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驚的長大嘴巴,吳先生這不是人嗎?
吳先生指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來,嚴肅的說道:“你你今天犯了幾個錯誤嗎?”
我搖搖頭,他繼續說道:“無財不算,這個你應該吧!”
我撓撓頭,心說這人不是給錢了嘛!給了十幾萬!
吳先生嚴厲的說道:“這錢是給!你記住,以后給人算命,一定要先要錢!算命是,是泄露天機,是要付出代價的!求你算命的人給你錢,那叫破財,破財才能免災!我們算命的人呢?命有元神,卦有卦神!命越算越短,福越卜越薄,這就八字土多水多是為我每天只算三卦,收費還高的原因!”
“第二點!你算的太死板!給死人算卦才能看一動不動的面相!你給活人算卦,就要注意交流,和他談話,觀察他的面部表情,五官的移動,你注意到沒有,他說話的時候,嘴邊兩道紋,那叫騰蛇入口,這人吃的太多也不吐,早就撐的不行了,神仙也救不了他!”
“第三點,你說的太八字土多水多多也太少!說你說的太少,你把人都說出來了,說你說的太多,連別人要算你都沒問!”
我撓撓頭,這個確實我疏忽了,一般應該先問這人求財求婚姻還是前途之類的,我也是第一次給人算命太緊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總之一句話,算命是折福折壽的行當,你走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不攔你也不勸你,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可是既然做了,就要按照規矩做。走一步,看三步,這才是算,算天算地算人心,這才是算。你,我要他的生辰八字有用?”
我搖了搖頭。吳先生對我笑了笑:“兔子糊了!”
我一聽,轉身就跑,到了廚房,一看鍋里面黑乎乎的一團,兔子和豬蹄膀完全不能吃了。
中午吳先生從縣城得月樓給我叫了幾個硬菜,天上飛的大雁,地上的狗肉,江里的刀魚,吃得我眉開眼笑八字土多水多。把吳先生為要那人生辰八字的事情也忘問了。
老王陪我喝了點酒,他是吳先生的保鏢兼司機,比我來得早,挺沉默挺老實的一個人。
我這人酒量一般,一杯酒下肚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一覺睡到傍晚,醒了之后,老王給我打開電腦,示意我看。
我一看就愣住了,那個上午來求卦的人,真的死了。
這人是我們縣的土地局長,現在房地產這么熱,他肯定算是實權派的大官了。結果他收受了地產商的一筆巨額賄賂,違規操作了一大塊地,的時候還鬧出了人命。
結果這事被人舉報了,他今天不明不白的被人在殺了。
我看下面有評論,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房地產商怕牽連自己,找人滅口的。
我看著這人的,心里直冒冷氣,這是他早年照的,原本的面相相當好,財運官運都亨通,家庭也和睦,再一聯想到今天上午看到他的面相,不得不讓我感覺,冥冥中有一雙眼睛,監察著世間的一切,是非善惡,誰也瞞不過他!
老王告訴我,吳先生說了,讓我醒了就去找他。
我來到書房,吳先生說,今晚讓我和他一起睡。
我楞了一下,我在這里住了八年,吳先生都沒讓我進過他的臥室,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去你房里睡!我睡床,你睡地!”
吳先生這么一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震驚的看著他。
“吳先生,你是怕上午那個算命的土地局長來報復我……”
吳先生冷冷一笑:“沒錯!只要他來,我就敢讓他魂飛魄散!”
我撓撓頭:“還真有鬼啊!他真來啊!”
吳先生喝了一口茶:“我問你,五官是?”
這難不住我,人們常常說——那個人的‘五官’怎樣怎樣……;這個人的‘五官’怎樣怎樣……,但是很多人不見得很清楚是“五官”,其實“五官”是相學上的東西。
脆利落的回答:“五官是耳眉眼鼻口,耳朵是采聽官,眉毛是保壽官,眼睛是監察官,鼻子是審辯官,口是出納官!”
吳先生點點頭:“你有眼睛,可以看見光,你有鼻子可以聞出香臭,你用嘴巴可以吃出甜咸,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沒有這些,假如你是個盲人,你看得見八字土多水多嘛?你是個聾子,你聽得見嗎?”
