相差甚遠，所以我的結論是，這些沒有任何保障的私人遠洋漁船，千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