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有著詩一般的韻味。瑩說,她的愛情,曾經也像一首詩,可婚后卻因為婆婆的介入而搖搖欲墜。瑩流著淚說:“我一直把婆婆當成親生母親,可她為什麼就偏偏跟我和老公爭寵,與我為難呢?”
傾訴人:瑩
記錄:千江月
傾訴地點:寧寶上島咖啡館
濤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我和濤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他高大的身軀往我身邊一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了一種安全感,就好像小時候在父親的懷里一樣。這讓我放松了自己,自如地和濤交談。
在濤之前,我的情感猶如一張白紙。我從小失去母親,父親又不常在家,我漸漸變得沉默寡言,每天做完該做的事,就捧起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長大了也還是這樣,獨來獨往,沒多少朋友。
別人說我清高,有誰知道,我冰冷的外表裹著一顆火熱的心。我常常在別人的故事里淚流滿面,常常在暗夜里渴望有一雙溫暖的手給我安慰。但我又對身邊的人有著本能的防御,直到遇見了濤才徹底放開自己。
濤是難得一見的溫柔男子,曾經一度把我呵護得無微不至,在濤的懷里,卑微的我陡然成了驕傲的公主,幸福溢滿我的心房,我珍惜著,對濤自是癡情滿懷。恩愛的日子里,我覺得濤就是我尋找多年的溫暖的家。
老公對我好婆婆就吃醋
我從來沒想到,這一切的美好會因為婆婆而漸漸消失直至不見。濤的家庭很簡單,只有他和母親。婆婆很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手。而我從小沒有母親,又一直過著住宿生活,對家務活一直不太熟悉。盡管我暗暗地跟著婆婆學,但婆婆依然很不滿意,甚至會很不客氣地給我臉色看。我認為,只要我努力,我和她一定能和平共處,但沒多久,我覺得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有一次,煮蛋的時候,我不懂為什麼鍋里會傳來“咚咚咚”的聲響,便隨口問了濤,濤大笑起來,拍著我的肩正要取笑我。婆婆卻搶了先,她一本正經地訓我:“沒吃過豬肉,也看見豬走路,都這麼大了連這種常識都不懂?”我一下子楞在那里,聽著婆婆突如其來的教訓,說不出一句話來。
濤見我受委屈,擁著我去散步。回來的時候,見婆婆電視也沒看,燈也沒開,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濤趕緊上前安慰,婆婆卻一下哭開了:“說她一句你就心疼啦,你到底是誰生養大的?”我很納悶,不過是一件小事嘛,值得她這麼大動干戈?
后來我才知道,真正惹婆婆生氣的不是我的笨,而是我和濤的恩愛。有一次,濤喝醉了酒,吐得滿地都是。我趕緊拿來毛巾,想為濤擦臉。婆婆卻一把奪了去,一手把濤攬在懷里,一手為濤擦臉,嘴里還不停地叫著心肝寶貝,仿佛濤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看得我目瞪口呆。那一刻,我終于知道,我遭遇的是一個戀子情深的婆婆。
懦弱老公讓我心灰意冷
我和濤的婚姻,因為婆婆的介入,已經開始下起了小雨。為了家,我一再地隱忍,有時忍不住,也只是躲到房間里偷偷哭一會,我從來沒有和婆婆正面沖突。但婆婆卻從來沒想過停止,我對濤好她嫉妒不已,閑話一大堆。我對濤裝作不在乎,她又怪我不懂得體貼丈夫。婆婆時刻都像個訓誡師,動不動就要教訓人,就連我偶爾要濤幫我拿一下面巾紙,她也要教訓我,說我對濤指手畫腳,久而久之會讓濤失去男人的尊嚴。而濤的行為我漸漸明白,一個控制欲太強的母親,養出的兒子注定懦弱無能。
在婆媳隱隱的煙火中,濤一般都是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這讓婆婆更加肆無忌憚,甚至當著客人的面對我出言教訓。濤事后的安慰也無法平息我的委屈,最主要的是,他后來也懶得再違心安慰母親,也懶得哄我開心,于是頻繁地外出,和朋友聚會,和同事打牌,找盡理由晚回家。婆婆把一切罪過都推給我,怪我不懂得體貼丈夫,才讓他在外面逗留。
我和濤理智地溝通過,他終于答應我們再買套房子,搬出去住。本來說得好好的,我甚至連房子都找好了,但濤卻因為母親的反對,打了退堂鼓。濤的工資卡,一直是他母親保管的,濤要用錢,才向母親要,即使結了婚也是這樣。我曾經對此提出異議,但濤不以為然,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婆婆甚至還想要我也把卡交給她保管,但我不同意,我從小獨立慣了,我習慣自己管理自己的生活。為這事,婆婆曾經很生氣。
我不是心疼錢,只是覺得人長大了要有自己的生活。但濤太習慣于服從母親,依賴母親。當濤用很無所謂的口氣告訴我不買房時,我對他實在失望到了極點。一個乖張的婆婆也許還可以讓人忍受,但再加上一個懦弱的丈夫,這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破碎婚姻讓我進退兩難
不能改變環境,我只好調整自己。下了班不再急匆匆回家,而是先和同事打打球再回去,雙休日也不再一直呆在家里,而是去逛街或者做美容。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婆婆卻看不慣,背著我在濤面前嘀嘀咕咕,有時甚至對孩子也口不擇言,竟然對孩子說媽媽在外面風流快活,不要她了,不要家了。濤開始和我不停地吵。
有一次,我們公司聚餐,餐后,小區的一個男同事順便送我回家。我們邊走邊談,然后在我家樓下分手。濤在陽臺正好看見男同事送我回來,很不高興,我一進家門他就對我大吼大叫,我剛想爭辯,婆婆就在一旁添油加醋,說:“要是濤在夜里,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難分難舍,你就不生氣?”婆婆話音剛落,濤的拳頭就揮了過來,我一下子倒在地上,濤用力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又狠狠地給了我兩巴掌,這兩巴掌徹底把我打清醒了。我連夜收拾了衣物,跑出了家門。
那一夜,我在表姐家住,表姐聽了我的訴說很憤慨,但她還是勸我理智點,長久的婚姻需要用心經營。她說,我的問題最主要在于婆婆,如果能和婆婆分開住,也許情況就能有轉機。我聽了表姐的勸說,到外面租房子住,想趁機給濤和我自己一段時間來冷靜思考。
濤來找過我,勸我回家住,但我堅決拒絕,我知道一旦妥協了,就得再繼續從前的生活。濤終于答應我在外邊租房,而他也時不時地過來找我,我以為從前的甜蜜又會回到身邊,但我錯了,他的來訪帶了太多偵查的意味。有一天,濤一進我的住處就對我揚起了拳頭,嘴里大聲罵著粗話。他責問我到哪里搞來了性病,害得他瘙癢不止。我告訴他,那不過是霉菌,很普通的一種婦科病。雖然最后他相信了,但我的心卻再也溫暖不起來了。濤竟然對我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我們還怎麼做夫妻?
我真想結束這一切,開始新的生活,但我又舍不得女兒,她才三歲啊,我不能讓她像我一樣從小就沒有了媽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