我納悶的看著他,本來是問他這世界上有沒有鬼的,怎么扯到五官上去了?
“這個世界復雜的超出你的想象,有好多的東西,不是五探查到的,你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并不證明他不存在!”
我有點明白吳先生的了,他是說鬼這個東西,不是人的感官可以察覺的,但是確實存在的。
吳先生從懷里抽出一本書,扔給了我:“相術是窺天機,欺鬼神的行當,遇鬼的時候少不了,你自己看看吧,這本書對你有點用!”
我和吳先生一塊了這么多年,他一個特點,他從來不說沒有用的話。有時候他無意中的一句話,當時不覺得,沒準過了很久就驗證了。
這書挺古老的,磨損的不輕,拿在手里麻麻扎扎的,封皮上用隸書寫著三個大字——《百鬼錄》!
我翻了一些,上面分門別類的的都是鬼,挺詳細的,比如世間十二種常見鬼,的是縊鬼,也叫吊死鬼,披頭散發,面目蒼白,眼睛突出,口里能夠吐出一條血紅色的長舌頭,一般喜歡纏在有求死之心的人的身旁,看著他死去。
我把這當成玄幻去看,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月亮高掛,吳先生讓老王給他收拾好被褥,躺了下去。
我怕打擾他休息,關了燈,自己在地鋪上躺下,滿腦子都是剛才看過的那些鬼,心里有點害怕,低聲說道:“吳先生,那個東西,今晚真的會來找我們啊?”
“你自己看看印堂!”吳先生回答。
我用的前頭看了一下,印堂上還真有點發青,但是很淡,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想了一下我看過的相書,印堂是精氣元神的地方,印堂紅潤,升官發財,印堂粉紫,必有戀情,印堂赤紅,有口舌是非,印堂發青,要受驚嚇,也就是我這種情況,至于印堂發黑,那就有大災難了。
吳先生不再說話,不一會傳來他均勻的呼吸,好像是睡著了。
他睡得著,我可睡不著,我腦子里面亂哄哄的,感覺躺著憋氣不舒服,索性盤膝坐起來,用看。
寫得不錯,不過我心思也沒在上面,看幾眼正文就看看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晚上十一點。
這就是子時的開始,我開始緊張起來,八字土多水多屏著呼吸聽著動靜,外面有個風吹草動我都心里顫悠一下。
可是我緊張了一個多小時,啥動靜也沒有,人的精神是架不住老這么緊繃著的,漸漸兩個眼皮開始打架,有點撐不住了。
我往后仰倒,打算躺一會,誰我腦袋剛挨上枕頭,視角一變化,忽然看到頭頂的天花板上,有一團陰影。
這團陰影好像人的形狀,嗖的一下向我飄過來,我嚇得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竄起來,一出溜跑到床上。
黑影緊隨著我飄過來,模模糊糊的,我看出來了,這就是那個的土地局長,只不過他渾身被一層黑霧籠罩著,朦朦朧朧的顯得挺猙獰的。
吳先生不時候已經坐起來了,他把我拉到身后,盯著黑影說道:“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然我讓你魂飛湮滅!”
黑影嗚咽叫嚷,不大,可是聽在耳朵里,卻讓我心一個勁的亂顫,心夠不著實地那種感覺,渾身乏力直冒冷汗。
吳先生告誡我:“封住采聽官,這是鬼話,你承受不了!”
我趕緊用雙手堵住耳朵,心里那種難受的感覺才好了很多。
黑影張牙舞爪的沖我們飄過來,一陣陰森森的寒氣隨之而來,讓我冷的直哆嗦。
吳先生冷笑,從懷里取出一張黃紙,沖著黑影一晃,黑影嗷的喊了一聲。
雖然我堵著耳朵,還是不能阻擋這一聲尖叫,我腦袋就跟被人砸了一錘子似的,鼻子下邊溫熱,可能鼻血出來了。
吳先生手指一甩,那張黃紙無風自燃,變成一個火球,沖著黑影飛去。
黑影躲避不及,被黃紙粘上,慘叫一聲,化成一蓬青煙,裊裊消散了。
我雙手從耳朵上拿開,不敢置信的看著吳先生,我不敢想象,這么輕松就搞定了?捉鬼這么容易嗎?
