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山鬼

解夢佬 0

1. 請問誰有屈原《九歌》中《山鬼》的鑒賞

詩是按照女主角出場赴約、等待情人、久候不至而失望痛苦三個層次來寫的。

幽靜的山谷里“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一個美麗的女神。

以喜悅的心情,為心上人精心打扮。“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蘅,折芳馨兮遺所思”。她換上新裝,折了把鮮花自信地去赴約。

“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表獨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來到約會的地點,卻不見所思的情郎。 癡情的山鬼,獨立山巔,居高遠望,癡癡等待,腳下是一片變幻莫測的云海。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曼曼。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天氣變化,風雨交加,她設想對方仍然眷戀著自己,以自我寬慰和無奈的等待。“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的女神還在耐心地等待、尋找。

…… 在孤苦失望中,對于“君”的愛產生了懷疑。滿心的喜悅化為憂傷。

希望破滅了,她在思念中苦苦掙扎,不忍割舍。此刻,“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惡劣的環境襯托出女神糟糕透頂的心境,可憐的女神陷入極度的哀怨與痛苦之中。

《山鬼》篇,是《九歌》中悲劇之最。詩人以豐富的想象、絢麗的文辭、細膩的筆法委婉曲折地再現了詩人的的心態,感情纏綿,語言哀婉動人。

山鬼由滿心喜悅,到哀怨絕望的心情;道路險難,狂風暴雨的險惡環境;隱含著對對楚王和佞臣的怨恨和鞭撻。 朱熹《楚辭集注》言:“子慕予之善竊窕者,言懷王之始珍己也……知公子之思我而然疑作者,又知君之初未忘我也,而卒困于讒也;至于思公子而徒離憂,則窮極愁怨,而終不能志君臣之義也。”

(二)、《山鬼》的神話原型 ◇《文選•高唐賦•序》: 〖……玉曰:“昔者先王嘗游高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曰:‘妾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愿薦枕席。

’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

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

’旦視之如言。故為立廟,號曰朝云。”

〗 ◇《水經注》卷三十四《江水》: 丹山西即巫山者也。又帝女居焉,宋玉所謂天帝之季女,名曰瑤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陽,精魂為草,實為靈芝。

所謂巫山之女,高唐之阻,旦為朝云,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臺之下。

旦早視之,果如其言,故為立廟,號朝云焉。 《山鬼》中深山、晝晦、不見天的景象,與《高唐賦》里,巫山之景象。

有共同之處。 ◇屈原的《山鬼》可能與“巫山神女”有關。

但是屈原的“山鬼”并不等于“巫山神女”。他只是借用女神,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和意志。

已經把“神話原型”按抒發感情的需要,進行了改造——“山鬼”里已經溶入屈原的身影。 ◇杜甫《虎牙行》:“巫峽陰岑朔漠氣,峰巒窈窕溪谷墨。

杜鵑不來猿狖寒,山鬼幽憂雪霜逼。”——把“山鬼”與巫山聯系起來。

◇清人顧成天《九歌解》說,山鬼是“巫山女神”。進一步把“山鬼”與“巫山女神”系起來。

◇四十年代孫作云《九歌•山鬼考》,將《山鬼》與《高唐賦》作對比,認為“巫山神女”是“山鬼”的原型(《清華學報》十一卷)。 (三)、李延陵先生《關于“山鬼”》 ◇“於山間”之解 郭沫若先生說:“原文作「采三秀兮於山間」於山即巫山。

