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鳥語錄

解夢佬 0

1. 《誓鳥》中的經典語句

1.貝殼記

朝朝花遷落,歲歲人移改。

今日揚塵處,昔時為大海。

——寒山子《桃花》

她的眼睛已瞎了多年,眼珠塌陷,人們卻在其中看到十分銳利的光芒;她那干裂的嘴唇永遠都是蒼白的,不知多久沒有人吻過;不穿鞋子,她素來赤腳走路。因為曾從血泊中趟過,她的腳底是紅的,永不褪去的鮮紅色,雨水沖刷后愈加明艷;她的長發,如蓄養的動物一般,一直默默伴隨著她,一天天,由烏黑轉為花白,還在不斷地長,不斷地長,像根須一樣深深地植入大地,每次死神想要將她帶走的時候,發絲總是糾結纏繞,絆住她的腳。死神只好放開她,讓她多活了十年。十年又十年……

2.投梭記

你可知今日猶如昨日,

明朝也是今日。

——《魯拜集》

這些與她日日相伴的女人們大多是先前在船上賣藝討生活的歌女。她們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生活極為慵懶和隨意,彌散著一種糜爛的氣息。這些歌女等待著從中國來的船,那時她們就可以回到船上去,繼續從前那種歌舞升平的生活。沒有奢華的船,沒有與她們打情罵俏的男人,沒有酒,沒有縱情的歌舞,她們就像被潮水推上岸邊的魚一樣,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3.磨鏡記

猿猴探水月 謊謔拾花針

愛河浮更沒 苦海出還沉

——梁朝 傅大士《頌金剛經》

領圣餐時,每個信徒都會分到一塊象征著耶穌破碎身體的餅干,而那女孩每次總是要拿三四塊,一塊塊夾在手指之間,不等牧師開始說祝禱詞,就已將它們吃光。看得出,她很餓。不過每次唱詩的時候,她都會很賣力,嗓音像冬天的雪那樣清洌明亮,前排的人有時會忍不住回頭來看她。面對人們紛紛投過來的目光,她似乎很開心。

4.紙鳶記

孩子在問她:

你要什麼,西比爾?

她回答說,我要死。

——T.S.艾略特《荒原》

5.種玉記

我仍可以看你:一個回聲,

可以感覺的詞語

觸摸,在告別的山脊。

——保羅·策蘭《我仍可以看你》

6.香貓記

孩子歸于慈母,

以期兒孫發達……

而河谷則歸于灌溉者,

以便開花結果。

——布萊希特《高加索灰闌記》

7.焚舟記

我還是推開了記錄親密的供訴的

白紙,用剃須刀漱口

并錯亂!

——孟浪《私人筆記:一個時代的滅亡》

8.貝殼記

黃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歌唱

——曼杰爾斯塔姆

我是囈人,賣夢為生(后記)

