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幾年屬虎的今年多大
周敏
葛粉,如今儼然是保健品“ 紅”。
前不久,跟朋友去重慶的磁器口古鎮新街,我就看到好幾個小店在賣一種“葛糖”。以前在廣州上班時,當地則愛用新鮮葛根來煲老火靚湯。
重慶地區,最常見的吃法就是喝葛根粉調成的羹,就像江南地區盛產的藕粉一樣。母親喜歡早晨沖一碗喝,輔助降血壓,我則最喜歡在吃過的火鍋或菜之后喝上一碗,既清甜又解渴。而記憶中最美味的葛粉,是在湘西鳳凰古鎮吃到的,現沖現賣,表面撒上一層花生碎,香氣撲鼻。
葛粉有很好的保健功效。 本文圖片除特別注明外均為 周敏 圖
每年的秋冬季節,是采收新鮮葛根的更佳時節。一位老家在重慶郊縣的朋友,每年此時都會給我捎來一些地道的葛根粉。市場上也有葛粉賣,一斤30元至50元不等,然而極難買到真貨。聽這位從小在農村長大的朋友講,挖葛根(特別是野生的)很辛苦, 過程也挺繁瑣,很費功夫。
葛(Pueraria montana)豆科葛屬,攀援藤本。
早前幾年,我就在家四周發現了野生葛藤,不止一處——我家所在的小區原本就是城市里接近鄉野的邊緣地帶。它那、長滿銹色長毛的藤,與三枚大且同樣粗糙的葉子,很容易讓人辨識出來。
今年中秋節前上歌樂山,正好撞上了正在開花的葛,的藤蔓爬上了大樹,鋪天蓋地。前幾天,專程去家附近的免費小公園——那里原是片荒坡,山頭上也長滿了葛,果然看到一串串葛花掩映在綠意濃郁的葛葉間。
小公園里的葛雖然多,但想拍到清晰的葛花則還需要運氣——它們通常開在很高的枝頭。這一天,我運氣不錯,發現了一叢剛好伸手夠得著的,得以欣賞它絢麗的美。
葛在秋天開花
葛的花,非常漂亮。小花密集,每兩三朵一簇生于總狀花序的節上。顏色是靚麗的,標準的豆科蝶形花。旗瓣基部還有一個明的色斑,就像美人的“俏媚眼”。
總狀花序,直立地從葉腋伸出。
葛花,非常美麗。
然而,這次我并不是為了看花而去。之一次在歌樂山上采了花的標本,解剖欣賞完畢后,一查檢索表,頓時傻眼了:葛屬數種,定種的之一個特征,是托葉形狀。
小公園里的葛,托葉是長卵形的,中部貼生于與葉柄交結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一對夾子,將葉柄保護于其間。以這種方式生長的托葉,我還是之一次遇見,植物學上稱為“托葉背(面)著(生)”。
托葉背著,是辨識葛的最關鍵特征
確定了這個關鍵特征,再加上花萼最下部的裂片明顯長于側裂片、花的龍骨瓣長于翼瓣這兩個特征,順利確定了,這就是葛本種(Pueraria montana)。
花的龍骨瓣長于翼瓣,最下面的花萼裂片明顯長于側裂片
葛是原生中國的古老植物,中國人對這種植物非常有感情,不僅吃它,還將其入藥,用它制成纖維做衣服繩索,堪稱物盡其用的典范。
葛根藥食兩用。中醫將其歸為發散風熱之藥,即老百姓常說的清熱。據《本草綱目》記載,“葛,性甘、辛、平、無,主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弊,起,解諸。”除了葛根,葛花也可藥用,用水煎服可解渴醒酒。
作家阿城有偏頭痛的病,中醫開給他的方子里就有葛根。阿城曾經在云南下鄉,很熟悉農村生活,他對葛有著豐富的感性認識——
“葛根,就是皮可以織‘葛布’的那種葛的根,它可以松懈,用來治冠心病、心絞痛、高血壓很見效。若是酒吃醉了,吃它的花可以解酒。威尼斯的醉漢不妨試試,意大利的酒店也不妨賣這種花,酒一定會賣得更多。”
“另一種粉葛的根自古就是度荒年的食物,我在云南時,大家常上山挖來煮吃,生吃是黏的,溜的像鼻涕,煮熟了,真是鮮美。要小心的是苦葛根,將砸裂的苦葛根丟進河里,魚就會假死,浮到水面上來,人則一片歡騰。我本來認為苦葛使魚的松懈,水的壓力使魚的體內循環停止,由于缺氧,魚了。其實不是,苦葛根是胃。所以挖葛根時要注意,葉子圓而且不分叉的是苦葛,吃會死。”
