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瑪麗蘇女主盛行的時候,這本書的女主真是一股清流,壞的明明白白。看了這本書之后,從此愛上了壞女人。
內容簡介
大清格格瑤華一不留神穿越成了舞昭郡主秋霽云,清宮穿越升級版,從大清穿越到楚國,晚晴風景繼《瑤華》之后最好看穿越文。
老天你開什麼玩笑,讓我憑空早熟了五年!既然老天給我如此柔弱美麗的身體,不把這錦繡江山盡在掌握,我就不叫秋霽云!
霽云:什麼?要我退位讓閑?舍棄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陽光型格格身份,去做風吹就倒的沒人疼郡主……天妒紅顏啊!!!!晚晴,你給我解釋清楚,為啥沒事搞個現代女霸占我的身體,讓她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卻不思進取,連個皇后都沒混上,簡直丟盡我的臉,還讓不讓人活?
不過,這新身體容貌無雙,又有個奸詐狡猾、英俊瀟灑的狐貍哥哥,最重要的是此人還和我一樣嗜權如命,終于找到同類了。看來留下也不錯,既然老天給我個如此柔弱美麗又有身份的身體,要不把這錦繡江山盡在掌握,我就不叫瑤華。
晚晴:…… …… …… 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霽云(發狠狂笑):好,這是你逼我的。既然給了我如此柔弱美麗又有身份的身體,要不把這錦繡江山盡在掌握,我就不叫瑤華。
晚晴:…… 你本來就不叫瑤華了,你現在叫秋·霽·云。
江水蒼蒼,望倦柳秋荷,共感秋色。廢閣先涼,古簾空暮,雁程最嫌風力。故園信息,愛渠入眼南山碧。念上國,誰是、膾鱸江漢未歸客。
精彩片段一
我從樹上掉下來后,仰臥在地,向上眺望,天空藍得詭異,仿佛無底的深海。剛有這種感覺時,海水便一滴滴落了下來,沾在我唇邊,咸澀無比。我厭煩的望著在我頭頂哭泣的十三阿哥胤祥,以我們的關系,他有必要哭得這麼傷心嗎?難道他喜歡被欺負、被虐待,所以舍不得我?或者他只是害怕因我墜樹時在旁卻沒能救助而招來皇上的懲罰?“哭什……麼,我還……沒死……”我盡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兇惡,實在受不了一個比我大的男孩動不動就哭鼻子。可微弱的氣息,讓我的話聽起來是那麼無力。“可是……可是……”他無意義的抽咽被飛快的打斷,一只手猛的把他推到一邊,胤祥不防有人來推,一跤跌到,眼淚掉得越發洶涌。我的表哥——九阿哥胤禟臉色鐵青的望著躺在地上的我,手伸出卻僵在半空,似乎擔心我一碰就碎。我無力的牽動唇角,想沖他安撫的笑笑,卻自知這個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因為他看見后不但臉色沒有好轉,反而又添了幾分蒼白,稍一躊躇便小心翼翼的俯身抱住了我。“瑤妹妹,你堅持住啊!我……”十阿哥胤礻我的嗓門依舊洪亮,卻隱約帶著抹哭腔,我不由咧了咧嘴,這種事是堅持就行的嗎?還有他那是什麼腔調,好像我快死了似的。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我這千年一出的大禍害有可能這麼快就死嗎?“幾位小主子快讓讓,奴才已經命人去請太醫,現在先讓奴才把格格抱到屋里。”胤禟貼身太監小路子的聲音也慌亂得可以,我的心不由一沉,難道我真的要死了嗎?胤禟雖然讓小路子抱起了我,但卻自始至終緊握著我的手,此時更在我耳邊啞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能帶走你。”我看著他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此時全是鄭重的神情,不由想笑,結果卻觸動了傷口,痛得齜牙咧嘴:“表哥……我還等……著實現咱們……的約定,又怎……會死?”