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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7月17早晨4點生農歷八字是

解夢佬

文|AI財經社 程靚

編輯|楊潔

“我讀中學的時候都沒有信過星座性格,現在23了,居然被陶白白征服了,他講的好有道理!他怎麼會這麼準!”90后張星越在看完職場星座解析后,發了這樣一條朋友圈感嘆說。

從7月開始,星座博主陶白白在抖音上的粉絲開始一路狂漲,“你會為了我去搜陶白白嗎”“沒有人可以從別人口中了解我,除了陶白白”等話題,更是一躍成為喜愛星座學的年輕人們的社交熱梗。8月21日,“陶白白”一度沖上微博熱搜第一,次日“陶白白好準”這一話題再度登上微博熱榜。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抖音賬號“陶白白Sensei”實現周內漲粉超600萬,月內漲粉超千萬。

伴隨陶白白爆紅出圈,熱衷于玄學的年輕人再次回到大眾視野。“其實我之前并不了解陶白白,但是星座運勢一直都有在關注。我們寢室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刷QQ星座運勢,宜做什麼、忌做什麼。這已經是生活習慣了。”大三在讀生許冬說。

早在2017年,《中國青年報》社會調查中心就對星座文化做過調研。數據顯示,有超過7成的年輕人對星座文化接觸頗深,其中包含了16%的狂熱愛好者。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年輕人們對算命、占星等“玄學”內容的興趣,一路從曾經追著看青春雜志的星座運勢,發展到如今的轉發錦鯉、云拜佛、測星座和算塔羅。

電商和社交平臺上,測塔羅問一個問題至少要花100元,買一個“轉運”符要花500元,各類“大師”們的“玄學”生意,也悄然紅火起來。

互聯網“玄學”生意1982年7月17早晨4點生農歷八字是

半個多月前,剛步入職場一年的方孝銘體驗了人生中第一次塔羅占卜。“最近一段時間,周圍人都很迷塔羅牌。剛好身邊有朋友學習過,就順便讓她看一看。”

和方孝銘不同,研三在讀的陸薇薇,是同學眼中的“星座通”,她除了常看微博上各大知名星座博主的解析視頻外,平時閑下來也會刷一刷B站和抖音的占卜視頻。“在心情比較低落或者迷茫的時候,我會特別去看星座運勢和算塔羅。我喜歡看積極的暗示,偏負面的會自動屏蔽掉。之前我單獨算過一次未來的發展方向,塔羅師給了我一個非常積極的提示,我還覺得挺開心的,后來事情也有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古有《周易·系辭》載“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今有塔羅師在線抽牌,強調“找一個安靜的環境,平復心情,默念心中問題,憑直覺選牌”。“玄學”并未因為人們科學知識文化的提升而消逝,反而適應了科技發展,在互聯網空間內又風靡起來。“玄學生意”也應運而生。

塔羅占卜已經成為“玄學生意”中頗具代表性的一種。和大眾早已熟悉的星座學不同,塔羅占卜是通過抽取卡牌來對具體的人事物進行分析、預測和提供建議。

打開B站,搜索“塔羅”,可以看到彈幕最多的視頻的測試主題為“你的正緣什麼時候出現”,播放量已經超290萬,彈幕量高達27萬。值得注意的是,位列前兩名的高贊評論分別為“一直測,一直單,一直單,一直測”和“視頻從未停止,戀愛從未開始”。可見,即便未能如愿以償,用戶還是會點進一個又一個的視頻占卜。

亞洲塔羅學院高級導師、RAS學社創始人潘子仲對AI財經社表示,“塔羅和星座不同,塔羅更注重占卜師和被占卜者之間一對一的連接;而星座分析會更類型化,具有普適性。在吸引受眾和變現方面,塔羅也會更容易,憑借低客單價和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實現高復購率。”