2. 成語誓鳥開頭

你好,沒有成語誓鳥開頭的

誓不兩立 誓:發誓。發誓不與敵人并存。指雙方仇恨極深,不能同時存在。

誓死不二 誓死:立下志愿,至死不變。至死也不變心。形容意志堅定專一。

誓海盟山 指男女相愛時立下的誓言,表示愛情要象山和海一樣永恒不變。同“山盟海誓”。

誓日指天 對著天、日發誓。同“誓天指日”。

誓山盟海 指男女相愛時立下的誓言,表示愛情要象山和海一樣永恒不變。同“山盟海誓”。

誓死不貳 立誓至死不生二心。形容忠貞不渝或意志堅定專一。

誓死不屈 立誓寧死也不屈服。

誓死不渝 立誓至死不變。

誓天斷發 斷發向天起誓。

誓天指日 對著天、日發誓。

誓同生死 立誓同生共死。形容十分密切,不可拆散。

誓以皦日 指誓同生死,親愛終生。

3. 《誓鳥》這本書講的內容是什麼

故事發生在大航海時代的宏大歷史背景下,美麗的中國少女春遲遠下南洋,海嘯奪走了她的記憶,她在大海里、島嶼上顛沛流離,被欺侮、被拋棄,飽受生育、病痛、牢獄之苦。

她為了尋找自己的過去,甘愿窮盡一生。 書中人物包含海盜、歌女、宦官、部族首領、西洋牧師,他們的命運在南洋魔幻旖旎的風光里交匯。

張悅然延續她華麗、殘忍的筆觸,增添了魔幻的色彩,書寫了一部懾人心魄的悲劇。 “沿著螺旋狀的樓梯一直向下走去,這沉墮的王國卻并不是地獄。

一直走,直到風聲塞滿耳朵,灰塵蒙上眼睛,荊棘纏住雙腳,記憶的主人才幽幽地現身。”這咒語般的句子讓人著迷,盲女春遲“用手指拂過貝殼,一遍又一遍”的場景在我讀完《誓鳥》后多時仍縈繞不去。

在南洋的土著部落里,傳說每個貝殼都藏著一段記憶,每段記憶都有一個主人。春遲窮盡一生,只為了尋回那段海嘯后丟失的記憶,因為她相信那記憶里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因為她明白遺忘便與死去無異,還因為“記憶如此之美,值得靈魂為之粉身碎骨”。

張悅然的新書《誓鳥》將背景設置在大航海時代的南洋——無論在時間還是空間上,都與現時和此處保持了足夠的距離感,這距離感為小說的虛構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想象脫開了現實的羈絆,嬗變為一段華麗的傳奇。 “我是囈人,賣夢為生”(P310)。

豐富的想象力無疑是《誓鳥》最大的優點。小說誠然有著來源豐富的歷史背景——如出自《詩經》的人物姓名、源于“精衛填海”的書名、鄭和下西洋、《圣經》里的諾亞方舟故事、東南亞海嘯等——但《誓鳥》里的歷史并非照搬歷史事件的“真實歷史”,而是來自作者的虛構和再創造,這使《誓鳥》有別于傳統意義上的歷史小說;另一方面,這虛構的歷史也并未成為一種限制,它為想象力提供了一個舞臺、一種背景。

它使這傳奇時代的一切變得可能。當然,在這想象力構建的虛構世界里,除了貝殼能保存記憶,除了曼陀羅花釀制的椰子酒,除了貓糞咖啡豆,由傳奇愛情與交織的命運構成的情節主線同樣充滿e799bee5baa6e78988e69d8331333330343961了想象力,雖然揭開所有謎底的《貝殼記》下闋寫得略顯直白倉促,但閱讀時暗暗猜測的樂趣始終存在。

在《誓鳥》里,張悅然也延續了其一貫的殘酷而華美的文風。她依舊于極端的感情間游走,愛與死的意象依然寫得驚心動魄。

如《紙鳶記》末尾、淙淙從教堂洗禮臺上縱身躍下的場景:“他俯身看下去時,女孩已經落地。白裙變得殷紅,襯在她的身后,猶如孔雀開出了一扇屏。”

(P180) 自我毀滅和美,由文字融于一體。又如寫得極為緊湊的《焚舟記》,暗夜之低調和險惡、命運之悲涼處處透著哥特小說的氣息,讓人聯想到安吉拉·卡特,以“焚舟記”為名大約也有致敬的意思吧。

從結構上看,《誓鳥》分為幾個相對獨立的章節,每個章節都著重以某一個人物的視角來敘述,頗有幾分歐美現代小說的氣息。《貝殼記》甚至嘗試了宵行的第一人稱男性敘述聲音,為小說增加了一種“講故事”的世代流傳的感覺,對一個女作家而言,這不啻是一種自我挑戰。

只是春遲的盲寫得總不那樣令人信服,盲人的心理、盲人的“視角”并不到位,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角色的魅力和可信度。 也許張悅然本可以駕輕就熟地花短短數月再寫一本排行榜冠軍,但她的文學野心顯然不止于銷量。

所以即使《誓鳥》并不完美,但其不懈的文學野心如同她日益成熟的文字一樣讓人相信:她將由此找到新的寫作方向,她的下一本書也許更值得期待。

4. 張悅然的《誓鳥》的大概內容

故事發生在大航海時代的宏大歷史背景下,美麗的中國少女春遲遠下南洋,海嘯奪走了她的記憶,她在大海里、島嶼上顛沛流離,被欺侮、被拋棄,飽受生育、病痛、牢獄之苦。她為了尋找自己的過去,甘愿窮盡一生。 書中人物包含海盜、歌女、宦官、部族首領、西洋牧師,他們的命運在南洋魔幻旖旎的風光里交匯。張悅然延續她華麗、殘忍的筆觸,增添了魔幻的色彩,書寫了一部懾人心魄的悲劇。

