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三要是指自己的內在,那麼三不要則是指一個人的外在如何,內在我們需要調整,外在一樣不能忽視,我們在對人對事,都應秉承順其自然的態度,即不能強迫別人,不能排斥別人,不能自以為是,這既為三不要,因此下面就來根據此三點,來說一下具體是什麼吧。
不要拒絕溝通
首先大家要明確一點,溝通不是灌輸,自己和別人溝通的時候,不能只想著要對方接受自己的思想,對方的一切思想都應該被取代,這樣就不是溝通了。溝通是相互的,不是單方向的,也是為了縮短彼此距離的。因此溝通沒有前提、沒有條件、是彼此平等、是人類必須的。所以我們不要拒絕溝通,要善于溝通,如果對方過于固執,那我們就少溝通,別拒絕即可。
不要排斥別人
社會中有讓我們喜歡的人,也有討厭的人,大多數人都會對討厭的人進行排斥。其實在佛教的眼里,人都是一樣的,不分彼此,所以當你在排斥別人的時候,就必然會有人在排斥你。如果大家都互相排斥,那麼嚴重的結果就是斗爭。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是人心里互相排斥的原因造成的。如果我們沒有這個作意,問題也就比較小,這些問題也就沒有了。
不要自以為是
現在很多人都喜歡這一點,覺得自己學歷高,就自以為是天下無敵;覺得自己有錢,就自以為是無所不能;覺得自己佛法高,就自以為是從而瞧不起別人。像這些行為,都是不可取的,因為這些都是短暫的,人不可能一直完美下去,我們也需要別人的意見和教導,所以自以為是的人最無知,就如同青蛙一樣,坐井觀天,其實世界很大,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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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如何看待人生?
說到佛法,通常有句話說:“佛法無邊”,這句話并不是說佛有甚麼法術,好像變魔術一般,千變萬化,令人捉摸不到。卻是說佛的道理,浩如煙海,我們即使盡一生的精力,也難窮究到徹底。那麼,這樣多的佛法,當然不是在一兩個鐘頭的時間,可以說完的。所以,我今天只想從佛法與人生的關系這一方面,提出幾點來和諸位互相研究。 佛法,就是釋迦牟尼佛的教法;釋迦牟尼佛的一生歷史,各位大多數都知道,我想毋須多說了。釋迦牟尼佛是降生在人間,成道在人間和說法在人間的,所以他的教法,跟我們人生是有很密切的關系的。 佛法是闡明人生宇宙的真理的,釋迦牟尼佛自己覺悟了人生宇宙的真理以后,為了要使世界上還沒有覺悟的人覺悟,便到處去演說佛法。當時佛所說的許多教法,經過后來弟子們編集,就成為三藏十二部經典。在那麼多的教典里面,它所詮說的道理,當然是很多很多,其間有四種道理,是極為重要的,不管是南傳的小乘佛教也好,北傳的大乘佛教也好,都認為它是最根本的。那麼,這四種根本而重要的道理是什麼呢?它是: 一、無常——世界上的一切東西,沒有一樣不是時時刻刻在遷流變易的,沒有一樣不是剎那剎那在演化不息的。惟其變化無常,所以人生有生、老、病、死;世界有成、住、壞、空。不過一般人心粗,沒有覺察到這種剎那的變化罷了!中國有句話說:“滄海變桑田,桑田變滄海”,這就是說明世間是無常的。 一般人心里,總有一種虛妄的執見,認為世間是常住不變的。因此貪求無厭,一切要占為己有。由是起惑造業,輪轉生死,不能解脫。所以佛法揭示無常,目的就是要破除人生的妄執。學佛的人,如果明白了這種無常的道理,便可悟到人生的一切,都好像空中的浮云,水上的泡影,鏡里的空花,水中的明月一般,虛幻不實!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二、苦——我們的心理上,有貪、嗔、癡、煩惱擾亂的痛苦;我們的身體上,有老、病、死相繼而來的痛苦;我們在家庭里,有愁衣、愁食、生離、死別的痛苦;我們在社會上,有是非斗爭,怨憎相會的痛苦;除此以外,我們內心有所求不得的痛苦;外界有風災、水災、兵災、瘟疫等痛苦;人生在世,實在苦難多了!苦,時時控制我們,威脅我們;苦,緊緊跟著我們,綁著我們,使我們動彈不得,解脫不能,所以人生就一直在苦中討生活了。 我平常最不喜歡談苦,因為一談到苦,不但眉頭會皺,好像心里都苦起來。但是,現實的世間確實是苦的,使我不能不談。學佛的目的,便是要離苦得樂,所以我們應該要先認識苦。知道了苦,才能痛下決心,修習佛法,追求快樂,所以知苦是入道之門。 三、空——空是甚麼?空是緣起。世界上一切形形色色、事事物物,都是由因緣和合而生起的。因,是生起事物的主要條件,緣、是生起事物的輔助條件;因緣湊合,事物就生起存在;因緣離散,事物便易告消滅,消滅即是空。所以佛法說空,乃是緣起性空,并不是空無的空。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一切事物既是仗因托緣而生,離開了因緣便沒有固定的自性,沒有自性,所以說是空的。我們人的身體,是由地、水、火、風四大組合而成的;四大離散,身體就不能存在,這就是空。