凡楚辭兮字每具有於字作用,如‘於山’非巫山,則於字為累贅。”[《屈原賦今譯》人民文學出版社1953年6月P32]。

孫常敘《十一章的整體關系》:“‘采三秀兮於山間’,‘於山’是商於之地的大山,山鬼是‘於山女神’”等。 李延陵先生在《〈關于“山鬼”〉——和郭沫若、姜亮夫、馬茂元三位先生商榷》文中,駁斥以郭沫若為代表的:“於山即巫山”時說:“連用在‘兮’字下面的‘於’字,楚辭中有‘委玉質兮於泥涂’(《九思》‘逢尤’),‘虎兕爭兮於廷中’(同上),……‘壹氣孔神兮於中夜存’(《遠游》);……這些‘於’字不但不能讀作‘巫’,并且還要解作‘在’;解作‘在’才能講得通,也絲毫沒有‘累贅’或‘重復’的毛病。

……”等等。舉證詳實,推理嚴密,很有說服力。

但是,李先生在否定“於山即巫山”的同時,卻把“山鬼”與“巫山神女”有關聯的可能性也一概否定,——是不是在“潑臟水”時,把小孩也潑掉了呢? ◇李延陵先生說:“祭祀山鬼、……等的祭壇在山下平地;上面她已說過‘來’,這兒巫又說她住在那樣的地方;從高高的山上往下來,又是在風雨晦冥的時候,路當然是‘險難’的:這就說明了‘路險難’的原因。因為她的住處是那樣不好,她往這里來又是那樣艱辛,所以巫又接著向‘觀者’說:〔我想〕‘留靈修在這里住著,使她安然忘記歸去。

’(‘留靈修兮憺忘歸’)而她卻說:〔把我留在這里,〕‘及至年歲已暮,誰再給我榮華呢?’(‘歲既晏兮孰華予?’)試看,這個‘靈修’是巫稱她的,何等明白!”(《〈關于“山鬼”〉——和郭沫若、姜亮夫、馬茂元三位先生商榷》) 李先生這樣的解釋,實在不敢茍同。 首先應當判斷“山鬼”是為了赴戀人的約會,還是為了。

2. 屈原、九歌·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表獨立兮山之上, 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澹忘歸, 歲既晏兮孰華予;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 君思我兮不得閑;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穴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 山鬼何指 《九歌》是一組與楚人祭典有關的詩篇,是屈原流放江南時在楚地信鬼好祀的風俗的基礎上改寫而成的一組歌詩。

其中《山鬼》一詩,學術界對“山鬼”這一形象的解釋以及對《山鬼》通篇主旨的理解沒有定論,歷來楚辭研究者對《山鬼》的形象與意境的理解說法不一。有以下幾種說法: 1.山鬼即是巫山神女瑤姬。

最早提出這種說法的是清人顧成天。《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引述其《九歌解》:“曰《山鬼》篇云:楚襄王游云,夢一婦人,名曰瑤姬,通篇辭意似指此事。”

郭沫若先生也持此說他引證《山鬼》“采三秀兮於山間”句,指出:“於山即巫山。凡《楚辭》‘兮’字每具有‘於’字作用,如於山非巫山,則‘於’字為累贅。”

[1]既然《山鬼》篇明確提到了“於山(巫山)”,則此“山鬼”不是“巫山神女”又是什麼?郭沫若此證一出,“山鬼即巫山神女”說即在楚辭研究界迅速流行起來。當代楚辭研究家如馬茂元、陳子展、聶石樵、金開誠、湯炳正等,無不認定《山鬼》中的“山鬼”,就是“巫山神女”。

馬茂元先生在《楚辭選》中,不僅從《九歌》“兮”字的“代字作用”上論證,“采三秀兮於山間”之“於”不可“照本字解”,否則便“和‘兮’字重復”。“郭沫若說,‘於山’即‘巫山’。

因為‘於’古音巫,是同聲假借字。這話是不錯的。”

他還引證《文選》江淹《雜體詩》李善注引《宋王集》之文,以及《山海經??姑瑤之山》有關內容證明:巫山神女即“帝之季女”瑤姬,亦即《山海經》所稱死后“化為蘨草”的帝女“女尸”;蘨草之所以得名,由于是瑤姬的精魂所化。在《山海經》里把它叫做,蘨草,《高唐賦》里卻又說成靈芝,足見這兩者是二而一的東西。