“吳先生,你還會捉鬼?”我崇拜的看著他。
吳先生掉頭躺下,揮揮手:“回去睡吧,沒事了!”
我滿腦子疑問,不過也吳先生的脾氣,他不想說的事情,問也是白問。
我擦干凈鼻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聽見吳先生嘆了口氣。
“你這孩子,就是心里擱不住事,我給你講講吧!省的你以后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自己照顧自己?這話讓我聽得心里八字土多水多怪怪的,沒來得及細琢磨,吳先生就繼續說道:“我就是一個算命的,捉鬼那是道士天師的拿手本領,術業有專攻,我可差的太多!”
“我你想問,為剛才對付那鬼挺容易的,我不說,你自己想想,想好了告訴我!”
我這是吳先生在考驗我,我開動腦筋,絞盡腦汁的想,一想到那張黃紙,我忽然眼前一亮。
“吳先生,你問土地局長的八字,然后寫在黃紙上……是不是用這個消滅了它!”
說到這里,我心里說不清是滋味。吳先生這樣做,確實是走一步算三步,挺讓人佩服的。可是算計的這么深,真的好嗎?總讓人有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黑暗中,吳先生笑了兩聲:“蠻聰明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不過很快他就打起了酣,我也不敢再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事就算這么過去了,日子又回歸平淡了,我每天就是研究那個百鬼錄,里面寫的東西太匪夷所思,看的我晚上老做噩夢。
過了有兩天,就到了月圓的日子,每到這一天,都是吳先生為我扎針的時間。
月光灑下,我光著脊梁,背對著他,他用銀針蘸了鴿子血,一針一針的扎,我也感覺不到疼,就是麻酥酥的癢癢的感覺。
今天吳先生扎針的時間有點長,大概扎了一個多小時,扎的我都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渾身一震,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身體里面被灌進去好多水一樣,沉甸甸的壓得慌。接著,我聽到挺大的動靜,嚇得我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窗外劈過一道閃電,悶雷聲轟隆隆的響了兩聲,接著,附近的狗一起叫了起來。
這些狗叫的挺賣力的,大半夜的,肯定吵人睡覺啊!我聽見有人在大聲罵街,還有小孩子哭,反正挺亂的。
吳先生拍了拍肩膀:“別管閑事,睡覺吧!”
說完,他拿著扎針的東西離開了,不過我怎么看,都覺得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好像走了很久山路,累得不行那種感覺。
這一宿我睡的并不踏實,老是覺得身體發冷又發熱,好像感冒了一樣。
我喝了點感冒藥,才迷瞪了一會,后來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我站在一個懸崖八字土多水多的邊上,好多的黑影在旁邊叫喚,叫的挺凄慘的,不知怎么,我一失足,就掉進了深淵。
嚇得我啊的大叫了一聲,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張人臉,近的快貼上我了。
我差點沒被嚇死,不過很快看出來,這是老王,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王,你想嚇死我啊!”
老王今天顯得挺嚴肅,瞪著我說道:“太陽都曬了你還不起來!快穿衣服,我有事和你說!”
我納悶的披好衣服,他一開口就讓我愣了。
“吳先生走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
“走了?”我撓撓頭,打我來這里,吳先生就從來離開過這宅子,他走哪兒去了?
我撕開信封,里面的小楷是吳先生獨有的筆體,飄灑有力。
沈昊:我要出門一段時間,時候回來說不定,有可能一年半載,也有可能十年八年。你身體里面的東西,我給你徹底封住了,你和緣分就算盡了。這宅子我賣了,錢留給你,你盡快收拾收拾走吧。
我,你心里藏著很大的疑問,你身體里面到底是東西?為你父母忽然就跑了?為我治好了你就要離開……
看到這里,我心情激動起來,這些正是我最想的事情!我急忙向下看去……