其實,這四大離散的空,還是從淺顯的意義說的;若深一層說,我們四大組成的身體,即是現前存在的時候,也就是空;毋須等待四大離散時才空,因為四大的本身,當體即空。 許多不明佛法的人,往往誤解了這“四大皆空”的意義。比方好像信佛的人如果與不信佛的人為了某些事爭執時,不信佛的人便理直氣壯地說:“你們學佛拜佛的人,四大皆空,還跟我們爭甚麼?”其實,四大皆空,不是專指學佛或拜佛的人,凡是有身體的,不管拜不拜佛,都是四大皆空。所以拜佛也好,不拜佛也好,要是大家對這四大皆空的道理,有了正確的認識,那社會上許多無謂的爭執,便可以大大的減少了。 四、無我——我是甚麼?中文“我”字,左邊是手,右邊是戈。戈是干戈,代表兵器,手上拿著兵器的家伙,殺氣騰騰,一望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東西;所以一個我見重我執深的人,到處不受人歡迎。我,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一般人都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個我的存在。你要是問他:“你有一個我,我在那里?”他一定拍著自己的胸膛,或者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這不是我是什麼?”其實,我們的身體,是四大假合的,根本就沒有我!普通人一般都認為生命體是我。根據佛法分析起來,我們的生命體,是由五蘊組織而成的。五蘊是什麼?色、受、想、行、識;色蘊屬物質,受、想、行、識四蘊屬精神;在這屬于精神的四蘊里面,識蘊是精神的主體,而受、想、行三蘊是精神的附屬。我們由這五蘊組成的生命體,只是因緣的假合,并沒有自體,不能常住,所以說是“無我”。 佛教雖有高深的哲理,但不是只講理論的宗教,而是特別注重實行的;就是要把所解悟到的理論,在日常生活中實踐起來;理論配合實踐,言行一致,才是真正的奉行佛法。 中國宋朝大文豪蘇東坡先生,是一位通達佛法的佛教徒,他和佛印禪師是好朋友。有一天,蘇東坡去拜訪佛印禪師,恰巧佛印禪師正在講經,聽眾把整個大講堂擠得滿滿的。這時,佛印禪師便對他打著禪風機語說道:“此間無大學士的坐處!”蘇東坡是個學佛參禪多年的人,他聽了這句話,也用禪宗的話回答他道:“何不暫借禪師的四大之身為座?”佛印禪師是一位解行相應學養很好的高僧,當下便笑著對蘇東坡說:“老僧有個問題請教大學士,你若回答得出,即將身子給你坐;要是回答不出,請你將玉帶留在此間,永鎮山門?”蘇東坡聽了很得意,他以為自己通達佛法,這一回是穩操勝卷了,便說:“好的!好的!請你問吧!”佛印禪師問道:“四大皆空,五蘊無我,請問學士以甚麼為座?”這一下,把才華橫溢滿腹經論的大學士蘇東坡,問得瞠目無以對!于是把皇帝賜給他的一條玉帶解下來,留為紀念。這一件事一直流傳到現在,成為千古佳話。 佛教的道理雖然很多,但是上面所說的無常、苦、空、無我四種道理,卻是最根本的要義。接著下來,我要談到人生的意義了。人生的解釋,說的人各有不同,大約不出四種:一、生命,二、生活,三、生存,四、生死。前三種是連續的,因為生命是人生的延續,要延續人生的生命,必須要有適當的生活,而因有了適當的生活,人的生命才能夠生存;所以這生命、生活與生存,好像是三義一體的,而人生便是生命、生活與生存三者的總和。這里值得提出一談的,是人生的生活問題,中國古人談到人生的生活,常舉出“食、色”兩個字;現在的人談生活,就說“衣、食、住、行”。不管是古人說“食色”也好,今人說“衣食”也好,“食”,應該要抱括兩種,那就是物質的食和精神的食。物質的食是飲食,可以滋養生命,使生命延續,使生命生存;精神的食是文化食糧,可以增進智識,能夠使人生的生活上軌道,過著有意義的生活,使人生的生存快樂,進而使生命升華。一般人只注意到前者,講究物質生活,對于后者的精神生活,卻被忽略了。所以那種沉迷與麻醉物質生活的人生,終歸是空洞的! 從佛法的觀點說,人生除了生活應該過得有意義以外,還要注意到生死的問題;惟有這樣,生存才有價值,生命才有歸宿。 生死,是一件大事,釋迦牟尼佛在《法華經》上說:“佛為一大事因緣,出現于世”。這里“大事因緣”,就是指生死大事。從這可見生死問題的重要!佛是覺悟的人,在佛的慧眼觀察起來,我們人生被無明煩惱所迷困,起惑造業,輪回六道,枉受生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實在可憐!所以他慈悲心切,說法度生,其目的無非就是要喚醒沉迷在生死大夢中的眾生。所以解脫生死,是大小乘學佛的人一致的要求。 我們為什麼會輪回生死?誰在起惑造業?誰在輪回生死?這都是心,所以佛法教我們要修心。不過說到修心離欲,有些人覺得那是自討苦吃。他們說:“有好看的東西不看,有好聽的聲音不聽,有芬芳的香不聞,有可口的味不吃,這是多麼傻啊!”可是他不知道我們的心,好像野馬一般,如果沒有人去騎它,去管束它,讓它隨心所欲,亂跑亂闖,那是多麼危險的呀!所以一般人不要修心,只求享受,等到大限一到,就會手忙腳亂了。 從前有一個大富翁,一連娶了四位太太。