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報班學了三個月后,30歲的小A轉行做了占卜的塔羅師,一個問題200元、一個小時500元,算下來一個月大概收入3萬;
28歲的小B是微博上的占卜大V,粉絲百萬的他覺得這一行賺錢很容易,不僅年輕人依靠玄學求個心安,有錢人更是一擲千金,“月收入10萬也很正常”。
根據2011年美國普度大學發布的研究報告,中國差不多有1.45億人相信風水、1.41億人相信財神,3.62億人曾在過去12個月內算過命或看過相。
二十多年前,中國差不多有三億人相信算命,到今天這個數字依然沒有減少。
爺爺奶奶們在廟里燒香喝香灰水,8090后則靠換微信頭像改運勢,連券商都要每年出一篇涉及風水運勢的研報,算命這門生意,怎麼都不會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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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時候,有個俄羅斯的綜藝特別火。不光在豆瓣上季季高分,在B站和油管上的人氣也高居同類型題材的榜首。
與其他真人秀不同的是,這部名為《通靈之戰》的節目通篇都在追求獵奇,每一集都是怪力亂神的題材,連請來的嘉賓都充滿了神秘感。
比如靠一把菜刀占卜的俄羅斯大媽;把手指都涂成黑色,號稱墓地靈能王的中年大姐;最新的一季還出現了一個來自上海的中國女孩,據說在美國進修過所羅門魔法;
搞事的手段很引人矚目:時不時就在地上畫魔法陣,偶爾還會用上酷似番茄醬的紅色液體,最離譜的是一個小哥,法器是不知來源的動物指骨,據說威力加倍。
節目組安排的挑戰也頗有意思,要麼蒙眼算命、判斷男女,要麼通靈解夢、與異界溝通,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嘉賓們做不到的。
不僅有女巫大戰神漢,還能看到占星家單挑玩塔羅牌的,黑魔法和武術滿天飛,一幫傳說中的巫師、算命的齊聚一堂,各種捉人眼球的元素湊在一起,也怪不得會火。
光是火也就算了,這部真人秀還真捧紅了幾個做算命生意的人,比如畢業于戲劇專業、演員出身的亞歷山大。自從2013年在節目中奪冠后,就開始不斷有人找上門來請他做法。
在BBC一篇名為《為什麼俄羅斯人迷戀心靈學》的報道中, 亞歷山大告訴記者,他的“客戶”是當地的中產階級們,包括銀行家、東正教的牧師、甚至政治家,威望都快趕上大主教了:
“除了在教堂里祈禱,他們會來找我解決難題”
之前有媒體做過調查,俄羅斯大約有10萬“靈媒”,根據非官方民調組織列瓦達分析中心的統計,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俄羅斯人曾找過“通靈者”,怪不得“算命”在俄羅斯這邊這麼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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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有東正教傳統的俄羅斯,星象和占卜等靈異話題在全世界一直都很火。不僅有公司靠這個成功上市,還有人因此登上了時代周刊,甚至把總統都發展成了客戶。
在美國,有一位被譽為神算的占卜家蘇珊·米勒,不僅為美國總統大選給出過精準的預測答案,還在《時代》、《紐約時報》等媒體開了專欄預測十二個星座的命運。
自從三十幾年前幫人預測到了當年樂透的大獎后,她的生意就再沒差過。94年寫了本書,剛一出版就被搶光;2012年開始還火遍了中國,以至于很多人打著她的旗號輸出各類星座預測騙錢。
不過在談及星座預測的心得時,這位美國神婆告訴自己的后輩——“千萬不能細說,人的本性里都是要聽好的。”
逆境算命,順境祈福:不如意的人希望為霉運找到解釋,過得好的人期望好運繼續,這道理倒也算是全球通用,也怪不得這門生意能做得這麼大,光上市公司就兩家。
比如把主要的目標用戶鎖定為20至34歲女性的日本算命網站Zappallas,早在2004年時就穩坐日本“占卜”市場的頭把交椅,2009年更是實現了從創業版塊到上市公司的飛躍,成為第一家真正上市的“算命公司”。
除了星座運勢,風水命理也是一個行業風口。2012年6月28日,新加坡的著名風水公司“新天地集團”就在倫敦證券交易所上市,從算命、算卦,再到看相、看風水,每年的營收都有數千萬。
公司創始人也有自己的傲氣:“我們的原則是治病救人,幫助客戶真正解決問題,他們真受益了一定會再來”,打算做這個行業標準化第一人的他,最討厭被別人誤解為騙點小錢的算命先生。。。