眼角瞥到不遠出匆匆趕來的那抹明黃身影,想到他之前恐怖的臉,我終于笑了起來:“呵呵……咳咳……”一點點艷紅沾在雪白的衣上,猶如梅花盛開,胸隱隱作痛,卻不知是墜樹時受了傷,還是被剛才那張恐怖的臉嚇住,或者兩者皆有……是我不應該一時好奇,爬樹去偷聽他們的談話,把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從很小的時候起就知道,他對我的好不過是一點點移情加上利用而已,但還是忍不住沉醉在被九五之尊捧在手心的感覺中,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又怪得了誰。“表妹!!”“瑤妹妹!”“格格!”“瑤兒!”驚呼聲此起彼伏,從跑來的人群后,隱約看到我那所謂的貼身侍女喜福臉上閃過絲喜色。此時,渾身傷痛的我思緒卻出奇清明,唇邊牽起抹嘲諷的笑,當初就知道這個宮女笨得可以,卻沒想到居然笨到如此程度。如果身為她主子的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以我表面的受寵程度和她低賤的身份,她難道能逃過一劫。不會到了現在,她還在不切實際的幻想那個外表冰冷實則內里陰險的四阿哥英雄救美吧?喜福和我目光相對,膽怯的后退了一步,她處于人群后邊,倒沒引起什麼人注意。我不屑的移開目光,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適合宮廷生活,我要是大難不死,或許會考慮把她放出宮,也算做件善事——放生。兵荒馬亂中我徹底結束了和這些人的糾葛,因此再無法弄明白他們驚恐而關切的叫喊聲背后,對我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皇家的感情無論真假,一樣致命。如果你到了必須用感情才能在宮里站住腳的時候,那我寧愿你已經死了。”恍惚中又想起小姨的話,她從來都那麼理智,永遠不給敵人或親人擊倒她的機會,可她真的不累嗎?起碼我很累,剛剛只有七歲就累得不想再醒來……雖說不想再醒,我仍舊又一次睜開了眼,畢竟求生的本能還是有的。我才只有七歲,大好的世界都還沒享受夠,又怎麼甘心如此不明不白的離去。可醒來的打擊太過巨大,讓我只能僵在半空。沒錯,的確是僵在半空,而且是腳不沾地的在天上飄。我抬起手,發現居然可以透過手看清地上的東西,搖曳的花草仿佛攏了層紗般輪廓模糊,卻依舊能夠辨識。怎麼回事?難道我已經死了,現在飄在半空的是自己的鬼魂?我額頭冒出汗珠,有些心虛的四處張望。想我以前好事沒做幾件,壞事做了不少,當鬼也必是惡鬼,不會忽然蹦出個降妖伏魔的和尚道士之流把我收了吧?沒想到這一望,和尚道士沒看見,卻見證了場兇殺案。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滿臉猙獰的壓在個十歲左右的柔弱女孩身上,他的手緊緊卡住女孩的喉嚨。無論身下女孩如何掙扎,只是越收越緊,而他臉上的兇狠之色則越來越濃。女孩的掙扎漸漸無力,男孩依舊不肯松手,他狂喘著粗氣坐在女孩身上死命的卡著她的脖子,眼神越見散亂、瘋狂。我冷漠的望著發生的一切,多年的宮廷生活和小姨的教導,早已使我學會冷眼旁觀。這種事就算讓沒死之前的我碰上,如果與我無關,也不會理。何況我現在死了,更沒有阻止的理由。天空中忽然隱約現出個哭泣女孩的身影,那身影輕淡的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刮散,模糊到除了知道她是女孩外根本連她穿什麼衣服也看不清。我打量了那身影一會兒,又低頭看看自己有若實質的身體,除了稍顯透明外,不知比那女孩要強多少倍,果然就算做鬼,我也是優秀的。心里涌起一陣自豪,隨后是隱約的失落與痛,我就這樣死了,自幼相伴的表哥會怎麼樣?是傷心、還是無所謂,或者在難過后就慢慢把我忘記,如風過無痕。低低的抽泣聲在身邊縈繞,使本就心煩意亂的我更加不耐。我雙目緊盯向哭泣的根源——淡淡的女孩身影,厲聲斥道:“別哭了!有什麼好哭!!你若不甘心,就去把殺你的人殺死報仇!!”女孩停住哭聲,詫異的望著我,低聲分辯:“我現在死都死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再說……”她大約是被我生氣的樣子嚇住,猶豫的看了我一眼,才小心翼翼的道:“明明你也在哭,為什麼不讓我哭?”我因她的話下意識的抬手摸臉,腮上的淚痕讓我尷尬的低下頭,嘴里卻依舊不饒人:“你沒看清楚,別瞎說,我這哪是哭?明明是下雨打到臉上。”