大太太很體貼丈夫,時時跟著富翁,百依百順,照顧富翁無微不至;可是富翁卻嫌她不夠漂亮,不要睬她。娶個二太太,雖然漂亮一點,但是還不夠媚,起初富翁還有一點愛她,到了后來,便慢慢把她疏遠了。再娶一位三太太,不但漂亮,而且能干,這使富翁愛戀不舍了。但是得隴望蜀,見異思遷,這是人之常情,富翁自從娶到美若天仙的四太太以后,他把大、二、三太太都忘了,他買了很多化裝品給四太太,用最香的肥皂給她洗身體,終日和四太太在一起,恩恩愛愛,相戀不離,大有“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之慨!然而韶華易逝,好景不常,富翁在與四太太過著甜蜜的生活中,漸近暮年,“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勝慨嘆! 有一天,富翁患了不治之癥,病入膏肓,醫藥失效。臨終時,富翁叫四太太到床前,跟她商量道:“我心愛的四太太呀!我雖然有四位太太,但是最心愛的只有你,所以也待你最好,我一刻也不能和你分離;現在,醫生說我的生命,已經維持不了多久,我想,我一個人死了多孤單,你跟我一道兒死去好嗎?”四太太聽了,花容失色道:“你怎麼會這樣想?你年紀大了,應當要死,我年紀還輕,怎能跟你去呢?”說了也不再看富翁一眼,就跑開了。富翁嘆一口氣,沒有辦法,再叫三太太出來,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請三太太跟他一同死去,三太太聽了發抖起來,連忙答道:“這怎麼行?我年紀這麼輕,你死了我還可以嫁給別人,怎麼跟你去?”說著趕快跑開。富翁又是嘆一口氣,再叫二太太出來,又把剛才的話,來跟二太太商量;二太太聽了,連忙搖手道:“不能!不能!家里的事都要我管,我怎麼可以丟了家庭事務跟你去呢?為了夫妻的感情,你若死了,我會送你到郊外的墳墓!”富翁又失望了,這個時候,他想到平時不睬的大太來,無可奈何,又把大太太叫到床前來,這一回,富翁幾乎聲淚俱下了,道歉帶懇求地向大太太說:“大太太!真對不起你,我過去對你太冷落了。我現在要死去,一個人多寂寞,四太太、三太太、二太太都不要和我去,你肯跟我一道兒死去嗎?”大太太一口就答應道:“嫁夫應該要隨夫,做丈夫的死去了,我做妻子的怎麼能單獨活著,我決定跟你一起死去!”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話,富翁雖然聽得很清楚,好像還不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他再問大太太:“你!你!你愿意陪我一道兒去死?大太太點點頭;這時,富翁如夢初醒,很懊悔地對大太太道:”唉!以前我不知道你對我這麼忠心,一直把你忘了;我愛四太太、三太太、二太太,那知她們忘恩負義,到現在都離開了我,不肯陪我死。想不到我沒看重你,你反而愿意永久和我在一起。唉!我太辜負你了,我為什麼不早對你好呢?“富翁說了之后,就和大太太擁抱一起死去了。 這一則精彩的故事,是從前釋迦牟尼佛對他的弟子們說的。故事中那美若天仙的四太太,就是指我們的身體,每個人都為自己身體,裝飾得美麗,打扮得年青,但美麗年青,對我們的將來,并沒有幫助。要再改嫁的三太太,就是指大家喜愛的錢財,人死的時候,再多錢財也要讓給別人用了。要照顧家庭的二太太,就是指那困難時才思念的親戚朋友,親戚朋友在世間未完的事還多,人去世時,他最多在送殯的行列中走一程。一向沒有得到理睬的大太太,就是我們的心,心常常跟著我們,為我們服務,我們卻不去理睬它。這故事不但精彩,而且饒有意義,它警示我們人生要時常護心,時常修心。人生除了要解決生活問題以外,還要注意到生死問題。 佛法說世間一切是變化無常的,所以痛苦是有解除的可能。你若不肯努力向上,好的樂的可能因無常變成壞的苦的;你若肯努力向上,壞的苦的也可能因無常而變成好的樂的。 佛法說人生是痛苦缺憾的,所以我們不應該茍安現實,尤其不能因痛苦而畏縮,而應要努力去爭取改進與擺脫。 佛法說世間一切是緣起性空的,所以利人就是利己,害人就是害己。利己要在利人中求,才能得到真實的利益。 佛法說人生是五蘊和合無我的,所以我們應該捐除我見,打破我執,積極為人群、為社會、為國家、為世界謀幸福。 佛法是指導人生的,改進人生的,凈化人生的,因此,盡管人生是苦難重重的,但是我們能夠跟著佛法的指導去實踐,便可以由缺陷達到美滿,由迷夢達到覺悟,由生死達到解脫。所以,佛法與人生,是有極密切的關系,我們應該修習佛法,向人生的真、善、美的目標邁進佛教給人的幾條人生忠告 值得借鑒
關鍵詞: 佛教;人生觀;價值觀人生問題主要包括人生態度、人生生死、人生苦樂、人生目的、人生價值、人生理想等問題。佛教作為一種宗教,始終把對人生問題的思考作為其關注的核心。
一、人生態度注重修行是佛教對人生的基本態度。佛教認為修行要用“四念處”——“觀身不凈、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的態度面對人生。談到人生態度, 就不得不說佛教的“出世”與“入世”。佛教既有“出世”的一面, 也有“入世”的一面。“出世”則遠離社會現實,“入世”則服務社會。佛教主張以“出世的精神 , 作入世的事業”。佛教提倡的“自利利他, 普渡眾生”, 就很好的回答了如何做人和做一個什麼樣的人的問題。太虛大師于1933作“學佛先從做人起”的演講說:“ 要對父母孝順恭敬奉養要服務社會; 要替社會謀利益; 要報答國家恩,要以愛國心為前提;要進德修道, 走學佛的道路。”這些都充分表明佛教利益社會的積極人生態度。
