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獨庸生)
自持有汽車駕駛證,擁有四年的開車經驗,就對考摩托車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等到考車試那天才匆忙趕去。其實這四年里我基本上沒有碰過摩托車了,前幾天才開始有些接觸,但沒有刻意去熟習一下,說實在的心里也曾犯過一點點的愁,但從未曾掛心過。
考場上早已圍滿了待考的人。好家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有三十多人,場中有四人在練車。以前考的是轉八字和斜坡起動,但現在變為拐樁,在直線上安放五條木樁,在規定的范圍內拐過去,不準出線,不準碰樁,然后在一條彎曲起伏的小道上走一圈,難度比以前的是高了點,但我自信還難不到我,汽車我也行,何況這小小的摩托車呢?看見場上的人左一拐右一拐,滿輕松和瀟灑的,也忍不住"技癢",欲一試為快。
有人下來了,我趕緊上前接過考車,信心十足跨上車;進檔,加油,放離合,一氣呵成,OK,車動了,便急不可待往樁上闖。糟糕,車子變得搖搖晃晃不聽使喚,明明是想往這邊拐,卻不由自主地向那邊去,結果我一個樁也沒能拐過,鬧了個臉紅耳赤。偷偷向圍觀的人群中飛快瞟了一眼,覺得好象有人在對著我笑,心里不由有點發慌:在這麼多人眼前,尤其是在那幾個漂亮的女同胞面前,我可丟不起這個面。我定一定神,不敢再冒然行動,先慢慢地兜幾個圈熟習一下,這才發覺這里的車難"殘",很難開,難怪會"馬失前蹄"。
幾次下來,我又蠢蠢欲動,于是小心翼翼地試著拐樁,可能是過分緊張,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地握住車把,想盡力保持平衡而過分挺直的腰感到十分生硬和別扭。結果是適得其反,越是用力便越難把握,越想平衡就越難平衡,不但車子搖搖晃晃,連身體也搖晃起來,東倒西歪得差一點和別的車撞上!我笨拙的"表演"立即引來一陣笑聲,就別提我多狼狽了,然而更糟糕還在后面。我心慌意亂之際,本想駛上那條小道上再練習一下,但沒有注意到小道高出許多,斜插上去,結果車輪一滑,人雖然沒有倒地,但車卻倒了,還熄了火。到了如此田地我只想能早點下場,別再"丟人現眼",但是車子硬是起動不來,不管我如何加油,進檔又退檔,使盡十八般武藝就是沒有一點動靜,我急得直冒汗,也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時,場外一聲鈴響,考試正式開始了!練車的人紛紛駕車下場,只有我無可奈何地推著車子下場,真是有點無地自容的感覺了,幾乎是抬不起頭來。
我"縮"在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好久才漸漸平復下來,見其他人只留意考場上,并沒有注意我,才暗暗松了口氣。但我越看越不是滋味,眼見每個人都是蠻輕松的通過,心里真是悔恨交加,本想悄悄溜走,待下次再"卷土重來",但心有不甘:反正丑是出了,既然來了,何不一試。見旁邊空出一輛車,于是不聲不響地推到場外悄悄地練習起來。放松心情,自然沒有壓力,漸漸有了感覺,摸索出自已失敗的原因來:原來車子本來已調好,拐樁時不用加油,一加油速度便過快,自然便不行了。一試果然是好多了,但我還是沒有信心,已在心里盤算著看什麼時候有空還得來練上一練。我等到最后一個考試,本著一試的心情,在眾目睽睽下氣定神閑走上場-------沒辦法,心里雖然沒底,但還是要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來。上,我把心一橫,便歪歪斜斜地拐著樁來,我想別人一定在暗暗為我掛心,而忘了我笨手笨腳的樣子。場內外顯得靜悄悄的,我感到好象隨時都會跌倒,可是,奇跡來了,我竟然就這麼歪歪斜斜地走完全程,竟然沒有跌倒,最不可思議的竟然也通過了。
走下場后,我暗暗擦了一把汗,繼而不由得意起來:嘻,開了四年的汽車果然沒有白費,這小小的摩托車又怎能難倒我呢?于是剛才的窘態便忘得一干二凈了。事后想來才覺僥幸,看來凡事都不能自持過高,必須有充足的把握和檢證,才能勝券在握。
榆樹笑翁點評:讀罷本期首篇的《一生能有多少證》,再讀這一篇《考證小記》,感慨更多了。在下年初也曾考過摩托車的駕駛證,那真是一件苦役,好在有熟人幫忙,省卻了許多的麻煩。但辦證的過程,也真如一場長長的小品,哭笑不得,酸甜苦辣皆有。人生的不易,于此可見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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