本篇里的‘三秀’又是靈芝的別名。那末‘采三秀兮於山間’,正所以表現女神纏綿生死終古不化的心情,決不是一般的敘述了”。

[2]這就從“三秀”的來源上,似乎又為山鬼即巫山神女提供了新證。 2.精怪說。

“精怪說”之始作俑者是宋代楚辭學家洪興祖,他在《楚辭補注??山鬼》題解中說:“《莊子》曰:‘山有夔’。《淮南》曰:‘山出魈陽’,楚人所祭,豈此類乎?”夔之為物,習見于典籍,傳為一足怪物。

魈陽,《淮南子??汜論訓》高誘注云:“山精也。人形,長大,面黑色,身有毛,足反踵,見人則笑。”

在后世傳說中,二者乃為一物。洪興祖認為,楚人所祭者乃山之精怪。

朱熹《楚辭集注??山鬼》篇說:“《國語》曰:‘木石之怪夔罔兩。’豈謂此耶?”王夫之《楚辭通釋》卷二以為是孔子說的木客,也就是五顯神,為物類,胎化,非鬼,因疑有疑無,謂之鬼。

綜上所看,山鬼應為江南一種野獸名,生活在山中,故名。屈子托山鬼以抒情。

洪興祖、王夫之等人“山鬼為山魈”之說,有大量民間傳說皆可為此說之支撐。但后世所謂的“山鬼”與《九歌》之“山鬼”是否一物?還有待做認真考證。

3.認為“山鬼”即山神。 明人汪璦認為:“謂之《山鬼》者何也?……蓋鬼神通稱也,此題曰《山鬼》,猶曰山神、山靈云耳。”

[3]近人陸侃如說:“《山鬼》是楚人祭祀山神的樂歌。[4]”持這一看法,具有代表性且影響較大的是馬茂元的《楚辭選》:“山鬼即山中之神,稱之為鬼,因為不是正神。”

這種看法保留在他主編的成《楚辭集成??楚辭注釋??山鬼》中,并作了強調:“山鬼即山神。古籍中,鬼神二字往往連用。”

這種說法也是現代研究界最為流行的說法。 4.“山鬼”即“人鬼” 明代的張京元《刪注楚辭》認為:“又注《山鬼》曰:靈修、公子、君、山中人,皆指所祀鬼言。”

清人朱冀認為:“夫鬼屬常祀之末,即今郡屬厲壇,春秋設祭,祀土谷正神之余,遍及無主群厲,可見此風相沿至今。”[5]戴震云:“《山鬼》六章,通篇皆為山鬼與己相親之辭,亦可以山鬼自喻,蓋自吊其與山鬼為伍,又自悲其同于山鬼也。”

[6]其他如胡文英《屈騷指掌》、王闿運《楚辭釋》,均謂《山鬼》所祀就是山鬼。 以上的幾種說法中,最為流行的是山鬼即為山神說,對于郭沫若等人的考證即特指山神為巫山神女,也是在楚辭研究界接受范圍較廣的一種學術觀點。

本文傾向于山鬼即為山神的說法。對于山神是巫山女神的說法還持有一定的懷疑態度。

因為關于“兮”字的使用,并不是在其后面就不可以再跟虛詞,僅《山鬼》篇中就有“云容容兮而在下”一句。“於”雖然有古音“巫”的讀法,但在《九章》中,這是個孤證,無法證明“於”即“巫”。

如果從《九章》中的祭祀對象來看,河伯、湘君、湘夫人都是具體的祭祀對象,只有山神沒有明確的指代的話,《九章》。

3. 楚辭《九歌之山鬼》篇

九歌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曼曼。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廕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猨啾啾兮又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4. 山鬼屬于九歌