二、生死觀
生死問題是人生的重大問題,如何看待生死,是人生觀的重要組成部分。佛教認為,人的生命既是非常珍貴難得的,同時又是是無常的, 死亡隨時都會降臨到我們身上。所以, 佛教特別提醒和告誡我們, 一定要加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人生, 千萬不要浪費、虛度這短暫而珍貴的一生, 要為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早做準備。
佛教將生死看為一體, 認為死是生命的一部分,是真實的存在;死并不是結果, 而只是過程。要人們真誠的面對、冷靜的思考。這樣可以讓我們時常保持清醒的頭腦, 認認真真的過好每一天, 以免留下失去了才感到可貴的感慨與遺憾。因此,對死的關注, 會讓我們的人生變得更有意義, 更有價值。而現實生活中, 我們往往忽視了這一點, 對死視而不見, 回避這一話題。其實, 對死亡的淡漠與掩蔽恰恰說明了人們對死的無奈與恐懼,是懦弱和無知的表現。
三、苦樂觀
佛教將人生做了空幻苦的定位,認為人生在根本上是痛苦的。佛教“四圣諦”說中的第一個就是“ 苦諦 ”, 認為一切都是變遷不息、無常的, 人生是痛苦的。佛教宣揚三苦、八苦說。三苦, 指三類基本的苦惱: 一是苦苦, 即在受痛苦時的苦惱 :二是壞苦, 指快樂享受結束時的苦惱; 三是行苦 , 指不苦不樂時為無常變化的自然規律所苦惱, 包括生、老、病、死在內。八苦即除生、老、病、死之外, 再加求不得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五陰盛苦。總之, 在佛教看來, 人生有生理、情感和精神多層次的痛苦 ,人世間苦海無邊, 應當回頭信佛, 解脫苦難。但是佛教并不否認人生也有快樂, 只是提醒我們, 世間的快樂是相對和短暫的, 是變化無常的。說到苦樂, 就不能不談欲望。佛教既反對縱欲,又不主張絕對的禁欲, 而是提倡少欲、節欲。“多欲為苦、少欲知足”是佛教對我們的人生忠告。這既是獲得幸福生活的前提和要求, 也是修行解脫的必須和保障。欲望往往意昧著占有和競爭, 如果不加以適當和有效的控制和引導, 任其膨脹、泛濫, 后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佛教對人生痛苦的揭示, 其真正目的是要人們認識到苦的根源, 誘導人們從內心反省自己, 認識自己, 并找到解決痛苦的方法和途徑, 要人人得心地光明徹悟自身心宗佛性, 如此才能轉痛苦為安樂, 變煩惱為菩提, 以得自在。
四、人生目的
佛教關于人生目的論述很多, 根本觀點是:“自利利他,普渡眾生”八個字。在如何實現人生目的上, 佛教提出的主要途徑是“揚善抑惡”,并將“ 揚善抑惡”作為其信徒根本的義務和人生追求。釋迦牟尼說:“諸惡莫作, 眾善奉行, 自凈其意, 是諸佛教”。真禪大和尚根據現實社會的需要, 對佛教教義作了更為明確的解釋, 對佛法的目的作了更具時代意義的闡釋。他說“佛法最根本的目的, 就是廣度眾生, 利益人群”。他認為佛法要求我們正確對待自己的國家, 正確地對待人民群眾,因而提出了“莊嚴國土, 利樂有情”的基本教義。這些都明確表明了佛教的人生目的。如何實現人生目的?佛教認為根本是要凈化白己的心靈,通過嚴守“五戒十律”從行為、語言、思想三個方面完善個人修行以達到心靈的凈化。“五戒”指“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邪”、“不妄語”、“不飲酒”“,十善”是從肯定的方面對“五戒”作進一步展開。佛教不僅要自身修成正果, 更要普渡眾生, 讓天下人都修得正果, 都得到解脫。這種人生目的有極大的現實意義。五、人生價值
佛教認為, 人生是痛苦的, 苦是人的命運, 安于忍受世間的一切痛苦, 是每個人的義務, 也是人的價值。佛教要人們承認并正視人間苦難現實, 并認為世間的苦難由人類自身的罪與惡所造成, 苦難源于人類,伴隨人類始終。而痛苦的根源在于人的欲望總是與不斷變化的客觀現實存在矛盾沖突。并提出了三個命題, 即“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在對待“苦”的問題上, 佛教提倡于已要消滅欲望, 于他要“慈悲為懷”、“悲天憫人”。因此, 人生的意義在于修行。所以, 在對待人怎樣生活才有價值、才有意義問題上, 佛教有其自身的理解和作為。如佛教認為, 人生是“業報的人生”,人生是來償還過去的業債的。六、人生理想