“沿著螺旋狀的樓梯一直向下走去,這沉墮的王國卻并不是地獄。一直走,直到風聲塞滿耳朵,灰塵蒙上眼睛,荊棘纏住雙腳,記憶的主人才幽幽地現身。”這咒語般的句子讓人著迷,盲女春遲“用手指拂過貝殼,一遍又一遍”的場景在我讀完《誓鳥》后多時仍縈繞不去。在南洋的土著部落里,傳說每個貝殼都藏著一段記憶,每段記憶都有一個主人。春遲窮盡一生,只為了尋回那段海嘯后丟失的記憶,因為她相信那記憶里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因為她明白遺忘便與死去無異,還因為“記憶如此之美,值得靈魂為之粉身碎骨”。

張悅然的新書《誓鳥》將背景設置在大航海時代的南洋——無論在時間還是空間上,都與現時和此處保持了足夠的距離感,這距離感為小說的虛構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想象脫開了現實的羈絆,嬗變為一段華麗的傳奇。

“我是囈人,賣夢為生”(P310)。豐富的想象力無疑是《誓鳥》最大的優點。小說誠然有著來源豐富的歷史背景——如出自《詩經》的人物姓名、源于“精衛填海”的書名、鄭和下西洋、《圣經》里的諾亞方舟故事、東南亞海嘯等——但《誓鳥》里的歷史并非照搬歷史事件的“真實歷史”,而是來自作者的虛構和再創造,這使《誓鳥》有別于傳統意義上的歷史小說;另一方面,這虛構的歷史也并未成為一種限制,它為想象力提供了一個舞臺、一種背景。它使這傳奇時代的一切變得可能。當然,在這想象力構建的虛構世界里,除了貝殼能保存記憶,除了曼陀羅花釀制的椰子酒,除了貓糞咖啡豆,由傳奇愛情與交織的命運構成的情節主線同樣充滿了想象力,雖然揭開所有謎底的《貝殼記》下闋寫得略顯直白倉促,但閱讀時暗暗猜測的樂趣始終存在。

在《誓鳥》里,張悅然也延續了其一貫的殘酷而華美的文風。她依舊于極端的感情間游走,愛與死的意象依然寫得驚心動魄。如《紙鳶記》末尾、淙淙從教堂洗禮臺上縱身躍下的場景:“他俯身看下去時,女孩已經落地。白裙變得殷紅,襯在她的身后,猶如孔雀開出了一扇屏。”(P180) 自我毀滅和美,由文字融于一體。又如寫得極為緊湊的《焚舟記》,暗夜之低調和險惡、命運之悲涼處處透著哥特小說的氣息,讓人聯想到安吉拉·卡特,以“焚舟記”為名大約也有致敬的意思吧。

從結構上看,《誓鳥》分為幾個相對獨立的章節,每個章節都著重以某一個人物的視角來敘述,頗有幾分歐美現代小說的氣息。《貝殼記》甚至嘗試了宵行的第一人稱男性敘述聲音,為小說增加了一種“講故事”的世代流傳的感覺,對一個女作家而言,這不啻是一種自我挑戰。只是春遲的盲寫得總不那樣令人信服,盲人的心理、盲人的“視角”并不到位,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角色的魅力和可信度。

也許張悅然本可以駕輕就熟地花短短數月再寫一本排行榜冠軍,但她的文學野心顯然不止于銷量。所以即使《誓鳥》并不完美,但其不懈的文學野心如同她日益成熟的文字一樣讓人相信:她將由此找到新的寫作方向,她的下一本書也許更值得期待。

5. 求《誓鳥》中描寫海嘯的段落

今年三月,張悅然為了寫海嘯,到泰國普吉島和皮皮島旅行,卻恰好趕上了印尼大地震波及到周邊島嶼,海嘯警報下,她在海浪和陌生的馬來小島上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波折才安全離開。