“九歌”原為傳說中的一種遠古歌曲的名稱。《楚辭》的《九歌》,是戰國楚人屈原據民間祭神樂歌改作或加工而成。

共十一篇:《東皇太一》、《云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東君》、《河伯》、《山鬼》、《國殤》、《禮魂》。《國殤》一篇,悼念和頌贊為楚國而戰死將士;多數篇章,則皆描寫神靈間的眷戀,表現出深切的思念或所求未遂的傷。

王逸說是屈原放逐江南時所作,當時屈原“懷憂若苦,愁思沸郁”,故通過制作祭神樂歌,以寄托自己的這種思想感情。但現代研究者多認為作于放逐之前,僅供祭祀之用。

《楚辭》篇名。關于它的來歷,王逸認為是屈原仿南楚的民間祭歌創作的。

朱熹認為是屈原對南楚祭歌修改加工,“更定其詞”(《楚辭集注》)。胡適則認為《九歌》乃古代“湘江民族的宗教歌舞”,“與屈原傳說絕無關系”(《讀楚辭》)。

今人多取朱說。 《九歌》由于以民間祭歌為基礎,所以具有楚國民間祭神巫歌的許多特色,《漢書·地理志》說:“(楚地)信巫鬼,重淫祀。”

《呂氏春秋·侈樂》也說:“楚之衰也,作為巫音。”所謂“巫音”,即巫覡祭神的樂歌,這是《九歌》與屈原其他詩篇的不同之處。

但是,作品中如“載云旗兮委迤”、“九嶷繽兮并迎”、“□吾道兮洞庭”等詩句,“老冉冉”、“紛總總”等習用語,又與屈原其他詩作一脈相通。因此,它應當是屈原詩歌藝術整體中的有機構成部分。

《九歌》圖卷宋代李公麟作《九歌》圖·東皇太一元代張渥作 “九歌”名稱,來源甚古。除《尚書》、《左傳》、《山海經》所稱引者外,《離騷》中有“啟九辯與九歌兮,夏康娛以自縱”,“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樂”,《天問》中有“啟棘賓商,九辯九歌”諸語。

各書所說到的“九歌”內容雖有種種演化,但可證“九 歌”乃是傳說中很古的樂章。至于屈原用它作為篇名,似乎不會跟遠古“九歌”的章數有關,也不一定跟古代“九歌”的曲調相同。

可能是取其“娛神”這一點,再結合《離騷》所說的“康娛”、“□樂”的意思,基本上屬于新歌襲舊名的類型。 《九歌》包括11章,前人為了使它們符合“九”的成數,曾作過種種湊合。

如清代蔣驥《山帶閣注楚辭》主張《湘君》、《湘夫人》并為一章,《大司命》、《少司命》并為一章。《聞一多》《什麼是九歌》主張以《東皇太一》為迎神曲,《禮魂》為送神曲,中間九章為“九歌”正文。

但多數人的意見,以“九”為虛數,同意汪瑗《楚辭集解》、王夫之《楚辭通釋》之說,認為前十章是祭十種神靈,所祭的十種神靈,從古代人類宗教思想的淵源來考察,都跟生產斗爭與生存競爭有密切關系。十種神靈又可分為三種類型:①天神——東皇太一(天神之貴者)、云中君(云神)、大司命(主壽命的神)、少司命(主子嗣的神)、東君(太陽神);②地□——湘君與湘夫人(湘水之神)、河伯(河神)、山鬼(山神);③人鬼——國殤(陣亡將士之魂)。

有人認為,在上述十種神靈里面,篇首“東皇太一”為至尊,篇末“國殤”為烈士,都是男性;其余則是陰陽二性相偶,即東君(男)與云中君(女),大司命(男)與少司命(女),湘君(男)與湘夫人(女),河伯(男)與山鬼(女)。《九歌》原來的篇次,也基本上是按照上述的關系排列的,今本《東君》誤倒(聞一多《楚辭校補》)。