佛教從人生是痛苦的價值判斷出發,主張個人出家修行,以便成佛,進入涅槃境界。“涅槃寂靜”中“涅槃”意為“滅”、“滅度”、“、寂滅”、“圓寂”。“涅槃”是佛教思想中最高的理想, 到了這個階段也就真正的斷除了欲望, 超越了生死。達到涅槃境界的修持方法, 概括起來主要是“戒、定、慧”三個方面, 稱為“三學”。戒學是防止人們作惡業的戒律;定學:即禪定之學,是修行者思慮集中、觀悟佛理以斷除情欲。慧學是能使修行者根除煩惱、迷妄以獲得解脫的智慧或真理。三者的關系是“依戒資定,依定發慧,依慧斷除妄惑,顯法真理。” 通過嚴格的“三學”修持以洗除本性上的無明煩惱, 專心致志觀悟佛理 ,專心探求佛理, 以獲得佛教的最高智慧, 獲得最終的解脫, 達到涅槃理想境界。雖然佛教人生理想中的有些具體內容不可取,但是這種追求精神境界凈化的思想和方法在當今市場經濟條件下是應該值得提倡的。
什麼是人生佛教與人間佛教
人間佛教的肇始與演變“人間佛教”發端于民國著名高僧釋太虛的“人生佛教”,他針對當時佛教衰敗的現狀,提出佛教必須要進行全面的革命,其中包括教理、教產、教制三個方面的革命。
接過太虛法師的旗幟,釋印順將“人生佛教”進一步發展為“人間佛教”,特別強調“此時此地之需要”,其應機特點非常突出。
建國后,趙樸初居士根據中國社會主義社會的具體環境,主張“人間佛教”,其核心就是佛教為社會主義服務。臺灣四大佛教山頭的“人間佛教”成為臺灣佛教的主流,如星云法師的佛光山、證嚴法師的慈濟功德會、圣嚴法師的法鼓山、唯覺法師的中臺山,雖然各有特點,但都是在教理上都受到了印順法師的強烈影響。
“人間佛教”還產生了各種不同的禪宗版本:如臺灣釋耕云的“安祥禪”、李元松居士的“現代禪”(后自行否定轉向凈土)、以及大陸極有影響的釋凈慧的“生活禪”。目前,“人間佛教”在兩岸佛教界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是佛教界的主導價值,成為政治正確(political correctness)的話語。不僅如此,其影響還超出佛教界,對其他宗教產生了影響,如“生活道教”就是典型的模仿之作。
人間佛教的內容、性質與影響
眾所周知,人生佛教的基本綱領是釋太虛提出的著名口號:“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其基本原理和提倡思路是:“現在正值佛滅后三千年的末法時期,如果依著聲聞行果,是要被世人詬為消極逃世的,如果依著天乘行果是要被世人謗為迷信神權的。不惟不是方便反而成為障礙了。所以在現在的這個形勢下,修行者所趨向的目標是應在進趣人乘行,而所依靠的既不是聲聞行果,也不是天乘行果,而確定是在人乘行果,以實行人生佛教的原理,依著人乘的正法,先修成完善的人格,保持人乘的業果,方是時代之所需,尤為我國的情形所宜,由此向上增進,乃可進趣大乘行──即菩薩行大弘佛教……”
“依著人乘正法,先修成完善的人格,保持人乘的業報,方是時代所需,尤為我國的情形所宜。由此向上增進,乃可進趣大乘行。使世界人類的人性不失,且成為完善美滿的人間。有了完善的人生為所依,進一步的使人們去修佛法所重的大乘菩薩行果。”人生佛教隨順科學的意味非常明顯,太虛法師說:“今世之科學,皆取五官之感覺的可見可聞而有征者為根據,推論發明,步步積累而成,感覺之所不到者弗確,非經積累而成者不真,惟真確的、步驟的于是乎取,故今世之潮流,曰‘科學的’是也。然則欲順今世之潮流而契時機以行教,則其必含‘科學的’意味矣。故居今而欲契時機以行真理,造成現代之佛學者,則佛學中之人生的佛學最宜。”
“今以適應重征驗、重秩序、重證據之現代科學化故,當以圓漸的大乘法為中心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故‘人生佛學’者,當暫置‘天’、‘鬼’等于不論。且從‘人生’求其完成以至于發達為超人生、超超人生,洗除一切近于‘天教’、‘鬼教’等迷信;依現代的人生化、群眾化、科學化為基,于此基礎上建設趨向無上正遍覺之圓漸的大乘佛學。”“佛教教人修行,最先達到完全之人格,然后發展至于超人,至于超超人,至于微妙,至于無窮境:故人而上有菩薩焉,有諸多菩薩焉而后成佛。夫以步驟的發展,合于科學之有次序性也。修行一步即成果一步,步步成績,顯著可觀,此合于科學之有真確性也。是人生的佛學,亦為「科學的」,此合于今世之潮流者三也。”
釋印順將太虛法師的人生佛教繼續推進:“太虛大師說‘人生佛教’,是針對重鬼重死的中國佛教。我以印度佛教的天(神)化,情勢非常嚴重,也嚴重影響到中國佛教,所以我不說‘人生’而說‘人間’。希望中國佛教,能脫落神化,回到現實人間。”“所以特提「人間」二字來對治他:這不但對治了偏於死亡與鬼,同時也對治了偏於神與永生。真正的佛教,是人間的,惟有人間的佛教,才能表現出佛法的真義。”
釋印順的“人間佛教”經典依據是:佛經《增壹阿含經》:「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也。」釋印順從人間佛教的觀點,對佛教傳統的說法進行了重新解釋:“如為畜生(龍等)說,鬼(夜叉等)說,天(帝釋)說,那末用什麼語文編集?誰翻譯而成為人語?如以人間佛教的眼光來說:如龍樹菩薩從雪山老比丘處得大乘經,這是很平實的事。如說夜叉送來、天龍傳來,那對於佛典的語文,編集、翻譯,一切都成為問題了!”