這次逃生的經歷讓她對生死看的很開,也影響了她的創作。關于創作這部小說時的狀態,張悅然在博客里寫到:“這真是一段奇妙的日子。

每次凌晨三點躺下的時候,入睡都變得相當艱難。心里滿當當的,像開不動的貨船。

就此停泊卻始終心有不甘。直到天開始發亮,船才找到可以靠岸的夢境。

我很少照鏡子,忽視季節,忘掉周末。我終于做到了不愛自己。

寫作的時候我們應該不愛自己,把自己慢慢融化成一塊可以攜帶的影子。”童立蔡震朱愷。

6. 悅悅的《誓鳥》是什麼意思

就是精衛.. 精衛填海.聽說過吧. 誓鳥是精衛鳥的別稱,白嘴紅腳,一生只為填海這一件事勞碌,至死不渝。

張悅然延續了她以往作品的主題,再次講述了這樣一個關于信念、執著、堅忍的神話。女主人公的容貌也和誓鳥相似,嘴唇蒼白,腳掌赤紅。

張悅然更殘忍地安排她刺瞎自己的雙目、鉗掉指甲,尋遍大海里的每一顆貝殼,閱讀記載在貝殼里的記憶。 有人說曾在舊城的廢墟瓦礫中,看到過一個眼瞎的女人。

她像一只鳥兒一樣掠過地上的死人,拾起散落在他們身邊或握在他們手中的貝殼。攻進貝殼城邦的那些士兵們,都曾看到這個女人踮著她鮮紅的腳掌在坍塌的木梁和死人的身上跳舞。

她蒙上患病的兒童的眼睛,引領他們閱讀裝載著快樂記憶的貝殼,為他們驅除病痛。她被人們視為圣女。

她是世上最富有的女人。

7. 求《誓鳥》中描寫海嘯的段落

今年三月,張悅然為了寫海嘯,到泰國普吉島和皮皮島旅行,卻恰好趕上了印尼大地震波及到周邊島嶼,海嘯警報下,她在海浪和陌生的馬來小島上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波折才安全離開。

這次逃生的經歷讓她對生死看的很開,也影響了她的創作。關于創作這部小說時的狀態,張悅然在博客里寫到:“這真是一段奇妙的日子。

每次凌晨三點躺下的時候,入睡都變得相當艱難。心里滿當當的,像開不動的貨船。

就此停泊卻始終心有不甘。直到天開始發亮,船才找到可以靠岸的夢境。

我很少照鏡子,忽視季節,忘掉周末。我終于做到了不愛自己。

寫作的時候我們應該不愛自己,把自己慢慢融化成一塊可以攜帶的影子。”童立蔡震朱愷。

8. 對誓鳥有什麼評價

有評論說《誓鳥》(光明日報出版社2006年11月出版)是“歷史”小說,也有人把《誓鳥》歸入通俗“言情”。

在我看來,它就是一部“小說”而已。的確,作品涉及了一段輝煌、遙遠的史實:明朝——鄭和下西洋的航海時代,但它不過是個背景,一塊襯布。

比如,小說的每一章節都有一個花絮似的歷史片段,有真實的也有虛構的,但這些就整部小說來講,僅僅是一個個鑲在故事和人物邊緣的花飾。至于說到“言情”,我以為是低估了張悅然作為“80后”中有思想、有遠見的作家的價值。

我一直以為我們的評論者不應該先入為主,居高臨下,像家長對待孩子一樣,對新人輕率便下斷言。像張悅然這樣的作家,從商業的角度我們當然無法忽視,而從文學的意義來講,更不容小看。

我說《誓鳥》只是一部小說,就是基于它的文學價值和認識意義。小說是在用一種女性的話語和隱喻,重新想象或者創造了一個被人遺忘的歷史角落和幾個銘心刻骨的細節。

或者說,張悅然是在借助歷史訴說自己,然后再通過自己揭開歷史的一段隱秘。 在我的理解里,小說中的春遲是一個圣女一般的女孩。

她柔弱卻又堅強,她甚至濃縮了中國女性命運和性格中的所有元素。在她身上有女人對苦難與疼痛的感悟,這一點在張悅然近期的一系列小說中尤其明顯和一致。

她其實是以一種自虐的逆來順受的方式守護著自己對男人和對“男人創造的歷史”的高貴的姿態。表面上它是一種犧牲、一種寬容,甚至是一種輕賤,正如作家一直堅持保留的小說名稱《誓鳥》(精衛)的寓意。

