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當年的全家福,鐘蘇難忘婆婆對她的好。一位重慶媳婦,一位陜西婆婆,地域界線并未讓她們重蹈《雙面膠》里的婆媳覆轍。
她們有過最直接的飲食差異,也有著生活理念上的不同。但是婆婆沒有向兒子喊冤,媳婦也沒找老公哭訴,兩個女人靠著彼此的耐心和信任,最終成為了親如母女的一對婆媳。
說實話,戀愛后第一次陪老公回陜西見未來的婆婆時,一路上我的腦子里都七上八下。聽朋友們說,在那里,吃飯都不準女人上桌,而且重男輕女。
幸好,這一切都是我的庸人自擾。見到婆婆第一眼,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就用她粗糙但卻溫暖的大手拉住我的手,她說:“閨女,到這兒就是到家了。”這句話頓時讓我忐忑不安的心踏實了下來。
老公教過我,婆婆是個勤快人,到了家里一定記得幫婆婆下廚打雜手,雖然我在家里是幺女兒,很少做家務,但是眼見未來婆婆這麼慈祥,當然更為了討未來婆婆開心,我當即卷起袖子,在廚房里幫婆婆做起了家務。土灶臺、大鐵鍋,婆婆家煙熏火燎的廚房條件,自然不能和我在重慶家里同日而語,不熟悉環境的我更犯了不少低級錯誤,但是婆婆一句怨言也沒有,她總是樂呵呵地夸我能干、聰明,是個“好閨女”。
當晚夜深時分,我正準備挨著婆婆睡下,老人家突然神秘地把我拉到一邊,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從身后拿出一個面盆,說:“好閨女,我們這里上廁所都在豬圈,你肯定不習慣,這個盆子權當痰盂將就著用吧。”我正為這事兒發愁,但又羞于開口,婆婆的細心體貼不僅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也讓我對婆婆并不寬裕的家境百感交集。那一刻,我就告訴自己,就算婆婆家再苦再難,也要把這份愛堅持下去。
當然,一對親切的公婆不可能幫我克服掉所有南北方差異帶來的惶恐和不適,比如飲食習慣上的差別,就成了我必須面對的首要問題。婆婆家的習慣是每天早上9點左右吃早飯,也就是喝玉米汁;午飯安排在下午3點左右,食物是傳統的北方手搟面條;晚飯對于他們則屬于可吃可不吃的一頓,即使要吃,也是吃點自家烤的膜就了事。從時間的安排到食物的單一程度上,都和我們完全不同。
勉強堅持了一周,我那習慣了重慶火鍋麻辣鮮香、久違了大米飯的脾胃都快“淡”出毛病來,左思右想一番,我決定和婆婆“攤牌”。我先向婆婆解釋了重慶人吃飯的口味習慣,然后婉轉地表示能否讓我下廚做一頓川菜解饞。哪知婆婆一聽比我還激動:“好好好!正想幫你改善伙食,可又不知道怎麼做,你拿主意大膽地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