精彩片段二
隆馨宮中,太醫來了又去,各個神色凝重。自那日吐血后,我的病情一發不可收拾,胸痛不止,呼吸、脈搏時弱時強,偏偏這些庸醫什麼也查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給哀家說清楚!”太后的聲音緊繃,似乎已經忍到極限。由于身為王后的我病癥已經嚴重到似乎隨時會斷氣的地步,所以太后親自帶著各宮嬪妃前來探望,連已經有孕在身的蕭如梅都隨同而來。“回太后,娘娘她只是身體虛弱……”被問到的太醫顫抖著回答,說的話連自己都不信。果然,太后聽了馬上怒道:“又是身體虛弱,哀家雖不懂醫術,但也知道云兒已病得不清,你們卻還來糊弄哀家!”“請太后息怒,臣等罪該萬死,但確實查不出王后的病癥。”我模糊的視線瞥見幾個跪地回答的太醫抖得好似風中殘燭。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我起身為幾位太醫求情:“姑姑,想必這病也是……命中注定,還是不要難為幾位太醫了。云兒本……就是無福之人,能得姑姑多年疼愛,又得楚王垂憐,選為王后,已感非常幸福,沒什麼……可后悔的了。”“云兒……”太后嘆息。一聲低低抽泣傳來,眾人尋聲望去,竟是淑妃司徒緋正拿著帕子拭淚。而她身邊的賢妃蕭如梅臉上表情似悲似喜,讓人摸不透心思,見人們望來,急忙垂下眼去。太后眉頭皺得更緊,眼中精光閃爍,沒人知道是淑妃的哭泣惹她不高興,還是賢妃奇怪的表情使她生氣。一時間,殿里眾人都垂下了頭,誰也不敢再去注視她嚴厲的面容。我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心里暗暗偷笑,淑妃和賢妃都是讓太后費心的主,一個最得楚王寵愛、一個如今又身懷龍種,偏偏這兩人身后還代表了兩大家族,非當年無權無勢的楚王生母可比。最重要的是,蕭家自蕭如梅懷孕后,越發傾向于楚王,幾次朝政分歧都站在了楚王一邊,更顯出秋家孤掌難鳴。“云兒,你還是躺下休息吧,不要多想,相信病很快就能好的,明天哀家再來看你。”太后扶住我安慰道。“謝太后關心。”我點頭,慢慢躺好。眾人剛要隨太后退出殿去,忽然一人低低的叫了一聲,之后一陣噼里啪啦的東西墜地聲響起。充媛曹岫煙手撫在頸上,神色驚恐的望著眾人。地上,無數瑩白的珠子閃著光,仿佛悲傷之淚,撒滿我的床前。太后蹙眉斥道:“怎麼這麼不小心,來人啊,快把曹充媛的項鏈撿起來,動作要輕,不要打擾王后休息。”曹岫煙囁嚅的低下頭,宮里人素知她為人和善,且不善言辭,因不得寵,加之與秋家有親,身份尷尬,所以一直緊守本分,任何事都不輕易出頭。如今,不知為何她所帶項鏈竟于此時斷線,珠子散落一地,惹本就事事不順心的太后更加不快,于是投到她身上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同情。我微笑的望著垂頭發抖的曹岫煙,緩和氣氛的對身邊幾個宮女太監道:“曹妹妹的項……鏈斷了,你們還不……仔細找找,不要……漏下。”說完,又咳嗽起來。“云兒,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休息吧!”太后擔心我的身體,急忙阻止。我點點頭,剛想說話,一個趴在床邊找珠子的宮女突然叫道:“啊!”“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大驚小怪的,真真沒有規矩了。”太后臉色鐵青,指著那喊叫的宮女厲聲道:“你們還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來人啊,把她拖出去杖斃。”此時的太后一幅殺雞給猴看的樣子,算是把氣全出在這個小宮女身上了。那宮女嚇得魂不附體,不住磕頭哀求:“太后饒命!太后饒命!”隨后又趕緊補充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只因看見王后娘娘床下似有件古怪東西,嚇了一跳,才逾越了。”我繼續咳嗽,掩去眸中笑意,好戲真的要開始了。