粉葛(Pueraria montana var.thomsonii)是葛的變種,如今以栽培為主,花比葛更大一些,是葛粉的主要 。苦葛(Pueraria peduncularis)俗名云南葛藤,主要野生于西南地區及 、廣西,它區別與葛的一個主要特征是托葉基著。
《詩經名物圖解》里,日本江戶時代的儒學者細井徇撰繪的葛,原本現于日本國立國會圖書館。
除了吃,葛皮纖維更是古代最重要的織布原料之一。我國古代平民的衣物,主要 三種植物纖維,即葛、纻(苧麻)與麻( )。《詩經·周南·葛覃》中就有“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黃鳥于飛,集于灌木,其鳴喈喈。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的詩句。
“覃”是蔓延的意思,“絺”是細葛布,“綌”是粗葛布,翻譯成現代語,一幅鮮活的古代生活場景歷歷在目:葛藤是如此綿長啊,蔓延在山間的谷中,繁茂的葉子一片青青。山谷間飛起美麗的黃鶯,輕輕地降落在灌木林叢,婉轉的鳴這般動聽。葛藤是如此綿長啊,蔓延在山間的谷中,成熟的葉子繁茂蔥蔥。把它割回來煮在鍋中,細布和粗布隨意織成,穿著它真是其樂無窮……
葛藤,我國古代平民衣物最主要的
羽狀三小葉,不規則三裂。很多小葉被蟲子咬過,呈鏤空狀。
然而,在中國一直備受喜愛的葛,被引種到美國后,卻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英國博物作家理查德·梅比在《雜草的故事》里,詳細而生動地描述了這個故事。
葛最早現身美國,是在1876年美國費城的世界博覽會上,前來參展的帶來了葛藤。這個展臺很受歡迎,美國園丁們開始把葛作為觀賞植物種植起來。到了20世紀20年代,羅里達州的一個農場發現牛在啃食葛藤,于是開始將葛當作飼料進行推廣。1935年,美國聯邦土壤保護會提倡在南方廣泛種植葛藤,農民只要在自家的荒地上種葛藤,每種一英畝就可以八美元的補貼。
誰知才沒過幾年,人們就發現:由于沒有天敵,的葛藤搖身一變,成為了可怕的“”。梅比在書中很形象地描繪了葛藤在美國的超級生長能力:“在葛藤生長的高峰季節,它們12小時就能長30厘米。一個在美國南方各州流行的玩笑就是說晚上睡覺一定要關窗戶,不然一夜之間葛藤就會爬進來。廢棄的建筑物在一層厚實的葛藤覆蓋下可以很快消失不見,甚至整座本土森林也能被它們吞沒。”
美國作家弗朗西斯拉姆到巴馬州后也被眼前所見驚呆了:“電線上長著葛藤,樹上長著葛藤,房子上長著葛藤,連葛藤上也長著葛藤。每隔幾分鐘我們就會看見一片地里長滿的藤類。”
如今,葛不但被稱為“美國最可怕的惡雜草”,還被美國欽定為植物。在美國,甚至還流行一種陰謀論,相信這種說法的人們堅信,“葛被引入美國是日本意欲摧毀美國經濟的一個陰險計策”。
延綿不絕的葛藤
這個故事,聽上去就像是“南橘北枳”的現代版本。正如梅比所言,某種植物即便本性溫和,一旦到了新環境里也可能性情大變。對于雜草而言,環境決定著一切。
那個下午,當徜徉在那個小公園里時,我漸漸察覺出了它所散發出的無聲強大的氣場。它們遇樹即纏繞攀援向上,在樹梢織出一的葛林;還有一些新生的細枝貼著地面匐匐生長,其節著地處即長出一簇簇的細根須,從這里又長出一枝新的來,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善纏繞攀援
節落地生根,迅速長出新枝
如此強大的生命力。細細觀察著眼前的葛藤,我再次想起了《雜草的故事》中的:“文明的背后,野性從未走遠。”
( 周敏,資深媒體人,博物愛好者,現為自由職業者。參與編寫《認識中國植物 西南分冊》,個人 :植物上癮者。 )
責任編輯:王昱
校對: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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