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在十二生肖中排行最后的一位,與十二地支配屬“亥”,故一天十二時辰的“亥時”——晚上九點至十一點稱“豬時”,易卦為“豬為材”。
民間還有一個傳說。古時有個員外,家財萬貫,良田萬頃,只是膝下無子。誰知年近花甲之時,卻得了一子。合家歡喜,親朋共賀,員外更是大張宴席,慶祝后繼有人。宴慶之時,一位相士來到孩子面前,見這孩子寬額大臉,耳闊有輪,天庭飽滿,又白又胖,便斷言這孩子必是大福大貴之人。
這肥胖子福里生、福里長,自小只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習文武,不修農事,只是花天酒地,游手好閑,認為命相已定,福貴無比,不必辛苦操勞。哪知這孩子長大成人之后,父母去世,家道衰落,田產典賣,家仆四散。這胖小子仍然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最后終于餓死在房中。
這胖小子死后陰魂不散,到陰曹地府的閻王那里告狀,說自己天生富貴之相,不能如此慘淡而亡。閻王將這陰魂帶到天上玉帝面前,請玉帝公斷。玉帝召來人間灶神,問及這位一臉富貴相的人怎麼會餓死房中,灶神便將這胖小子不思學業、不務農事、坐吃山空、揮霍荒淫的行為一一稟告。玉帝一聽大怒,令差官聽旨,要胖小子聽候發落。玉帝道:“你命相雖好,卻懶惰成性,今罰你為豬,去吃粗糠。”這段時間恰逢天宮在挑選屬相,這天宮差官把“吃粗糠”聽成了“當屬相”。當即把這胖小子帶下人間。從此,胖小子成為一豬,既吃粗糠,又當上了生肖。
在中國民間,早就知道老鼠多疑,所以,每當投藥時,老人就會叮囑:“你們莫提放藥的事,一說了老鼠就不吃了,它們可精了。”真有這麼回事嗎?我看它們未必聽得懂人話,但事實證明,老鼠還確有“不二過”的本事。
老鼠是不離人類左右的伴生動物,所以,難免有學者為之撰寫文章、提詩做賦。著名的包括春秋《詩經》中的《魏風碩鼠》;唐代柳宗元的《三戒、永某氏之鼠》;宋代蘇東坡的《黠鼠賦》……而我最欣賞的藝文為明代龔詡寫的《饑鼠行》:
“燈火乍息初入更,饑鼠出穴啾啾鳴。嚙書翻盆復倒甕,使我頻驚不成夢。貍奴徒爾夸銜蟬,但知飽食終夜眠。癡兒計拙真可笑,布被蒙頭學貓叫。”
說是半夜老鼠出動,擾得筆者難成入夢。飽食終日的寵物貓卻在酣睡,于是,孩童采取了一個憨態可掬的行動,企圖嚇唬老鼠:“布被蒙頭學貓叫”,估計也是徒勞。
有史以來,就總體格局來說,人與老鼠一直勢均力敵,至少并未戰勝這個身體渺小卻愈挫愈奮的對手。在人與動物的博弈史中,老鼠是曾經致人死亡率最高的動物,14世紀蔓延于歐洲的黑死病即腺鼠疫,導致2500萬人死亡,占當時歐洲人口的四分之一。
哺乳動物中,老鼠的家族最為興旺,南美的水豚可謂最大的耗子,體大如豬,老鼠的種類繁多,嚙齒目下多達1700個種,就是說,全球共有1700種耗子,而且個個身手不凡,生命力又是如此頑強,所以,我在1999年設計的滅絕動物多米諾骨牌時,石刻上排列最后滅絕的動物不是人類,而是鼠類。毋庸置疑,老鼠,從前就比人古老;未來,還將傳宗接代,老而彌堅。
動物對人的報答,我聽說過“狗有濕草之恩,馬有垂韁之義”的典故,但古人還有“義鼠”的描述,〈廣異記〉云:“崔嶷,其宅有鼠,數百頭于庭中,兩足行,口中作呱呱聲,家人無少長,盡出現,其屋轟然而塌”。雖然讓人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寧信其有,至少是我們為對手發出的一種寬大為懷的贊美吧。
中國人賦予老鼠以仁義之名,外國人同樣。美國電影藝術家沃特。迪斯尼于1928年創造了“米老鼠”的卡通形象。近一個世紀以來,智勇雙全、仗義“鼠”才的米老鼠,幾乎是婦孺皆知,紅遍全球,可謂人類獻給老鼠的最隆重的禮遇了。其實,人類對老鼠最應采取的的態度,或說給老鼠最理智、最恰當、最科學的待遇就是保持其天敵的存在,保持老鼠天敵乃是對其生態權利的尊重,而這恰恰是現代人所作所為的薄弱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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