“目前市場上,塔羅除了占卜外,還涉及課程培訓,牌卡和周邊產品售賣。我們創辦RAS塔羅學社的主營業務就是培訓職業的塔羅師。”潘子仲說。

據了解,一套完整的職業塔羅師培訓課程學費是16800元,為期3個月,包括線上網課和線下講座的學習,同時還有嚴格的出勤考核和基礎知識及案例實操測評,最后都會拉成績單。潘子仲介紹,培訓結束后RAS塔羅學社還會為學員提供專業認證和就職平臺扶持,例如幫助開設品牌占卜線下店等。“此外,當前火熱的短視頻運營和進階版的神秘學理論課程等,我們都有開設。”

據了解,業內還有專門宣傳“正統塔羅文化”的亞洲塔羅協會,于2002年在香港成立。潘子仲創建的RAS學社成立于2015年,屬于北京瑞阿斯神秘文化有限公司(RAS)。2019年,公司收購了香港亞洲塔羅學院。在今年6月,亞洲塔羅協會總部也正式遷到了北京。

互聯網上的“玄學”包羅甚廣。無論是塔羅、星座占卜,還是測算、轉運,都被囊括其中。早在多年前開始,見面聊幾句星座,就成了人們打開社交局面的必備品。現在,很多年輕人日常交流的內容中,不僅包括占星、塔羅這類舶來品,測八字、看風水、周易六爻、紫微斗數等“本土”玄學,也是常見的內容,各種流派百花齊放、和平共存。

在互聯網上,年輕的用戶們通過各種短視頻、App、微博和電商店鋪尋找該行業的從業者們,付費咨詢和購買周邊。

據了解,目前在淘寶、閑魚等電商渠道上,看星盤、塔羅牌占卜等的單次價格在幾十元到上千元不等;其余線上內容平臺基本采用“免費測運勢+付費咨詢”的方式,一般先通過大眾測評的方式吸粉,當粉絲基數達到變現門檻后,便開始提供一對一付費咨詢或占卜服務。

線下店鋪生意也同樣火熱。AI財經社發現,在點評平臺上輸入“塔羅”,好評四星以上的高分店鋪基本人均消費在100元以上,根據問題個數和咨詢時間不同,消費金額也有差異,例如一個問題108元,一小時300元。值得注意的是,其中還出現了“主題探索”和“傾訴服務”等垂直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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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點評平臺截圖)

二十年前“算命”生意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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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生意”實際上在多年前就已興起。

早在2000年,門戶網站興起時,“互聯網算命”就開始了。當年的付費短信幸福配對,變成了網民們在網站輸入生日、性別等基礎信息,在線生成運勢報告。后來隨著互聯網技術發展,微博、微信和各種App上的“算命”業務也逐漸多元,涉及星座運程、面相手相、八卦風水等。

2014年7月,同道大叔因在微博發布系列星座吐槽漫畫而走紅,憑借輕松詼諧的風格獲得6000萬核心粉絲的追捧。2年后,創始人蔡躍棟將同道大叔IP轉讓,成功套現1.78億元。星座風口走熱,也有資本開始陸續入局玄學賽道。據悉,在2016年前后,星座不求人、陳茂源星座、星座女神等星座類自媒體相繼獲得了上百萬元至千萬元融資。

根據《南方周末》報道,2015年之后,“算命先生”們紛紛搬進了寫字樓,出現了一波線上命理公司創業潮。據不完全統計,2015年-2019年,至少有7家以易經命理為主營業務的互聯網公司,獲得過幾十萬元到上百萬元金額不等的融資。

轉折發生在2018年。玄學自媒體“神棍局”發表了《北京望京SOHO風水大局,互聯網“滑鐵盧”》一文,惹來了望京SOHO對其的侵權起訴。對此,SOHO中國董事長潘石屹當時表示,“相信公正的法律會戰勝‘神棍攪局’,相信科學理性會戰勝封建迷信。”最后,神棍局被判賠償20萬元,并公開道歉。之后,神棍局也被封號。但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只有8個人的團隊,曾經在半年內漲粉36萬,制造出數篇10萬+的文章,在2017年和2018年還分別獲得了天使輪融資和Pre-A輪融資,累計融資金額近千萬元。