從《九歌》的內容和形式看,似為已具雛形的賽神歌舞劇。《九歌》中的“賓主彼我之辭”,如余、吾、君、女(汝)、佳人、公子等,它們都是歌舞劇唱詞中的稱謂。

主唱身份不外三種:一是扮神的巫覡,男巫扮陽神,女巫扮陰神;二是接神的巫覡,男巫迎陰神,女巫迎陽神;三是助祭的巫覡。所以《九歌》的結構多以男巫女巫互相唱和的形式出現。

清代陳本禮就曾指出:“《九歌》之樂,有男巫歌者,有女巫歌者;有巫覡并舞而歌者;有一巫倡而眾巫和者。”(《屈辭精義》)這樣,《九歌》中便有了大量的男女相悅之詞,在宗教儀式、人神關系的紗幕下,表演著人世間男女戀愛的活劇。

這種男女感情的抒寫,是極其復雜曲折的:有時表現為求神不至的思慕之情,有時表現為待神不來的猜疑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會的歡快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別的悲痛與別后的哀思。從詩歌意境上看,頗有獨到之處。

朱熹曾評《九歌》說:“比其類,則宜為三《頌》之屬;而論其辭,則反為《國風》再變之《鄭》、《衛》矣。”(《楚辭辯證》)同是言情之作,而《九歌》較之《詩經》的鄭、衛之風,確實不同。

但這并非由于“世風日下”的“再變”,而是春秋戰國時期南北民族文化不同特征的表現。鄭、衛之詩,表現了北方民歌所特有的質直與純樸;而《九歌》則不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宗教外衣,而且呈現出深邃、幽隱、曲折、婉麗的情調,別具一種奇異濃郁的藝術魅力。

男女之情并不能概括《九歌》的全部內容。作為祭歌,由于它每一章所祭的對象不同,內容也就有所不同,如《東皇太一》的肅穆,《國殤》的壯烈,便與男女之情無涉。

《國殤》是一首悼念陣亡將士的祭歌,也是一支發揚蹈厲、鼓舞士氣的戰歌。它通過對激烈戰斗場面的描寫,熱。

5. 屈原的《九歌·山鬼》內容是什麼

山鬼(神女歌)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三秀草歌)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表獨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留靈修兮澹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采藥人屈原歌)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穴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6. 九歌·山鬼的作品原文

九歌·山鬼若有人兮山之阿⑴,被薜荔兮帶女蘿⑵。

既含睇兮又宜笑⑶,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從文貍⑷,辛夷車兮結桂旗⑸。

被石蘭兮帶杜衡⑹,折芳馨兮遺所思⑺。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⑻,路險難兮獨后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⑼,云容容兮而在下⑽。杳冥冥兮羌晝晦⑾,東風飄兮神靈雨⑿。

留靈修兮憺忘歸⒀,歲既晏兮孰華予⒁?采三秀兮于山間⒂,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⒃,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⒄,飲石泉兮蔭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⒅。雷填填兮雨冥冥⒆,猨啾啾兮狖夜鳴⒇。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

7. 九歌山鬼全詩的藝術特色

此詩一開頭,那打扮成山鬼模樣的女巫,就正喜孜孜飄行在接迎神靈的山隈間。

從詩人對巫者裝束的精妙描摹,可知楚人傳說中的山鬼該是怎樣倩麗,“若有人兮山之阿”,是一個遠鏡頭。詩人下一“若”字,狀貌她在山隈間忽隱忽現的身影,開筆即給人以縹緲神奇之感。

鏡頭拉近,便是一位身披薜荔、腰束女蘿、清新鮮翠的女郎,那正是山林神女所獨具的風采!此刻,她一雙眼波正微微流轉,蘊含著脈脈深情;嫣然一笑,齒白唇紅,更使笑靨生輝!“既含睇兮又宜笑,著力處只在描摹其眼神和笑意,卻比《詩經·衛風·碩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之類鋪排,顯得更覺輕靈傳神。女巫如此裝扮,本意在引得神靈附身,故接著便是一句“子(指神靈)慕予兮善窈窕”——“我這樣美好,可要把你羨慕死了”:口吻也是按傳說的山鬼性格設計的,開口便是不假掩飾的自夸自贊,一下顯露了活潑、爽朗的意態。