似乎察覺到什麼,太后的眉頭皺了皺,遲疑了一下,才吩咐那宮女去把所謂的古怪東西撿出來。宮女從床下拿出那東西時,大部分人都滿臉好奇的張望,但當看清那是什麼后,此起彼伏的抽氣聲響起,隨后是長久的靜謐,那種死了一樣的靜,仿佛我床前站立的人都是樹樁,沒有任何生命。太后最先回過神,臉色難看的從宮女手中搶過那東西——人型布偶,布偶的胸口扎著明晃晃的長針,針上一閃而逝的光,讓還在發愣的人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太后仔細查看了布偶,忽然抬頭,眼光如刀般掃過殿中諸人。被看到的人全露出恐慌與害怕的表情,但卻不敢逃避太后的目光,此時,每個人都在極力表現自己的無辜。巫咒,把想詛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寫在布偶上,施法用長針扎住布偶要害,被詛咒之人就會越來越虛弱,而后慢慢死去。據說此法十分靈驗,歷代后宮嬪妃用此術者甚多。但同時也是雙刃劍,因為這種方法被嚴令禁止,如果被人發現,施咒者必下場凄慘。回顧楚國歷朝歷代,因此事而抄家滅族的不在少數。“來人,把隆馨宮所有服侍的宮女、太監全打入天牢,嚴加審問,務必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太后的聲音不像剛才那麼盛氣凌人,甚至帶了幾分疲憊的味道,像對此時狀況感到萬般無奈。“太后饒命,奴婢(奴才)冤枉啊!”服侍的的宮人全跪了下去,大聲喊冤,殿里亂成一片。“妹妹,你怎麼了?”司徒緋嬌嫩的聲音突然傳來,所有人再次轉移了注意力。“沒事……我沒事。”曹岫煙的臉色煞白,像剛生了一場大病,她邊回答司徒緋的問話,邊擠出一抹微笑,但那笑卻生硬無比。太后的臉色似乎變了變,可再看時又是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她擺手道:“曹充媛想必是累了,哀家也乏了,都回吧。”我瞥了曹岫煙一眼,又咳嗽起來,血腥味涌上喉頭,急忙扭頭,那一縷細細的血絲全被吐在了床邊。“啊!”司徒緋掩嘴驚呼,曹岫煙卻似被鮮血和叫聲嚇得魂不附體,腳下一軟,竟跌坐在地。“太醫,太醫。”太后慌張的大叫,一直在旁邊侍侯的幾個太醫急忙圍攏到床前,殿中又開始新一陣的混亂。忙亂過后,我止住了吐血,而剛被人扶起的曹岫煙忽然又當眾跪了下去。她伏身于地,聲音有些發抖:“太后,王后娘……娘病得這樣重,定是被巫咒所詛。臣妾本不想說,怕是自己眼花看錯,可王后娘娘如今病情加重,臣妾怕……怕萬一……臣妾冒死進言,只希望能使王后娘娘病情好轉。”說到此,她停了停,仿佛在積蓄勇氣,最后一字一頓的吐出:“臣妾看見,蕭賢妃那里也有和這一樣的布偶。”蕭如梅事不關己的表情瞬間呆滯,半晌才清醒過來,瘋了般的大吼:“曹充媛,你胡說什麼!你這是妒忌我、想陷害我!”太后臉色變來變去,看看伏地的曹岫煙,又轉頭望向蕭如梅,竟無法下決斷的沉吟起來。我暗暗冷笑,狐貍尾巴還是露出來了,輕喘著勸道:“太后,我想定……是曹妹妹看錯了,蕭妹妹……素來善良,怎會做這種事?”被我一說,蕭如梅也回過味來,急忙跪下磕頭:“太后明察,臣妾絕對不敢起半分詛咒王后娘娘的心思。”“有沒有這種心思,一搜便知。”驀地,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愛妃,為了寡人王后的病情,同時也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搜一下蘭芷宮,你應該沒意見吧?”慕容昊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殿門口,誰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把剛才的話聽進去多少。陽光從他背后照入殿里,沐浴在光明中的他看不清表情,只身前的陰影濃郁得讓人心頭沉重。*************************************************************************我半靠在床上,望著香爐中徐徐升起的香霧,想象此時蘭芷宮里的兵荒馬亂,和某些人氣急敗壞的嘴臉,越發覺得這出戲有趣起來。