但它又隱含著另一種帶有報復原型的更加寬泛和悲憫的宗教式的虔誠與執著。它是矛盾的,也是釋然的。

為了尋找自己心儀的男人,為了找回失去的記憶,她不惜刺瞎自己的雙眼,讓觸覺和心靈直接觸碰和感應被稱為包藏和生長著記憶的貝殼,并從中汲取幸福般的回憶和憧憬。 我們知道,尋找是小說的推動力,可隨著故事的擴展,春遲的尋找發生了變化,她似乎忘記了最初的目標,尋找完全物化成了對貝殼的癡迷,回憶和憧憬也溶解于蒼茫的大海和永無止境的時間與空間之內。

所以,與其說春遲是在尋找男人和記憶,不如說是在找尋夢。——這或許才是小說和作家張悅然最終的企望,我把它理解為是在我們多數作家對歷史感到茫然或者只能簡單復述的時候,更年輕一代的作家卻用自己的想象,對歷史的遺跡和幻影進行著一次近距離式的叩訪。

小說是對歷史發展的多種可能性的一個注腳,也是對之后歷史的不公平的逆轉和災難的個人化的憑吊與償還。——也許我把小說看的過于沉重了,讓春遲承載了過重的歷史負擔,也將作家推入了上層建筑的迷宮。

但我確實有種直覺,對歷史的重塑和嶄新的解讀與書寫將更多地出現在這一代作家的寫作之中。 的確,小說有多種詮釋方式,這也是小說豐富性與復雜性的方面。

如果硬說小說是借助一個遙遠的異國情境,表達了一個女孩子(也許是作家)深埋心底的一場持久苦戀,我不會反對。但我更希望將其夸大為一個具有東方神秘征兆的隱喻。

春遲與另一個女孩淙淙的關系就非常耐人尋味。兩個人前后都懷上同一個男人的孩子,可是結局卻非常的不同,春遲的孩子死了,而淙淙的孩子卻由春遲剖腹取嬰,最后母死子活,春遲用最終爆發的殘忍泯除了兩個女人的恩仇。

“他(嬰兒)睜開眼睛,看到熾亮的光,身體變得越來越溫暖。然而在他身后,母親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冷。

一來一去,冷暖的交遞,愛恨的傳承,只在頃刻之間。”“在嬰兒被取出的瞬間,春遲面前騰起一團耀眼的光。”

她甚至感覺孩子是由自己分娩誕生出來的。命運的巧合、因與果、生和死在這里獲得暗示和交織、變異與升華。

愛只有失去才可能存在。春遲和她的故事一起,成就了一個中國式的悲劇,也再現了一個東方古老神話。

張悅然的文字依然是以往的唯美和華麗,原本冰冷干枯的文字,在她手里就會磨得滾燙發亮,有了生命。當然,那種密集奇異的比喻和通感的詩化的語句,讓人有時候也喘不過氣來。

我時常疑慮,在商業化直白為準的時代,這種語言和敘述會得到她的同輩或者更多讀者的喜歡與認可麼?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作家對性愛的描寫。在許多作家越來越直接、露骨和庸俗化地挑戰性描寫極限的時候,新一代作家卻將它看的如此的詩意和有趣。

小說大量地使用自然界的事物和征象隱喻性愛發生的過程,以一種離間的陌生化的凝視讓肉體與情欲獲得形而上的超越。這是一種與自然萬物交融一體的純粹而又高貴的愛與性。

我還注意到小說中所有人物,他們似乎都無一例外地處于浮萍似的飄搖和無根狀態,無論是在現實的海上,還是在焦灼的內心之中,似同誤入了虛幻的海市蜃樓,船與島嶼成了他們生存的唯一實在。——這種狀態是否就是這一代人(80后生人)的精神寫照,也是否預示了更遠的將來我們的后人或者整個人類的一種歸宿與劫數呢?套用英國評論家邁克爾·伍德的話作為文章結尾,小說中的人物,他們像我們見過的人,而且比這更可怕的是,也像是我們沒有見過的人(參見《沉默之子》)。

《誓鳥》的先見之明也許就在于它寫出了“我們沒有見過的人”。 ( 原載《文藝報》2006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