神棍局這場官司敗訴后,各家相關公司也開始“低調”起來。行業投資逐漸減少,近兩年也沒再出現融資事件了。不過,企業低調行事并不意味著行業慘淡。

周易服務平臺“高人匯”的創始人袁鈺膦曾表示,“中國約有14億人口,16-50歲的目標用戶占比約45%,其中付費用戶約16%,他們年均占卜算命最低消費為1000元,合計下來就是一個超1000億的市場。”

現在,互聯網上的玄學測算甚至還搭上了AI概念。“AI面相”“大數據算命”等小程序、微信公眾號、App等層出不窮。不少平臺開始根據姓名或面相“批命”,讓用戶輸入姓名或照片,進入充滿科技感的界面,再根據人工智能精準測算,由此便能獲得“看透一生”的分析報告。

年輕人為什麼選擇“玄學”?1982年7月17早晨4點生農歷八字是

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投入互聯網上的玄學之中,成為這些生意得以發展的土壤。中國科協曾經發布過《第三次中國公眾對未知現象的抽樣調查報告》,報告顯示,每4個中國人中至少有1個“相信”玄學,有過算命行為的受訪者高達40%。

上一代人也對所謂的玄學有所依賴,其中多多少少帶有一些迷信色彩。很多年輕人也認識到過于信任“算命”會帶來的問題,但是他們表示,自己會“沉浸”在現在互聯網上的玄學里,其實更多地是出于緩解焦慮情緒和壓力的心理需要。

“星座塔羅我都看,但我并不迷信。我不會盲目地認為這些東西能照搬過來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問題。只不過有時候心理壓力大,思維容易打結,通過星座、塔羅的提示,可以給我提供新的思考方向,然后就想通了。”周生生說。

半年前,22歲的周生生正面臨考學失利和親人重病的雙重打擊。“那段時間我壓力太大了,剛好遇到了一個比較投緣的朋友,他喜歡研究中西神秘學方面的文化。受他影響,我開始接觸到了塔羅牌,然后進一步研究星盤、八字,最后在心學的書籍中找到了出口。”她說,“人和人之間很少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并且現在每個人壓力都很大。所以相比起和其他人交流、傾訴來,我覺得有時候塔羅的情緒疏導效率可能更高。”

對于這些,方孝銘說,他和周生生有著相似的感受。他認為,有時候和朋友聊天,聊著聊著內容就會走偏;同時,即使是朋友,大家對一件事情的看法也不可能完全一致,從而自己很難通過和親友溝通進行預期的情緒調節。“更多的時候,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夠支持我,給自己的行動增加一點信心。相較之下,卡牌總是有更大的解釋空間,來承載我的期待。”

從業5年的職業塔羅牌占卜師昱希告訴AI財經社,“在以往的塔羅占卜中,我們接觸到的主要是年輕人,其中女性客戶最多,還有一小部分是中年男性客戶。客戶咨詢最多的就是情感方面的問題,其次是事業。其實職業塔羅牌占卜師更像是私人的心理咨詢師或者情感顧問,是可以給到客戶一些思考方向和情感療愈的,不僅僅是單純的占卜。”

此外,還有年輕人表示,他們只是想以“占卜”作為一個理由,幫自己找到一個高效的決策途徑。“我去算這些,并不是要確定什麼,只是想要它給我一個參考。比如我比較看重事業,但是我這段時間工作任務比較多,不可能對每個任務都抱有同樣的積極性和精力。所以,我去測算一個任務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其實是給我一個參考方向,來分配自己的精力,做更適合自己的事情。”95后媒體行業從業者劉思成表示。

潘子仲說,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還有兩類消費者,也是互聯網算命市場上活躍的群體。“一是純粹因好奇而跟風娛樂的,畢竟星座、塔羅都算是時下流行的社交話題;二是確實沉迷其中,需要確定答案的人。”