忽然一雙手伸來,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手,那手熱得嚇人,像是要點燃我的一把火。在那雙手里,我冰冷的手漸漸溫暖起來。我呆呆的轉頭,對上慕容昊的黑眸,那里面也全是烈焰燃燒的痕跡。“別怕,有我。”他顯然誤會了我發呆的原因,低聲安慰。沒有稱孤道寡的高高在上,也沒有往日刻骨銘心的恨意,這一刻我感到他的憐惜,也許這就是讓以前的秋霽云百般惦念的溫柔。安慰我的他,是因為想到了自己被人害死的母親嗎?我垂頭靠入他懷中,如此火熱的懷抱,灼燒著我的每一寸肌膚。以前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冷漠無情,原來全是偽裝,其實只要接近他,就會察覺,這是一個燃燒著生命中全部的男人,無論是自己還是靠近他的人,必然只有燃盡,才能算是結局。有人呈上了放著布偶的托盤,和我床下的布偶一模一樣,上面也插著尖細的長針,被陽光一照,閃過凜冽的寒芒。我瑟縮了下,慕容昊的手于是更緊了幾分,一如他緊繃的身體。“啟稟太后、陛下、王后娘娘,這是在賢妃娘娘屋中搜出的布偶。”一個太監高聲道。“太后、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根本不知布偶怎麼會出現在那里?”蕭如梅臉色煞白,跪在地上竭力分辯。太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慕容昊根本不給她機會,冷哼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嗎?來人,先把她押回蘭芷宮,嚴加看守。等審問清楚,再行定罪。”蕭如梅猛的抬起頭,望向慕容昊的眼神全是不能置信,大概她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昨日還溫存體貼的枕邊人,今天就變成了催命閻羅。慕容昊的表情冷漠依舊,她大約是對他死心了,開始緩緩環視眾人,曹岫煙、司徒緋、林雪,最后是我,一個也沒放過。每個人的表情都那麼無辜,沒人敢為她求情,也無人愿做此等傻事,畢竟爭奪楚王的人越少越好。突然,蕭如梅嘔吐起來,吐得上氣不接下氣。見此情景,太后勸道:“陛下……賢妃畢竟身懷龍種,哀家看還是……”“太后,巫咒一事,滋事體大,她今日敢詛咒王后,它日未嘗不敢詛咒寡人與太后。詛咒寡人事小,但太后如若貴體受損,實我大楚難以承受之萬一。不過太后的話也不無道理,人先帶下去,嚴加看管便是。”慕容昊冷冷的說,我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于是加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這個局并沒布錯。太后神色尷尬,該說的楚王都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得訕訕的道:“哀家身體并不重要,倒是陛下要保重龍體,一切就依陛下之言吧。”“陛下,臣妾真的是無辜的,太后……”蕭如梅被拉了下去,對于她的哀泣,慕容昊不為所動。我垂頭咳嗽,他溫柔地輕拍我的后背。無辜?只要進了皇宮,任再無辜的人,都不能用這兩個字。“陛下……”我抬頭望入他眼中,慕容昊下意識的偏頭,替我拍背的手頓了頓,然后又馬上恢復正常。“別說話,好好休息,你會好起來的。”他還在逃避我嗎?我邊躺下邊想,或是對于利用我,而感到愧疚。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我還算是件好事。我閉上眼后,屋里變得靜悄悄,似乎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但慕容昊卻沒走,他火熱的手一直執著我的手,到我朦朧睡去,也沒有松開。再醒來時天已全黑,大殿里幾盞琉璃宮燈的光異常昏暗,光照不到的地方,游移著無數暗影,仿如冤死的鬼魂在殿中飄來蕩去。