這是通過女巫的裝扮和口吻為山鬼畫像,應該說已極精妙了。詩人卻還嫌氣氛冷清了些,所以又將鏡頭推開,色彩濃烈地渲染她的車駕隨從:“乘赤豹兮從文貍,辛夷車兮結桂旗……”這真是一次堂皇、歡快的迎神之旅!火紅的豹子,毛色斑斕的花貍,還有開著筆尖狀花朵的辛夷、芬芳四溢的桂枝,詩人用它們充當迎神女巫的車仗,既切合所迎神靈的環境、身份,又將她手燃花枝、笑吟吟前行的氣氛,映襯得格外歡快和熱烈。

自“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以下,情節出現了曲折,詩情也由此從歡快的頂峰跌落。滿懷喜悅的女巫,只因山高路險耽誤了時間,竟沒能接到山鬼姑娘(這當然是按“望祀”而神靈不臨現場的禮俗構思的)!她懊惱、哀愁,同時又懷著一線希冀,開始在山林間尋找。

詩中正是運用不斷轉換的畫面,生動地表現了女巫的這一尋找過程及其微妙心理:她忽而登上高山之巔俯瞰深林,但溶溶升騰的山霧,卻遮蔽了她焦急顧盼的視野;她忽而行走在幽暗的林叢,但古木森森,昏暗如夜;那山間的飄風、飛灑的陣雨,似乎全為神靈所催發,可山鬼姑娘就是不露面。人們祭祀山靈,無非是想求得她的福佑。

現在見不到神靈,就沒有誰能使我(巫者代表的世人)青春長駐了。為了寬慰年華不再的失落之感,她便在山間采食靈芝(“三秀”),以求延年益壽。

這些描述,寫的雖是巫者尋找神靈時的思慮,表達的則正是世人共有的愿望和人生惆悵。詩人還特別妙于展示巫者迎神的心理:“怨公子兮悵忘歸”,分明對神靈生出了哀怨;“君思我兮不得閑”,轉眼卻又怨意全消,反去為山鬼姑娘的不臨辯解起來。

“山中人兮芳杜若”,字面上與開頭的“子慕予兮善窈窕”相仿,似還在自夸自贊,但放在此處,則又隱隱透露了不遇神靈的自憐和自惜。“君思我兮然疑作”,對山鬼不臨既思念、又疑惑的,明明是巫者自己;但開口訴說之時,卻又推說是神靈。

這些詩句所展示的主人公心理,均表現得復雜而又微妙。到了此詩結尾一節,神靈的不臨已成定局,詩中由此出現了哀婉嘯嘆的變徵之音。

“靁填填兮雨冥冥”三句,將雷鳴猿啼、風聲雨聲交織在一起,展現了一幅極為凄涼的山林夜景。詩人在此處似乎運用了反襯手法:他愈是渲染雷鳴啼猿之夜聲,便愈加見出山鬼所處山林的幽深和靜寂。

正是在這凄風苦雨的無邊靜寂中,詩人的收筆則是一句突然迸發的哀切呼告之語:“思公子兮徒離憂!”這是發自迎神女巫心頭的痛切呼號——她開初曾那樣喜悅地拈著花枝,乘著赤豹,沿著曲曲山隈走來;至此,卻帶著多少哀怨和愁思,在風雨中凄凄離去,終于隱沒在一片雷鳴和猿啼聲中。大抵古人“以哀音為美”,料想神靈必也喜好悲切的哀音。

在祭祀中愈是表現出人生的哀思和悱惻,便愈能引得神靈的垂憫和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