“沉迷并深陷其中的年輕人,需要讓他們清醒。因為其實塔羅占卜的要義并不是準確地預測到未來會發生什麼,而是指向未來的一種可能性,是站在當下時間點對未來的一種探索,所以我們要做的更多是判斷可能性和自己想要的差距有多大,然后找到拉近差距的辦法,通過改變今天的行為,去推動你走到未來你想要的地方去。”潘子仲說。

劉思成的“算命”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我在算命占星上的花費大大小小加起來都上萬元了。最近的一次花了一千多,是找微博上看面相很準的一個博主測事業財運。線上預約后,我私發照片和生辰八字詳細信息給他,三天內就獲得了解析和建議。像平時遇到一些問題,我也都會去小測看看。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大同小異,但還是忍不住去算。”他說。

游走在灰色地帶的“玄學”生意1982年7月17早晨4點生農歷八字是

“玄學生意”火起來了,但是它也多以IP內容變現、通過線上店鋪進行算命、占卜等一對一的生意為主。雖然變現快,但是規模一般較小,行業沒有規范,定價模式也相對混亂。

有媒體報道稱,一位在小紅書擁有6萬粉絲的塔羅牌占卜博主,一對一占卜的價格因占卜方向和問題數量有所差異,三張牌占卜一個問題為188元,五張牌占卜一個方向的兩個問題為288元,七至九張牌占卜一個方向上的3-4個問題為428元,個人全盤分析則需要988元。

在線上一家主打“玄學”的店鋪里,一張號稱“招財、度厄”的玉牌,賣出了1600元的價格。另外一家店鋪中,400元的保佑事業、考試、情感的“文昌護身卡”,月銷量超過了200件。

1982年7月17早晨4點生農歷八字是

(圖:電商平臺截圖)

專業的玄學人士們,在平臺和店鋪里消耗的主要是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其所銷售的產品也基本都是高溢價的。互聯網上推銷"玄學",已經成了一門“一本萬利”的生意。

也正因如此,處于“野蠻生長”階段的玄學生意中,不乏各種亂象的存在。

在2019年,新華視點曾報道稱,“AI算命”背后其實是一條分工完整的吸金生意鏈,把AI算命作為噱頭,通過誘導分享、發展用戶來吸金。不少“AI面相”類程序都在顯著位置說明招募項目代理商。

同時,除了存在極大的信息泄露風險外,算命生意本身也一直在打“擦邊球”。有關政策明確表示,算命、看相的字樣是不可能出現在營業執照的經營范圍內,在線看相要麼是無證經營,要麼是違規經營。此外,其營銷推廣模式也備受質疑,如果代理層級多、人數多、金額大就有傳銷之嫌。

今年5月,人民日報也發文指出,網絡占卜存在用話術“套路”用戶、誘導消費的現象,有一些不良商家正是利用了部分受眾“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做起“迷信”生意,誘導用戶一步步陷落其中、支付金錢。

對此,湖南師范大學社會學專家胡建新曾表示,相比街頭算命先生,這些有科技加持、號稱科學算法的算命更容易迷惑年輕人。

互聯網玄學生意,目前還是游走在灰色地帶。其中包含的非主流、小眾的內容,也成為行業最大的掣肘。

“從我們發起塔羅師職業化培訓的那天起,就是想要更好地制定行業規范與準則。我們現在在做的塔羅牌占卜,更多地還是從客戶的需求出發,偏向心理疏導類咨詢服務。雖然目前占星和算塔羅大熱,但是也出現了不少劣幣驅除良幣的惡性競爭,很多人是過過癮,為流量而不考慮質量。而這樣下來,市場只會越做越糟了。”潘子仲說。

互聯網玄學生意的亂象,也引發了公眾對宣揚封建迷信糟粕的擔憂。“如果年輕人過度沉迷于這類玄學游戲,助推不良思潮的泛濫,國家有關部門肯定會出手嚴管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互聯網從業人士分析說。

(注:文中張星越、許冬、方孝銘、陸薇薇、周生生、昱希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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