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記承天寺夜游中描寫庭中月夜景色的句子
《記承天寺夜游》中描寫“庭中月夜”景色的句子:“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1、句子賞析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為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卻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是從松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又有正面與側面描寫之分,為讀者描繪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這幾句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是一個透明的夢。
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以水喻月,本來并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著藻荇的清影,觸類生發,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辨。正當讀者恍惚迷惘之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影也。”使讀者恍然大悟。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美好意境已宛然具現。
2、詩詞原文
宋·蘇軾《記承天寺夜游》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參考資料
百度漢語:/s?wd=記承天寺夜游+%2F+記承天夜游&from=poem
2. 關于記承天寺夜游描寫月色的句子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辟: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
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
所可知者,常行于所當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說》)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
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郁而見于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里最重要的一點是:文,是“充滿勃郁”于內而不得不表現于外的東西。胸有“萬斛泉源”,才能“不擇地皆可出”;胸中空無所有,光憑技巧,就寫不出好文章。
蘇軾的確是胸有“萬斛泉源”的大作家。就其散文創作而言,那“萬斛泉源”溢為政論和史論,濤翻浪涌,汪洋浩瀚;溢為游記、書札、序跋等雜文,回旋激蕩,煙波生色。
《記承天寺夜游》這篇文章只有84個字,從胸中自然流出,“行于所當行”,“止于不可不止”,無從劃分段落。但它不是“在平地”直流的。
只有幾十個字,如果“在平地”直流,一瀉無余,還有什麼韻味?細讀此文,雖自然流行,卻“與山石曲折”,層次分明。“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
這像是寫日記,老老實實地寫出年月日,又寫了個“夜”字,接下去就應該寫“夜”里干什麼。究竟干什麼呢?“解衣欲睡”,沒有什麼可干的。
可就在“解衣”之時,看見“月色入戶”,就又感到有什麼可干了,便“欣然起行”。干什麼呢?尋“樂”。
一個人“行”了一陣,不很“樂”,再有一個人就好了;忽而想起一個可以共“樂”的人,就去找他。這些思想和行動,是用“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幾句表現出來的。
尋見張懷民了沒有,尋見后講了些什麼,約他尋什麼“樂”,他是否同意,在一般人筆下,這都是要寫的。作者卻只寫了這麼兩句:“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
接著便寫景: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步于中庭”的時候,目光為滿院月光所吸引,引起一種錯覺:“積水空明”,空明得能夠看清橫斜交錯的各種水草。
院子里怎麼會有藻、荇之類的水草呢?抬頭一看,看見了竹、柏,同時也看見了碧空的皓月,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不是“藻、荇”,而是月光照出的“竹、柏”影子!“月光如水”的比喻是常用的,但運用之妙,因人而異。不能說作者沒有用這個比喻,但他的用法卻和一般人很不相同,所產生的藝術效果也很不相同。
文思如滔滔流水,“與山石曲折”,至此當“止于不可不止”了。“止”于什麼呢?因見“月色入戶”而“欣然起行”,當止于月;看見“藻、荇交橫”,卻原來是“竹、柏影也”,當止于“竹柏”;誰賞月?誰看竹柏?是他和張懷民,當止于他和張懷民。
于是總括這一切,寫了如下幾句,便悠然而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寥寥數筆,攝取了一個生活片斷。
敘事簡凈,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于敘事、寫景之中。敘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于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閑”。
入“夜”即“解衣欲睡”,“閑”;見“月色入戶”,便“欣然起行”,“閑”;與張懷民“步于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那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很“閑”。“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游賞月看竹柏的,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閑人”。
結尾的“閑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閑”反襯“吾兩人”的“閑”。惟其“閑”,才能“夜游”,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
讀完全文,兩個“閑人”的身影、心情及其所觀賞的景色,都歷歷如見。該文所以能寫得字約義豐,關鍵在于作者抓住了特點,然后運用經過認真提煉的語言文字加以表達。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起筆就扣住了“夜游”的“夜”字,徑入題旨。“解衣欲睡,月色入戶。”
作者正欲入睡,忽見月色清涼,窺入窗戶。這樣,便把前面提到的“夜”具體化了。
更重要的是,點出了“夜”的特點是月色融融,而非月黑風高。作者就抓住這個特點,鋪展文墨。
“月色入戶”,如此良夜,如此月光,激活了作者的情思,于是“欣然起行”。這一行動的發因是循著“月色入戶”的夜景而來的。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
這里,交代了夜游的地點、同游者等等。“至”“尋”“步”等詞,精約簡潔,把連貫性的過程交代得清楚明了。
“至承天寺”又一次點題,但是,到承天寺的一路經過,因與主題無關,就略而不提。“尋張懷民”是什麼情景,又因與主題不相關涉,也付之篇外。
這樣,為“記游”所必須交代的人、事,僅用最簡略、經濟的語言加以表述,其余的,就不再添枝加葉。尤其是夜游的景色描繪,更富特色: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積水空明”,一泓積水清澈透明,先寫了水色,繼寫水中諸物:“藻、荇交橫”,縱橫交錯,搖曳生姿。寫了庭下諸景后,跳出這樣一句:“蓋竹柏影也。”
文意陡然一變,用語出奇制勝。作者初寫庭下積水、水中藻荇,都是為了寫竹柏投影,是用視覺的錯覺從反面敷墨,形成文字的波瀾、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