最離譜的還要數韓國,去年6月份韓媒曝光了一份名叫“算命師新年國運展望”報告書。在這份由韓國警察撰寫的報告里,詳細記錄了他們在全國各地搜羅大師的行動。
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大師幫總統預測各種重大問題,不僅包括國家政治、經濟發展趨勢和可能出現的自然災害,甚至還要求預測一下總統的運勢和選舉結果。
不過與曾經的“世越號”和“邪教閨蜜干政”丑聞相比,只是在國家大事的決策上參考下算命師的意見,倒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畢竟在這個只有5223萬人口的國家里,囊括了算命、風水、塔羅牌的占卜行業,有著4兆億韓元(約合37億美金)的龐大體量。
03
盡管國內暫時沒有一家經營算命生意的公司上市,但好歹搭上了互聯網時代的快車,斂財的速度是一點不差的。
去年年初,有一個叫神棍局的公號攤上了大事。
在2018年一篇分析望京SOHO的推文里,他一一列舉了潘老板犯下的風水大忌:造型不聚氣、道路沖煞、八字路煞、反弓煞、各種煞。簡而言之,就是風水太差,基本無法化解。
不僅邏輯神乎其神,湊出的案例也不少:陌陌不斷虧損,錘子已經徹底涼涼,摩托羅拉日薄西山、曾經有名的A站如今悄無聲息,連王思聰的熊貓直播都不能幸免。
隨便動了動嘴,就把望京SOHO從創業公司扎堆入駐的朝圣地,說成了誰住誰倒閉的創業百慕大,煞有介事的,由不得你不信。
盡管最后成為被告,落了個刪文封號的結局,但神棍手里簡單、高效的收割手段卻流傳了下來。
比如用上了新技術手段的傳統技法:
通過90分鐘微信對話的方式算過去和未來,回答關于“事業”、“財運”“感情婚姻”和“決策”等四個方向的問題,隨便找個五品命理師,白天算一次就要1680元,晚上算加班費的話要2000元;
當時的神棍局號稱有20名命理師,一周可預約的次數差不多66次,按照每周進賬60萬算,一年單靠算命就能獲得2280萬的收入。
一節時間不長的“家居風水課”,一節課299,開課1個月不到,有近8000人購買,銷售額隨隨便便就有幾百萬元。
甚至還搶了不少寺廟道觀的傳統營生,除了銷售改運勢的神符、手串、寶劍和貔貅,還提供線上開光服務,成本不到5塊錢的掛件能賣到幾千、上萬的高價,利潤能翻1000倍。
只不過有了神棍局碰瓷的前車之鑒,剩下的人大多都學會了悶聲發大財,從微博上的熱度來看,這些“手藝人”現在活得都挺滋潤。
據不完全統計,微博上目前帶有“星座”標簽的個人認證用戶約39萬個,機構認證用戶有8.9萬多個。一個大V星座博主在水逆期間,僅僅發了“水逆退散!”四個字,就有上萬的轉發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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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些年,成功學和心靈雞湯式微,玄學倒是后來居上。
整個2019年里,AI算命風靡網絡。只要上傳一張正面照加點個人信息,就可以很快生成一份面相評分和命運的報告,并且號稱“準確率達95%”、“能看透你的一生”。
有的寺廟也緊跟時代步伐,推出了微信掃碼,自助請香;甚至連機器人觀音都出現了,在日本的一款機器人內部,程序員們編入了《般若波羅蜜心經》程序,主要目的就是陪人念佛。
就連有的周易大師都開始覺得奇怪,怎麼找自己咨詢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了?
互聯網公司的小李買了轉運水晶,北京的小王開始習慣在寒冬中去寺廟祈福,連公司里的設計都穿上了大紅底色印著“踩小人”金色小字的襪子……
根據之前中國科協發布的《第三次中國公眾對未知現象的抽樣調查報告》顯示:每四個中國人里面,至少有一個人相信算命,總人數超過3億人。
有人算過一筆賬,在中國的14億人口中,16~50歲的目標用戶占比約45%,其中潛在的付費用戶保守估計得有16%。按照年均占卜算命最低消費1000來算,合計下來,就是一個超千億的市場。
盈利能力突出、市場前景廣闊,也怪不得那些神棍公司能拿到數千萬的融資,打著要用互聯網精神變革風水、讓算命更公開透明化的旗號斂財;
引經據典起來也是煞有介事:小六壬、大六壬、單道克、雙道克、鐵板神術、流星趕月、紫微斗數、周公神課、黃氏公神課等等,應有盡有,看起來也是大有可為。
至于效果嗎,那就仁者見仁了。
本文源自大貓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