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龍》文乃是天地萬物的一個重要特點
其次是文和章等一系列范疇。在《周易》的思想體系中,文乃是天地萬物的一個重要特點,《姤•彖》說:天地相遇,品物咸章也。天地相合而萬物產生,所謂品物咸章,章即是明,也就是《周易》所謂文。《賁•彖》有云:
賁亨,柔來而文剛,故亨。分,剛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剛柔交錯,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序卦》說:賁者,飾也。賁卦是講文飾的,所以就和文有著密切的關系。除去其中對卦象的一些牽強附會的解釋,這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其對文本身的觀點。剛柔交錯形成天之文,也就意味著所謂天文,乃是自然之文,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所謂文明以止而形成人之文,則是說人文的特點在于使人有所節制,也就是能夠遵守禮儀(這里便孕育著后世所謂文明一詞的含義)。所以,上觀天文可以察知自然時節之變化,下觀人文則可以教化天下百姓。
從而,《周易》所謂文,也就蘊含著五個方面的重要思想:一是文乃是美,所謂飾,所謂章,都含有美的意思。《革•象》說:大人虎變,其文炳也。又說:君子豹變,其文蔚也。這里的文乃是虎豹皮毛之美麗,就是美的同義語。二是文乃自然之美,天有天之文,地有地之文,人有人之文,動植萬物亦無不有其文,這是自然而必然的。《系辭上》所謂仰以觀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系辭下》所謂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等等,正說明了天地萬物無不各有其文,也就是各有其美。三是文有其度,所謂柔來而文剛、剛上而文柔等等,除去其中神秘的占卜說明,就文而言,其實乃是一個或柔或剛的度的問題。《系辭下》說:物相雜故曰文,文不當,故吉兇生焉。文固然是美,固然是修飾,但卻有當與不當之別,也就是修飾要恰當,這也就是柔剛有度的意思。四是文與變有著密切的關系,文乃是變的結果。所潸剛柔之度的問題,正體現在變化的過程中,這也就是觀乎天文而可以察時變的道理。《系辭下》有云:
《易》之為書也不可遠,為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其出入以度……茍非其人,道不虛行。
所以,變是絕對的,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系辭上》),沒有變也就沒有文,不慷得變也就不懂得文了。同時,變又是有原則的,所謂出入以度,度的掌握也就成了變的關鍵。五是作為人類之文,有著重要的教化作用,所謂文明以止,所謂化成天下,都是這個意思。任繼愈等先生曾指出:《易傳》站在儒家的立場,強調教化的作用。,文就是實現這一教化作用的重要手段之一。
可以說,關于文的這五個方面的含義,都被納入了《文心雕龍》的理論體系之中。文心雕龍之文,在很多地方就是美的同義語;《原道》所謂道之文,所謂形立則章成矣,聲發則文生矣,所謂夫以無識之物,郁然有彩,有心之器,豈無文歟,等等,其所謂文就是美之意。這個文和美的自然而必然,則是《原道》以至《文心雕龍》一以貫之的觀點,所謂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至于文之度的問題,乃是劉勰之欲論文的直接原因。《文心雕龍》之作,乃因文章去圣久遠,文體解散,也就是所謂辭人愛奇,言貴浮詭;飾羽尚畫,文繡粲蛻;離本彌甚,將遂訛濫。(《序志》)實際上也就是要解決文之度的問題。與度的問題密切相關的變的問題,當然也是《文心雕龍》最為關注的問題之一。所謂文律運周,日新其業;變則其久,通則不乏(《通變》),劉勰既要求把握文章之度,同時又極力倡導文章之發展和變化,其理論之源正來自《周易》。最后,所謂文之化成天下的作用,也是劉勰所一再強調的。《原道》所謂觀天文以極變,察人文以成化,直接化用了《周易》的文句自不必說;劉勰對文章曉生民之耳目作用的重視,乃是貫穿《文心雕龍》全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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