釋太虛對釋印順過度現代化的解釋提出了:“原著以阿含諸佛皆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也片言,有將佛法割離余有情界,孤取人間為本之趨向,則落人本之狹隘。但求現實人間樂者,將謂佛法不如儒道之切要──梁漱溟、熊子真、馬一浮、馮友蘭等;但求未來天上樂者,將謂佛法不如耶、回之簡捷;而佛法恰須被棄于人間矣。”佛教界對印順法師的人間佛教也有不同觀點,如“太虛法師的批評確實抓住了印順思想最為嚴重的缺陷。佛法是全法界的,而不僅僅是人本的,在這個問題上的疑惑實際上就是在具體問題上否定、或懷疑六道的存在。對于六道輪回、三世因果,印順法師泛泛地說時也是肯定的;但一到了具體問題時,就開始說龍宮是和龍族、龍比丘有關,說普賢、文殊菩薩、大日如來等是眾生虛構和想像的,阿彌陀佛是太陽神崇拜的凈化,佛經上說佛之偉大、壽量久遠是后世眾生之想像、懷念!其實,骨子里就是對三世因果、六道輪回信不及,對菩薩、佛信不及,對菩薩、佛的果境和神通信不及!”(回小向大:中國近代佛教史上一場重要的路線斗爭)
“人間佛教”的提出也是與當時國內佛教界其他路線相競爭、區隔的產物。主要參照參照對象有:虛云禪師(禪宗)、印光法師(凈土)、王弘愿居士(密宗)、藏傳密宗等等。通過這些不同的佛教路線的比較,我們可以進一步加深對于人間佛教的認識。“人間佛教”是一種人文主義化的佛教,有以慈善替代超度的傾向;是一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佛教,在宣傳中常有淡化三世因果、六道輪回的特點,過分強調現世化,似乎要努力洗清佛教“迷信”的嫌疑;是一種標榜理性的佛教,相對忽視修證與宗教體驗,在實踐中有學術化、商業化、祛神圣化的傾向。在對待中國佛教傳統的態度上,持傳統虛無主義觀點,否定所謂“如來藏系”佛教。人間佛教混淆人乘與菩薩乘、佛乘的關系;容易淺俗化,淡化出離心,導致“超越性”思想資源的流失。
“印順認為菩薩精神,包括忘己為人、任重致遠和盡其在我等內容。他在敬答議印度之佛教中為自己偏揚空宗貶斥他宗辯護時,認為龍樹菩薩的空宗才真正代表菩薩精神。菩薩乘為雄健之佛教,為導者,以救世為己任者,求于本生談之菩薩精神無不合。以此格量諸家,無著系缺初義,《起信論》唯一漸成義,禪宗唯一自力義:凈之與密,則無一可取,權攝愚下而已。原來大乘精神的完美代表只存在于小乘的本生談,而大乘禪、凈、密各宗甚至連無著這樣的大菩薩也不入其法眼,即使連他最為欽佩的龍樹所大力弘揚的密宗在他的筆下也僅是權攝愚下而已,則印順的標準實在是高不可攀!然而他在學佛三要中認為中國凈土宗只有信愿,缺少慈悲和智慧,卻認為儒家雖不夠深廣,而三達德的精神,與菩薩行最為接近。印順一方面批評華化佛教不遺余力,另一方面卻對正宗的華夏思想推崇有加,其邏輯和思路實在令人難以理解。”(回小向大:中國近代佛教史上一場重要的路線斗爭)
所謂“邊緣化”,就是偏離作為佛教根基的出離心和影響,就是造成“泡沫佛教”現象,在表面繁忙熱鬧的大場面下,恰恰是修證法門的缺位!“泡沫佛教”同最近幾十年寺院經濟的急劇膨脹相關,山頭林立的教團現狀,更加重了資源的重復與浪費。在臺灣,越來越多的人對佛教、尤其是漢傳佛教的過分世俗化產生不滿,這從最近十年來藏傳、南傳佛教,以及標榜修證法門的新興宗教和宗派在臺灣快速發展可見一斑。(王雷泉:第三只眼看臺灣佛教)大陸佛教界“人間佛教”在實踐中出現的問題:佛學院學員乃至普通僧眾信仰動搖(佛學院),戒律廢馳,過度商業化,過度政治化(迎合具體政策、口號),引發佛教界修行派反彈,誘發新興宗教、附法外道擴張等等。
人間佛教產生與流行的因緣“人間佛教”的產生與流行有其深厚的歷史根源:佛教長期衰敗所留下的歷史積弊,僧眾素質下降,數量過多,使得佛教必須要進行一次全面的振作和改革。儒家文化的重視現實,六合之外存而不論的思維習慣的熏染。“不語怪力亂神,未知生,焉知死。”這使得許多國人認為多講因果報應和六道輪回不夠高明,過于淺俗。
佛教在近代受到的一系列新挑戰也是人間佛教興起的重要原因。如國家現代化要求所帶來的沖擊,直接導致了廟產興學運動的開展,讓傳統佛教的物質基礎與人才培養都受到沖擊。而基督教由于西方強大勢力作為后盾,由于其慈善事業的廣度和力度,在信仰市場的爭奪上帶來了巨大的沖擊。最為嚴峻的當然是西方科學世界觀的沖擊,它直接否定佛教世界觀的真實性。在佛教內部,由于南傳佛教的沖擊,中國傳統佛教的大小乘的判教,以及傳統的修行方法的有效性受到懷疑。由于傳統文化價值真空,世俗統治者搶奪信仰資源,也帶來了政治上的巨大壓力。中國近代在國際強權政治斗爭中的軟弱表現,激發了文化的民族虛無主義。表現在佛教上,就是對傳統的中國佛教多采懷疑否定態度,如支那內學院與漢藏教理學院。
