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對文字學的影響是間接的,中間經過了《易傳》的傳遞,所以線索不若《周易》與《詩經》或《春秋》間那麼明顯。
據張政烺《六書古義》的意見,古代所謂六書是指六甲而言,是干支配合六十循環的書法,而不是漢以后所說的六書。最早的六書說見于《漢書•藝文志》,名目是象形、象事、象意、象聲、轉注、假借。《漢志》是根據劉歆《七略》而作的,這個六書說,大概是劉歆的一家之言。然而他為什麼用了四個象字?這點與《周易》的取象不能說沒有關系。《易系辭傳》中就已經提出了象、形兩個字,而且還發揮了象的意義。那里說: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又說:易有四象,所以示也,系辭焉,所以告也。尤其后面兩句說明了四象的用意和系辭的主旨。孔穎達《正義》說:易有四象所以示者,莊氏云:‘四象謂六十四象中有實象,有假象,有義象,有用象。’這種解釋顯然是根據很早的材料。象形與實象,象事與假象,象意與義象,象聲與用象,四者的意義差不多。況且《周易》的《十翼》,屢用轉注和假借的方法解釋經文。例如《象傳》中說:離,麗也。咸,感也。就是用轉注的方法解釋卦名。又例如象曰‘天行健’,據何楷《周易訂詁》云:健者,乾之德也。以卦之德來引申卦義,所以說是天行健。《春秋》以元年稱一年,以正月稱一月,也是以時之德紀年,這顯然是一種假借的方法。根據這種解釋經文的方法,加上古已有之的拆字方法。(如《左傳》的皿蟲為蠱的解說等)漸漸就有了六書的理論。下面舉《左傳》昭公元年的例子,表示《周易》的設象與拆字的影響。
皿蟲為蠱;榖之飛亦為蠱。在周易,女惑男,風落山謂之蠱。彐=皆同物也。
蠱卦是艮上巽下。艮是山,巽是風,所以風落山是《周易》的設象。這和皿蟲為蠱這字形分析的極相似。從這一例中就明白《周易》的設象與字形分析的關系。《說文解字》里也常用這類方法分析字形,例如示字下面說:
天垂象,見吉兇,所以示人也。從三垂,日、月、星也。
《說文》里用這類方法解釋文字的例子很多,也該受《周易》設象的影響。況且《說文》湊足五百四十部首,五百四十就是六與九的乘數。而戰國以后《周易》陰爻稱六,陽爻稱九,與《說文》部首的數目恐怕也有些關系罷。——這六和九兩個數目并還影響到政治的組織,如六官、九卿等。再者,《說文》部首排列的方法,似乎也受《易傳•序卦》的影響;起于一而終于亥的順序,包括天地演變的哲理,與《序卦》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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