我眨了眨眼,還沒從剛才的睡夢里完全清醒,昏黃的燈光下,看到坐在床邊的一個側影。那人手拿著樣東西,正舉在眼前把玩。“陛下……”我以為是慕容昊,慵懶的伸手去拽那人衣袖。他轉回頭,一雙似乎收納了整個夜空的暗瞳映入我眼簾,飄渺得讓人無法解讀。我的手僵在半空,對上他微笑的表情后,又慢慢收了回去。“怎麼是你?”卸下偽裝,我有些無力,在這個人面前不需要掩飾。秋霽言并不回答我的問話,而是笑著把手里的東西向我遞了遞,我這才看清那是一顆圓潤美麗的珍珠。“很有趣的陰謀。”他說。“承蒙夸獎。”“但是,我記得咱們想好的計策并非如此,你不是應該等我帶人來給你看病嗎?”他繼續微笑,但那笑卻沒有了平日似春風般的溫柔,帶來陣陣陰冷,讓人如墜冰窖。對此,我毫不意外,寸步不讓的盯著他道:“大哥,我記得你說過,腳踏兩條船的后果,就是船翻落水。”邊說邊觀察他的神色,他挑眉示意我繼續說:“那……既然小妹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是不是大哥也應該表示點誠意。”聽了我的話,他驟然收斂了身上的寒氣,笑瞇瞇的問“你怎麼看出來的?”那樣快的變化,從極寒冷到溫暖,像瞬間經歷了由冬到春,簡直讓人無法適應。“看什麼?”我感到有些喘不過氣,又咳嗽了幾聲才道:“看和秋家有姻親關系且交情莫逆的蕭家莫名其妙的站到楚王一邊嗎?這種怪事,連楚王也看得出端倪。”當年先王在世時,尚能堅定支持秋懷遠冷淡容儀公主的蕭家,沒道理被楚王的小恩小惠收買。如果要說權和錢,秋家與蕭家有太多見不得人的交易,這一點我當年在秋家收集情報的緣如水已略有所見。總之,秋家與蕭家就如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擺了擺,道:“而且這次的事,可不能怪我。是你太性急,你說,蕭如梅怎麼懷孕的?”秋霽言眸光閃了閃,輕笑道:“這也問我?難不成云兒想讓我親自教導一下嗎?”我笑嘻嘻的趴到他懷里,毫無危機感的說:“好啊!”他趕緊抱住快要滑下床的我,無奈的嘆道:“云兒,身體不好就不要鬧了。”我往他身上爬,一直到把頭靠在他肩上,才停了下來,在他耳邊吹氣:“你敢說不是你的,誰信?”他抱我的手緊了緊,隨后發出低低的笑聲:“果然……還是騙不了你。”他的懷抱像以前一樣舒適,讓我有些昏昏欲睡。不行,不能睡,打起精神,我繼續虛弱的說:“其實你應該感謝我,你不會認為楚王糊涂到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清楚吧?就算當時設計了他,讓他無法說清。可孩子生下后呢?你以為宮中太醫真的都是光會吃飯的傻瓜嗎?”蕭如梅有喜后,跑到這里亂發脾氣的慕容昊已經泄露太多。她如果真生下男孩,無論是楚王還是我這個王后都該當到頭了。所以,這個孩子絕不能來到世上。“我既然敢做,自不會讓他抓住把柄。”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似乎一切已全在計劃中。可惜,這個計劃少了我的參與,不能算完美,所以必須打亂重寫。“大哥就算想做,也不能丟下我啊,太沒良心了。”我靠在他懷里埋怨:“生病很辛苦的,人家這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兩年從旁觀察,讓我看清太多,秋家把我推上王后寶座,或也想過我和楚王和睦相處、生兒育女的可能,但他們更希望用我吸引慕容昊的仇恨,再讓蕭如梅去討他歡心,進而名正言順的生下秋姓王位繼承人。摟著我,他輕描淡寫的答:“你也知道,比起你來,姑姑和父親還是比較相信蕭家,我只好照辦。”“真傷人啊!”我感嘆,靠在他懷里繼續撒嬌:“不過,我只要有哥哥就好。所以,哥哥一定不要再拋下我,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邊說邊抬頭對上他的眼,微笑道:“我就不再需要哥哥了。”那種帶著寒意的笑,讓人發冷發僵、不愿面對的笑,并非他獨有,起碼我也會。對視半晌,秋霽言唇邊勾起邪魅的笑紋,望我的眼神高深莫測。“好,我不丟下你,不過你要跟緊些,我不會回頭的。”“真巧,我也是呢!”