人間佛教與科學主義人間佛教的認知模式存在偏差,表現在宗教智慧的理性化和過度學術化。
人間佛教的經驗基礎:忽視特異的宗教經驗,抽象肯定而具體否定神通。人間佛教的社會功能,淡忘宗教本身的價值,片面強調宗教的文化功能,實質上是在推行佛教的去宗教化,在自我定位上喪失信心。
人間佛教的教學方式:學院化,傳統叢林衰微。寺院失去了培育僧才的功能。人間佛教的歷史觀,服膺西方近代流行的進化論和進步主義,認為佛教的教義是在歷史發展過程中人為的演變,因此帶來一種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
人間佛教的時空觀:著眼點局限于現世、本土,而忽略了十方三世的無限時空。人間佛教的修行路線,是以圓漸法門取代中國傳統佛教所推崇的圓頓閥門,提倡所謂不斷煩惱、不修禪定的凡夫菩薩行,其關鍵就是慈善替代覺悟,對于禪定輕視。
人間佛教的修行目標,以人格完善取代成佛做祖、往生凈土。太虛法師說,“唯識宗學,不但與唯物科學關通甚切(案:中華隋唐間因研究竺乾外道小乘之學者頗盛,故此大乘唯識宗學因之昌明。由五代入宋元,各學衰微,唯識宗學亦因之湮沒。相乘者但禪宗及凈土宗耳),正可因唯物科學大發達之時,顯明唯識宗學,抑亟須以唯識宗學救唯物科學之窮耳。”“科學之可貴,在乎唯徵真理實事,不妄立一標格堅握之。”而佛教唯識學,“其貴理事真實,較唯物科學過無不及”。
太虛竭力提倡唯識學研究,還有改造國民性的動機。他在《對治中國人通病的佛法》一文中,認為中國人的通病,一在混沌,二在僥幸,三在懶惰,四在怯懦,五在頑傲,六在昏亂,七在厭倦,八在貪狠。而在佛教的各種思想資源中,唯有法相唯識學才是對癥的良藥。“凈密偏重他力,求趁現成,不能對治其病。天臺華嚴亦好流宕玄渺之說,易附混亂。三論破除分別,亦分別既極以后之事。今正須向無疑處起疑,有疑處斷疑,為徹底之研究。故‘宗門之參究’與‘唯識之剖證’為宜。但宗門之辦法,僅僅二三之人有效,非可行之眾人者。若行之眾人,則又轉落虛豁。故只有佛法之‘唯識學’,為能起中國人之沉疴而愈之也。”超越科學主義與回歸佛教本位
佛教的認知模式,必須要超越理性和學術化。拓寬佛教的宗教經驗基礎,即從實際的經驗出發,對于特異的經驗和現象,不渲染也不盲目否定,而以佛教的因緣觀理解,以佛教的相關經論以及有修證的修行人來鑒定。佛教的社會功能,必須回歸宗教本體,恢復佛教獨特定位,重建信心,捍衛宗教的批判和超越功能,而不能退化為服務世俗功能。因為只有保持其獨立性,才有可能提供社會服務。佛教的教學方式,必須擺脫近代西方世俗教育模式的束縛,恢復傳統叢林師徒傳授方式,恢復基于宗教實踐的教學模式。佛教的時空觀,必須恢復到佛教經論所宣傳的十方三世。佛教的歷史觀,必須要超越進化論和進步主義的藩籬,體認到佛教形態的變遷過程中的“隨緣不變”與“不變隨緣”,體認到佛教的教義是佛陀親證的真理,不過是依因緣變遷而有所流露而已,并不是佛教徒的發展。最終,佛教發展的前途在于超越“人間佛教”回歸“佛教本位”,回歸“本位佛教”,這才是既符合佛陀本懷,同時有隨順時代因緣的佛法。
太虛對于中國最為流行的凈土宗多有批評,其最著名的弟子印順法師最終竟至于指凈土宗為外道、阿彌陀佛為太陽神,這恐怕是太虛所不愿見到的結果。而太虛的“暫”置“天”、“鬼”于不論的思想實為濫觴。時至今日,在中國影響最大的佛教宗派,也仍然是簡便易行的凈土宗。太虛認為當今時代,密宗已不合時宜,過去的方便反而成為障礙。印順溫和版“大乘非佛說”的危害
最近網上對于無錫召開印順法師佛學思想研討會的關注挺多,如果我們不被網傳的不實之詞、枝節問題所干擾,就能抓住真正應該關心的焦點問題,那就是印順法師提倡的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有人認為印順法師提倡“溫和的大乘非佛說”,而有人則堅信印順法師支持“大乘是佛說”,這是一個關乎圣教興衰的關鍵問題,大家應該在這個問題上多關注,多討論。大航法師是印順法師的學生,還做過印順法師創建的福嚴佛學院的院長,他對于印順法師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很不贊同。他甚至認為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比偏激版的危害更甚。