我們相視而笑,笑過后,他轉移話題,問出心中疑問:“你是怎麼說動曹岫煙幫你的?”項鏈斷線,吐露蕭如梅詛咒王后,這樣站在風口浪尖上的行為,可不是素來謹慎的曹充容會做的事。畢竟當初,我和秋霽言計劃的陰謀也曾希望得到她幫助,卻被一口回絕了。“你雖然風流花心,但還是不了解女人。”我甜甜的笑著嘲諷:“曾經有人告訴我,被嫉妒沖昏頭的女人最可怕,因為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哥哥一定要當心啊!”此事我并不打算瞞他,反正以他的聰明,就算不說,也會很快想到緣由。這兩年,關于曹岫煙的妹妹曹茗月——秋霽言正室夫人的各種贊譽我也略有聽聞,賢良淑德、不善妒,還親自替丈夫收了幾房妾室,多麼值得夸贊的女人!可惜,在我和她有限的幾次接觸中,從她眼里看到了埋葬在深層的鮮活欲望——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希望能得到夫君更多注意。這樣的女人注定敏感,她又怎會察覺不到蕭如梅和自己夫君的曖昧。再加上我這個有心的小姑點撥一二,她的恨、她的欲望終于浮出水面。更不巧的是,曹岫煙與曹茗月自幼母親去世,父親又忙與公事,兩人相依為命,感情極深。所以,當曹茗月對某人恨之入骨時,一向不愿惹禍上身的曹岫煙也不得不同意了我提出的計劃。眼前的狐貍側頭想了想,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雖然笑容依舊,但我還是從他臉上發現了些細小的變化。那應該可以稱作不悅吧,畢竟自己計劃多時的事被個嫉妒的女人打亂實在郁悶,尤其那女人還是他的枕邊人。“大意,大意。”他拍頭感嘆。“哥哥要與嫂嫂和睦相處啊!可別再讓人有機可趁了。”經此一事,立了大功的曹岫煙定會代替蕭如梅成為新寵,而能影響姐姐的曹茗月也變得至關重要。“你放心,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他微笑道:“現在咱們該聯手了吧,老是窩里斗,讓別人看好戲,咱們也太吃虧了。我相信只要你我攜手,得到楚國,甚至天下,也不是難事。”“天下呀,看來你野心不小。”我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站在天下所有人的頂端,似乎很有趣的樣子。他捏捏我的臉頰,戲謔道:“瞧你高興的樣子,要想天下,還得先把阻礙排除才行。”我深吸一口氣,使胸中的憋悶稍緩了些,道:“在那之前,你是不是還忘了件事。”“有嗎?”他答得好無辜。我嘿嘿假笑道:“蕭如梅。”她肚子里的孩子絕不能留。秋霽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嘆道:“好吧,既然事已至此,為了我唯一的妹妹,就犧牲她好了。”說犧牲時,他的表情輕松,沒有任何遲疑、猶豫,當斷就斷,不帶任何感情。我微笑相望,那種殘忍和無情,在他臉上未曾稍做掩飾,可不但不使他顯得丑陋,反而越發襯出他的優雅從容。于是,我趴到他耳邊念叨:“哥哥,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他笑著點頭:“我也是,這世上,我最喜歡的就是妹妹你了。”我嘻嘻一笑,覺得他這笑話說得實在不怎麼高明,咳嗽一聲后轉回正題:“那麼一切按計劃進行,我這病也不能白得,等巫咒的事了了,哥哥就帶人來給我瞧病吧。”蕭如梅不過是計劃外的附屬,被我隨手打發,真正應該為我生病付起責任的人,卻因這次意外而逍遙太久。蕭如梅的小產雖然早在預料之中,可我還是不得不感嘆秋家宮中勢力的龐大,同時順便同情了無法掌控宮內情況的慕容昊一把。楚惠王八年九月末,楚王下詔,賢妃蕭如梅恃才傲物、嫉妒成性,特廢其封號,送入靜心宮悔過。聽說,靜心宮是楚宮唯一感覺不到四季變化的地方,無論花開花落,唯有死一般的寂靜圍繞著那座宮殿,而被送去那里的嬪妃只能伴著那寧靜漸漸老去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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