以下的內容,是2006年在蘇州西園寺戒幢佛學研究所召開的第一屆戒幢論壇上,周貴華教授做題為“印順法師的‘人間佛教’思想的特質講演”后,大航法師與周貴華教授對話的內容,僅供參考。臺灣釋大航:我很高興聽到你(指周貴華)這樣說,因為這條路終于有了同伴了。你這樣的看法,其實我已經有過深入思考。現在必須要抓住它(指印順的“人間佛教”思想)的根源。最主要的根源在哪里,最主要的根源是在這里:印順法師認為大乘是佛說,但這個大乘是佛說,只是指它的義理跟阿含相通,可是他又不相信大乘是佛親口說,問題在這里。所以雖然承認大乘是佛說,但結果反而產生大乘非佛說,結論在這里。所以,后來的所有論證,所有的問題,完全歸結到他的這個理論的推論里面。這就產生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人間佛教其實應該蘊含五乘,它回歸到眾生的現前的苦集來觀察,這種回歸的態度是對的。眾生無邊,不管是那一教都是同樣的看法。問題是,他把大乘否定掉了。可是,其實他的看法也是很分歧的,老實講,是很分歧的。甚至如果我們從論理上討論,我認為該說還是要說,就是說他很多的看法其實跟日本學者的看法很像,而且談論問題的前提,在一個極簡略的前提當下就推論出一個很絕對性的結論出來。所以仿佛和日本學者一樣:透過幾個資料的考證,就認為大乘其實就是佛弟子緬懷佛陀衍生出來的。這些結論其實根源于非常粗糙的前提,這在邏輯上叫做跳躍的論證,所得的結論是極為不堪的。我們在反對印順法師的觀點時經常引大乘的經典,但這樣就引錯了,第一個,他根本不相信這個是圣言量,那你用大乘經典來論證他這個觀點到底恰不恰當,這個討論點就根本上不構成一個實際上的討論點。我們現在產生了把佛教狹隘化、矮化的傾向。那如來藏這些東西就變成為外道,明明楞伽經講這個善巧,可這個善巧就變成了外道。為什麼他認為如來藏是外道化,因為認為楞伽經這些不是佛說的經嘛!所以從這個思想根源上來講,印順法師認為凡是大乘所談的東西,關鍵要從阿含上找到根源,否則就不接受,這樣,大乘還叫什麼大乘,那大乘就不見了。那大乘根源不見了,龍樹其實也就不見了,那講中觀,其實也就是虛晃一招,講唯識也是虛晃一招,講如來藏也是虛晃一招,到最后回歸到阿含。所以我說這種漸次對佛法的傷害其實是太大了。可是,現在很多人不能看到這個問題。所以我發覺,就是說,他的確在某方面看到反省佛教的現狀,這一點我們必須要肯定。但問題是,看到佛教徒所行不好,不能歸結說是佛法錯了,而應該是人誤用,你把它倒正就可以了。你怎麼因為是人誤用了佛法,人誤用了如來藏,就認為如來藏思想錯誤,不是啊!你把如來藏思想轉為正用,你不應該把如來藏思想否定。所以這個問題,你今天講啊,我覺得,心有戚戚焉。
在臺灣,我講實在的,我自己當初當佛學院院長的時候,就是他的學生。不過我覺得,作為一個追求佛法的人,不能有太多把佛法當人情送的地方。我了解,印順法師在某些看法上我也受用不少。可是,該抉擇的還是要抉擇,對不對?就象西方人說的,我愛吾師,但我更愛真理。我想,作為一個追求真理的人,立場要站穩。尤其我不但在教學的過程中看到,在現實狀況里面也看到這種思想的危害。因為這樣的思想所產生的結果是,對凈土法門的信心壞掉;凡是在這個系統里教的唯識,那些人不會學唯識;講完如來藏,第一個毀謗如來藏。所以他用這樣的理論基礎來談論大乘,走過之處,慧根都斷了!就是你學唯識,被你講完了,不學唯識了;被你講華嚴的,不學華嚴了。都不相信。為什麼?它是中期、后期、初期,管你什麼期,就是不是佛親口說的!針對人間佛教這個概念,要發揮它的正用。老實講,這種回歸是對的,可是它的內涵已經模糊掉了,模糊掉導致現在佛教極端狹隘化,乃至我們現在很多在佛學院學一學,已經內在有很多矛盾知見卻不自覺。可是你要知道在這種經文當中,你對法的那種信心已經不見了,法的信心早就已經在內在腐敗了,所以你學不來。這種疑心不破,怎麼講都沒有用的了!
周貴華:我接一句,印順法師的“人間佛教”思想是一種溫和的大乘非佛說。因為有很多版本的大乘非佛說,近代日本最早產生類似的觀點,印順其實是受日本影響的。像南傳的有的大乘非佛說是極端的,它認為整個大乘不是佛教,完全沒可信度,是魔說。但還有各種溫和版的,印順是一種屬于最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但是,實際都一樣,任何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都能把大乘的圣教量給斷掉。釋大航:我插一句,我寧愿偏激版的,偏激版的我就知道我不能接受,溫和版的才麻煩。要麼說我不是佛教的,或者說我就是小乘的,那還好,我還好分清楚。你一面說大乘是佛法,又非佛親說,那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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